【热爱生活散文】农家之夜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9-5 22:07:29

                        农家之夜
                        文/金文革
   因明天要帮母亲套果袋，于暮色笼罩时我赶回了娘家。
   刚到家门口，母亲说今晚十点多准备接水浇地不让我回来，打电话不接她知道我已走在路上了。我说也好，晚上我可以帮忙看看水，省得我爹上跑下跑的。
   吃了晚饭，八十岁的父亲打着手电扛着铁锨去地里看水情，一会儿回来说等咱接水就到十二点多了，早早休息等电话叫咱。十二点过了，父亲轻轻地出门又到地里看，还得等三个多小时，回家续睡。三点多时再看，回家叫醒我和母亲，他说快轮到了，咱们拌些化肥撒地里，等会一浇就行了。我们惺松着睡眼搅拌几种肥料，去地里撒。
   乡间的夜，静极了，朦胧的月光把周围笼罩得一片昏暗，分不清路面上的坑凹，低一脚高一脚的踩踏更显行人的脚步声响，偶有几声犬吠。昏暗中迎面走来一对夫妇，扛着工具，疲惫地向家走去，听声音是村南头的老肖俩口，听说他们整整浇了三个小时。这个时辰，正是子夜，正当"四野寂寂鼾声起，人间老幼入梦乡”之时。在这抗旱的紧要关头，乡下之夜，难以平静。
   来到地里，不闻人声喧，惟听水流声。碎步田园过，几处电光明。他们都在劳作。三伏抗旱之际，村中两口供水井昼夜不停地抽水，人们遵规守则地排队轮流浇地，不论深更半夜还是日照正午，随叫随到，没有人搞特殊，八十岁的老人也不例外。村中年轻人都去了城里或远方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视土地如命的上了岁数的老人或看守家门的妇女，他们固守着土地，不计付出，艰辛地耕作着。当城里人在空调宝室打鼾时，农人们为了赖以生存的二亩地彻夜难眠，他们不论收成如何，为夺得丰收积极抗旱努力耕作着。他们不计辛苦与酷暑，顽强劳作的精神值得赞誉和学习！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和父亲深一脚浅一脚地撒完了所有化肥，天渐浙亮了，我们还没接上水，但我们顾不得休息，母亲煮饭去了，我拿着果袋继续套着。直至把所剩的果子套完，回家忙吃完早饭，父亲被叫接水去了，此时时针已指向了次曰上午九点钟。按常规预计五亩地得需三个半小时才能浇完。这样父亲还得坚持到午后一点钟。
一次浇地，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八十岁的父亲还得坚持五六个小时，这值得吗？但生活在社全最低层的人们，没有灰色收入，又有何法呢？
   这个夜晚我虽然没出多大力气，但助父母微薄之力，心亦足矣！
   2017.07.16

金文革，女，笔名：文歌。网名：热爱生活。陕西省咸阳市杨陵区大寨镇周李村人。陕西农民诗歌学会会员。杨凌文友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西部文学网及其他书刊。其《父与子》荣获第三届陕西农民诗歌百花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