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散文】带血的黄昏

显示全部楼层 · 2018-4-29 16:03:19

黑暗的小屋一片沉寂，但外面的暴风雨却肆无忌惮的狂啸着，闪电一声声像催命似地狂打着。她被吓得闭着眼躲在幽暗的墙角处发抖，两只手不停地摆弄好像是想驱赶走内心的恐惧。她听着妈妈哄着弟弟唱着那熟悉的摇篮曲：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其实她很清楚，妈妈的内心跟她一样忐忑不安。因为等待她们的可能比外面更大的暴风雨。
风还在肆意地狂吹着那扇已无玻璃的旧窗户，还夹带着那阵阵猜拳喝令声，每一声都在刺激她那敏感的神经，她更恐惧地把身体卷缩成像个小刺猬。桌上摆着的那个快走不动的小闹钟一分一分地过去，门外那让她可怕的声音终于由远而近了。：你们别扶我，我没喝醉，让我一个人走，臭娘们，睡死拉，还不帮老子开门。一阵踹门声把她吓得浑身颤抖，她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了，一股刺鼻的酒味带着醉汉踉跄而进，醉汉一把推开了她，大声吼道：小扫把星，给我滚一边去。是啊，从她哇哇落地，醉汉一直视她为扫把里。醉汉的叫骂声把熟睡中的小弟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他哪里知道，他的哭声会引起这场灾难的导火线，醉汉听到哭声冲到床上，拎起小弟大声骂道：老子还没死呢，小兔崽子你哭你头，话音末落，手已把小弟摔到了床角，只听砰一声，小弟头撞在了床沿上，妈妈想抢但为时已晚，小弟头上血冒了出来，妈妈赶紧抱起小弟，她心疼地对醉汉说，若小弟有三长两短，我和你同归于尽，醉汉听了，好像暴怒的狮子，上去就是一把头发，把妈妈压在身个，雨点般的拳头捶在了妈妈身上，嘴里还骂道：好，我让你同归于尽，我让你同归于尽。妈妈无力挣扎，只能痛哭着，是嘶声竭力呼喊着救命。躲在墙角的她顿时不在害怕，她睁着愤怒的眼晴，上去就抱着醉汉的脚咬了下去，醉汉被咬的直叫，终于放开了妈妈，她咬完后拔脚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因为她知道醉汉在追她，她知道如让醉汉追到，可能她小命都不保，她已顾不得暴风雨把她淋得像个落汤鸡了，夜色中回荡着她那凄惨的呼叫声，救命啊，爸爸要打死妈妈了，救命啊……隔壁的叔叔婶婶们都跑来了，可是当他们赶到小屋时，屋内的惨状把他们吓呆了，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指还掉在一起，妈妈已晕倒在地上。原来，醉汉被咬痛后，转身就要去追她，妈妈见状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求着他别打我的孩子，别伤害我的孩子，但丧心病狂的醉汉哪听的进，在挣脱不了妈妈的双手时，上去就一口咬住妈妈的手指，活生生的把它咬了下来，妈妈一声惨叫之后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目送那吱呀吱呀唱着悲歌的板车带着伤痕累累的妈妈远去，夜依旧恢复了沉寂，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她无助地站在黑暗中，带血的风雨似刀一样吞噬着她弱小的身子。她再也不敢回那可怕的小屋，她慢慢挪动了脚步，向闪着昏暗灯光的路上走去……
李琴，女，江苏常州人，中华精短学会会员，爱好古诗词，散文，现代诗，曾在清莲文学社，古风学院学习，在文字中寻找快乐，在学海中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