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五月（外二首）

1  狗剩

文\不也先生

过完年，父亲还在咳嗽
可能是年前的病没有好利索

一个人靠着窗台斜坡躺下
苍白的脸原本蜡黄

好在今天暖和，就着太阳
没有表情的五官，偶现红光

狗剩在忙着翻晒家底，东看看
西瞅瞅，仔细查找空落的地方

东屋和西屋，都没有找到一块红薯
红薯干早就是主粮

原来的墙角是有一堆玉米，因为
抓药，先前就送进商贩粮仓

房子越来越空了，增添了
许多蜘蛛网

父亲曾经睡觉的地方，多了
一块门板

门板上的那个人一动不动
瞪着的眼睛，盯紧屋顶的几个窟窿

2   七月流火

文\不也先生

轰隆隆，隆隆轰
不管下没有下雨

先把胆小的吓个半死
蚂蚁早躲藏起来

把几声鸦鸣关在门外
乌云开始排兵布阵

树使劲推着风
就一点儿也不嫌事大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吆
怎么才能颂夸

等，风停了
等雨不下了吧

那知了踩着最高音
扯着嗓子，无休止的说话

3   山村的五月

文/不也先生

小山村还和旧时的一样

一样的没有几户人
一样的矮屋残壁

老榆树想把脖子压低，再低
依然没能听懂蛙鸣，没有看穿
井水，井壁上早贴满了青苔藓

井口，豁缺的地方
得多像奶奶的牙齿
才能找回流放的记忆

那被风迷了的眼睛，看到了
前来提水的孙女
穿着的，绿碎花方脸鞋

那一声惊讶的唏嘘
停留在了五月
终于招来了乌云

说来就来的雨水啊
早把打谷场浸湿
大伯的女儿跟人走了

打谷场上，只有
那几堆新麦，陪大伯
一起抹眼泪

轰隆隆，隆隆轰
不管下没有下雨

先把胆小的吓个半死
蚂蚁早躲藏起来

把几声鸦鸣关在门外
乌云开始排兵布阵

树使劲推着风
就一点儿也不嫌事大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吆
怎么才能颂夸

等，风停了
等雨不下了吧

那知了踩着最高音
扯着嗓子，无休止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