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才浪子小说】浪子门(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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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战群魔金枪伤二雄  探官堂兰心救双侠


    或跃在渊一行,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了尹家镇镇上。或跃在渊依旧带着三位庄主和兰心蕙质来到镇南门茶馆,要了点心和香茶。等大家吃饱喝好之后,或跃在渊便令三位庄主和兰心蕙质四人,分别带上“冲天雷”(单个大爆竹,能够冲上高空爆炸,响声巨大)去镇官堂四方进行监督,嘱咐他们若发现状况便点燃“冲天雷”,作为联络信号,自己则留守茶馆,负责指挥和应急驰援。
    三位庄主和兰心蕙质四人,一直坚守到日落西山,炊烟袅袅,依旧没有看见镇官堂有异样出入。到了初夜,或跃在渊召回四人,商量一阵后,说:“有劳三位庄主,依旧坚守原位。我替师侄女兰心坚守北门。兰心,你可潜入里面,打探一下;看看镇官堂是否趁昨夜我们离开之际,把掳掠来的女子转移了。不过,兰心师侄女,你不是很熟悉里面的情况,进去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兰心蕙质回答一声:“师叔放心吧,我会当心的”,便走进房间换夜行衣,或跃在渊和三位庄主也各自直奔自己方位去了。
    换好夜行衣,兰心蕙质施展自己的上乘轻功,“蝙蝠追月”,一个闪身就消失在茫茫夜雨中。眨眼工夫,她便已到了镇官堂后堂屋脊之上。待她凝神静气,向院内窥视的时候,不由得心里大惊:在她之前,竟然已经有两个跟她一样夜行打扮的人,一个使出“壁虎游墙”绝技,爬到廊柱之上,以“倒挂金钟”的方式,向后室室内窥探;一个在院内向各厢房窥视。
“是谁呢?难道是师傅,另行安排了人手,前来打探?不会。师傅去华阴解救师弟,人手本来就不够,不可能派人回转。再说了,若是师傅安排,必定会和师叔联系。不是自己人,那又是谁咧……”
“叮叮……”正当兰心蕙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听得院内铃声大作。铃声惊动了夜值:“有贼啊!抓贼啊……”喊声四起。顷刻间,从四周各屋内冲出一群群护卫,明火执仗,将其二人围在中间。护卫们一个个争勇斗狠,争着上前擒拿。
这二人也是“牛叁锅点亮——不是省油灯。”见众人围拢,便见使 “壁虎游墙”绝技的那个,呼的从后背行囊里取出一对半月双钩;院内窥视的那个,也忽的从后背行囊里取出一个明晃晃东西,不知咋的,嚯嚯两下,就把它伸展为一支金枪。二人各自将兵器舞得虎虎生风,众人无敢上前者。
“休得猖狂,我们来也!”突然,一声大吼,“山西四雄”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身而入。黄脸黄天狮,红脸洪地狼,前后夹击使双钩者,白脸白金虎;绿脸卢银豹前后夹击使金枪者。他们各自使出平生绝学“迎风一刀”,一个攻上盘,一个攻下盘。那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如闪电。对方若是中招,必定是非死即伤。
俗话说:“快斧难断枯树根,快刀难断老牛筋。”更何况这二人既不是枯树根,又非老牛筋,他们是武林高手。这边,那使双钩者,见二刀攻来,虽然心里吃惊,行动却绝对不慌张。他身体向旁边一则,双手将双钩左右上下一分一挡:“双钩盘根”。“铛铛”两声,一钩勾住一刀,身体向下一沉,去了刀势;旋即一转,双钩直取黄天狮和洪地狼的脚踝。这招逼得二人冷汗一炸,慌忙以长刀杵地,阻止其旋转;紧接着用短刀一招“双刀夺珠”,一左一右直刺其头颅。也逼得使双钩者仰面倒地,一招“双钩分水”,将双钩左右一挥,磕偏攻来双刀,旋即一个“鹞子翻身”,跃起身体,与黄天狮和洪地狼大战起来。另一边,使金枪者,见白金虎和卢银豹双刀攻来,突然身体向右一转,往下一沉,朝后一仰,双臂伸直,手中长枪一横,一招“二郎担山”,枪尖枪柄分别刺向白金虎和卢银豹的胸部,逼得二人只好稳势收刀。紧接着,白金虎和卢银豹又双双身体向使金枪者一旋,一招“秋风落叶”,双刀一左一右,向使金枪者拦腰一斩。他意欲先伤其身体,再行擒之。不料,那使金枪者也是:技高不怕攻来急,强龙何惧地头蛇。他见白金虎和卢银豹双刀攻来,不慌不忙,双手将长枪高举过头,随之身体向下一蹲,头上长枪,忽的一个 “旋转乾坤”,只听得“铛铛”两声,白金虎和卢银豹手臂发麻,手中长刀火光一闪,险些被磕飞。他们只好各自使出轻工绝学,一招“一跃十丈”跳出圈外;稍作调息,二人复又把手中长刀舞得旋风似的“呼呼”作响,将使金枪者罩在刀光之中。使枪者只好猛地挥起手中长枪,与白金虎和卢银豹刀来枪往的大战起来。
这一战真是骇世惊俗,只见得:钩起时残叶翻转,刀落处尘土飞扬。单枪舞起阴风烈,双刀挥去寒光生。天地混沌月光暗,雾霭交织氤氲腥。玉兔胆颤失颜色,鸟雀心惊禁鸣声。
兰心蕙质虽然天资聪明,武功上乘,但因她一向文静贤淑,处事细致冷静、全面周到,师傅无才浪子很少令她出去,跟别说让她单独出去闯荡了;门内有事时,多半是安排其他弟子出去,留她在家坐守。故而,她对武林各派人物知之甚少。所以,她虽躲在屋脊暗处,静静观察使双钩者和金枪者与“山西四雄”交战多时,也看不出他们是何许人物,出自何门何派。不过,根据此情此景,她断定,这来者必与镇官堂是敌非友,想必也是寻着里面那些被掳掠来的女子的踪迹而来。
其实,在使双钩者和使金枪者与“山西四雄”混战的时候,冒牌镇长尹百川就带着牛南通和另外二人,站在二楼廊檐下黑暗处观阵。一则,因为他昨日在华阴监行刺天涯刀客时,被无才浪子爪伤,惊魂未定;二则,他不知道这二人是什么来路,担心是无才浪子请来的帮手,前来试探他的实力,不能一下子全露了底;三则,他派人出去邀请的帮手还没赶到,害怕无才浪子躲在暗处,安排好了人手静待,只等他露面,便群起而擒之。所以,他不敢贸然令牛南通和那二人参战,更不敢自己亲自出手。他要把牛南通和另外二人留在身边,以便自己遇到劲敌时,好助自己突围脱身。
战到此时,冒牌尹百川见使双钩者和使金枪者,已有些体力不支,仍然无有后援。因此,他断定这二人,又是为追寻那些被掳掠的女子而来,和无才浪子不是一伙的。正打算令牛南通下去助阵时,却见那使金枪者大喝一声“嗨”,双手握枪,屈膝一蹲,将枪横于双脚腕前,身体下落一环,犹如圆环一般,向左后一滚于白金虎的身体右侧,躲过白金虎和卢银豹使来的刀法绝招“梅花盖顶”,忽的右脚单脚着地,左脚跨步向前,双手紧握枪柄尾部,双臂直伸,猛的一招“横扫千钧”,金枪自右至左扫向白金虎的下盘。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突地击中白金虎的小腿。只听 “嘭”的一声,白金虎仰面倒地,小腿肌肉迅速浮肿,疼痛难当。为了脱险,他只好强忍着剧烈疼痛,一招“懒驴打滚”滚出圈外。
卢银豹见使金枪者伤了三哥白银虎,更是火冒顶门。他大喝一声:“狂徒,休得嚣张,吃我双刀!”整个身子便饿虎扑食一般,飞身一纵,至使金枪者跟前,使出拼命一招“双刀索命”,长刀横斩使金枪者颈子,短刀直刺使金枪者胸膛。虽说卢银豹刀是长刀,招是狠招,怎奈那使金枪者,技是真绝技,功是真功夫;尤其是,那金枪更比长刀长。他见卢银豹双刀袭来,依旧不慌不忙,就地一仰,双手持枪,顺势一招“朝天一炷香”,枪尖突地刺向卢银豹胸膛。卢银豹见势心中大骇,想收势退避,可已经是来之不及,只好身子向左侧一翻,意欲躲过枪峰。他哪知,已然晚了瞬间,让金枪刺中左肩胛骨,整个身体被挑起,猛地甩在地上,“嘭”的一声,泥水四溅。     
冒牌镇长尹百川看得真切。他心中大怒。大声喝道:“下网捞鱼!”众人一听,呼的四下散开,紧接着忽见四个汉子,分别从院子四个方位的二楼上呼地飞下,随着一张大网铺盖下来,顷刻之间,便把使双钩者和使金枪者二人罩在网内。众人便呼地冲了出来,一边拉着大网旋转,一边刀枪棍棒齐向二人猛击。可怜!二位好汉,纵是武功盖世,此时全无还手之力,双双受伤。
一直躲在屋脊暗处观察的兰心蕙质,见此也不免心里吃惊。她不及细想,救人要紧。于是,她赶紧从怀里掏出三枚“冲天雷”,先把底部掏穿,然后又把它们的引线缠在一起点燃了,猛地大喝道:“休得猖狂!尝尝毒烟的厉害!”紧接着,她呼地一下把三枚“冲天雷”扔进阵中。
听得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众人本就大惊失色。又见那“冲天雷”在地上嗤嗤作响,浓烟直冒,一个个都吓得:“两股颤抖牙相错,四肢麻木嘴难合”,纷纷收了兵器,捂住鼻子散了开去。兰心蕙质见状,心里暗暗发笑,一个“蝙蝠戏风”直入浓烟之中,流星剑唰唰几下,将大网割开,一手抓着使双钩者,一手抓着使金枪者,大声道:“快!跟我走!”身子腾空一跃,犹如脱弓之箭,带着二人眨眼间飞出院墙之外。
兰心蕙质把二人带回茶馆,一见或跃在渊忙说:“师叔,快给他们疗伤,待会再说情况吧。”
或跃在渊见兰心蕙质焦急,迅速给二人检查伤势之后说:“还好,虽然二位身上多处受伤,却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用上跌打损伤药,休息几天,应该无事。”接着,他又一边给二人擦药,一边向他们询问情况。
原来他们是湖北襄阳砚山庞家庄庞仲乾、庞仲坤两兄弟。只因兄长庞仲乾,一对虎刺双钩使得出神入化,江湖上少有人敌;弟弟庞仲坤,一杆鎏金三节枪耍得炉火纯青,江湖上敌手罕见。故被江湖人称“双钩侠”和“金枪侠”,合称“砚山双侠”。他们兄弟于10天前收到渭南郭家庄姑父快马传书,说是其表妹郭怡婷,半月前到柳荫镇探望生病的表姐时,在路上莫名失踪了,请他们兄弟代为寻找。他们兄弟也是一路追踪到尹家镇的。

