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榆林人 于 2018-1-4 10:05 编辑
七、人生若在希望中 1 对于过去那些事儿,我一直不敢动笔。 岂止不敢动笔,甚至不敢想起,不敢谛听。有时都怀疑那些事儿是否真的发生过。说到这里读者已经明白:过去那些事儿,像一阵怪异的风,早就吹过去了,只让我保留着对它的惊恐和记忆。之所以一直躲避着它,而不敢遥想,还因为它太伤我的精神。可以说那是另外一个心灵世界和人格天地,即便仅仅是仰望一下,也会对比出我所习惯了的一切的平庸。 我常常反思,为什么当今社会许多人过分浮躁?总觉着一个重要原因是社会转型所带来的心理紊乱和精神压力过重,需要浮躁。对此,我以为弄明白生命是什么,价值是什么,幸福是什么,痛苦是什么,成就是什么,失败是什么……尤为重要。 这是我的个人人生体悟,尽管有人并不这样认为,但有人赞赏。 就有一位很赞赏我的人对我说:“你,就一本书,为什么不写出来呢?”这说法人们比较容易首肯。人们不容易首肯的,是另一个人的说法:“你的经历,富有神奇又传奇色彩,书出版后,一定比你的数学书,还要响亮!” 但他们还是了解我的,知道我的“金字塔”,是我承载了那么多痛苦,从平地一点一滴垒起来的,是我最为自豪、堪可告慰大家的事。他们的希望,让我感动。因为,我心里想的,他代言了,深刻了。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了,犹如江海汹涛之激荡……好久,好久,我的心和喉咙,总被阻隔,总有一支歌唱不出……一支无奈的歌,一支难忘的歌,一支人生征途上跋涉的歌,一支悲伤的泪里哭出的欢乐的歌,一支希望的歌…… 那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令人荡气回肠的往事,历历在目。我的眼睛,一下子被泪水模糊了,脑海里如同潮水似地翻腾着。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已现在存在的活生生的自然的生命载体上了…… 经过激烈的思考,我便以极其严肃的态度面对这件事了。以为写出一部属于自己的小说来,是我对自己,对青春,对不如意事常常有的人生的一些安慰,又是对万物与生命的一种感恩。当然不无自得,不无飘飘然。无疑,这是一种颇为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形成,连我都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吃惊,一切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什么不可能呢? 2 2007年,在撰写数学科普书的小甜时,我开始了长篇小说《三尺讲台》的创作。以此表现了我自己的一个宣言:我要写出一部只属于我自己的长篇小说来! 每一个人都会在自己或长或短的生命路途上,在自己工作、学习、生活的每以个具体的环节上,不断地发布宣言。这种宣言,是人自身进行自我确认、实现、肯定的需要,是其对自己的理想(或梦想)进行追求的提醒、催促、激励、鞭策、鼓舞的证明。但是,我这宣言会让人觉得有点儿狂,因为写长篇小说那是件多么难的事儿啊!也许我真的是有一股阿Q精神?也许我当真忘记了自己是学数学的而不是学中文的,起步又晚,写什么?怎么写? 但我没有什么好着急的。说到底,写小说只是为了表现了我的一个愿望一个追求而已。能不能实现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追求。我以为。 毫无疑问,许多像我一样开始从事长篇小说的创作,都要经历一个艰难甚至痛苦的过程。尽管一个人之所以创作长篇小说有许许多多具体的、实用的、功利性的目的,唯其是包含了特定内含的“人生宣言”,又是有其固有的、内在的共同要求的。这种要求既是所有作者所必须遵循的准则,也是所有作品是否合格的衡量尺度。或许是有不少人因为关于“人生”这个尺度不好把握,或许是因这文学的小路上太拥挤,或有其它这样那样的原因半途而废而另有选择。