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林散文】故乡的老井

                                    《故乡的老井》张虎林
  老井是乡亲生生不息的繁衍;是父母早起耕耘的见证;是农人朴实厚德的象征;是自强精神的延承。
  老井年代悠久，起码比村口百年龙槐超出许多，至于大出多少我无法估计，因为这是不容辩解的事实。
  曾几何时他接济村人吃水洗涤;灌溉村庄百亩良田;养育挚爱世代乡亲;和乡亲不离不弃，和水田相依相偎，父亲是最早起身挑水的人，如今想起重病在床的他不由得黯然伤神
  老井和良田是农家的命根;农家的基业;农家的希冀。他们几乎四季不息挑水耕作，始终如一面朝黄土背朝天。
  老井历经沧桑而不息;饱经风雨而无悔;历经岁月而沉淀。不甘寂寞，坚如磐石，岿然不动风雨中。他周围，茂林修竹，郁郁葱葱，清幽而淡雅。群鸟百鸣而不绝，纵使万里晴空也只是点点浮光耀金，碎光浮动，明朗而不乍，扑朔而迷离。
  老井的水依旧满而不溢，深不见底宛如一位高僧，虚怀若谷，佛法无边，捂着种种世间应果轮回，恩怨尘缘。真不忍心道破天机。而那水真是平静如初，清幽出尘毫不居功自傲，卖弄炫耀。
   偶尔几天挑水的人少了许多;少了些风景点缀;少了些生机情趣;少了些相互问礼。好像村里熟悉的人被老井冒出的水蒸发了，后来听闻村人茶前饭后谈资，才获悉有的省城求学;有的外出打工;有的婚嫁异乡;不管人多人少那口井始终没有终止它的使命;它的尘缘;它的夙愿;它的信念。
   惜别老井，风雨兼程，摸爬滚打多年逐渐丰满了羽翼，每当我迷惘彷徨，身心俱疲时，有种开朗豁达的话语慰藉着我，激励我奋然前行，鞭策我永不气馁，我曾殚精竭虑的想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如今在老井前茅塞顿开，这难道不是老井的禅音吗？清淡而出尘，气度淡定如初，襟怀无边。
   他根植于我心中，想起他就想起淳朴忠厚的乡亲，清逸幽雅的竹林，寻根之情，畎亩之心，养育之恩，血脉之亲历历在目，铭刻于心。时过境迁，最后喝过井水长大的孩童也都为安身立命，各奔东西，背井离乡。老井依然故我，石水依旧，杂草丛生，竹林荒芜。人们或许把他遗忘在尘封的角落，这是何等惋惜;何等幽怨;何等不屑。
这是老井的悲哀吗?不，老井无所哀，更无求无怨，原本四时轮回，年复一年养育儿女的重担该卸任了。人烟稀少，门庭冷落这对一个坐禅超脱，大化洞悟的高僧又有何哀？他从不需要歌唱来粉饰;从不乞求人们来赞礼;从不埋怨人们的遗弃。现在你仅可以花几元钱便能购获一瓶饮料一饮而尽，但你再也无法体味农人的自食其力，井水的亘古不息。
   在一口井的眼里，村子的风雨历程;村子的家长里短;村子的婚丧嫁娶;村子的人事代谢;他都目睹亲历;他都清楚明白;他都难以释怀;他和村子有着不解之缘;有着天然情怀;有着相伴至亲。
   在我的心里，井水像血液萃取的纯度;像甘泉天生的爽口;像母乳滋养着甘甜。他对月亮说，我的天职和你一样，即使沉默，也永久清亮，护佑着村落的主人，默默的驻守着自己的信奉。尽管他已淡出我的生活，但他用甘泉养育着祖辈乡亲，我怎能忘却，而且要永远牢记于心，然后才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面对老井汗颜之及，自惭形秽，为春风得意欢喜雀跃，为落花流水黯然伤神，怎么全无老井的禅悟脱俗呢？
  或许老井超然豁达，是他普度博爱的诠释。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无论身世沉浮飘零;无论伛偻归来;老井依然是哺育游子的乳汁警策我奋然前行的精神，是我魂牵梦绕的心恋，挥之不去，恒念而铭心，眷恋而浓情。    （1434字）

      张虎林，陕西千阳人陕西省协会会员散文宝鸡市作协会员，宝鸡市散文协会会员，宝鸡市职工作协会员，至今在诸多纸媒微平网站刊发散文120余篇。其中53篇选编入《当代传世经典散文》和《中国当代文化记忆》《当代传世经典诗文》三书。有散文曾获全国中华情散文大赛银奖和北风杯散文大赛优秀奖、千阳县精准扶贫征文赛三等奖。邮编721100，地址陕西省千阳县城关镇惠民新城14楼1单元202室，电话1337937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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