第十六回:戚员外设宴庆团聚  落难女含泪求庇护  

    由于白天一天奔波,劳累打斗辛苦和酒席间的酣饮畅谈,众人均已疲惫不堪,散席之后,便各自收拾洗涤休息去了,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张平阳收拾打扮停当。她依旧一身红装,来到无才浪子的门前,敲门进屋,向无才浪子请辞说:“师兄,昨天,我已经对你说过,小妹我自幼父母双亡,举目无亲,是这华阴县戚家坳善良的戚员外收养了我。后来,又蒙云游至此的师傅看中,收为门徒,一走就是20多年。如今,又蒙师傅抬爱,将掌门之位传于我。我不能有违师父教诲,做人当知感恩。我纵不能做到,受人滴水之恩,定以涌泉相报,但是不忘一饭之恩,也是必能为之的。故而,特来向师兄请辞。稍后,小妹便回戚家坳探望戚员外。好在戚家坳与尹家镇同属华阴县管辖,相距不足100里,师兄若有急事,或快马急报,或飞鸽传书,小妹定当及时赶来,全力相助。”
    “嗯!”无才浪子在张平阳那好看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微微一笑说:“是的,我的小师妹懂得知恩图报,去吧,去吧,我可不想背个阻止人家感恩的恶名!”
    张平阳调皮的用她那馒头似的拳头,在无才浪子胸前捶了几下说:“我就知道,你只会欺负我。难怪师傅说,你从小就是个调皮蛋。”说着又拉着无才浪子的右臂摇了几下:“不理你了,我走了!”
    “嗯!”无才浪子又刮了一下张平阳那好看的鼻子:“走吧,快走,快走!”
    “耶耶耶耶……”张平阳小孩似的向无才浪子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雀跃着跑开了。
    望着张平阳离开的背影,无才浪子摇头笑了笑,便开始喊徒儿们起床,准备收拾,吃饭后,再赶往尹家镇和师弟或跃在渊汇合,设法救出困在镇上,被官堂掳掠去的那些女子。
戚家坳离华阴县不过80里的山路。张平阳告别师兄无才浪子后,顺便在路边小吃店吃了早餐,一路疾奔,不足3个时辰就赶到了。
在家丁的引导下,张平阳进了戚府,来到大堂见戚员外。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前一趋朗声说道:“小女子张平阳,见过恩公!”
戚员外一见眼前这陌生红衣女子,对自己行如此大礼,惊慌得趋身离座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这话从何说起呀!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说完,双手扶起张平阳。
张平阳起身扶着戚员外坐回原座,自己也在旁边坐下说:“恩公可还记得,22年前,桐柏南麓‘无尘门’掌门,武侠大师无尘上人,从贵府带走的,那个孤儿小姑娘莲香?”
“记得,记得,啊!难道你就是……”听张平阳提起,戚员外立即想起当年无尘上人,收小莲香为徒,并带走小莲香的事,赶紧回答并试探性的反问道。
“是的,我就是那个小莲香。只是跟随师傅后,他老人家另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张平阳。”张平阳没等戚员外完全问出来,赶紧回答道。
“平阳……嗯,一生太平,生活阳光,这名字好,吉祥!”
“当年,若是没有员外收留,小女子恐怕早已饿死街头。员外大恩,小女子定当没齿不忘……”
“哎,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区区小事儿,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不,俗话还说,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虽然无以回报员外,总得回来探望探望,说句感谢的话吧!”
“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回来就好!”戚员外拦住话头又问:“你师傅无尘大师还好吧?”
“唉!他老人家去年就仙逝了。承蒙师傅抬爱,让我继任了‘无尘门’掌门。”
“无尘大师,德高望重,受人敬仰,你也不必过于伤感!”
“话虽如此,可总也觉得心里……”
“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伤心事儿!如今,你也是学成归来,功成名就……来福!”戚员外见张平阳伤心,赶紧岔开话题,大声喊来管家来福,吩咐道:“你赶紧到望月楼,订一桌上好的酒席,再去邀请族里‘三元老’,就说当年的莲香小姐,学成归来了,我摆酒庆贺,请他们作陪。”
“好嘞!”管家来福答应一声忙颠颠地去了。
正所谓:欢乐觉日短,烦恼嫌月长。张平阳和戚员外别后重聚,高高兴兴地说长话短,不知不觉功夫,管家邀请的三位元老齐聚到了望月楼,着管家来福回来催促张平阳和戚员外过去叙话。
张平阳于是跟随戚员外一起,来到望月楼二楼一间雅致套房包房。走进里间,在戚员外的引荐下,张平阳和三位元老一一见礼后,便坐了下来与之笑谈。
“既是当年的小香莲,可还记得这望月楼?”其中一位元老问张平阳道。
“记得,当然记得……”张平阳回答说:“我9岁那年,恩公在这里大摆酒宴,为公子庆贺10岁生日,特意把我带在身边,尽把好吃的夹给我,当时,我连句谢谢的话,都不会说。”
“哈哈……你小香莲,就是特别乖巧懂事儿,见我要洗脸,就赶紧给我端水;见我要吸烟,就赶紧帮我拿烟袋;见地上有杂物,就赶紧去打扫;见我和夫人有疲惫,就赶紧又是捶背又是揉腰。你那么小,就那么通人心,我和夫人都特别喜欢!”戚员外乐呵呵地抢过话头说。
“恩公,我那有您说得那么好呀,我……”
“哎,我说小香莲呀,你叫员外恩公来,恩公去,多别扭哇!员外膝下只有一子,尚无女儿,我看你们这么投缘,不如,就让我们作个见证,让员外收你做个义女,你叫他义父怎么样?”另一位元老打断了张平阳的话,提议说。
“只要员外不弃,小香莲求之不得!”张平阳高兴地说。
“小香莲啊,老夫当年就有此意,只是你还幼小,不懂就里。我害怕别人说我趁人之危,落下口实,故而没有张口。如今你已长大,学而有就,又这样抬举老夫,自然老夫也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戚员外听张平阳这样说,激动得热泪盈眶。
“那好,义父在上,请受小女三拜!”张平阳双膝跪地,“咚、咚、咚”,一连给戚员外叩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孩子,免了,免了!”戚员外慌忙起身扶起张平阳,径自转身,悄悄地擦拭眼泪。
“小香莲,既然你尊戚员外为义父,老夫就不妨托大,应是你三太爷。问一句,你跟师傅都学些什么呀?”那位年龄较小的元老,人称三太爷的又微笑着问道。
“吟诗作对,舞枪弄棒呗!三太爷。”张平阳回答说。
“那好!太爷今天就烦劳孙女帮一个忙!”
“啥事儿,三太爷尽管吩咐。”
“镇子往东有个龙凤破,你可记得?”
“记得,小时候跟义兄一起,在那里拾过柴火!”
“今年春,你大爹在那儿依坡盖了一栋新居,不久就要乔迁,太爷想请孙女给牌楼撰副对联,不知可好!”
“好是好,但不知那新居朝向和通风采光咋样!”
“坐北朝南,通风和采光都很好!”
“行!那我就杜撰一副吧!”
“好!小二,快拿纸笔来!”那元老大声喊道。
“好嘞!”小二答应一声,随即把“文房四宝”送了过来。
张平阳接过纸笔,稍作思考,便在纸上写下一副对联,随手递了过去。
元老一看,大喜,朗声读了出来:“龙山凤岭迎祥纳吉神仙地;玉户朱门进宝招财富贵家。横批:福在其中。”
众人一听连连称赞说:“好联,好联!”
说话间,店伙计已经上好酒菜,请客人入席。戚员外按理节派了座位,众人依次坐下。你请我让地边吃边聊,气氛甚是融和。
不想,突然间“噔噔噔”一名女子不顾客人心情,一头闯了进来,浑身颤抖,满脸乞求地问道:“哪位是戚员外,请救救我,救救我……”眼含泪光,可怜兮兮。
“咚咚咚……”不想,还没等那女子说话落音,又有三个男人闯了进来。其中有个尖脸猴腮,一副刁相,却又假装斯文,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的瘦精猴似的男子。他一边用扇子磕着桌子,一边阴阳怪气地对那女子说:“跑跑跑,跑哇!咋不跑啦?”说完,头向另外两个满身横肉的男子一偏,说:“带走!”
另外两个男子听得吩咐,呼地就要上前抓人!
“慢着!”见此情形,戚员外气得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裴管家,这位姑娘,既然找到老夫这儿求救,老夫总得问个清楚明白,方可对得起情理。不知三位为何要抓这位姑娘!”
“哼!我说戚员外,我们两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管我们家公子的事儿,免得得罪我家公子自找麻烦,吃饭磕了你的牙!老东西!”那个裴管家说完,依旧是一边磕着桌子,一边阴阳怪气的:“带走——”
“慢!”张平阳一见这三个家伙如此横蛮无理,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只是碍于义父和三位元老在此,不好出头。话到此处,她不得不站了起来,喝止道:“话不说清楚,你们休想带走这位姑娘!”说话间,张平阳一把把那姑娘拉在了身后。
“哟嗬!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爱管闲事儿的美人儿!你好大的口气。当心小爷我不高兴,连你也给带了回去!”
“带我回去?你有那个本事儿么。”
“有没有本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哈哈……”
“哈哈……”
那管家说着话,满目淫光瞅着张平阳大声浪笑起来。另外两个横肉男子,见势也跟着浪笑不止。
“啪啪啪!”没等那三个家伙完全笑出尾声,就见一道红光一闪,他们的嘴巴就再也发不出声了,顿觉一阵钻心的疼痛。
“怎样?笑的滋味不好受吧!”张平阳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微笑着问道。
“好,好你个臭婆娘,你竟敢打打打,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看来爷不给你点厉害,你也不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上!”裴管家咬牙,吩咐两个横肉男子道。
“慢着!这里有老人家在吃饭,不能扫了老人家的兴致,我们到外间去吧!”张平阳说完,一个闪身到了外间。
“好!量你也耍不了什么花招!”裴管家紧跟了出去。
“说吧,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张平阳依旧抱手于胸前不屑地问道。
“几只眼,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上!”裴管家一挥扇子,又恶狠狠地吩咐两个横肉男子。
两个横肉男子听得吩咐,猛地一下蹿到张平阳跟前,伸出双手,呼地抓向张平阳胸部。张平阳见二人如此下流,真是气得脑门冒浓烟,眼中冒火星。她迅即一个“玉女转身”,躲过二人一抓,随即连续两个“玉女掷梭”,呼呼两下,就听楼下湖里“咚咚”两声重物落水声响,两个横肉男子,已在水里挣扎着喊救命了。
张平阳站回原位,依然微笑着对裴管家道:“咋样,要不,你也下去游游?”
“好!算你狠!不过,你要是真有本事儿,就别溜了,等我们公子来了,带你到‘小雁塔’,我想,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么好的雅兴了!”裴管家依然装腔作势,以一种不可一世的语气撂下一句话,就“噔噔噔”地跑向楼下。