谁也应该尊重各自的选择,谁也无权对别人说三道四。在我看来,作家虽然没有省长、市长的荣耀,没有老板的钱财,但作家有一点是任何人也不可企及的,那就是可以用自己笔,忠诚地把自己对人生、对世界的看法畅畅快快地表现出来。可以表现自己的经验、成熟、非同一般,可以把日子与事情写成故事而把故事灌注到日子和事情上去。我相信我的忠诚和勇敢,相信我的世事洞明和摇曳多姿,风度才气,会成就一部怎样的小说?从而影响读者,影响他们的观念,影响他们的感情,乃至影响他们的生活方式。然而是多多少少,常常是少少,快快慢慢,常常是慢慢地,影响一下现实。顶重要的是作者本人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从纸面上实现自己的价值追求和人生理想。我就这样想。 坦率地说,以往我搞数学研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二十多年来,一路走来,我的那些可观的论文专著证明了这一点。尤其是我有一个非常复杂的心路历程和艰难曲折的人生履历,以及过多的人生角色,对于文学创作来说,无疑是一笔得天独厚的财富。我相信,只要信念不改变,我如今的愿望我的追求,一定能实现。还有我那经久不衰的生活热情,以及我那大无畏的精神,不容我产生畏难情绪,在困难面前是不能退缩的。 这时候,我从一本书中看到了这么一段话:长篇小说难写,首先难在对主旨、立意、内容和结构的把握,其次就难在写出作者自己的真性情来,难在写出别人尚未发现的人类共同体验来。而我却是从事数学教育科学研究二十多年,涉足长篇小说,不仅是难,还是我不习惯的一种方式,会感到不那么舒心自在。 3 我虚心向文学前辈请教。前辈说:“只要有一定生活经历和文字功底的人都可以写出一部小说来。” 这看似平常的话语,却有醒醐灌顶之效,鼓励我作出判断,判定我能够写我所想写的长篇小说。之所以这么认为,还因为我从文学创作方面的书籍中看到小说要素中之要素,一是要有自己的思想和历练,二是要能够运用文字去画形象。历练我已经很够了,决不会像有些生活平平淡淡的人,作品写得轻盈多姿,却浅的近乎廉价。开头吸引人,写下去却不知所云,不知所终了。再说了,而我一贯认为我自己有思想,只是面对广大读者,我要把自己的思维与情感的视野扩展到一个广阔天地。 书中还要有一点就是注意对生活的概括和描述,能够在日常细碎的生活中演绎出让人心灵震颤的巨大内容。而这种才智不仅要建立在对生活极其稔熟的基础上,还应建立在对这些生活深刻洞察和透彻理解的基础上…… 仿佛是一顿悟。从那以后我便抛弃了对于个人命运的感伤,把自己对生活、工作的体验,放在时代的、社会的、历史的大背景中加以思考和检验,力求寻找到广阔而深刻的社会生活的内涵,上升到时代和社会的高度去认识。然而,一个教师的思想、精神、知识和文化是极其复杂的,所以要反映其生活、工作这无疑是一个一言难尽的大题目。一个高明的写作者会只谈其中更要紧的方面。在我身上更要紧的是,我有独一无二的数学研究经历,我有对数学王国少有的敏感与向往,我充满经验、记忆,尤其是富有激情。在我这个年龄的人当中,说没有我这样的人也不客观,却寥寥无几。就是说,我如果写,一定可以写出一部独一无二的小说,写从一个师范院校毕业的大学生走上三尺讲台,从学生变成了老师的角色转换,到教育科学研究成果斐然。我还要写青年意志,青年多感,前青年梦幻,青年豪情,青年的追求与发见。还要认真思考,根据个人经验,就文学和生活中的许多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小说中反映我自己在数学教育科学研究中的机遇和遭遇,不一定写真人真事,也写可能发生的事。 我没多想此作为的成败与得失,更不敢一味地想把作品写成金字玉言,写成感人心灵与升华境界的篇章。这无疑是为了使自己眼界宽泛、胸襟豁达,减少创作中的苦恼紧张和一种激情无以渲泄的困惑,让我像许多资深作家一样,横下一条心,一鼓作气,行云流水般的激情系于笔端。 但我没有经验,从来未读指导写作的书,很少读文学月刊和新出版的书。胡乱涂鸦了一大堆文字后,写到主人公被迫离开他钟爱的工作岗位时,我怎么也写不下去了。