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ouyegang 于 2019-2-21 17:02 编辑
八仙桌上的八大尴尬事 【序文】 读着十一年前写的这篇文章，恍如隔世。于是，努力在回忆当时写文章的场景，但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似乎有些残存踪影，又似乎不能确定这种残影是否真实。回忆有时就是这么朦胧。如果不是重新整理文件夹，我是压根儿想不起写过这篇文章。 大概我想不起这篇文章，与我最近几年对饭局提不起兴趣有关。以前对饭局有研究，是因为楼塔人最好“吃”。楼塔有“十里香的狗肉”“无骨羊肉”“羊狗膏”“楼塔三鲜汤” “楼塔大豆腐” “楼塔乱东坡肉”“楼塔蛋肉卷”“楼塔葱油鱼”“楼塔红烧猪肚肠” “楼塔干菜汤”，数不胜数的家常小菜，小的风味百出。 如今，我偏偏对最爱的美食，不敢有非分之想。人一生能吃多少美食，都是有个限额的，前半生多吃，后半生就少吃，反之也是如此。吃美食，是热闹事。这个热闹事，对我是个过去式。寻找一种大寂静，似乎是现在式。独坐，散步，看书，是寂静生活的常态。常态太久，就偶尔聊一下天。聊天的本质，就是在热闹中破坏自己的寂静。静与闹，是两种形态的生活方式。这两种方式，似乎互不可少。静久则闹，闹久则静。 当下我的年龄，应该是整理人生的年龄。整理好前半生做过的事情或想不明白的事情，再去慢慢做下半生的事情。这个转折阶段的年龄，就是如此。所以这个阶段要有一种大寂静、大淡定，把做人的动作放慢。人的动作变慢，人心就会变慢；人心变慢，人才会洒脱，才会有风度。如果这段时间，不及时整理前半生的生活状态、经验与教训，下半生活着的动作还是会很匆忙，人心还是会充满大量的焦躁；人心有焦躁，心灵就会提前硬化；人心提前硬化，人就会沉沦；人沉沦到突然面对死亡时，才发觉一生还没活出味道，就要不得不放下放不下的。匆忙的悲剧，就是如此。 重读旧文，权当是放慢自己的脚步。 2018.12.16 【旧文】八仙桌上的八大尴尬事 作者/魔鬼手 鸿门宴这场千古饭局中，世人总觉得刘邦最尴尬，我倒觉得最尴尬的人是项羽。项羽是这个饭局中，跟猪八戒照镜一样，里外不是人。 饭局中，客人刘邦对他怀恨在心；饭局后，陪客范增又骂了他个狗血淋头。 自古以来，最畅兴的饭局，多少也会有点尴尬麻烦冒出来。 唐初的王勃，乘兴跑到南昌参加滕王阁宴会，去抢阎公女婿的文采风头。四座宾客见到阎公拂袖回到房间，被落在一旁，多少也会露点忐忑不安的尴尬。王勃是个狂人，脸上虽不露尴尬之色，依旧硬着头皮想把宿构好的绝唱写出来，去讨阎公的欢心。意志的顽强，是很令人佩服，可听到阎公泼他诗句冷水时，多少也会觉得自己有点肉麻的尴尬。 似乎，古往今来的饭局没有了那点尴尬，就会像一道美食少了点佐料一样平淡无奇。 饭局上的尴尬事情很多，有八大尴尬事在当今的饭局上倒挺常见的。 饭局上的第一大尴尬事情，就是碰到“十锦菜”的尴尬。 如果饭局中，你是贵宾或稀客，那你很容易吃到一碗经过筷子接力赛后的“十锦菜”。你能吃到这道独一无二的“十锦菜”，就在于你是独一无二的贵宾或稀客。你将像靶子上的靶心一样走红，人人的筷子都瞄准着你。只要桌子上有好菜上来，筷子接力赛就会开始，从你的筷子伸不到的地方，或者你的筷子触手能及的地方，不断地有好菜跑到你的碗里。 那时，你想眼睛碰鸡丁就碰鸡丁，你想鼻子闻鲍鱼就闻鲍鱼，你想嘴唇糊肉汁就糊肉汁。