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丹水情韵 于 2018-1-22 18:50 编辑
难忘的青葱岁月(五)
我时常在想,出身在五十年的这一批人,什么苦没经历过?什么难没遭遇过? 出生时正逢新中国刚成立,百废待兴、百业并举,为了实现中国共产党所追求的崇高目标——实现共产主义。在我国历史上掀起了农业社改造、大办钢铁,等一系列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的热潮,试图想在一夜之间一口气就把卫星吹上天,一夜之间就能把理想化的共产主义社会实现。 由于大办钢铁、大办食堂,年轻体壮的劳力都被抽调到火烧坪去大办钢铁,老弱病残的留在寨子里一边大办食堂,致使当播下土的庄稼作物,没能及时播下地,一边大肆挥霍浪费掉库里积存的粮食,到了五九年全国到处处于一个饥荒年,在加上我国连续遭遇三年的自然灾害,屋漏又逢连夜雨,苏联与我国撕毁合作协议,撤走专家。我国刚好熬过了最艰难的三年自然灾害,在后来的几年中,元气还没恢复,又一场史无前例的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的悄然兴起。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步入学校大门,虽然年纪幼小,狂热的年代,使我们过早地被卷入到了这个洪流之中,看着不少大人们臂膀上戴着一个“红卫兵”的袖记,也巴望能加入到“红小兵”的行列,就这样从小学、初中,最后跨入到高中学习阶段。 在高中学习期间,我们正好碰到了,大搞“开门办学”的热潮,除了有限的知识学习之外,大量的时间又浪费在了办“石灰窑厂”、香炉山“茶梯开发”、农忙季节到离校较远的两河口“抢收麦子”、到高潮大队去修“微型电站”。 就拿学校“石灰窑厂”来说,那是每每天天都要从进料口添加河卵石,又从出料口刨出煅烧后的“生石灰”,一天到晚都不能离人,我们各班轮流到附近丹水河滩上去用背篓背回河卵石,一背就是三两节课。 孙荣林老师是上海人,被发配到我们山区长阳来的,有时候我们看他走路就踉踉跄跄,但他仍然与我们劳动在一起。尤其对同学们的途中安全十分牵挂。 大家像赶趟儿似的,从学校大门出去,沿着院墙边的一条弯弯曲曲,只能容得下一到两人并行的土路,然后到两里路开外的丹水河滩上去寻找卵石,一到河滩,整个河滩上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人,弯着腰、扛着背到处在寻找光滑点的河卵石,找好了,还得请老师和同学帮忙,一个掌稳背篓,另一个往背篓里装石头。 装好了的,喊声号子,把背篓系提到两个肩膀上,低着头、弯着腰,背着肩上背篓里那沉甸甸的石头,再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土路,把石头背回学校,背到“石灰窑厂”煅烧炉跟前;还没装好的,这里一簇,那里一伙儿,继续寻找矿石,两人或者三人一起装进背篓,再弄上肩,同样走向来时的那条土路,把石头往学校“石灰窑厂”煅烧炉跟前背,一趟有一趟,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有时候,还会出现徒劳无功的情况,在石灰窑厂现场,学校还专门安排有懂化学的老师把关,有时候,我们亲眼看见化学老师,为了测定一批石灰石样品中碳酸钙的质量,取用8g石灰石样品,把40g稀盐酸分4次加入样品中(样品中除碳酸钙外,其余的成分既不与盐酸反应,也不溶于水),充分反应后经过滤、干燥等操作,最后称量。一边测定,一边还跟我们在场的同学讲解,这其中,我们也不是单单的在劳动,而是在火热的劳动现场中,获取相关的化学知识及技能。 有的同学在河滩上,虽然背回了石头,但是一些水浆石,不是煅烧石灰所需的石头,这样,只得当作废品,被把关老师入了另册,倒到那离石灰煅烧炉很远的地方。只得再去河滩上重新寻找起作用的石头。 虽然,背石头对于我们学生来说,还是一个高强度的体力活儿。但是,大家都干得乐呵呵的,从没有听到有哪一个同学发牢骚、抱怨。 在劳动中,我们感觉到了无比的快乐,无比的开心。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老师的引导下,知道了煅烧石灰的工艺流程:大家从中知道了,石灰石主要成分是碳酸钙,而石灰成分主要是氧化钙。烧制石灰的基本原理就是借助高温,把石灰石中碳酸钙分解成氧化钙和二氧化碳的生石灰。 它的工艺过程为,石灰石和燃料装入石灰窑预热后到850℃开始分解,到1200度完成煅烧,再经冷却后,卸出窑外。即完成生石灰产品的生产。老师还跟我们介绍,不同的窑形有不同的预热、煅烧、冷却和卸灰方式。但有几点工艺原则是相同的即:原料质量高,石灰质量好;燃料热值高,数量消耗少;石灰石粒度和煅烧时间成正比;生石灰活性度和煅烧时间,煅烧温度成反比。 围在石灰窑四周的老师和同学们,额头上还冒着热气,脸颊上还挂着汗珠,但他们都没有顾及这些,一个个深情地望着从石灰窑口冒出的浓浓黑烟,以及最后从石灰出料口掏出的经过煅烧后,生成的石灰。老师和同学们相互击掌,相互拥抱,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庆祝我们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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