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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突然打来电话说她怀了孕，这实在是晴天霹雳，令我措手不及。 情人是这座城市中文大学的学生，名叫聂小倩，可惜我不是宁采臣。我在这座城市相邻城市的计生局工作，和她是在一个叫做“华县高塘吧”的百度贴吧认识的。聊过之后才发现我们都是高塘镇蕴空山村人，只是她们全家都在她未出生时就迁到了千里之外的大都市——废都——也就是聂小倩现在上学的这座城市。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由于同乡的缘故，交往三天后我就亲吻了她。十天之后，我凭着“文能下笔控萝莉，武能上床安人妻”的空空功夫拿下了她。而她也终于心甘情愿的做了我的情人。当然，她不是人妻，如果再年轻五岁，应该算个绝色的萝莉。 单位最近正在忙着计划生育检查，而我作为这项工作的主管领导，在全体干部会议上接到了局长“天大的事也不允许请假”的“圣旨”，更何况，无痛人流住院的话需要七天，我怎么向局长说这个请假理由呢？ 情人的电话天天在催，甚至开始怨恨谩骂。我知道这不光是钱的问题，情人只比我小六岁，陪她去做手术没人能看出我们的（情人）关系。而她，也急需要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以免被同学发现。 我终于向局长请了假，请假的方式很特别，直接写了一张请假一周的请假条，放在了密封的信封里，让局长的司机转交给了他。当然，信封里还有一张5000元的购物卡。果然，随后的一个星期里局长并没有让任何人给我打电话。 见到聂小倩时，由于月份很小，还看不出来肚子的变化。我问她怎么知道怀孕的，她说例假都推迟七天了还没来，自己用试纸测过了。我记得我和她几乎每次都用安全套，极少数几次没用套也用了毓婷，所以我突然有点怀疑这孩子不是我的。但马上心里狠狠的骂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聂小倩对我多好啊，她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呢？再说，就算这孩子不是我的，我能说吗？我说了难道不是对她更大的伤害吗？再说了，毓婷的避孕率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毓婷害过自己和自己以前的情人的次数还少吗？ 我问聂小倩，你是怎么请假的？她说本周总共只有两节课，直接旷课就行了。 我们来到了本市最大的医院——废都市人民医院，一咨询发现由于做人流的人太多，这里根本就没有床位。更何况我们还想要单间的病房。医生建议说可以在门诊治疗，这只是一个特别小的手术。但为了安全和更好的休息，我们还是决定另找一家医院住院治疗。医生说，那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吧，怀孕没怀孕还不一定呢。聂小倩由于没找到床位，生气的说，不必了。 我们又来到了另一家医院，这家医院也很大，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废都市金莲医院，是一家私立医院，医生和护士都很和蔼。主治大夫首先还是用试纸为小倩做了测试。做完后，她突然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小倩。我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没怀孕啊？小倩白了我一眼。主治大夫停顿了好几秒，缓缓地说，没怀孕——怎么可能没怀孕？肯定怀孕了，你们再去做个B超确认一下。 我和小倩只好去了B超室，做完后医生让我们出去等结果。我有点疑惑，以前做B超好像当场可以拿到B超结果啊。 十分钟后，我们拿到了B超单，上面清楚的显示“刘仁，女，21岁······早孕”，刘仁自然是聂小倩在医院用的化名。她对我说：“你叫刘猛，我本来想报你名字的，但感觉不像女孩名字。但无论如何要用你的姓，我要让你记住，我这些痛苦都是为你受的。” 既然B超已经确认怀孕，接下来自然安排手术。先是打了半天的消炎药水，我和聂小倩在听了医生关于可能引起子宫穿孔、大出血死亡、切除子宫等可怕后果后还是无奈的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下了“同意终止妊娠，谅解一切意外。刘猛、刘仁”的字样。医生让我们留下地址和电话，聂小倩犹豫了起来。我说，能不能只留电话不留地址，医生有点生气的说，放心吧，没人去找你们的。我说，那好，就写开元县计生局和废都市教育局。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先是麻醉，几个要做手术的女孩一起被推进手术室。十分钟后，我听到护士喊：“刘仁的陪人”。我走到手术室门口，护士说：“这是刘仁做出来的东西。”我看见盘子里有一些糊状的肉丝丝和红色的血，心情十分复杂。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再次听到护士喊“刘仁的陪人”的时候，就看见两个护士搀扶了聂小倩出来。小倩头发披散，面容憔悴，十分虚弱，像一个老妇人，正在吊着液体。 我扶小倩进了我们的单人间病房，小倩的麻药还没有散去，一直骂医生护士骗子坏蛋。等麻药劲散尽，又开始呜呜的哭。手术后又输了几天液体，我们就出院了。出院的时候，医院说，为了为患者保密，他们已经销毁了包括B超单、病历在内的所有资料。我和聂小倩想，这些东西确实不能让外人看见，也就没计较。 三年后，我和聂小倩早已分手。有了新的情人宁溪言，她是废都市美女医院的护士。 有一天，我们聊到无痛人流。她说自己三年前在废都市金莲医院专门帮忙做过无痛人流，有一天来了一名患者，她叫刘仁，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但我们还是为她做了手术······ 我听完感到有点眩晕，就问她那么多人为什么专门记住了这个名字。她说因为那是她帮忙做的第一个假的人流手术，而且那女孩名字有点奇怪，虽然大家都知道那名字是假的，但这个假名字反过来读竟然是人流，当时她们一群护士都以这个为笑话呢。 我还是不死心，说那你们不是还要给人家做B超和看做出来的东西吗？ 宁溪言竟然笑着说，没有什么造不出假的，不过那个女孩比较幸运，因为她没有怀孕，我们几乎没有在她下面动家伙，虽然花了三千元，但至少算是真正的无痛人流了吧。 我开始感到天黑了······
作者简介：王风，男，原名王锋，陕西华县人，青年作家，渭南市艺术家联合会文学委员会副主任，西部网络作家协会会员，华县民间艺术研究会会员，2007年毕业于延安大学，2011届陕西省省委组织部选调生，2013年通过国家司法考试取得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其文笔风趣幽默又不失温润细腻，有中短篇小说、散文、随笔百余篇发表在各类纸媒和网络媒体。曾参与编写《青春在基层绽放——全国青年选调生作品选编》一书并担任编委。主要作品有《女神》《不想长大不想生娃》《学会宽容》《短信劫》系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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