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草原,冷的怕人,风是天天有,瑟瑟发抖的牛羊,面目全非的草,还有不言不语的河流,只是天蓝的更深,净的更纯……
有点事离开公司回宝鸡去,驻地地离中旗已有百十来里路,一天只有一趟车,赶迟了便要等到第二天,公司的车早早的就送我到路边暖心亭候车,离车来还有一个多小时,风刮来真是刺骨,此时的草原让人畏惧,那种安逸祥和的梦荡然无存,我一个人呆在暖心亭里沉思……
也不用知道不什么时候,小房子里挤了七八个人,像从草原的地缝里钻出来的,有男人女人,包得很严实,看不到脸,只是身体有点臃肿。
几个人都能裹紧大衣,跺着脚等车的到来,只听到风带着哨声叫的有点恐惧。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硬挤进了小屋的门,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看到他,满脸污垢,破烂的棉袄,黑心棉都露在了外面,看样子好可怜,这么冷的天从哪来的,小小的边防小镇,十几家人,牧民都隐没在草原的腹地。
“大哥大嫂,可怜可怜我吧,我父亲得了癌症,我赶着回中旗,打工被人骗了,没路费回不了家,行行好吧,给我一百元,日后一定还。”
那几个人不是没听见,便是根本就没感觉他的存在,我心软了,这样的季节帮帮他他就不会被冻死,何况父亲有病,那种急迫的心情我能理解,一百元如今能干什么,我一下子掏了一百元,他不断地鞠躬、感激,别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是讽刺还是不解,那种姿势一时我搞不懂……
车开来了,我们都上了车,车厢里面暖暖的,大家其乐融融,一路上我很开心,我用一百元拯救了一个受伤的心。
回到宝鸡,忙了十几天,公司有事,我又回到草原,到了小镇的暖心亭候车,草原还是那个冷漠的样子,风不怎么大,只是下了些掩盖不住草的雪花,哼着小曲好快乐,这时来了几个人,里面有那个满脸污垢的人他站在最后面,这回不是老爸得了癌症,而是换了老妈。我一下愕然了,有点气愤“怎么你这么倒霉,一个月前你老爸病了,现在又是你老妈,还没要到回中旗的钱吗?”
不是拯救了一个人的心,而是懒惰了一个年轻人的灵魂,我真的好鄙视他,那些曾漠视过他的人和我一样是曾经被他蒙蔽欺骗的人,这时我理解了他们曾经的冷漠。那个人看我认出了他,一下子就跑出了暖心亭,那家伙跑起来的速度比夕阳还快。
我真是哭笑不得,一个善举,一个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