第十七回:裴管家望月楼撒野  张平阳小雁塔惩凶   

      张平阳重新回到席间,边陪元老们吃饭,边询问那所谓裴家公子以及求救女子情况。
      原来,这求救女子是戚家坳镇太平村人氏,姓刘名黛娥,年方18,只因今天是赶集之日,意欲来镇上买些针线杂事,不想被这裴家管家看上了,要接她近府里,说是送她到尹家镇去享受荣华富贵,她不愿意,裴家管家便要使强。慌乱中,有人告诉她,戚员外在望月楼请客,让她向戚员外求救,或许可以免此一难。于是,她就奔上了望月楼。
      所谓裴公子,就是这戚家坳镇上另一大户裴庆祥的独生儿子裴元虎。裴家祖上也是时代为官,只是到了裴庆祥这辈,因为对官场不感兴趣,乐于经营,所以,自他辈起就离开了官场,一门心思经营皮革山货,家境殷实。不想,裴元虎这小子,自小虽然好逸恶劳、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却对舞枪弄棒情有独钟,整天里缠着他老子裴庆祥要学武功。裴庆祥缠磨不过,只好以重金为他请得名师,教了他一身好功夫。由于他的“铁头功”和自创的“裴家拳”,在江湖上少有人敌,且他为人又强横霸道,故被江湖人称“小霸王”。他仗着祖辈的名声、人脉,还有父辈留下的巨大家产,以及自己一身功夫,大兴为富不仁之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知有多少良家少女被他糟蹋过,多少老实农家被他欺侮过。“小雁塔”是他为了炫耀家富,仿照长安大雁塔建造的一个塔楼。所有强抢来的女子,都是在那上面遭受他的蹂躏的。
     “不过,听说这段时间,他把抢来的女子都送到了尹家镇去卖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戚员外等其他几人说明原委后补充说道:“只是,这‘小霸王’最近掳掠良家女子更凶,倒是实事儿……”
     “咚咚……”“就是这臭婆娘,坏了公子好事,将裴狼裴狗扔下湖,还出言侮辱公子的。你们快把她拿下,给公子带回去!”戚员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裴家管家带着两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冲了进来,他气呼呼地,一边用扇子磕着桌子,一边指着张平阳吩咐说。
“哈勒!”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答应一声,眼里充满淫火,直勾勾的瞅着张平阳那高高挺起的胸部,满嘴淫荡道:“美妞,是你自己跟着哥哥我走呢,还是要哥哥抱着你走?”
“啪!”张平阳忽地向前一闪,狠狠地给了那汉子一个嘴巴:“猴崽子,只要你有那本事,姑奶奶我自己跟着你走,或是由你抱着走,都成!”说完,身子又一闪来到外间,已然抱手于胸前,看着那汉子不屑地微笑。
由于速度太快,那汉子根本来不及反应,顿觉嘴里火辣辣的刺痛难当。他跟着张平阳到了外间,嘴巴虽然一扯一扯的,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咋样儿?不懂得怎样和长辈说话,狗嘴里吐象牙的滋味不好受吧!”
“臭婆娘,休得张狂,吃我一拳!”另一个尖脸猴腮的汉子见张平阳戏弄同伙,大喝着一招“灵猴越涧”,身子腾起一跃,跳到张平阳跟前,随即使出两招“双指点珠”和“灵猴摘桃”:右手成爪,一把向张平阳面部抓来,可将近面部时,却又迅疾变爪为剪,食指和中指成剪子似的张开,直刺其双眼;同时,左手突出成爪,抓向张平阳的胸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也是快若闪电。
张平阳一看便知这厮使的是猴拳,只是这招式变化有些古怪,必然经过改良。因其速度之快,她来不急细细思量,只好随机应变。她先使出轻功绝技,一招“玉女转身”,红光一闪人已经到了那厮的身后;紧接着一招“玉女戏蛾”,大拇指和食指捉蝴蝶似的钳住那厮背部外衣,“嘶”的一声,那厮衣服便有一块被撕拉开来,摆在后面,像只被折断了的蝴蝶翅膀耷拉着。
刚才被扇嘴巴的那汉子一见,直气得火冒三丈,嘴里不便答话,呼地上前和同伴一起围攻张平阳。双方见招拆招,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突然那被扇嘴巴的汉子对同伙大喝道:“双猴抢食”!话音未落,只见那二人突的身子就地缩成一团,一左一右,圆球似的一滚,滚到了张平阳的眼下,紧接着突的蹿起,各抓住张平阳的一只胳膊,双腿蹬向其腰部。
这一招来得迅疾,让人猝不及防,张平阳顿觉双臂重若千斤,被踢着的腰部有些隐隐作痛。但张平阳不愧为无尘上人的弟子,“无尘门”掌门。此时,虽然心里有些吃惊,可并不无措。她凝气于双臂,一招“玉女摆袖”,双臂托着二人高高举起,随即双臂一缩,抽空袖子,使二人始料不及,抓着空袖吊在空中,紧接着双袖使劲一甩,将二人摔出一丈多远,“嘭”的一声撞在墙上,又“嘭”的一声落在地上,七窍流血哇哇大叫。
张平阳本想上前将那二人擒拿,不料那二人突地跃起,一招“一跃十丈”跳至门外,“噔噔噔”下楼逃了。
“哗啦啦……叮铛铛……”张平阳见二人逃脱不再追究,本打算回到里间和众位前辈一起回戚府,却见裴家管家猛地一掀餐桌,将满桌子盘碗碟筷、汤菜鱼肉,全掀在地上,碎的碎了,乱的乱了。嘴里还大放厥词:“好!好!你们老戚家,和我们老裴家的梁子,这算是结下了,看我们家公子怎么跟你们算账!”真是一股无名之火烧在胸膛,忽的一掌向那管家扇了过去。
不料,这裴管家有了上次的教训做了准备。他见张平阳一掌扇来,呼的一招“麻雀跳”躲了过去,随即双手抱拳,凤点头似的说:“得,得!我知道,我功夫不及你,打不过你。有胆量,你跟我去咱们家‘小雁塔’,我家公子在那里等你。你若胜了我家公子,我们老裴家自然会买你们老戚家三分薄面,放了这女子,若是胜不了,可别怪我们老裴家不仗义!”
“好!我们一言为定,你回去告诉你家那个狗屁公子,就说本姑娘随后就到。”
裴家管家“噔噔噔”下楼去了。张平阳对戚员外和三位元老说:“义父,各位太爷,你们先带刘姑娘回家躲避一下,我去小雁塔看看!”张平阳起身就要往外走。
“小香莲,听说那‘小霸王’武功高强,百里之内无敌手,又有打手成群,你一个人独木难支,可不能去呀!”众人一听纷纷拦阻。
“没事儿!放心吧!我去去就回!”“呼!”张平阳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外。
来到“小雁塔”下,听得塔顶有人说话声,张平阳一个“玉女飞天”飞上楼顶。她发现一个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坐在太师椅上,高跷着二郎腿,身边立着一群喽啰,一个个倒扁双手虎视眈眈。她不屑的问道:“想必你就是所谓的裴家公子,裴元虎?”
“知道是本公子,还不赶快跪地求饶?”裴元虎依旧翘着二郎腿阴阳怪气的。
“本姑娘既不是你家佣人,又不是你家佃户,还没有做错事,为什要求饶?”
“你打了我的人、搅了我的事儿,就犯错了!”裴元虎开始叫嚣。
“你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十恶不赦,我帮你改过,教训他们,错从何来?”
“哟嗬!没想到你这小女子,还伶牙俐齿很能说。不过,本公子今天没时间跟你啰嗦。你只说,你到底跟不跟本公子跪地求饶,如若你能跪地求饶,凭你的姿色,再陪本公子玩儿上一夜,或许本公子还能够发发善心,放你一条生路!”
“如若本姑娘不咧?”
“那只好捉了你、奸了你,再把你卖到青楼,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
“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我见过‘腋下夹轿杠——自抬自高’的,‘腰里挂个死兔子——冒充打猎’的,还没见过你这样儿‘吹牛不上税——死不要脸’的!”
“好!本公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真功夫,看看本公子究竟是不是‘自抬自高’的,‘冒充打猎’的。”“呼!”裴元虎说罢,一脚踢起前面的茶几,直向张平阳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平阳见茶几飞来,轻轻一个侧身让了过去,那茶几“嘭”的一声落地,摔得粉碎,木屑四溅。
裴元虎见张平阳轻轻躲过自己踢去的茶几,更是气上心头,使出自己成名的鹰爪功,忽的一招“飞雕入林”,身子扑向张平阳,右手成爪抓向其前胸。
张平阳自知这招既无耻又狠毒,如若让其得手,不仅要身体受伤,还要受辱。于是使出“小腾挪”绝活,将身体一侧,轻轻一跃,转至裴元虎身后,随即一招“玉女推屏”,右手顺势一掌推向其后背,这动作既快捷又有力道。裴元虎一个猝不及防,只感到一股飓风犹如催落叶一般,将自己的身体猛地向前推动,使得自己向前匍匐难以驻足。不过,这裴元虎的“小霸王”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至此,他索性一曲身体,向前来了个大滚翻,消了张平阳的力道;接着又猛地飞身跃起,整个身体犹如脱弓之箭,使出自己另一成名功夫“铁头功”,直攻张平阳前胸。这招既突然又快捷几乎在眨眼功夫。
裴元虎这招,要是换了那些武功平平之人或许能够得手了。遗憾的是,他遇到的是“无尘门”掌门张平阳,那就该倒霉了。张平阳见裴元虎以头攻来,微微一笑,左脚后退一步,右腿向前成弓步状,右手成掌,一招“玉女推墙”,一掌抵住裴元虎的头,左手一招“玉女砍柴”,左掌仄起,以掌代刀,呼的砍向裴元虎的颈子。裴元虎顿觉一股力道袭向颈子,心里大叫不好,迅即一个大反转,于张平阳的对面,嚯的使出自己独创的“裴家拳”中第三招“白虹贯日”,一拳攻向张平阳的面部。
张平阳见裴元虎使出所谓“裴家拳法”,微微一笑,稍稍向左一侧身子,随手一招“玉女拂尘”,右臂一格去了对方来势,紧接着一招“金刚腿”绝技“玉女踢石”,左脚猛地挥起,踢向裴元虎小腹……
就这样张平阳与裴元虎拳来脚往,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裴元虎见张平阳武功精湛,自己一时难以取胜,气火攻心,忽的一个“就地趟”,滚到张平阳跟前,迅疾一招“趟地连环腿”直踢张平阳的下档。
这招相对于一个男子来说也就没什么,但对一个年轻女子来说既无耻又下流。张平阳顿时又气又恼,一个小腾挪转至裴元虎右侧,依旧一招“金钢腿” 绝技“玉女踢石” ,右脚猛的踢向裴元虎的腰间。一则张平阳的速度快如闪电,力道使出九成;二则裴元虎身体躺地,自然速度慢了些。张平阳这一脚踢个正着,裴元虎的整个身子被踢得飞起,猛地撞在一丈开外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又撞向地面,鼻孔和嘴巴鲜血直流,立不起身来。吓得那些了喽啰们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张平阳突地上前,一脚踏在裴元虎的胸前,大声喝道:“你这等下流无耻,奸诈歹毒之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不过,今天本小姐回乡省亲心情好,只废了你的武功,就饶了你一条狗命!”说完,“啪啪啪”在裴元虎的后背上连击几掌,只痛得裴元虎鬼哭狼嚎,嗷嗷直叫。
张平阳将目光转向裴府管家道:“你家公子已经没了武功,形若废人,你们要好好伺候。记住,以后若是再敢欺负人,我一定要了你们的狗命。”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众喽罗一个个吓得浑身颤抖,有如农夫筛糠一般,连连许诺。
张平阳不再理会他们,一个“玉女飞天”,犹如仙女下凡般飞身下塔,直奔戚员外家而去。


第十八回:假转送镇官堂使诈  真拦截众英雄受骗

    送走师妹张平阳,吃罢早饭,无才浪子说是此去解救被困女子,必定恶战连连,少不了七弟子木阳、八弟子雨在风中飘和小弟子混混帮主,便令白草园赶紧飞鸽传书,让他们三个务必在五天之内赶到尹家镇。之后,说是他自己有点事要稍稍耽搁,令二弟子天涯刀客带着师弟韩义峰,师妹白草园和玲珑玉三个速速赶往尹家镇与师叔或跃在渊汇合,并吩咐他们若有急事,一切听从师叔或跃在渊的安排。
    尹家镇距离华阴县不过80里。天涯刀客身上的伤势虽然没有痊愈,却已无大碍。因为有师弟师妹们相伴,精神爽快,他一路上和师弟师妹们说说笑笑,不到三个时辰便已经赶到了尹家镇,在茶馆与师叔或跃在渊兵合一处了。
    或跃在渊见天涯刀客安然无恙,甚是高兴,当即吩咐店老板准备饭菜,为他们接风;接着,又向他们引荐兰心蕙质所救“庞氏双侠” 昆仲,以及正在镇官堂四周监视的独孤一秀等三位庄主。最后,又向他们询问一路所发生的故事。
    “师叔,呆会再说吧,肚子饿得都造反了,快让开饭吧!”不想,或跃在渊话一落音,玲珑玉就上前拉着他的右臂,一边摇晃,一边耍娇说肚子饿了要吃饭。众人只好都把要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用奚落的目光看着玲珑玉,说她是“饿死鬼转胎——一个小吃货”,取笑她。
    “嘘——”又不曾想,众人正在与玲珑玉嬉闹时,韩义峰突然伸头尖嘴,一边向众人眨眼睛,一边示意他们住嘴,一边右手悄悄向窗外指点。众人会意,立即停下嬉闹,用眼睛余光向窗外看去。只见窗外有人鬼鬼祟祟地,一会从窗缝向里面偷窥,一会儿又贴耳向里面偷听。
    还是玲珑玉调皮,将身子一蹲轻轻狐步到窗下,借用窗户纸印下人影,趁那人再一次向里偷窥时,“啪!”猛地把窗门向外一推,窗门“咚”的撞在那人鼻梁上,“哎哟……”就听那人叫唤着转身跑开了。
为了确定那人是否是官堂派来的暗探,或跃在渊看着韩义峰,向外偏了偏头,韩义峰会意地点点头,转身疾步而去。接着,或跃在渊令店老板上菜,开始就餐。
“师叔所料不差,那人果然是镇官堂派来的探子,我一路跟踪,见他从官堂后院进去了。”众人就餐接近尾声的时候,韩义峰急匆匆赶了回来,对或跃在渊汇报说。
“很好!师侄辛苦了,快用餐吧,我们一会再说!”或跃在渊令韩义峰就餐,自己踱步到后窗前,双手叉腰凝神远方。
时值暮秋季节。细雨初晴。谷物已经收割归仓。稻田里一蔸蔸谷草茬清晰可见。夕阳下,那片片稻田,犹如片片银白色的幕布;鸟雀成群的在田间觅食,鸣叫声宛转悠扬;山坡边一排排的柿树上,挂满了即将成熟的柿子,黄里透着红,犹如一只只小灯笼;秋风掠过树梢,落叶在半空中飞舞翻转,犹如一只只蝴蝶的舞蹈。真是:昨日细雨漫润秋,今朝落叶舞姿优。谷物丰收归仓去,满树柿香溢神州。
或跃在渊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秋景美色,心里满是沉重:官堂派人打探我们有何意图呢?围捕我们?审视我们?还是打探实力……在心里他不敢定论:师兄把监督之责交付与我,也就把那些被掳掠弱女子的命运交付与我了。若有半点差池,对不起师兄事小,那些女孩子……他不敢往下想。不过,心思缜密,处事干练果断,是他的一大品格。他决定重新部署对官堂的监督。于是,他回身对玲珑玉和韩义峰说:“你们两个对官堂四周环境比较熟悉,也认识三位庄主,赶紧去把你大师姐和三位庄主叫回来,我有事儿需要重新安排。”
韩义峰和玲珑玉听得师叔吩咐不敢怠慢,不一会就把四人找了回来。
或跃在渊一边安排他们吃饭,一边与他们探讨说:“虽然你们没有发现官堂有异样,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异样,不然,就不会派探子前来打探我们。我想,是不是他们屋内有通往外面的暗道,而且这条暗道,是通向外面一个比较远又比较隐秘的地方,没被我们发现呢?”
三位庄主和兰心蕙质见问,都极力地回想了一会。大庄主独孤一秀说:“我那东面是街道,要挖暗道就要挖过两条街道,而且街道过后是大片农田,不好隐蔽,不大可能有暗道通往那儿。”二庄主阚德虎说:“我那南面是大门也不可能。”三庄主闕德豹说:“西面是几家大户的庄园,这些大户若非跟官堂勾结,几乎也不大可能。”
“三弟,如今大多财主都为富不仁,难免与官府是一丘之貉,你得注意观察观察。”大庄主独孤一秀插话说。“嗯!今天夜里我就分别去这几个大户看看。”三庄主闕德豹说。
“兰心,你那北面有没有可能?”或跃在渊问兰心蕙质。
“师叔,这个我还真没咋注意,北门院墙与后堂不相连,门在院墙上。不过,后门外是一小片荒地,没有建筑;与荒地相连的是一片坟地,里面长满了杂草灌木,荒凉得很。”兰心蕙质回答说。
“我看这片坟地最有可能了。这样,今天夜里还是有劳三位庄主和兰心侄女监视四门,韩义峰和玲珑玉去过官堂,熟悉里面的一些环境,你们两个分别去前院和后院摸摸情况。注意,千万小心,别惊动夜值。我亲自去坟地看看。天涯师侄和“庞氏双侠”都有伤,留在茶馆;草园师侄女也留下,一则照顾他们,二则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可以作为后援。记着,有紧急情况时,可用“冲天雷”联络。或跃在渊听兰心蕙质汇报后,立即分派众人道。
听了吩咐,三位庄主和兰心蕙质先自去了。或跃在渊又对韩义峰和玲珑玉说:“现在天色还早,我先散步去北边,你们两个等到夜色笼罩再去,千万小心!“说罢径自出门去了。
韩义峰、玲珑玉和天涯刀客及“庞氏双侠”聊了会家常,便已是夜色朦朦。于是,各自回到屋里收拾,换好夜行衣,悄悄地直奔镇官堂而去。一会功夫,他二人就到了镇官堂大院南墙下。韩义峰对玲珑玉说:“师妹,你去前院,我去后院吧。”说完一个“麻雀三跳”,“噌噌噌”三声,人便上了后院屋顶。玲珑玉跟着一招“龙女出海”,忽的一下人已经到了前院屋脊之上。
韩义峰狸猫走屋脊似的游走于屋脊之上,探听屋里动静。至偏厅的时候,他忽听得有人在悄悄私语,便用“揭瓦留缝”之法向下观察。看见冒牌镇长尹百川正在跟两个瘦高个男子说:“一会,我们先把选好的4名女子用马车转走,试探一下,如若路上没有人作梗,就连夜把剩下的6个也转走,还得仰仗二位英雄亲自押送,以免遇上高手误了大事。”
“镇长请放心,我们兄弟一定安全的把她们送到。若是遇到那帮捣蛋鬼,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为我们的三弟报仇!”那两瘦高个子一起咬牙切齿地下保证。
“你们兄弟办事我当然放心,准备去吧。注意,呆会马车从后门出去,先从左边走小道绕过坟地,再拐上大道,千万别让茶馆里那些人盯上了!”
“好!”两个瘦高个儿答应一个字转身去了。
“从后门出去,绕过坟地?坟地,不就是师叔去的那个地方么……我正好赶过去告诉师叔,看看如何处置。”韩义峰想到此处,绕到前院见了玲珑玉,让她回茶馆与师兄天涯刀客等人回合,自己则一个飞身下了屋脊,直奔北门而去。
来到北门坟地,韩义峰看见师叔或跃在渊正在那里窥探,便悄悄走上前去向他说明了情况。或跃在渊轻轻一拍韩义峰的肩头:“走,咱们先回去再做打算。”
回到茶馆,或跃在渊简单明了的向众人介绍了韩义峰发现的情况后说:“他们用一辆马车转送4个女子,只有两个人押送。根据毅峰所说那两人情形,此二人必定是‘山西三鬼’中的老大‘流氓鬼’赖一,和老二‘地皮鬼’赖二。因为老三‘浪荡鬼’赖三,在宁家寨前面林子里扮虎掳掠,被兰心捉住引剑自尽了。”
“是是是,我记得大师姐逮住他让师傅审问时,那贼说他是‘山西三鬼’中的老三‘浪荡鬼’,接着就自尽了。”玲珑玉插话证实说。
“既然这样,韩义峰、白草园、玲珑玉,你们三个跟我去一趟,把他们截下来。天涯,你跟‘双侠’留下,千万注意安全,照顾好他们,他们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或跃在渊接着吩咐说。
“放心吧,师叔,我会尽力的。”天涯刀客答应说。
于是,白草园赶紧换了夜行衣跟着或跃在渊、韩义峰和玲珑玉一起,急匆匆直奔镇官堂北门而去。到了北门,或跃在渊找到兰心蕙质,问她有没有见过马车出后门。兰心蕙质说没有见过马车出门。于是,或跃在渊简要的向兰心蕙质说了一下情况,让她继续监视,自己则带着韩义峰、白草园和玲珑玉去坟地旁边的小路和大道交接处守株待兔。
约莫半个时辰,果然有人驾着一辆马车快速的向大道口奔来,马车左右各有一人护卫着。或跃在渊轻轻对韩义峰和白草园说:“你们两个前去拦住,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和玲珑在此等待以作后援。”韩义峰和白草园点点头,轻轻一跃便双双到路边草丛里。
时至初夜,秋风习习,月色朦胧,四周一片静寂。韩义峰和白草园在路边草丛藏身,只片刻功夫,就见那马车将至路口。于是,他俩各自一跃并肩站在路中央,拦住了马车的去路。驾车人大吃一惊,急忙长“吁”一声停下马车。
“何人?竟敢挡你大爷的路,活得不耐烦了!”马车右边那人忽的一跳挡在马车前面,向韩义峰和白草园喝道。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爷爷我今天不要财,只要你那车里的人。只要你把车里的人给爷我留下,我就让你过去,怎样?”韩义峰学着劫匪的腔调反问道。
“留人?恐怕我答应,我的拳头不答应!”嚯!那人一听,气呼呼的右手成拳,一招“白虎掏心”,捅向韩义峰的胸膛。韩义峰早有防备,没等对方拳到胸前,便身体一侧至那人右侧,顺势一招“公子敲钟”手中折扇金刚扇骨呼的敲向那人右手手腕。那人也是眼疾手快,旋即身子往下一沉,右脚前跨,左手握右手,右臂打弓为肘,忽的一招“莽汉抵牛”,右肘直抵韩义峰腰部。韩义峰只想速战速决,身体倏的一旋至那人身后,使出师傅无才浪子所授“金刚腿”绝技,右脚呼的一招“踢石过墙”,一脚向那人臀部踢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飓风。那人不急躲闪,“嘭”的一声扑倒在地。
“休得猖狂!吃爷爷一锤!”“呼!”韩义峰正要上前捉拿,忽听得另一人大喝着使出流星锤,一招“流星赶月”只向他的头部砸来。韩义峰只好“麻雀一跳”,退至左后侧,手执扇剑与那人呈对峙之势。
倒地那人见同伙逼退敌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迅速从背后取出双斧,一个“飞雕入林”,身体跃起,冲向韩义峰,一招“双斧夺命”,直取韩义峰头部。白草园见势急忙一招“仙子行云”,身体跃起,优雅的跃至那人面前三步之处,挡住他的进攻之路,随着仙子剑一招“仙子指路”,剑尖直取那人左眼,逼得那人只好一招“单斧砍树”,右手斧子向上竖起横着一砍,磕向白草园的剑,也逼得白草园一招“后腾挪”,身子向后一跃,退至一丈之外与之对峙而立。
韩义峰见白草园拦住了二人,急忙连续两个“一跃十丈”落到马车之上,手中扇剑一挥,挑起车篷帘子,正待向里查看,突然,“呼”的一声,一根铁棍从车里向他袭来。韩义峰虽然心里吃惊,可行动并不缓慢,手中扇剑横里一挥,磕在铁棍之上,化去了来势。紧接着“嘭”的一脚踢翻车篷。不想,嚯的一下,从车里跳出五个手持长棍的人,一下子把韩义峰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正是 “天山铁棍”牛南通。
或跃在渊在暗处看得真切,知道所谓趁夜转送女子,只不过是个骗局,目的在于试探他们的虚实,于是,没有现身,只学了两声猫头鹰叫。
韩义峰和白草园听得师叔发出撤退信号,各自使出轻功绝技,一个“麻雀三跳”,一个“行云流水”,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十九回:小茶馆在渊布疑阵  镇公所苦主闹官堂  