不知道再写什么?这才想起了要看看指导写作的书。记得书中对我启发最大的一句话是:“长篇小说的主要问题是主线,没有主线成不了书,主线是数的魂儿。”之前我只知道写长篇小说难在章法结构,这其实也是我过去撰著数学书籍时顶重要的一个问题,哪里想到现在写长篇小说有个“主线”老人家。 4 我翻阅了几本名著,它真能启迪人,间接地发挥了作用。除了对“主线”这老人家略知一二,还启发我调整了思考角度,大量地用逆向思维,开始有了振奋人心的新思路,脑海里再一次激荡其澎湃涛声。就这样一筹莫展与欣喜若狂,颓丧与振奋,这种种矛盾心情交叉贯穿在我的整个写作中。 晚饭后,有时去世纪广场北面的莲花池边散步。边走边想,从一开始投入这部小说到现在,基本上一往如故地保持着真诚而纯净的心灵,尤其是在调整了思考角度后,根本不再考虑这部小说将会给我带来什么。只是全心全意全力去完成它。在很大的意义上,这已经不纯粹是完成一部小说,或许是在写自己的人生。 不经意中,我好似找到了感官,知道我在写什么,知道我正在写的与前边与后边都有着怎样的联结,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承接前文,什么时候应该有所变化——富有戏剧性。又用了十来天时间,一气呵成了自己思想近二十年的初稿。其兴奋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虽说这只意味着这部书基本算有了眉目,但我已觉秋意满怀。因为从大的方面说已经是完整的。如果有人要关注主人公的命运,初稿中就可以找到答案。有了这关键性的收获,我不由得对文学进行了反思,有了对文学的敬畏。文学不是说你写了就写了,写了是生,无味是死。可怎么才可以使自己的作品变得意味深长让人爱读, 这需要修改! 也许有人不以为然,不就是写个小说?有什么好折腾的?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出版了二十多部数学科普专著,发表数学文章近千篇,在全国颇有影响。你会作何感想?恐怕你的第一反应和我的想法一样:这长篇小说如果写的平平常常,岂不被人笑话,而且自己也搁不下脸面啊! 修改过程中,我就常常感到一个别扭。这别扭就是,从我性格来说,我喜欢直来直去,痛快淋漓;而小说却是要含蓄、委婉、细腻,狡猾地绕圈子。这是压力,也是我战胜创作中一切艰辛的永远不竭的动力源泉。然而,人人有软弱的时候。我也是。说到底,我是一个世俗之人,看到别人的生活那么丰富多彩,很羡慕,有过徘徊,受不了想要大哭一场。所幸的是,我心中有两盏灯光,一盏是希望的灯光,一盏是勇气的灯光。有了这两盏灯光的照耀,我度过了一阵阵情绪上的低潮,看到了世俗人性的广阔绿洲,而坚持不懈。 “坚持不懈”这四个字,写起来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是需要相当多的力量支撑着。这时的力量往往是来自内在或外在的压力。我感到最强大的压力是失败,是挫折,是打击,是一个人处于逆境。 逆境,可以使人沉沦,也可以使人奋起。我的体会是,所谓逆境,一半是自己的心理的沮丧造成的。如果你自己不认为是逆境,不受逆情绪的控制,就不会沉沦而奋起。感谢我那倔强不服输的个性,还有那枰枰地响着“希望、希望……”节奏的这无数的希望之声,奏出了我青舂年华的火红乐章。 我一直不敢以什么成功人士自居,性格上简直是个大男孩子,那种率真,那种单纯,那种透明,以及那种待人处世的认真劲,热乎劲。令人觉得我永远也不可能长大。可惜也因此,我就常常会无意中得罪人。老实说,我倒也常常喜欢我这个样子,因为不这样我心中就不会有一支希望的歌,就不会有所作为。只是这种性格,说起来很好,活起来则很糟,致我人生的每个脚印里盛满了坎坷。 5 我越发感到,要把它修改成一部成功的长篇小说,非同小可的。但我的修改是有预案的,有随机的,有突然改变的,有得意洋洋的。后发现书稿中还有怎么都容不下的东西,出去在马路上转了一圈回来立即改变的,楼道里年轻人们的哄笑使我感到某一章内容需要重新调整;还有看到一辆洒水车突然触发的。