唯一那些盘子里你独爱的美味佳肴，尝完一块后，就得饱饱眼福了。你总得先把眼前的“十锦菜”消灭干净，才好意思动你独爱那盘菜的念头吧！ 麻烦的问题，就是当你消灭干净“十锦菜”的时候，你独爱的那盘菜，可能别人就帮你消灭干净了。那时，你也别埋怨别人临时大忙一阵给你准备“十锦菜”，为何不预先就设计这么一碗“十锦菜”。你得想清楚你的身份，你是靶子上的红心，是来挨射的，不是来挨吃的。 饭局上的第二大尴尬事情，就是碰到买单的尴尬事。 世界总是很狭窄，有时，你在一家餐馆里吃饭，来了个不生半熟的朋友，那也是常有的事情。你即使打算一个人安静地吃口饭，可见到朋友总得假客气一下，邀请别人一同来享用享用。你假客气后，朋友还真不客气，坐在你边上，替你消灭饭菜。你也别有什么委屈。其实，别人见到你，也可能是想退不能退，想进不能进。 那就坐下来一起享用吧！ 可你毕竟是先吃，饱得比别人快。那你坐着抹完嘴巴，就该去买单了吧！可你一站起来买单，朋友也站起来抢着买单。一抢来，二抢去，你很容易被后来站起来的朋友，推到买单的柜台。你掏钱的时候，朋友也掏钱了。你先掏，总比后掏的快点。你想付钱的时候，朋友手里也拿着钱，冲上来。 如果他用两个手指头推你的手上的钱，再用另外三个手指头一合力，把你手中的钱一直推送到老板娘的手里。你别埋怨朋友太狡猾，只能埋怨自己的手劲太小。 如果老板娘紧紧握住你手中钞票，你也别再把钞票拉回来了。你跟朋友的橄榄球比赛刚结束，再跟老板娘来场拔河比赛，你就不怕体力透支！ 饭局上的第三大尴尬事情，就是碰到挨刀的尴尬事。 有时，你不想参加个饭局，别人却很好客，把你也列到贵宾的名单上。 可能你自己想想也算不上贵宾，最多是猪圈里养狗，顺便捎上罢了。可别人偏偏不把你当小人物，还把最好的汤熬好了放在你面前，还把你放在最保暖的蒸笼蒸。你热了，就喝口眼前的汤吧！等你喝完了加着中药的汤，再拿你放进汤锅，你就慢慢洗澡吧！ 这个时候，你就别把自己真当成大人物，还以为受到点类似桑拿的玩意，就以为自己也成高档货了。 实话告诉你，那个汤锅不是游泳池，是斗兽场。你想游出来，是够不着的。那你怎么办？你总不能生气吧。你得这么想，把人间想成是个大厨房，今天你是小人物挨蒸，你就得在蒸笼里咬咬牙，蒸成个大人物，再把别人蒸回来。那样想，你索性就会好好地在滚烫里表演蛙泳，供大伙取取乐了吧！ 大伙乐就乐吧！毕竟，你是饭局最小的小指头。你不表演蛙泳，难道还得让大腹便便的月宫蟾蜍表演蛙泳不成。 你呀，只要游得游不动了，别人的取乐的兴致也没了。那时，你也别强撑着，最好自己把脖子凑到刀口上，给自个儿挨上一下，闭上嘴巴安静地呆到冷角就是了。 饭局上的第四大尴尬事情，就是指桑骂槐的尴尬事。 有些人，生活到处碰壁，吃了一鼻子灰，还不知道灰是从哪里来的。 这样的人，我可要用真话来提醒你，你的问题就出在不会摆饭局上。如果你多摆摆饭局，冤家也是能变成朋友的。就按常理来说，人家吃了你的饭，总不能天天在你背后说你的坏话吧！即使人家是不怎么遵守常理的人，起码饭菜还在消化的日子，想背后说你坏话的时候，难免也会打个饱嗝，把你的那顿饭给回忆上来。只要他还有记忆，他也就开不出口骂你了。 如果你想别人背后骂你的时间，拖得久些，那你的饭菜质量要过关。人家可是按着你饭菜的质量，来安排背后骂你的日程的。 不会请饭局的朋友，你可别把我话当儿戏。不信，你试试看就行。 如果你的饭菜质量不过关，你的冤家，很可能就会在饭局上变花脸，甚至把你当成球场上的“黑哨”来对待。