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期有个革命者,叫殷夫。他在1931年被敌人杀害时年仅21岁。他的遗作《我们是青年的布尔塞维克》中有诗云:“我们生在革命的烽火里,我们在斗争的律动里。”他把“律动”引入革命斗争的比喻,是光明未来的呼喊,是鼓舞青年勇士们前进的思想波涛。 那么,“律动”在音乐的氛围中,按照节奏而通过人的身体的方式表达的舞动,在“中国高铁时代”是怎样“有节奏的跳动”和“有规律的运动”呢?! 大年初二,我们踏上西南方的“和谐号”,去感受高铁春的律动。 老伴说,坐高铁就是坐火车!想了想,这话说的精准,高铁是新时代的火车。高铁与其它绿皮火车、黑色闷罐军列相比最大的特点是快捷,时速350km/h,加上卫生环保,厕所干净,座位舒软,服务时尚周到优点一大堆。因此,连续三年春节旅游都坐过高铁。前年全家去广州,坐飞机去,乘高铁返至武汉,玩了几天,再乘武汉至西安的高铁返回,感受到快捷的方便。去年是和老伴大年初一乘直快软卧去福建的三明市看望外甥女,从晚上八点多上车到初三天黑下来才到,哪一趟感受到软卧的优渥;后来从三明到福州、泉州、厦门等地,不是乘高铁便是坐动车。今年再次登上前往西南的高铁,大约需13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此时爬行再快也是慢,便想到了飞机,再快捷的高铁比不上飞机的高速。委屈眼下,只能继续寻找长途高铁的优越性,可能会是线长站多、视角开阔、边走边游的了。 列车正点驶出古城,第一站就是家乡鄠邑区。隔窗望见矗立在西汉高速旁的一支画笔、一对农民夫妇牵牛扶犁拉着羊的大型雕塑,不禁心生自豪。 户县农民画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名扬天下,至今只能作为一种文化传承,想把画画变为“龙头产业”只能是少数官员的天真幻觉,而农耕时代也难以复古,已被“户太8号葡萄”的种植覆盖。车过影掠,很快钻入了秦岭。 汉中出三秦,广元入四川。临近绵阳,想起同年战友杨建国、郑玉禄等人,起念即擦身而过,何不打声招呼。便在绵阳站拍下几张照片,发入战友群,言称给绵阳的战友拜年了!郑玉禄反映最快,以为我们到了绵阳,既要迎接又要接风,又发来他的定位图,并说他距高铁站不足两公里。后听我说“途径宝地,打个招呼,沾点福气”,才埋怨“绵阳太小”,返回时一定要见面相聚。虽不能见上面,心里却很热,遥望窗外,心想战友们相隔几里路,已很近很近,得知建国在炒菜,玉禄在值班,各自过各自的年,甚是安慰。 列车穿越广袤的蜀道,过成都走内江,从重庆到綦江,便入黔地娄山关。到了此地自然想起《忆秦娥·娄山关》的词作,毛主席描写的红军铁血长征中征战娄山关的激烈场景浮现眼前: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领袖气壮山河的诗作从小就牢记心中,今日身临娄山关,耳边仿佛回响起红军前辈的厮杀声…… 高铁车厢,除了一个商务包,一个一等车厢,其余都为二等厢。一等和二等厢的区别很简单,一等一排坐四人,每两人有一过道,坐椅要宽大一些;二等则每排坐五人,左边三人,右侧两人,中间隔一过道。春节期间,每站都有下车的也有上车的,人们穿着新衣,手提年货,多数都是走亲访友的旅客。两岁至五六岁的男女孩子很多,在车厢来回乱窜,哭笑打闹已影响到不少旅客的情绪。 说话间,我突然发现同排坐位过道一侧,坐着一个带孩子的少妇。少妇不太时尚,但年轻俊俏,操标准四川口音,带着约不满两岁的男孩,脚下一个大红箱子两个皮包。母亲与儿子的交流、打闹、饮食一直没有停,每隔几分钟,男孩便会哭闹,母亲顺手抽两下,哭声更大。身边的老伴看不下去,主动搭讪与少妇聊天,善意劝说不要打孩子。经交流方知少妇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远嫁贵州三江市,丈夫带着大孩子在家过年,自己领着小儿子回成都娘家过年,今天返程回自己的家,丈夫在三江南站迎接她们娘俩。老伴与少妇聊着,不时与小男孩游戏,气氛缓和了许多。我心里思衬,带两个孩子真是不容易啊,就眼下这一个男孩就够这个母亲受的了! 三江南站是贵广高铁的一个站,位于三江侗族自治县古宜镇泗联村,这里是归柳州市管辖,属于广西地区。火车站到了,少妇将两个皮包挂在箱子的拉杆上,一只手将小男孩抱起,一只手拉着箱子下了车…
列车继续向西南方奔驰,我们继续沉浸在高铁的律动里……
2019.2.6(大年初二)于西安北至南宁东高铁上(西部文学网己发表)
作 者 简 介
崔振昭,笔名苍龙牛子。生于秦岭北麓、中国画乡苍龙河畔的牛东村,现居古都乐游原。长期从事军队和地方党委工作,熟悉基层社会生活。喜爱文学、演唱、收藏和健走。西部文学会员,崇尚“叙写普通人物和平凡事件,传播人生心语和世间真情”,写有一些散文随笔,上百篇文稿被《三秦都市报》、《西部文学》、《新长江文学》等刊物和网站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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