    或跃在渊带着韩义峰、白草园和玲珑玉回到茶馆的时候,却见“庞氏双侠”和天涯刀客正在焦急地等待。或跃在渊简要的向他们介绍了镇官堂使诈,故意传出假消息,引诱韩义峰上当,以探虚实的情况后,便吩咐众人休息,一切待明天再作打算。
    深秋的夜晚,空气更加干燥缺少雨水,那朵朵漂浮的白云变得轻盈,不再像夏天的云彩那样低沉,那样凝重。只是,那颗颗星辰却随着秋风泛起的尘埃,逐渐变得模糊,不再像夏夜那样疏密,也不再像夏夜那样明亮那么晶莹。
    或跃在渊独自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的夜空,心事重重:怎样才能弄清那些被掳掠女子是否还在镇官堂,是否还安然无恙,是否……或许因为太疲劳,或许因为身上的压力太大,想着,想着,他不禁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开始泛白。他看见师兄无才浪子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双眼静静的看着他。他兴奋不已,一个翻身坐起。可他正要呼喊师兄时,却被无才浪子摇头制止了。无才浪子微笑着轻轻走到他的床边跟他耳语一阵后,整个身子犹如一片柳叶随风飘起,一个忽闪便飘出了窗外。
    或跃在渊起床洗漱完毕后,喊起韩义峰和玲珑玉,让他们两个去喊三位庄主和兰心蕙质回来,一起吃早餐,说是有事情要安排。韩义峰和玲珑玉不敢怠慢,迅速洗漱完毕便出门去,不一会功夫就把四人找了回来。
    趁吃饭的档口,或跃在渊对众人说:“天涯师侄、草园师侄女和“庞氏双侠”兄弟,你们四个人尚未在镇官堂面前露出真面目,官堂里的人还不认识你们;还有三位庄主这两天也没有露面,想必官堂的人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了。为了麻痹官堂,让他们有所举动,以便我们趁机弄清真实情况,一会儿,你们七个人换装分次离开,从镇子西门出去,到距离镇子20里地小松山。山中隐秘处有一条似有似无的小道。小道上已经做了标记——天涯应该识得。你们循着标记继续向大山深处走。大约40里地就走到标记尽头,进入一个叫做“独家庄”的小村子。庄子里只住着一户姓冷的人家。庄主叫冷青山,是你们师傅的义兄。你们去了他自会接待你们。兰心、毅峰、玲珑,你们三个随我留下继续监视。众人都答应一声便呼呼地吃饭不再说话。
饭后,天涯刀客一行7人分别从茶馆或前门或后门或侧门依次离开去了。或跃在渊对兰心蕙质说:“兰心,你改扮一下,去北门坟地查看查看,看看那里有没有人进出的路径,特别要注意隐密处。”
“是,师叔!”兰心蕙质答应一声随即去了。
接着,或跃在渊又对韩义峰和玲珑玉两个说:“一会儿,有百姓到镇官堂喊冤,索要被掳掠的女子,你们两个跟着一起过去,混进人群,仔细观察官堂反应,看看是否有陌生武林人士到了。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不要和他们动手,免得殃及无辜百姓。韩义峰和玲珑玉也答应一声“知道”就一起离开去了。
韩义峰和玲珑玉换了便装,装作赶集的老百姓,在街上优哉游哉的逛荡。他们逛至街中段时,发现有一个身背大刀,虎背熊腰的汉子,领着两个身背长棍,身材矮墩的青年男子,东张西望地向镇官堂方向逛去。
不一会,玲珑玉轻轻扯了一下韩义峰的上衣右下摆。韩义峰回头看向玲珑玉。玲珑玉没有说话只把头向后稍稍摇了摇。韩义峰立即会意,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头张望,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的人正做贼似的跟在他们身后,看样子功夫不在下列。
看看天近晌午,突然有几个年近七旬老翁老太,呼天喊地向镇官堂而去,引得赶集的人都一窝蜂似的跟着去了。韩义峰和玲珑玉也混在人群里,到了镇官堂大门前面。只见那些老者呼地涌进镇官堂,大声喊骂道:“狗官,还我女儿,还我女儿……狗官,狗官……”
“狗官,还人家女儿,还人家女儿!”韩义峰在人群中大声喊。玲珑玉也跟着呼应。结果引起那些本来是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起哄:“还人家女儿,狗官,还人家女儿……”也不问事情缘由。
“呼呼……”镇官堂见门禁拦不住这些百姓,立即令护卫队出动。护卫队员们一个个横着长棍挡住百姓。只听一个瘦长个儿男子,左手拄着一根文明棍,向众人招着右手装腔作势地说:“乡亲们,乡亲们,你们失去女儿,心里难受,我们理解,可是,寻找总得要时间啊,镇长说了,一定尽快的帮你们把女儿找回来,你们放心吧……”
“狗官,别装好人了,有人说,我们的女儿就是你们官家抢去了,狗官,快还我女儿……”
“是啊,别装好人啦,快把人家女儿,还给人家吧……”
受害老人们没等那人把话说完又哭喊起来,引得众人又跟着起哄,还一边喊一边向里拥挤,把个镇官堂前厅挤得满满的。眼见得就要进入内院,忽的一下从里面出来一个肥猪似的汉子,嘴里大喝道:“都给我退回去!否则,别怪我棒下无情!”随即手里铁棍横着向拥在前面人群一推,直把众人推的连连后退。
韩义峰一看,那人正是牛南通。他的身后还站着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背大刀和背长棍的三个人。
见牛南通耍横,那些受害老者都啼哭着退了出去,众人也跟着离开了。
韩义峰和玲珑玉回到茶馆的时候,看见大师姐兰心蕙质已经和师叔在里间说话了。见韩义峰和玲珑玉回来,或跃在渊立即大声向店老板喊道:“老板,赶快开饭,已经过点了!”
店老板当即上了饭菜。或跃在渊催促兰心蕙质三人说:“快吃,吃了,我们也离开这里!”
兰心蕙质师姐弟三人知道师叔做事一向干练果断自有理由,便不相问,都忙忙吃罢,跟着师叔或跃在渊出了南门向来路走去。
“师叔,后面好像有人跟踪我们!”玲珑玉紧走几步拉了拉或跃在渊的衣袖轻轻说。
“我知道,别理他,和师姐师兄们说说笑笑就成!”或跃在渊轻轻嘱咐玲珑玉一句,又放大声音问兰心蕙质道:“大侄女,这次来华阴长见识了吧?”
“长见识了,跟师叔学了不少东西!”兰心蕙质大声答道。
“你们两个呢?”或跃在渊又问韩义峰和玲珑玉。
“哈哈!简直是又有趣又好玩儿!”玲珑玉因为有师叔的嘱咐也大声回答说。
“要不是你们的师傅说家里出了点事,要召你们回去,师叔我还真想再陪你们在外面玩几天!”或跃在渊说。
“啊!家里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韩义峰不知就里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回去了不就知道了!快,我们快赶路吧,你师傅让我们四天赶回去咧!”或跃在渊说着加快了脚步。
大概走了20里地的时候,他们进入了一片大树林,或跃在渊示意玲珑玉回转看看后面跟踪的人是否还在。玲珑玉转身躲进灌木丛,向后面反复查看一会,确定那跟踪的人已经去了,才施展轻功快速追了前去。
或跃在渊听了玲珑玉的回报,当即吩咐道:“好!既然跟踪的人已经离开,我们就赶紧向西,去小松林与天涯刀客他们汇合。具体什么情况等到了那里再说。”
一路无话,或跃在渊四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夕阳西下,暮鸦归巢的时候,到了小松山里面大山深处的“独家庄”。一进屋,兰心蕙质他们看见师傅无才浪子也在那里,便高兴的迎了上去见礼,玲珑玉还小孩子似的跑上去,抱着无才浪子的右臂直蹬脚道:“师傅,你老人家不在的时候,他们老欺负我,你得为我做主,管管他们!”
“哟哟,羞不羞哇,这么大个人了,还耍娇!嗯!”兰心蕙质见玲珑玉无中生有,走上前去羞她,还轻轻地在她那俊俏的小脸蛋上揪了一下。
“耶耶……”玲珑玉一伸舌头,做个鬼脸:“就耍,咋的,要你管!”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赶紧见过你冷伯父伯母和冷钢大哥大嫂,冷强二哥二嫂,还有梨花妹子,再去吃饭。”无才浪子领着或跃在渊四人与冷家家人一一见礼后,一边吃饭一边对门下弟子说:“你们的师祖30年前曾云游至此,在冷伯父家盘桓数日,受到冷伯父的热情礼待。你们的冷伯父一家终年靠打猎为生。为了你冷伯父的安全,作为回报,你们的师祖曾教过冷伯父一些防身的功夫。算起来,你们的冷伯父应该是师傅的师兄,你们的师伯。只因他不在武林,我称他冷兄,你们称他伯父就成。为了敲山震虎,让官堂有所动作,以便我们好趁机打探真情,今天那些闹官堂的所谓受害者,都是你们的冷伯父的亲朋好友……”
“哦!我亦说,咋一下子冒出那么多受害者咧,原来如此!”玲珑玉恍然大悟。
“这样一闹,加上他们又觉得我们离开了,如若这些被掳掠的女孩子还在镇上的话,今天晚上他们必定有所行动。”无才浪子接着说:“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带兰心蕙质和白草园一起去镇官堂再行打探,其他人在此休息,或许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众人纷纷点头应允。
趁着夜色,无才浪子师徒三人来到尹家镇官堂院外墙下,无才浪子吩咐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说:“兰心,你跟草原到前院,我到后院,记着,无论怎样半个时辰后仍旧到这里汇合。”
兰心蕙质和白草园答应一声,双双使出轻功绝活,倏忽上了墙,奔前院去了。无才浪子一个飞身上墙直奔后院。
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迅速探查过前院所有房子,发现出了正常的夜值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便回到原处等待师傅无才浪子。无才浪子此时正在北门坟地,按照兰心蕙质下午探查的情况仔细搜查。他挨个检查几个坟堆比较高大的坟冢,没发现什么异样。可他凭直觉总认为那片坟地有问题,可就是不知道那问题出在哪儿。他看看已经到了与兰心约好的汇合时辰,便回到来时墙下。汇合情况后,无才浪子悄悄对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耳语一翻,就见兰心蕙质和百草园依旧奔向前院。
不一会就听前面夜值高喊:“有贼,抓贼人啦!”顿时整个官堂乱作一团,所有的护卫和那些武林高手都明火执仗奔了出来。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趁护院和那些武林人士尚未围拢的时候,各施手段打伤几个护院,便飞身出了院墙,直奔师傅无才浪子与之约好的地点:西门外三里处的小树林。
兰心蕙质和白草园刚刚到了小树林,就见一个人手提一个袋子呼呼赶到,见了兰心蕙质和白草园依旧没有停脚步说:“捉了个舌头,回去再说。”
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见是师傅无才浪子,默默转身紧跟在其后,直奔小松林“独家庄”而去。