你的冤家，他不会当面来说你不好客，但他有本领说你太小气了。 他呀，会当着你的面，大骂服务员，抱怨菜烧得不好。那时，你别以为他是在替你出气，怒骂厨师的差手艺。实际上，他是委婉地在提醒你，下次别带他到这么地方来糟践肚子。同时，他也在嘲笑你，你这点吹“黑哨”的伎俩，也想蒙他的眼睛。 当然，你在他眼里是第一次吹“黑哨”的新手，他就不跟你太计较了。这么委婉地暗示你一下，也算是赏面子给你了。那你下次请他参加饭局，可不能再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了。他可不是没有饭吃的人，有饭吃的人来吃你的饭，是赏面子给你。 如果你下次硬要让他在同一家餐馆再丢次面子，那他就会怀疑你很计较他背后骂你的那些话，甚至把你的气量一眼就给看扁了。 所以，饭菜质量能过关，同时不隔断时间多请请饭局，总有一天，你的冤家会和你结成刎颈之交的，还会吻得你喘不过气来。 饭局上的第五大尴尬事情，就是请枪手的尴尬事。 如果你很想请饭局，增进和别人的友谊，可你不会喝酒，那也不来散（不来散，江浙一带的方言，即不行的意思）的。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替你把饭局遮掩过去，你可以请个会喝酒的枪手代劳一下，也还是可行的。 如果你的枪手，实在太会喝酒的话，也是件头疼的事情。宾客们很容易把餐桌边只会喝白开水的你，当成多余的陪客。喝白开水，那谁不会呀。看你的枪手，喝得就跟关公一样了，还在劝客人们多喝些。看看他多大方呀，哪像你只会呆在角落里一个人喝白开水，讲句话也吞吞吐吐，没有半点底气。那时，宾客们的眼睛异样的时候，也就别不甘心当个瘪三。 如果你不甘心当陪客，那就来喝上一口，但你也别被这口酒蒙翻过去。买单还得你来买，如果你的枪手背着你过去买单，那你的脸面，枪手可不大好再替你遮掩了。 如果你想让饭局顺利地过去，你就呆着别乱说话，无怨无悔地给枪手当垫脚石，别不甘心！毕竟，你没这能耐，就得多体谅你的枪手的辛苦呀！你和枪手的分工，就是他当上帝，你买单。 你呀，也别不服气枪手抢了本属于你的上帝这把交椅。实话跟你讲，上帝是从来不买单的。你得明白一个真理，弄饭给人吃的，决不会是上帝。上帝可是支配着弄饭人的行动，不信，你就问问那些乳臭未干、安坐着吃饭的孩子，谁是上帝，谁是奴仆。他们的回答，会让认识到有所触动的。 所以，你请枪手支撑饭局，那你得好好配合枪手的行动，一切行动就听他的指挥。那是不会有方向性错误的。因为他和客人们，都是等着吃、等着喝的上帝。 你心里有不舒服，只能怪自己，谁叫你请饭局了。 饭局上的第六大尴尬事情，就是缺少肉麻玩笑的尴尬事。 一个饭局，没有点肉麻的荤笑话，就跟一场无声的音乐会一样倒人胃口。 如果你不会讲荤笑话，那你就得多在一些肉麻的网站培训培训，培训得见到肉麻就当有趣的时候，你可以请请饭局了。 吃饭嘛，总不能哭丧着脸，要有说有笑。即使连喝丧酒，有时也要开开死者生前吝啬之类的玩笑，缓和一下悲凉气氛，活跃一下空气。否则，那些抬棺材的人，抬得乏味起来总不成。 如果，你是个老儒家，听不得半点荤笑话。那我得给你上上课了，在饭局上听到荤笑话，不能把脸孔板得跟孔庙的孔子像一样严肃。那孔庙里的孔子像，是后人雕刻的，不是他老人家自己雕刻的，不能对活生生的孔老夫子看走眼。 如果孔老夫子复活，让他自己来雕刻塑像，他就会在左边的脸上刻个“食”字。