还有生活的节奏、遭遇、触发,偶然事件与非偶然事件,天气与饮食,气味与声音,情绪与兴趣,道听途说,与一故人劈面相逢,都与小说结合在了一起…… 是的,当代小说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其结构完全可能是开放式的却不散架,问题在于结构的中心点或主线就要有强大的磁场效应……什么地方应该再现、暗转、配合呼应、异军突起、紧锣密鼓、悠闲踱步、欲擒故纵、稀里哗啦……全凭靠一己感觉。没有这样的感觉,怎么能将初稿修改成为一部像模像样的小说呢?进入了找到感觉的状态那可真妙,想了再想,好句子好情节好细节好抒情好刻划都油然而出,若有天助,若系天成。 为了早点发表,只好将初稿拿到单位办公室里修改,虽说常常只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却不时有人来访,我的举动至少有点儿别扭。门一响,我就用报纸把草稿盖上,我觉得我的神色有点不自然,说话有点魂不守舍,希望结束谈话,越快越好。但我无法判断旁人的反映。修改越来越接近完成,我才渐渐地透露出了风声,给几个要好的同学看了书稿,我受到了一些赞扬。但也有人背后议论我的那些神经兮兮的表现,是后来听别人说的。 先成形的《三尺讲台》有19万字,发表在《长篇小说》(海外版2008.3)上。我匆匆翻着自己的作品,就像读旁人的东西。小说,当然是另一个世界,不但对于读者,而且对于作者,都有一种陌生感、神秘感和生动感。不说我自己总感到不尽兴,甚至耿耿于怀的,就说对于许多读者来说,阅读了,欣赏了,消遣了,接受了,批评了,就也是过去了。但是,对于同行中读了此书竟然深受感动,我却不得不反思了,想知道几个为什么? 他们说,小说展示的主人公命运是那样鲜活光亮,又是那么地苦难深重,那么地顽强坚韧;书中描写了主人公超越自我,在困境中砥砺进取、永不言败的峥嵘岁月,感人肺腑,引人入胜,讴歌了主人公在波澜壮阔基础教育改革中,“不做教书匠,要当教育家”的极富挑战、曲折跌宕和充满希望的人生轨迹、思想历程和深刻视野;主人公那人格和精神——对祖国大地的热爱和真情,对关乎国计民生、千秋万代教育事业的执著追求,对客观实际、科学真理的尊重和坚持,也恰恰反衬许多人欲前不前、瞻前顾后、新旧徘徊的心态;生动地再现改革探索进程中“泥石流”和校园中丑恶行径,揭示了世俗、平庸与主人公至真性情和蓬勃心灵的深刻冲突,揭露了人们精神生活的流行病症,展示了心灵质量行进的艰难。 还有人不无调侃地说:“……所有这些都写得真实,不落窠臼,颇有意趣。虽然过去只会鼓捣数学,撰写数学书籍的马某人,现在竟然也能勾画两下教育的凯歌了……” 有一位作家朋友一言见底地说,一个作家更是一个思想家,才可以在作品中现出一种人性的光耀,以及人格的伟大和积极的人生态度。《三尺讲台》不仅写出了主人公的教育思想,还写出了对教育的情深。且把一位教育工作者与时代、与乡土、与民间的关系进行描摹,感人至深。让人们认识了一位饱受生活沧桑砺洗,而拥有哲学般深刻与他内在灵气的结合,所崩发出的耀眼光芒;认识一位才华横溢,敢于顶天立地,具有高原风骨、激情满怀的陕北人——不但能在一帆风顺之时展示出奋勇进取的自信,还在落魄遇难之际痴心不改,仍不失对未来和真理的向往、自信,顽强地挣扎和奋斗;认识一位为了我国基础教育改革和发展,在教育科学研究的艰辛里,在永不疲倦、永不放弃的追求中,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中,在默默中萌芽数年之后而绽放,所体验到的人生的幸福,所形成的哲理思辩和人生感悟,所收获的人生最大的快乐;往昔中那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以及那科学的治学方法、科研道路和品格修养,这一切组成了一首生命赞歌,唱出了青年教育工作者在三尺讲台上的秀美风采,也许能成为照耀许多年轻人,尤其是青年教师的最纯洁光芒,从中得到心灵共颤和哲理启示;让青年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这也正是当代年轻人所缺少的;让人们找到所渴望的支撑---榜样支撑,找到一位心灵的领路人。