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散文】痛彻心扉

显示全部楼层 · 2014-10-20 21:13:11

本帖最后由红米饭于 2015-7-12 23:00 编辑

   今天是婷婷二十岁的生日，她把一束从花店精心挑选的洁白菊花，轻轻地摆放在妈妈的遗像前。然后跪在地板上重重地嗑了三个头，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滴滴哒哒地洒落在胸前。
   婷婷文静淡雅性格内向，认识她的人都夸她人品好，是个懂事儿的好姑娘。可是，和她不十分熟悉的朋友，却发现她有个怪癖——从来不过生日，也绝不踏进蛋糕店半步。即使朋友过生日，她也是早早送上礼物，却在生日当天躲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甚至打手机也不接。知道内情的人，会为她内心的痛楚而伤感，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那是十年前的一天，清晨的暖阳透过窗帘儿照在甜睡中的婷婷身上。睡梦中的她忽然感觉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小鼻子上来回摩擦。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只漂亮的玩具熊正笑眯眯地在自己脸上晃来晃去，兴奋的婷婷一下子爬了起来，抱着妈妈的脖子大声说“妈妈您太好了！这个小熊我喜欢好长时间了……”妈妈点了一下她小小的鼻子，轻声说“宝宝生日快乐！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快起来吃妈妈给你煮的面条和鸡蛋，愿我的心肝宝贝儿永远快乐”！
   吃过早饭婷婷要上学去了，她依依不舍地抱抱妈妈又亲了亲可爱的小熊，然后撒娇地和妈妈说“我要吃好利来的大蛋糕”！妈妈笑着说“好好听课，蛋糕会有的，妈妈一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然后看着婷婷蹦蹦跳跳地和小朋友们一起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肃穆的课堂，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教室里只有老师的读书声和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摩擦声。窗外的大柳树上偶尔传来鸟儿的鸣叫，但孩子们都沉浸在老师津津有味儿的教学中，谁也没有理会那企图拉开他们视线的鸟儿，没趣儿的小鸟只好展翅飞向了远方。
   突然，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宁静的课堂。是谁这样不小心，竟然忘却了这是上课的时间而动作如此卤莽？老师走下了讲台，刚要推门看个究竟，却见收发室的老刘一步闯了进来。他慌乱地附在老师的耳朵上说些什么，老师也一下子变了脸色。她看了看婷婷说“柳婷婷，你姑姑接你来了，现在在学校门口你快去吧！书包不用带了，我会让其它同学给你送去”。婷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地向老师道别，然后和刘爷爷一起向学校外面走去。
   没等婷婷说话，姑姑满脸泪痕地拉着婷婷的手，就急忙向家的方向走去。快到自己住的楼群了，只见前面的街路旁围着一堆人在窃窃私语，而大街旁丢弃着一台熟悉的绿色自行车，还有一个大大的摔碎了的蛋糕，一滩鲜红的血迹把蛋糕都染红了……婷婷听一个奶奶说“可惜了啊！她才三十多岁就死于车祸，听说是柳家的媳妇，她是去给孩子买过生日的蛋糕才撞死的。这个该死的司机开车还喝酒，这不是杀人吗？”婷婷一下子明白了，妈妈出事儿了！她哭喊着问姑姑“我妈妈呢？我要找我妈妈！”悲凄的哭声让围观的人们都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因为她年纪小，所以在妈妈火化的时候，亲人们也没有让她去见最后一面儿，就这样妈妈永远在婷婷的视线中消失了。在她的心里十分后悔，假如妈妈不去为自己买生日蛋糕，也许那场惨祸就不会发生了，是自己害死了妈妈呀……
   婷婷变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只剩下一个孤单无助的身影走在上学与回家的路上。每当看见别的同学和妈妈亲热的时候，她都会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落泪。回到家里做完作业后，就在那抱着妈妈送给自己的小玩具熊发呆，和它说着悄悄话……
   如今，虽然妈妈已经走了好多年，可那刻骨铭心的伤痛却无法从柳婷婷的心中抹去。也许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再去面对“生日”这个美好的字眼儿，因为那伤太深，已经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