第二十回:耍奸诈刘管家说谎  探地牢韩义峰被擒

    回到独家庄,无才浪子将捉来的那人向地上一摔:“毅峰,把他放出来。”韩义峰上前解开布袋口,倒着提起向地上一抖,只见一个中等个子,身材细瘦的男子滚琉球似的滚了出来。
    “啊!怎么又是他啊?”玲珑玉向前一看,不禁惊叫出声:“这个狗东西不是被师傅捉住,交到华阴县衙了么?咋这么快就逃出来了?”
    “是啊!他咋这么快就逃出来了?”三位庄主和兰心蕙质也大惑不解地惊问道。
    原来这人正是上次在三姓庄跟踪或跃在渊一行的镇官堂刘管家。
    “这事一会再说,问他情况重要。”无才浪子见众人生疑急忙制止道:“毅峰,把他弄醒。”
    韩义峰急忙在刘管家胸前拍了一把,刘管家便双腿一伸睁开了眼睛。可他向四周一看,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忽地又闭上了眼睛。
    “嗯!”无才浪子朝韩一峰努努嘴。韩义峰会意,上前一把提起刘管家,对他说道:“我说,你就别再装了。你知道,在这儿装也没有用。”说完双指向刘管家的鼻孔里一戳,只疼得那家伙连连求饶:“别别,我说我说,我知道的,我全说!”
    “嘭!”韩义峰又一把把他摔在地上:“早这么乖,不就没事了!”
    “说!你们把掳掠来的女孩子,究竟转移走了没有?”无才浪子语气不怒自威的问道。
    “这 ……咱真不知道!”刘管家装出一副可怜相认真地说。
    “嗯!是么?”
“真真,真的……”
“刘管家,你要是再装疯卖傻,我就只好把你交给徒儿们,他们可不像我这么有耐心!”
“我不是装,装,是真的不不,不知道!”
“那好,玲珑,交给你了!”
“好嘞!”玲珑玉上前一把掀起刘管家的右腿裤脚,使之露出脚腕道:“本姑娘今天让尝尝‘割腿鼓气’的厉害!”说完“唰”一下从左腰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要割下去……
“别别,别!什么是‘割腿鼓气’啊?”刘管事吓得直哆嗦,轻声问道。
“你见过中原屠夫杀猪吗?”玲珑玉没有正面会回答,反问道。
“见过,那,那又若何啊?”
“难道你没看见,屠夫为了便于用刮刀刮净猪身上的绒绒细毛,把猪杀死之后,丢在澡盆里用开水一烫,先扒光猪身上的粗毛,然后,在猪的一条后腿上割开一条口子,顺着那口子向猪身体里鼓气,使猪的身体胀鼓得像一个气球,再用刮刀刮猪身上的细毛么?那就叫‘割腿鼓气’!你想尝尝?”
“那你,你不如一刀杀死我?”
“不,我不会杀死你!我只是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了?”玲珑玉说着又挥起匕首。这架势引得众人偷偷发笑。
“别,别,我说,我愿意说。”
“说!我师傅听着咧!”
“没,没转走,就在后面地牢里。”
“开启地牢暗门的机关设在什么地方?”
“在后院偏厅会客室,主人座椅下面。”
“一共关着多少女孩子?”
“18个。”
“我们知道的除外,目前你们镇长已经请来了多少个武林帮手?”
“除了‘西山三鬼’中的老大、老二;‘西域二怪’中的老大和‘山东三丑’6个以外,就来了柳荫镇护卫队队长王福,副队长王禄兄弟两个,还有戚家坳镇裴府两个护院教头——据说是叫什么‘长白双猴’的兄弟两个外, 其余的还没到。”
“这些人都参加夜值么?”
“不,值夜的都是护卫队人员。”刘管家说这话时,眼睛贼溜溜儿地打转。
“好!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们救出被困女子后自然会放了你,但你若说的是假话,那就别怪我的徒儿淘气了!”无才浪子说完向韩义峰道:“把他带下去捆了,交给冷氏兄弟看管。”
刘管家被带下去后无才浪子对众人说:“天已进入三更,大家休息去吧。明天我们设法去探探地牢实情再作打算。”众人便各自去了。
无才浪子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在晃动“怎样才能救出那些被官堂掳掠去的女孩子”的问题。独家庄一片静寂。
次日,吃罢晚饭,天已是夜色朦胧。无才浪子对或跃在渊说:“师弟,你去过镇官堂,对里面的环境有所熟悉,呆会就有劳你趁着夜色带兰心蕙质、韩义峰、白草园和玲珑玉去一趟,争取把地牢的情况探个明白。”无才浪子见众人疑惑已释就对师弟或跃在渊说。
“好!”或跃在渊答应一声,便让兰心蕙质四人带着必备的用品出发了。
不到1个时辰,或跃在渊一行就来到了距离镇官堂3里地的小树林。或跃在渊对兰心蕙质四个说:“我们在这里小睡一会,等到夜过三更,人困马乏,夜值疲惫松懈之时,再去打探。”于是,兰心蕙质四人便各找一棵树靠着,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休息了多久,传来了附近村落的雄鸡啼鸣声。或跃在渊轻轻喊起兰心蕙质四人,只用了盏茶功夫就来到镇官堂后院墙下。或跃在渊轻轻分派任务说:“我和兰心两个呆会上房,以作警备后援。毅峰,你带着白草园和玲珑玉进去,找到地牢开启机关,下去看看明白。注意里面的机关,实在不行就退回来,安全重要!”“好!”韩义峰、白草园和玲珑玉轻轻答应一声后,飞身一纵上了院墙,直奔后院偏厅。或跃在渊和兰心蕙质也“噌”的一下上了后院屋脊。
韩义峰三个灵猫游墙似的迅速来到后院偏厅会客室上面,悄悄地向院内查看。他们发现只有值夜的流动护卫,四个一班在园内不住的巡视,几乎是不用3分钟就要巡视一遍。等到巡视一离开韩义峰就一个“麻雀一跃”轻轻落到地上。他定睛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异常,便墙向上挥了挥手。白草园和玲珑玉一个“行云流水”,一个“柳絮飘飞”,“嗞嗞”两声,人已到了韩义峰的身边。韩义峰从后背取出扇剑,在窗户上轻轻一撬,便把窗户撬开了。他们三个“噌噌噌”的跃了进去。关上窗户,韩义峰吩咐白草园和玲珑玉一个守在门后,一个守在窗下,自己则按照刘管家所说去寻找开启地牢的机关。他用手在主人座椅下面摸索,发现座椅后右腿与座板相交的角下果然有一个按钮。他轻轻一按,只听“啪”的一声,座椅前面地上露出一个向地下的入口。韩义峰趴下向下面观察时,白草园和玲珑玉也跟了过来。韩义峰打手势让她们两依旧回到原位,监视外面以防万一,他自己一个人进了地牢。
经过会客室到地牢的通道,韩义峰来到地牢。他发现地牢里虽然灯火明亮,可各个囚室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更别说有被掳掠来的女子了。韩义峰心里一惊:“不好,中计了!”便快速向来路退出,到了会客室。不想,他刚出了入口,就听见那机关“啪”的一下关上,忽的屋外“有贼啊,抓贼啊……”喊声四起。紧接着屋内外火把通明,穿着官衣的护卫和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武林人士,把个会客室围得水泄不通。“哈哈,我本想在地牢里把你们三个一网生擒,免得多费手脚。没想到你这小子狡猾,不让她们两个进去,那就只好在外面动手了!”突然有人站在正厅的廊檐下,指着韩义峰说。
韩义峰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冒牌镇长尹百川。他对白草园和玲珑玉大声喊道:“冲出去!告诉师傅,地牢里没人!”
白草园和玲珑玉本一个在门前,一个在窗下。听得师兄喊声,白草园迅即从秀囊中抓了几枚棋子,一把将门拉开,呼地将棋子向门外敌人猛地挥去。只见前面的敌人倒地,或捂着脸后退,或捂着胸打滚。她随即一跃跳到室外,手中仙子剑一挥,与围来之敌大战起来。
与白草园同时,玲珑玉将窗户向外猛地一推,手中玉带剑一招“龙女出海”,双手握剑,身体腾起成“一字型”,犹如脱弓之箭一般射向窗外,逼得窗外之敌不得不向两边分开,让她落于场院中。
韩义峰见白草园和玲珑玉跳到屋外,迅速手里扇剑一挥,“唰唰唰”逼退眼前之敌,倏的一招“麻雀钻窗”,身子突地跃起,意欲从窗户飞出。可惜已经晚了瞬间,就在他跃起的那一刹拉,窗户忽的从外面关上了,随着一张大网突然飞来,把他罩住了。
白草园在外面与围上来的敌人奋战一会,还不见师兄韩义峰出来,料想已被困住,必充满危险,便决定冲回去相救。于是右手挥剑御敌,左手伸入腰囊中抓了一把棋子,呼地转身向偏厅方向猛地一挥,只听“砰砰砰……”面前又有好几人倒下。趁此机会白草园突的一个“一跃十丈”,奔至偏厅门前就要杀进屋里……
“休得逞强,我们来也!”突然,有四个穿着夜行衣,手持铁棍的汉子大喝一声,从偏厅廊檐下蹿出来,长棍一挥挡住了白草园的去路,随即又分前后左右把铁棍舞得呼呼作响,将白草园罩在棍风中。
白草园不知到这四人是什么来路,不敢怠慢。她迅速稳住脚下,右手持剑左手已经抓出了四枚棋子准备御敌。
玲珑玉见师兄没有出来,有也是心里着急,想冲回去相救。无奈被“山西四雄”缠住,苦苦拼杀却始终脱不了身。
或跃在渊和兰心蕙质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兰心蕙质想冲下去救人,但被或跃在渊拦住了:“下面高手太多,就是你我都去也是无济于事,救人得另想法子。”
“师叔,有什么法子,快说呀!”兰心蕙质焦急万分。
“师叔让你准备的东西呢?你忘了!”
“哦!在这儿咧!我一急还真忘了!”
“快,快拿出来!”或跃在渊催促道。
兰心蕙质迅速地从腰间袋囊里取出两个特制的“辣粉烟雾冲天雷”(里面加有特制辣椒粉),和一个特制“铁刺冲天雷”(加有细铁刺)。
“快把‘铁刺雷’点燃,扔向正厅廊檐下的尹百川,打断他的指挥,再把‘烟雾雷’点燃扔向白草园和玲珑玉,驱散护卫,我们再去救人。”或跃在渊吩咐兰心蕙质道。
这次兰心蕙质没有出声示警,悄悄点燃“铁刺冲天雷”,呼的扔向廊檐下的尹百川。由于事先没有征兆,“铁刺冲天雷”在尹百川跟前“嘭”的一声爆炸,铁刺飞溅,有的刺入人的脸部,有的刺进鼻子,有的刺进腿部,有的……疼得那些中刺的人哇哇大叫。尹百川的脸、额头和腿上也中了几颗,疼得冷汗直冒,慌忙在护卫的簇拥下退到屋里。
兰心蕙质又迅即点燃另外两个“辣烟冲天雷”,呼地分别扔向白草园和玲珑玉。“冲天雷”在她俩脚边直冒浓烟。白草园和玲珑玉出发前就按照师叔吩咐,做了准备。她俩见浓烟四起,便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防风镜和湿口罩戴上,平安无事儿。只可怜那些护卫和那些高手,一个个被那满是硫磺和辛辣的烟雾熏得喉咙发痒,眼睛发胀,眼泪直流,睁不开来。那些围攻护卫,顷刻间阵脚大乱。
趁敌人自乱之际,或跃在渊和兰心蕙质一个飞身下来,分别拉着白草园和玲珑玉飞向院外。
白草园和玲珑玉带着哭腔说:“三师兄还在里面,师叔,我们快去救他吧。”
“你们的三师兄己经被抓了。凭我们四个根本救不出他,弄不好我们也会被困在这里。因为你们的师傅和我们还在外面,量他们也不敢对你三师兄怎么样。我们还是赶回去向你师傅回报,再做打算。”或跃在渊说完,拉起白草园和玲珑玉就向回走……