尤其突出的一点是作品的故事性强,其中不乏作者自己的社会判断与人格判断,不乏表现作者自己的社会理想与人格理想。无疑,这种判断与理想才是作者进行创作的真义,或追求目的。而这,就足以吸引不少读者。这是长处。但弊端也明显,没有人性与人生的撕扯、跌宕,如《静静的顿河》、《悲惨的世界》。当然,不能拿世界名著那样的对于心灵有所震撼,但是跟国内一些成功作品比较又怎么样呢?缺乏张力,存在某些缺憾,有的地方观察和思路的涵量不够大,结构、层次、脉络方面深究不到位,感情发挥的不够深沉;在某些地方的阐述、描绘上缺乏内在的严密的逻辑力量,人心事端、行为说辞、言语神明、哲想辨言方面,存在些不尽如人意之处。 这样 一席话实在是很高明的。 6 我内心产生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心潮滚滚。头脑才清醒过来时,仿佛做了黄粱一梦。我反思,我很向往,再一次寻找我的心路历程,展示对教育发至深心的感情,抒发与生俱在的真情。 经过反思,以前心和笔的鲁莽使我顿悟,牢牢地掌握了几条,一个是要补充教育的真实生活细节和场景;二是要从生活细节中提炼、组合,令各方面看了乐得合不拢嘴的新篇章、新人物;三是细节不怕真实与开掘,体验不怕深刻与多方面;四是通过构思、扩张、取舍、出新,使作品的面貌合意可心。 我已经感到,一旦从事了文学创作的事儿,不管你是怎样地学富五车,有怎样的职位与学历,具备多么高尚的情操与人格,多少经验阅历,多少才华灵感、奇思妙想、牺牲精神和英雄气概……你仍然是不够的,你最多只算半瓶子醋,作品依然漏洞百出,人人得而讥之嘲笑之。因此自后的日子里,我一门心思地对《三尺讲台》进行了补充、修改,这次修改更加认真,竭尽全力以尽可能使自己在一切方面感到满意。感觉不是在稿纸上修改,而是用刀子在木头上雕刻。 终于实现了我渴望已久的心愿——洋洋洒洒地成篇——一部近40万字的长篇小说。 这天中午,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我很轻松愉快地来到世纪广场,坐在北部莲花池西边的长廊椅子上,望着那池中游来游去的鱼儿,简直就像升天一样快活。我不由得想了想这部小说将会产生的社会效应,不奢望它有极广泛的社会启迪作用,但称其为用文学的的灵性与力量,表达了对教育的鼎立,对数学的诠释毫不为过。 书稿临交付时,依然感到其中有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但我没办法。因为,我不能再添加材料了,不能再改变腔调。只能删繁就简和做些词语调整而已。如此这般,也只能就这个样子了。如果真的有人叫好,不管多少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书出版后, 我的一位老同学看后是叫好了。但他又直言不讳地对我说:“你写的那些也太围绕个人的遭遇了。”其实我也渐渐地不喜欢一味地说个人那点“破事”,委委屈屈、得得失失、恩恩怨怨,酸溜溜、灰溜溜地叫苦连天。尤其作为一个作家,如果作品离不开个人的那点得失悲喜,离不开个人周围三尺三方圆的那点“破事”,烦不烦人,丢不丢人啊! 还是放眼中国,放眼世界吧。还要把《三尺讲台》再行修改,改为一个充满着无限爱的舞台! 这么想时,一种轻松和一种累竟然同时地袭上了心头。那晚,我睡得特早,却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跑在马路上。马路很宽敞,却是曲折。马路上只有我,只有我的两只脚交替地踩出沓沓沓的响声。梦醒时分,我都弄不清梦中的我为什么要跑,也弄不清楚那条马路伸向何方。我知道的只是,我要跑。并且感到梦中的我之所以要跑,是因了我感到了那梦的魅力,更明白了我梦中的那条人生之路——一条希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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