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鹰散文】说死

显示全部楼层 · 2018-1-28 15:51:00

  一说到死，似乎就会听到脆裂的声响，那被撕裂的口子，会在无声无息里，一滴一滴地滴落殷红的血渍，而那疼痛，却是无声的颤栗与哭泣。
  说起死亡，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大地万物，受宇宙的恩宠，繁衍生息，而万物，也在无声无息里遵从着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世间万物，只要有生命就要遵从。可，每次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去的那种不舍与心痛，却也是不自觉间流露出的真情。
  宇宙之大，包容万物，而我们只是它千万分之一的一字而已。我们对于它而言，可以是一粒沙，一滴水，一株草，亦或是一片叶，亦或是任何一种形态的存在。宇宙对于我们而言，又是什么呢？一棵树，一片海，一座绵延无期的沙漠。在宇宙间，由于我们过于渺小，自然，我们就会变得很轻，很轻，轻到只是这世间漂浮着的一粒，或者一片。
  我们被风吹，雨淋，我们经受着电闪雷鸣的呱噪与喧嚣，我们在动荡不安中，漂浮，奋力地求取着生存的空间，我们一生，都在被风吹，飘摇不定。曾听到有人抱怨，人活一世，太是匆匆，也太是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有谁能说得清，有人说活着就是为了受罪，罪受完了，也就该死了。有人说，每个人都是自己前生的债，今生，只是为了还债。也有人说，人活一世，就是为了子松后代的传承。
  拼搏一生，厮杀一生，谁也不曾向命运妥协，为了明天更好，更舒服，更完美，需要我们不停地努力，不停地付出。可，似乎这一生，始终离自己的目标，差那么一点，为了这眼见的一点，每次都告诉自己，快了快了，就快达到自己的目标了。但当我们老到，被一截黄土掩埋，被一场雪覆盖的时候，我们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我们无法抗拒自然的规律与法则，我们只能一代又一代，在这种缺憾中，交替。也许正是这种残缺，达到了另一种境界，那种荒凉，却满是旷野气息的豁达，就像落叶，我们不能说它欢喜，却也不能说它悲伤，也许它也有自己的缺憾，但它却平静地接受着落叶归根的现实，更用一种凋零的美谢世。不管胸中是否有缺憾，它已在经历了四季的风霜雨雪之后，怀抱着自己金灿灿的一生，归于泥土的深处。而我们，似乎正是这凋零的叶子，无论胸中有多少牵挂，毕竟，我们已有了自己的一生，那点点滴滴的岁月，早已将我们打凿的温润，平和。
  我们也可以是一粒沙，被风吹着吹着，就找到自己的归处，然后积聚其中，在那里散发着自己的辉芒与余温。或许，我们是一滴水，被风吹落地上，化作溪流，不停奔走，绕过许多的沟渠，弯道，山涧，最终找到大海，涌入大海宽阔的胸怀里，在那之后，再被风吹向天空，化作云，化作雨，如此周而复始，我就可以看清自己的前生，后世。哪怕是一株草，也会在一次次地轮回里，寻找自己的前生后世。
  说到底，死是什么？大海，沙漠，树，其实无论是什么，它只是我们最终的归处。那些脆裂与疼痛，也不过是龟裂出的另一种美，情感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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