第二十一回:夜无眠玲珑吐心曲  刑难熬管家说实情

    或跃在渊带着兰心蕙质等四个弟子走后,无才浪子的心里一直不安,总觉得那地方不对劲,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时过四更,无才浪子见回来的只有四人,心里便已然明白。他拦住或跃在渊说:“师弟辛苦,你们先去休息,天就要亮了,一切待明日再说。”
    或跃在渊见师兄如此说,知道师兄已经有了预料,没有多话,示意兰心蕙质、白草园和玲珑玉去歇息,自己也走向自己的房间。
    “热水,师傅,泡泡脚!”无才浪子刚回到房间,玲珑玉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去,把水放在他的跟前,一边说一边弯腰下去帮他脱鞋子。
    “天都快亮了,还不赶紧去休息,跑这儿来干嘛!”无才浪子躲过玲珑玉的手:“水放这儿,我自己来!”
    “不,我就要在这儿陪着你!”玲珑玉依旧用手去搬无才浪子的脚。
    “那好!你在这儿睡,我跟你师叔搭铺去!”无才浪说话声音不大,语气却很严肃。说完呼地站起身就向外走。
    “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么?”玲珑玉见无才浪子生气,一把拉住他,抢身出了门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玲珑玉离开后,无才浪子已经没有睡意了。他心里老在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去,不能亲眼察看虚实,还让心爱弟子韩义峰遭受磨难。不过,无才浪子想不明白,单凭镇上目前的人手和实力,是困不住或跃在渊师弟和这几个弟子的——就算叛门师弟殷洪才亲自出手也未必。
想着,想着,无才浪子索性出了门来,顺着门侧小道向山坡树林走去。秋夜的山风虽然微小,却有几分寒冷。无才浪子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寒颤。
    “这么大个老人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几两,抗不抗得住这山里寒风,出门也不知道披件衣服。”突然,有人嘴里咕噜着,手里把一件夹袄从无才浪子的身后给他披上。
    “不是让你去睡嘛,咋又跑来啰嗦?”无才浪子知道是玲珑玉,他没有转身。
    “不是跟您老人家一样,担心师兄睡不着吗!”玲珑玉故意把“您老人家”四个字的语气放重。
    “那好,你就跟我老人家说说,今天你们去探地牢的情况——尽量说仔细些。”
    于是,玲珑玉把整个经过详详细细的对无才浪子叙说了一遍后,又说:“依刘管家所说,官堂所请的武林人士还没有赶到。那么,缠着我的四个人中,两个使木棍的是柳荫镇护卫队队长王氏兄弟,可那两个瘦精猴似的人,还有那缠着草园姐姐的,四个使铁棍的人又是谁呢?而且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夜行打扮!”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有大批武林人士到了,刘管家在撒谎,故意引诱我们上当,好分批抓捕我们,用以削弱我们的实力。”无才浪子说。
    “这个狗东西,真是死心塌地,看我明天不整死他!”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有许多事儿要做。”无才浪子拦住玲珑玉转身往回走。
    玲珑玉紧跟着上前挽住了无才浪子的右臂。无才浪子边用左手去推边说:“这么大一个姑娘了,还调皮耍娇,不羞哇!”
    “就要,咋咧!谁叫你当初答应我娘的!一辈子别想甩掉我!”玲珑玉说着,还调皮地把头靠在了无才浪子肩头。无才浪子摇摇头只好由她。
    次日早饭后。无才浪子跟师弟或跃在渊私下交流了昨夜打探官堂地牢的情况后,便把大家聚拢说:“我知道,大家对刘管家咋这么快又回到镇官堂感到不解。其实很简单,就是这华阴县和镇官堂是勾连一气的,只是这华阴县隐藏深些,瞒过了众人。大家想想,尹家镇属  于他的管辖,这么多女子失踪,这么多苦主申诉,他华阴县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为啥不闻不问?”
    “那他抓住了二师兄,又为啥不借机除去咧?”白草园疑惑地插话问道。
    “这也很简单:一则是,他知道我们‘浪子门’在江湖上一向嫉恶如仇、惩恶扬善的正面影响和实力不同一般,若是草率行事,被我们弄清真相,他难免大麻烦,甚至丢掉性命;二则是,他们知道,殷洪才与我们‘浪子门’结的是私仇,县衙犯不着为他那点私仇,与我们‘浪子门’结怨,自找麻烦,陷害‘浪子门’,只是县衙给殷洪才的一个敷衍;三则是,他们想,若是能借我们前来追查之机,制造一个劫狱越狱状况,坐实我们‘浪子门’违反律法的罪名,全面清除‘浪子门’永绝后患,也不失是一桩好事。现在,被我们拿住了人证,他不得不放人。不过,这些在前天之前我也只是推测没有证据。但是前天,当我们把刘管事、阿旺流东和护卫队长段洪彪交给他的时候,  我就基本确定了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无才浪子说。
    “我们把证人交给他,他不是很快就把二师兄给放出来了么?”白草园又插话问道。
    “就是这个细节,让我确信了我的推断。因为,当我们把这三人交给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升堂审问,而是直接说,既然有了人证,就证明天涯刀客无罪,立即释放。而且,他对这三个具有极高武功的人,既没有上铁锁又没有用捆绳,只是让两个普通的衙役押着送往大牢,这不奇怪么?为了证实我的推测无误,所以,我安排你们先回尹家镇,我留下暗中监视。果然,在当天晚上,这华阴县便亲自到大牢把这三人放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众人心里豁然明白。
    无才浪子又接着说:“之所以,昨夜我们去打探镇官堂地牢的行动失败,韩义峰被抓,肯定是镇官堂早已做好了准备,布置好了口袋,就等着我们往里钻,而且是大量的武林人士充作了口袋线头。这说明,我们昨天审问刘管家时,他没说真话,用假话骗了我们。”
    “是的,就是他害得我师兄被抓,我们要找他算账!”白草园和玲珑玉抢着说。
    “是要好好整治整治那狗东西!”众人都义愤填膺。
    “好了!师弟,就有劳你和白草园、玲珑玉三个再去审问刘管家,一定要让他说出实话。”无才浪子让众人安静后,对师弟或跃在渊说。
    “好的!师兄!”或跃在渊答应着向白草园和玲珑玉偏偏头,白草园和玲珑玉立即会意,起身跟着走向后院关押刘管家的柴房。
或跃在渊去后,无才浪子便来到“庞氏双侠”跟前,给他们两兄弟查看伤势。“双钩侠”庞仲乾急忙就要起身答谢,被无才浪子摁住说:“贤侄别客气,前天我们已经叙说过,当年我一路云游到了襄阳,在鱼梁洲“映月茶庄”曾与令尊元辰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令尊长我5岁,承蒙令尊不弃尊我为弟,我就是你们的叔父,理当关心你们的安危。再说,要救出那些被官堂掳掠去的女孩子,叔父还指望你们兄弟助一臂之力咧。”
    “如有需要,叔父但说无妨,我们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庞氏兄弟一听浪子之说急忙允诺。
    无才浪子又去查看徒儿天涯刀客的伤势。天涯刀客一展受伤处笑着说:“师傅,已经全好了!”无才浪子一看的确如此,高兴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这就好,有了你,师傅就要少操许多心了。”
    “谢谢师傅抬爱,徒儿一定尽力为师傅分忧!”天涯刀客笑着回答,显得很自信。
    或跃在渊带着白草园和玲珑玉来到柴房。玲珑玉一见刘管家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猛地踢了他一脚,呼的拔出匕首就要去掀他的裤管。或跃在渊知道玲珑玉要用她那个“割腿鼓气”之刑,急忙拦住:“玲珑慢来,让师叔先问问再看。”
    玲珑玉随即住手,又狠狠踢了刘管家一脚:“再不老老实实说实话,姑奶奶一定让你尝尝‘割腿鼓气’的厉害。”
刘管家知道玲珑玉这丫头乖巧任性,手段别具一格,不敢犟嘴,眼巴巴的看着或跃在渊身体发抖。
“刘管家不用害怕,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你不受伤害,不然……”
“我,我说实话,一定说!”刘管家见又有玲珑玉这厉害丫头参与审他,吓得没等或跃在渊说完就连连表白。
“那好,我问你,那些被你们掳掠来的姑娘,到底转移走了没有啊!”
“昨天我不是说了么,没转走,就关在地牢里么!”
“好你个狗东西,还在说假话,地牢里根本没人,只是诱捕我们的一个陷阱!”玲珑玉没等或跃在渊开口就气呼呼地说。
“那,那我就不,不知道是咋回事儿,真,真的!”刘管家怕玲珑玉用刑,装作无辜,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或跃在渊。
“目前,你们请的帮手究竟已经到了多少?”或跃在渊对刘管家祈求的眼神装作没看见,用严厉的语气问道。
“不,不是说过么,除了那两个柳荫镇的护卫队长,其余的还没,没有到么。”
“狗东西!又在说假话,昨天夜里,那么多穿夜行衣的高手参加围捕我们,还说没有到!”玲珑玉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呼地上前猛地掀起刘管家的右脚裤管,手中匕首刷的一下将其脚踝上面一寸处,割开一个小口,大声对白草园说:“师姐,帮忙摁住,用刑!”
白草园虽然比玲珑玉文静贤淑,可她一想到三师兄韩义峰被抓,或许还在受刑遭折磨,也是气愤至极。她忽地上前一脚踩在刘管家的胸膛,让他动弹不得。玲珑玉从随身袋囊里拿出一个袖珍打气筒,将气门针向刘管家腿上被割开的小口里一插“呼呼呼……”地向里面充气。刘管家的小腿顿时鼓胀起来,只疼得刘管家杀猪似的嚎叫着求饶:“姑,姑奶奶,别,别用刑了,我说,我说……”
“说!别再自找苦吃!”或跃在渊一挥手,示意玲珑玉停下。
“那女子就关在地牢的‘牢中牢’里……”
“什么?‘牢中牢’!么意思?”
“就是前面的地牢中有一个暗门,暗门向后有一段通道,经过通道里面还有一间牢房。这间牢房下面还有一层,通过机关可以打开入口下去,所以叫‘牢中牢’。不知道这个秘密,就算找到了前面和后面的牢房,你们也找不到人。后面的这间牢房就在墙外那片坟地下面,有暗道通向坟地进出。”
“哦!难怪三师兄说里面没人。”白草园和玲珑玉恍然大悟。
“到底有多少武林人士已经到了,都是些什么人?”或跃在渊接着追问道。
“昨天是说了谎,不过,这都是我们镇长安排的……”
“什么?镇长安排的?他怎么……”
“他知道你们急于想找到那些失踪女子,在外面得不到实情,必定会抓我们内部人回去审问。他还断定昨天夜里的行动,就是为了抓舌头,便故意让我被抓来,告诉你们假消息,诱使你们上当,好分别抓捕你们的人,削弱你们的实力,以利我们所请的武林高手到齐之时,一举将你们全部抓获。”
“师傅猜的果然没错!你们这帮狗……”
“玲珑,别打岔,让他继续说!”玲珑玉又要插话被或跃在渊拦住了。
刘管家继续说道:“其实,前天来的除了柳荫镇两个护卫队长之外,还有柳荫镇护卫队教头‘兰州刀王’熊世凯,擅长风雷刀;‘天山四杰’:老大方世文,老二方世武,老三方世双,老四方世全四兄弟。他们是牛南通的师弟,都会铁棍功; ‘长白双猴’:老大勾连春,老二勾连秋兄弟俩,他们擅长猴拳。这回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说完眼勾勾的瞅着玲珑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或跃在渊令白草园给刘管家的脚上刀口处涂上刀伤药,依旧交与冷氏兄弟看管,便径自去前面,向师兄无才浪子回报去了。