这个“食”字，就是一生要关心天下苍生的生计问题的伟大象征。否则，他拖着条老腿东奔西走，到处劝大伙别打架，那又是为了什么。 那么，他右边的脸上又会刻个什么字呢？这很简单，是个“色”字。人不好色，就没有“性”的欲望。如果人没有性欲，那叫他怎么诞生下来。他们那个时代，比当代人可性开放得多了！老儒家总会觉得，孔老夫子生活的时代，总该是禁欲的。可时代偏偏在闹着个荤笑话，孔老夫子就是他父母在野地里，经过一场众所周知的野合而诞生的。 如果孔老夫子见到当代的饭局里，不来点荤笑话，那是要把他活活憋死回去的。 当代的饭局嘛，肉麻声不是多了，而是少了，实在应该多多益善，就跟钻裤裆的韩信一样有这个想法。最好，是把肉麻当成有趣，那样，这个饭局就很有人情味道了。 饭局上的第七大尴尬事情，就是饭局流产的尴尬事。 如果你很想吃上别人的饭菜，那就别学古人饿上个几天，饿得面黄肌瘦去参加饭局。 现在，请饭局的人多，请你下馆子的人，有时也很为难，找不到请你落脚的地方。所以，你接到饭局通知的时候，别忘了准备晚餐。饭局发黄而流产的事情，是多有发生，就跟处女怀孕一样不新鲜。 如果你接到饭局通知的时候，就别老等着这顿饭局来维持你的生命。同时，你也别以为捞到一根救命稻草欢呼不已，还是省点口水和力气，等饭菜到了口边，再狂叫狂喊把体内的能量释放出去，也不是很迟的事情。那时你的狂喊狂叫，口水乱喷乱吐，有清剿肠胃作用，能促使消化系统的超健康运转。 所以，饭菜没有吃到嘴里之前，还得做好两手准备，而且两手都要硬。毕竟，当今的空头饭局，比空头支票还要普及。如果你拿着张空头支票来充饥，那是非活活饿死不可。即使饿不死你，也会让你等得头发比白发魔女还白，甚至白得比铂金戒指还闪亮。 当然，你也别觉得我的话，太危言耸听了。不说近的，就说远的。古代就有个人，等邻居家的膜膜充饥，等活活饿死了。 饭局上的第八大尴尬事情，就是掏空腰包的尴尬事。 人吃饭的事情，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其实，饭吃人，也跟新闻界的一句流行语“人咬狗是新闻”一样的不新鲜。 很多都市人，就是活活被饭菜吞噬掉的。很多中产家庭，平时，经常会下下小餐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见到他们消失在餐馆里近个把月，还一个劲地敲着饭盆往单位的食堂窜，那你就可估计他们是遭到了严重的饭吃人悲剧。 如果他们没有遭到一场席卷一个月工资的饭局，他们应该还会在街上的小餐馆活跃和蹦达，促进餐饮业的可持续性发展呢！ 如果你的估计失灵了，他们的口袋没有瘪得比扁鱼还平整，那他们很可能是在饭局里吃到了难得的野生天麻了，整个儿都转性了。既然他们吃到了野生天麻，那就另当别说。 饭局上的尴尬事实在多得不胜枚举，暂时先举上八条，算做是八仙桌上跳动的音符吧！ 萧然魔鬼手写于乌伤书斋 2007．8．28 〖简介〗 楼叶刚，学界泰斗钱钟书再传弟子，“讲文堂”创办人，浙江独立作家，西部文学作家协会会员，杭州萧山儒学学会会员，香港文联作家协会终生会员，《语文报》杯特等奖指导师，名列“互动百科”全球华人名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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