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作军散文】隐形的风景

【前言。2016年4月，《荆州日报》副刊群群主叶俊老师，组织部分群友，前往湖北石首采风。笔者有幸参与。石首市既是具有江南风韵的景区，也  是湘鄂西革命根据地，是红军的故乡，是革命的摇篮。这里北临长江，有广阔无垠的芦苇荡，有弥足珍贵的麋鹿保护区，有百里桃花山，十里楠竹海。这里物产丰富，民风淳朴。笔者有感而发，写作小文9篇。】

    走马岭，隐形的风景（1350字）
    ——石首采风行系列

　　文/袁作军

　　我们赴湖北石首采风行车队沿着水泥公路飞驰一阵后，忽然停下。东道主湘客老师说，走马岭到了。出发前，他就极力向大家推荐了足以与马王堆、三星堆、河姆渡等古代遗址相提并论的走马岭遗址，说得我们热血沸腾、群情激奋，恨不得一步就飞到那里去，一睹为快！

　　大家下车一看，不禁大失所望。这里除了一座高耸的巨型方碑写着“走马岭遗址”外，就是远近高低不同的土堆、土堤，弯曲的河沟、池塘，大片的平地上是金黄的油菜花。我们几乎不约而同的叹息了：“这有啥看头？”但随着湘客老师的讲解，我们终于理解了那些用土堆、土堤、河沟写出的，是弥足珍贵的无字天书！

　　原来这里是五千年前的古城。有纯土夯成的城墙，墙外弯弯曲曲的是极具战争意图的护城河。令人惊奇、举世无双的是护城河外还有一道城墙！这些巨大的工程，即使现在也会令人望而却步、叹为观止，而当时仅千余人的城民，靠原始的肩扛手提，那将是什么情形？我眼前忽然幻化出一副图景，上千人挖土、背土、夯实，真是有于蚂蚁搬家。大家无不竭尽全力，甚至赤膊上阵。因为外族的侵凌迫在眉睫！他们要保卫家园永存，保卫子孙繁衍。当时战争的残酷，他们是用许多无头尸骨来记录的。这些被割掉脑袋的人，是敌人的俘虏？是土城的烈士？我们听着不寒而栗。

　　湘客老师如数家珍的描述了那些祖先们打制的石器、烧制的陶器。他们为了幸福生存，刀耕火种、捕鱼狩猎，由此而产生的智慧其实已经潜移默化到我们这些后人的血液里了。在陶器中，有一种背部开孔的小猪，能吹出音乐。是的，人不同于动物。即使再苦再累再没有活路，他们都要寻求快乐。所以，渺小的人类在恶劣、严酷、危机四伏的大自然中能脱颖而出，主宰世界！遗址中，哪怕一堆焚烧过什么的黑灰，我们也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人们春社之前祭祀神灵和祖先的遗物。它要告诉我们，那时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呀！

　　据考证，走马岭土城，从西周到唐代二千年间，城民们突然消失，人间蒸发了！是外族屠城？是瘟疫肆虐？是洪水泛滥？……听到这里，谁不为之担忧？顽强的先民，我们的列祖列宗啊，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不测？！后面终于有了答案。离走马岭约十公里远的桃花山九佛岗村，有一座与走马岭一模一样的商周土城（已出土了商周文物，还待考察），应该是走马岭先民的移居地。他们举城迁徙的原因是水患。此地背靠长江，灾难年份，洪水滔天的景象可以想见；移居到地势较高的桃花山麓，显示了先民的远见。

　　……走马岭遗址，先民们留下的不可复制的遗产，前些年遭到令人痛心的破坏。湘客老师风趣地讲了两个执意破坏遗址的人。一个是某镇领导，就是“不信邪”，要挖掉土城，没几天就得了癌症，被马克思叫去“双规”，深刻反省去了；另一个是窑厂老板更不信邪，他要取土烧砖，把土城先民的骨头碾压进砖块里去，同样没多久，阎王殿下达一号通缉令，以车祸的方式将其缉拿归案！……当然，我们不信迷信，但有识之士的担忧终于得到国家的认可，2015年5月，“走马岭遗址保护工作站”挂牌成立，建立国家遗址公园的事正紧锣密鼓地展开。看谁还敢打土城的歪主意？！

　　我和同行者神色凝重地上了车，离开了走马岭，离开了这不能用眼睛只能用心灵去看的隐形的风景，心潮依然久久难平。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再见了，我苦难、勤劳、智慧的先祖们！再见了，历经数千年沧海桑田的土城！

　　作者：袁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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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址：湖北监利县程集镇袁河村二组

笑山荡溪 发表于 2017-12-13 13:21
欣赏您的佳作，感受您的精彩

谢谢老师褒奖！

欣赏老师佳作。

欣赏老师精彩散文，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