第二十二回:落难女垂泪传信息  公主剑仗义惩歹头  

    【曲玉管】花飞无言
    曲径花飞,长亭日暮,烟霞满目耽吟久。远望天高云阔,归雁鸣秋,懒凝眸?
    渺渺关山,幽幽芳草,舫前碧落人空瘦。心事何凭,独酌闲对银钩。叹悠悠。
    怅忆当初,有多少灵犀相顾,不料劫数难逃。犹添旧恨新愁,问谁由。
    恨盈盈一水,惹起千般萦绪,黯然回首,极处无言,醉倚兰舟。
    那天时近正午,木阳刚刚完成这首新词的创作,就见飞鸽带回师傅的传书,令她和八师妹雨在风中飘及小师弟子江湖混混儿三个,务必在五天之内赶到尹家镇。她不敢怠慢,急忙去找八师妹雨在风中飘。
    雨在风中飘坐在湖边修改一首歌词,江湖混混儿在旁边练习无才浪子授他的“浪子枪法”。他们见师姐木阳来了,都忙忙迎上前去,问有什么事。
    木阳没有回答,把手中的飞鸽传书递了过去。雨在风中飘看后又随手递给江湖混混说:“既然师傅飞鸽传书召唤,就说明师傅一定有急事。我们不能耽搁,必须马上出发。”于是,三人一起吃完饭就各自带好自己的必须物件,直奔华阴尹家镇而去。
    经过4个的昼夜奔波,木阳带着雨在风中飘和混混帮主两个过了长安,来到与华阴相邻的一个叫做大杨树的镇子外面。她看看天色将晚,师妹师弟也是累喘吁吁,汗流满面,饥肠辘辘,便说:“我们到镇上找个客栈吃晚饭,洗洗身上的尘垢,休息两个时辰,养养精神再行赶路。这里离华阴不足120里,最迟明天晌午就可以赶到,与师傅汇合。”
    “好!七师姐,我多会就肚子饿了!”江湖混混儿赶紧跟着说,生怕师姐变卦又赶路。
    “你就知道饿,小鬼头!”雨在风中飘嬉笑着,摁了一下江湖混混儿的头说。
    “七师姐,你看,八师姐又在欺负我,你也不管管!”江湖混混儿拉着木阳的右手直摇晃耍娇。
    “好好好!我管管,呆会我罚她走路快点,啊!”木阳逗趣地说。
    “别,别,那还是别罚的好!她走快点,我不得跟着跑哇!这不是变着法子罚我么……真是的,师傅不在,你们都欺负我!”江湖混混儿故意装哭脸。
    “快别装了,没有人信你装!”木阳轻轻揪了一下江湖混混儿那圆圆乎乎小脸蛋:“注意,看看哪里有客栈!”
    “嘿嘿……还是七师姐知道我!”江湖混混儿笑着连蹦带跳地边走边向街两边张望:“七师姐,你看,‘好再来客栈!’”进得街口不远,江湖混混突然指着一个在风中飘扬的幡子说。
“好!过去看看!”木阳一看,果然是个客栈,便答应着走了过去。
进了客栈,店小二赶紧过来热情地打招呼,问是住店还是吃饭。
“先吃饭,再住店!快给我门弄点饭菜来!”江湖混混儿实在是饿了,想早点开饭就抢着回答说。
店小二见江湖混混儿是个孩子,把目光瞅向木阳和雨在风中飘。待木阳和雨在风中飘点头后,方才高喊一声:“好嘞!上好的饭菜!”手里的毛巾向肩上一搭朝后面去了。
店小二去后,木阳把目光向四周扫视,她发现在左边窗子下的桌子上,有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将一把关公刀横放在桌子边上,正在狼吞虎咽吃肉喝酒,旁边坐着一个年方不过二八的漂亮姑娘,身体不住的发抖,泪眼汪汪。木阳觉得奇怪,把目光定注在那姑娘身上,多看了一会。那姑娘见木阳在看她,几次欠身嘴里欲言又止。
汉子见那姑娘看木阳,猛地一拍桌子吼道:“看什么看!别打逃跑的主意,等到了尹家镇,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哭什么哭!”
木阳更觉奇怪,便叫来店小二轻轻问道:“那姑娘咋回事儿?总在哭泣,那男人是她什么人?”
店小二见问,瞅了一眼那男子和姑娘悄悄说:“不知道。只知道那姑娘是那汉子用绳子捆着拉进来的,看样子好像是抢来的。”
“有这等事儿?光天化日没有王法?”
“我们这儿是个三县交界地,自古王法不到,混乱不堪,这样的事太多了!听说华阴县的尹家镇官堂,最近在大量搜罗美女,许多地痞流氓、贪官恶吏、强盗歹徒,都到处掳掠美女,送到哪里去卖。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
木阳听后心里气愤,但又不能确定那姑娘是不是被歹人所掳。为了得到证实,她对江湖混混儿耳语一番。江湖混混儿便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弹子,故意玩着,玩着,将弹子忽的滚至那姑娘脚下。于是,他借机跑过去寻找,又故意一把把姑娘拉到桌下,对她耳语说:“你若是被抢来的就点头,我们救你。”姑娘一听,连连点头。
江湖混混儿回到座位上,向木阳使了个眼色。木阳立即会意,轻轻对雨在风中飘和江湖混混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吩咐一番,三人便开始吃饭。
“老板,开一间房!”木阳刚放下碗的时候,突然听见那汉子跟店老板要开房。
“你们这一男一女,就开一,间房啊!”店老板指着那姑娘哆哆嗦嗦地问道。
“少啰嗦,我说一间,就一间,瞎操心啥!”那汉子吼道。
木阳觉得时候到了。她向雨在风中飘和江湖混混儿一偏头,便向那汉子走过去,故意装作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把人家姑娘抢来,不就是为了图谋不轨,无耻下流吗!”
“谁,谁说是抢来的?”那汉子转身大声吼道。
“我说是抢来的,难道我说错了?那我问问这姑娘。”
“问问,问啥问?我说不是抢来的,就不是抢来的!我看谁敢管我‘索命刀’熊雄的闲事儿!”
“哟,哟,原来你就是华阳臭名昭著的武林败类,狗熊雄啊,好大的派头!俗话说,路不平,众人填。莫说你一个小小的狗熊,就是一个大大的狮王,这闲事我也管定了!”木阳说着上前一把将那姑娘拉过来,推向雨在风中飘道:“姑娘,跟她走!”
雨在风中飘顺势一把将那姑娘拉出店门外说:“姑娘,别怕!有我们咧!”
那姑娘连连点头,躲在了雨在风中飘的身后。见雨在风中飘把姑娘拉出了店门外,木阳一个“柳絮飘飞”,身子如一片柳絮轻轻地飘了出去。
熊雄见木阳抢走了姑娘,只是气得:七窍冒浓烟,脑门喷火星。呼地一脚踢翻眼前的桌子,一个“一跃十丈”紧跟着木阳追到店门外,手中大刀突的高高举起,一招“力劈华山”,呼地劈向木阳的脑门。木阳微微一笑,双手向后一扁,身子一侧,一招“公主跳绳”,向侧边一跳躲了过去,不屑地一笑说:“哟哟,刀法不错,力道也够,可惜就是速度太慢了!”
熊雄受到木阳的奚落又羞又恼,将大刀刀柄一横,手握中心置于腰间,一招“旋转乾坤”,以刀当棍,旋转得呼呼作响,舞向木阳。那速度也是相当的快捷。木阳不及躲避,随即一招“凤飞九天”, 身体犹如雏凤离巢,向上一跃,从熊雄的头顶飞了过去,站在熊雄的身后,依旧不屑地一笑说:“还是慢了!”
熊雄再次受到奚落,愤怒再加一层。他不答话,忽的一个转身,右脚向前一跨,突的一招“秋风落叶”,大刀向木阳拦腰砍去,整套动作犹如流星一闪。木阳一连让过两招,见熊雄第三招使来,心想:“看来,我不给点苦头他尝尝,他还真以为本公主是‘熟透了的柿子——软得很’咧!”她这样想着,身子突地跃起,双脚一踏熊雄的刀柄,跨步越过熊雄头顶,手中公主剑一招 “公主打狗”,剑身“啪”的一下拍在熊雄的后背上;随之一招“柳叶翻转”,身体向左一个旋,站在熊雄的右前方。见熊雄向前一个踉跄,手中大刀斜杵在地上,依旧不屑地一笑说:“咋样?本姑娘用‘打狗剑法’打狗熊,还不错吧!”
熊雄再一次受到奚落,已是愤怒到了极点,心想:“看来,今天我若不拿点真厉害让这个臭婆娘看看,她还真以为老子是‘狗熊’”咧。他心里这样想着,口里不说,猛地一跃而起,身体连续龙翻身,手里关公刀随着将两招“无常索命”演化为一招,由力劈右肩甲到以刀代剑直刺胸膛一气呵成。这招犹如闪电,快如飓风,力大威猛。木阳一个猝不及防,只得拿出下策,就地一招“公主打滚”,将身体滚出刀锋之外。可惜,她还是慢了片刻,衣裙后摆被大刀割开一条口子,后裙摆由合口变成了开口。
纵是木阳含蓄再好,此时也是又羞又恼。为了避开大刀长柄,她索性又一个“公主打滚”绕到熊雄左后侧,身子仰面朝天,手中公主剑忽的一招“公主挑灯”,剑自胸前斜着向后上,刷的一下刺中熊雄的左臀,随即一挑,“呲”的一声,就见一坨肉血淋淋挑在剑尖上。木阳一个翻身站在熊雄的身后,嘻嘻一笑道:“咋样?狗肉不经挑吧!”
熊雄这“索命刀”也非徒有虚名。虽然他已经感觉到了臀部剧烈的疼痛,可他坚强的忍着,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知道木阳已在身后,突的使出自己成名绝招“回转索命刀”,身体于原地,忽的向后一仰落地,随之一转,手里大刀借着身体向下的惯力和手臂动力,突的自对方颈部向下斜砍。由于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中招者定然一命归西。他曾用这招取了六大武林高手的性命,故而才得美名“索命刀”。
不过,他今天的对手是“浪子门”的木阳,那就另当别论了。木阳外表看起来:身材苗条如弱柳,满面嫣红显清秀。举止优雅多文静,有如嫦娥舒广袖。在“浪子门”虽然排行第七,可她敏而好学,勤奋用功,诗词歌赋不在大师姐兰心蕙质之下,武功绝学更与大师姐兰心蕙质和二师兄天涯刀客旗鼓相当。此时,她见熊雄这招来得突然,心里虽然吃惊,叹服他的招数高超,可依然不慌不忙使出轻功绝技,一招“柳絮随风”,身体退至刀风之外,躲过这夺命一招。紧接着趁熊雄身体尚未完全起身立稳,一个“柳絮飘飞”绕至他身侧,忽的一招“公主画符”,手中公主剑“呲”的划在他的右手腕上,差点就割断了他的手动脉,鲜血直流,手中大刀险些落地。熊雄大惊失色。他忍痛挥起大刀,呼地向木阳虚晃一招“三郎拼命”,趁木阳躲避之际,一个“狗急跳墙”,蹿到客栈房上,“噌噌噌”翻过屋脊逃了。
木阳也不追赶。她把那姑娘重新带到客栈,拿出银子赔了客栈的损失,付了饭钱,开了房间。之后,木阳又对店老板说他们有急事,天不亮就要离开,让店老板天亮后帮忙顾辆马车,送姑娘回家。店老板满口答应了。
于是,木阳让那姑娘和她一起暂做休息……



第二十三回:御强敌兰心献良策  求胜利浪子搬精兵  

   无才浪子算了算时间,木阳她们接到飞鸽传书已经有四天了,以她们赶路的速度明天就应该能够赶到尹家镇。只是,自己在尹家镇的落脚点已经暴露,转移到了独家庄这地方木阳不知道。于是,他吩咐天涯刀客说:“天涯,你木阳和雨在风中飘两个师妹以及小师弟江湖混混儿,明天应该能到柳荫镇。你今天就赶去柳荫镇去等他们。明天把他们直接接到这里来,免得被官堂的人发现另生枝节。”天涯刀客答应一声“知道”,便动身赶往柳荫镇。
    天涯刀客走后,无才浪子正准备到后面去看看师弟或跃在渊审问刘管家的情况,却看见师弟或跃在渊匆匆向他走来,便迎了上去。或跃在渊把刘管家的口供一一对他学说了一遍。
    无才浪子一听心情十分沉重,说:“现在敌我双方力量对比悬殊,莫说救出被困女子,就是想救出徒儿韩义峰都难。”
或跃在渊见此情形轻轻安慰说:“师兄别急,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又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我们集思广益,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话虽如此,可时间不等人啊!俗话说‘夜长梦多’,‘一缓事来’,就怕时间长了,华阴县和华安府见镇官堂支持不住,暗中派来官兵,那就更加难办了。”
    “要不,我们把大家聚拢来商量商量,让大家都动脑筋,想想办法。”
“好吧,听听大家的意见再做道理。那就麻烦师弟把大家召集拢来吧。”
少顷,或跃在渊把众人召集到了客厅。无才浪子把审问刘管家的情况和自己的担忧向众人介绍清楚后说:“现在我想请大家都帮助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尽快救出门徒韩义峰和被困女子,离开华阴县。”
大家一听都沉入思考中。不一会兰心蕙质说:“我看,我们也可以采用‘虚张声势,重点抓人’的法子,削减他们的实力,等力量对比逆转时,再一举击破他们,迅速救人离开。”
“我看兰心小姐这法子好,我们可以试试!”独贤庄大庄主独孤一秀赞同说。
“唉!我还没明白大师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呀!”冷梨花拦住话头说。
“就是我们表面上做出和他们对决的样子,暗地里集中人手,以绝对优势去抓或者弄伤他的人,尤其弄伤那些战斗力较强的人,让他一时不能出战,减少他们决战时的人手。”兰心蕙质解释说。
“听兰心姐姐这样说,我倒有个法子,浪子叔父,不知当讲不当讲。”冷梨花惊喜的大声说。
“侄女但说无妨。”无才浪子回答说。
“我和两个哥哥武功不高,可我们会弓箭,虽说不能百步穿杨,但无论是白天黑夜,八十步绝对是百发百中。只要你们能够把要抓或者要弄伤的敌人引出来,我们就能够设法射伤他。还有,我父亲不仅会弓箭,还会祖师爷传授的“霹雳棍法”,若是让我们父子四个参入,定能增加你们的取胜把握。”
“我们看冷小姐这法子好!”“庞氏双侠”一听支持说。
“师兄,我看这法子不错,可以一试。”或跃在渊赞同说。
“好是好,就怕晚上穿着夜行衣,弄混淆了,伤着自己人反而不妙。”无才浪子又有些担心。
“这确实是个难题,双方混战很容易误伤!”或跃在渊说。
“这个好办。你们被敌人发现后,敌人一定会用火把照明,我们自己人的右手臂上,都系上一根白色布条不就区分开了,我们认不错的,不会误伤自己人,一定!”冷梨花又说。
“不错,这样就成,我们是猎人,辨认猎物比这难多了,不会出差错的。”冷老爷子也肯定地说。
“那好!各位都去休息。我和师弟再商量一下,看看该怎样分派人手,今天晚上就行动。”无才浪子说。
于是,等众人都在离开的时候,无才浪子叫住了冷老爷子对他说:“我想烦请冷兄到镇上帮忙租用一匹快马,让我的徒儿玲珑玉去戚家坳,请我的师妹张平阳前来帮忙,不知冷兄有无困难。”
“这事容易,镇上马车行的戚老板跟我是至交,借匹马没问题。”冷老爷子下保证说。
“那好,有劳冷兄了。”无才浪子抱拳谢过,随即喊来玲珑玉轻声跟她交代一番,玲珑玉连连点头后,跟着冷老爷子急匆匆往镇上急驰而去。
玲珑玉走后,无才浪子又去问大弟子兰心蕙质道:“兰心,你能不能把“铁刺冲天雷”再改进一下,让它的威力再大一些呀?”
“应该没问题,就是时间紧改装不了几个。要是急着用也不需改装,把两个或者三个捆在一起同时点燃威力就大了。”兰心蕙质回答说。
“那好!你去把四个‘铁刺冲天雷’分别两两捆在一起,组成两个威力大的。再准备三个‘辣粉烟雾’的。准备好之后,你把使用方法教给冷梨花姑娘。让她各带一个在身上,剩下的你带着,以便今晚应急之用。
“好!我这就开始准备。”
无才浪子见师弟或跃在渊在门外等着,顺手招呼他一起到门前池塘边上大柳树下的石头凳子上坐下,开始商量晚上行动事宜。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趁大家吃饭之际无才浪子说道:“为了多一点休息,养足精神,便于晚上行动,请各位边吃饭边听听我的安排。”于是大家嘴里轻嚼慢咽,耳里静听细记,无一于例外者。
听了无才浪子的安排之后,“庞氏双侠”提出了异议,“金枪侠”说:“承蒙叔父关照,我们兄弟伤势已经痊愈,理应为叔父分忧,况且被掳掠的女子中还有我的表妹在内。”“双钩侠”跟着补充说:“现在天涯刀客兄弟和玲珑玉妹妹又出去办事儿了,人手本来就不够,希望叔父能够让我们兄弟也出一份力。”
“呵呵,二位贤侄不要心急。”无才浪子见“双侠”心急解释道:“叔父留你们两个下来,自有叔父的道理。你们想啊,虽然我们行动万分小心,也不敢保证没有贼人跟踪到这里,万一暴露了,贼人趁我们全部出动之机围攻这里,岂不毁了你们冷伯父几辈人辛苦创下的这份基业?我们将以何面对你冷伯父一家?虽然你们的伯父伯母和二位嫂嫂会些功夫,可那都是打猎时防身自保之法,难敌贼人长时间围攻。留下你们兄弟,一是因为你们江湖经验丰富,可以应付任何突发事件;二是你们武功高强,可以应付各派武林高手。再说了,这次我们的目的是摸清具体情况和创伤敌人,以削减他们的实力,不是决战,巩固后方安全更重要,是么?”
“要是这样,我们就听叔父的。”“双侠”说。
于是,众人各自休息蓄精养锐去了。无才浪子一拉师弟或跃在渊轻轻说:“师弟,我们再去问问刘管家去。”
晚秋时节,天气逐渐夜长昼短,吃罢晚饭,已是夜色迷蒙月上树梢。得到刘管家再一次的供述后,无才浪子和师弟或跃在渊一起,带着门下弟子兰心蕙质,白草园和独贤庄三位庄主:独孤一秀、阚德虎、闕德豹以及冷家三兄妹:冷钢、冷强、冷梨花直奔尹家镇而去。
到了距离镇子三里地的小树林,无才浪子引着众人拐进树林隐秘处说:“时间尚早,大家坐下休息一会,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两个人。”
“师兄,我们已经来了。”张平阳听见无才浪子的声音,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笑着说。她身后跟着弟子玲珑玉。无才浪子这次见了师妹张平阳没有开玩笑,向她引荐了师弟或跃在渊和三位庄主之后,又向她简要介绍了她离开这四天发生的状况,和今晚行动的目的和分工。张平阳也简要的把她在戚家坳惩治恶霸裴庆虎,以及听到的关于尹家镇官堂最近还在四处搜罗美女的消息,告诉了无才浪子。
无才浪子听了师妹张平阳介绍的情况后,心情甚是沉重。他说:“看来官堂并没有把我们的到来当回事。这说明,他们的背后的确有过硬的后台支持。我们必须尽快铲除这些败类,救出被掳掠来的良家女子离开。不然,真正逼他们急了,暗中派来官兵,不仅会前功尽弃,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师兄担心极是,我们必须尽快!”张平阳和或跃在渊一起说。
“行!”无才浪子一招手向众人说:“开始行动吧!”
到了镇上,按照事先的分工,或跃在渊带着独贤庄大庄主独孤一秀、二庄主阚德虎和师侄女玲珑玉,直奔官堂北门外坟地,根据刘管家提供的线索,寻找进入地牢机关,进入地牢摸清“牢中牢”的情况。无才浪子带着张平阳、兰心蕙质、白草园和冷刚、冷强、冷梨花三兄妹,以及独贤庄三庄主闕德豹到官堂后院,进入地牢摸清所有地牢中的机关,探清那些被抢来女子是否被转移的真实情况。其实,无才浪子之所以要请来师妹张平阳,并亲自到前面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力求找到韩义峰被关押的地方,并把他救出来——因为他心里一直放不下。
无才浪子来到镇官堂后院外院墙下,飞身上了房顶,对四处环境仔细观察一番,发现没有异样,便回到原处对冷氏三兄妹说:“你们功夫不够,不能参与直接打斗,在墙外回去的路两边,各自找个最佳射击点隐蔽好,注意聆听里面动静,看见我们撤退出来,后面有追兵时就动手射击,阻止他们。如果我们在里面的确需要你们上墙射击支援,我们就用响炮给你们发信号。听见信号,梨花姑娘可以上房是用“冲天雷”、“辣烟弹”还是弓箭,自己把握,总之是伤敌,阻敌,掩护我们撤退就行。”
“好!“冷氏三兄妹答应一声径自去了。
“师妹,有劳你在上面为我们掠阵,以作后援,我和三庄主、兰心、草园四个下去。”无才浪子又对师妹张平阳说。
“好!师兄小心!”张平阳嘱咐道。
于是,无才浪子和三庄主闕德豹、兰心蕙质三个在白草园的引导下,转向后院偏厅会客室而去。



第二十四回:报弟仇大怪断右臂  救师弟兰心开杀戒  

    无才浪子和三庄主闕德豹、兰心蕙质三个在白草园的引导下,不一会就来到后院偏厅会客室院墙外。无才浪子飞身上了房顶,灵猫过屋脊似的来到客厅前檐,一招“柳絮飘飞”落到院内,四下看了看后一招手,三庄主闕德豹、兰心蕙质和白草园三个便随之各显神通,一个飞身便落到浪子身边。无才浪子不知咋的,轻轻一糊弄就弄开了窗户,一个“灵猫钻窗”跳了进去。紧接着,庄主闕德豹和兰心蕙质、白草园三个也跟着如法炮制,身子一纵跟了进去。
    无才浪子轻轻对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说:“兰心,你守在窗户下;草园,你守在门后。注意,一定要紧靠墙,这样敌人的天网就不起作用。等我打开入口下去后,你们再迅速跟着下去。”兰心蕙质和白草园点点头,表示会意了。无才浪子又转身对三庄主闕德豹说:“烦请阙庄主跟着我,等我打开地牢入口后,你就用我让你带来的木头撬在入口上,以免敌人从另外的机关关闭入口,困我们于地牢。然后,你人到座椅边,紧靠座椅蹲下,一则防止敌人的天网,二则守住机关。若被敌人发现,则用你的铁锤毁了入口封板,让它失去作用。”三庄主闕德豹也是点点头表示会意。
    于是,无才浪子一个“灵猫打滚”,到了座椅跟前。根据白草园的介绍,他伸手在座椅后右腿与座板相交的角下找到按钮,轻轻一按打开了地牢入口,接着,他倏的一个“灵猫下墙”钻了下去。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见状也快速的跟着下去了。
看见无才浪子师徒三个下去了,三庄主闕德豹呼地赶过去,解下紧系在后背上的两节长约4尺,粗约肥牛腿似的杉木把入口撬主,让它不能关闭。然后,一个“狮子打滚”,滚到座椅边,蹲下身体,守住机关。
    无才浪子、兰心蕙质和白草园三个走过一段暗道来到了地牢。他们发现地牢里除了左角旮旯里那间囚室里躺着一个人外,其他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无才浪子示意兰心蕙质和白草园靠墙角站着警戒,他自己一个人过去察看。无才浪子一把扭开铁锁走进囚室,见那人披头散发满身是伤,气息奄奄的匍匐在地上。他用手轻轻地把那人翻身过来:正是爱徒韩义峰。无才浪子不觉心里一阵酸楚,眼泪盈满眼眶。但他知道,这是个不容他多呆的地方,他必须尽快带徒儿出去,并为他疗伤。他一把提起地上的韩义峰,抱在怀里转身出了囚室,来到外间。可当他正要把人朝背上背的时候,却突然“啪”的一声,消息机关打开,随着就听四周“呼呼”作响,从墙壁上射出无数支冷箭来。无才浪子随即倒在地上,双手搂着韩义峰就地一滚,滚到暗道口上,呼地放开长袖并舞得呼呼作响,护住自己和爱徒韩义峰的身体。
兰心蕙质和白草园听了师傅的吩咐,紧靠着墙角,那是箭射不到的地方,自然安全。待机关里的箭支射完之后,无才浪子将韩义峰向背上一背,对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说:“快走!离开……”
    可没等他把“这里”两个字说出来,突见牢房四周墙壁“砰砰砰砰……”洞门大开,冲出大批镇官堂护卫和穿着夜行衣的武林人士,吆喝着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无才浪子见状,一个“一跃十丈”,跃到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跟前,轻声对她们两个说:“兰心,你在前面开道,草园,你在后面断后,杀出去,不必顾及太多,安全出去最重要!”
兰心蕙质和白草园齐声答应道:“知道了,师傅!”
兰心蕙质心想:“师傅向来慈悲为怀,菩萨心肠,在任何环境下都不让我们轻易伤人,尤其是致人性命。他老人家今天特别提醒‘不必顾及太多,安全出去最重要’,看来师傅着实是为这帮贼人伤师弟太重而恼了。”至此,她手握流星剑一个转身到白草园身边,轻轻对她耳语说:“师傅让开杀戒了,冲的时候不必顾及!”
白草园也轻声答应说:“知道了,大师姐,咱们冲吧!”
“好!”只见兰心蕙质声未出,人却忽地一跃已到暗道口边,手中流星剑唰地一招“遍地落花”,就见对面三个护卫的手腕鲜血一冒,手中长矛当当落地,紧接着一招“流星破雾”,又有两护卫应声倒下,只吓得身边之人两股打颤,纷纷后退。兰心蕙质见机忽地向前冲了过去,无才浪子背着爱徒韩义峰紧紧跟上,白草园手持仙子剑背向前,在后面紧跟着。
“休得猖狂,还我兄弟命来!”正当兰心蕙质杀退护卫就要进入暗道时,突然,一个身高不过5尺,却灵活如猴,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大喝一声,从护卫中跳了过来,挡在了她的前面,拦住了去路。
无才浪子一看此人身材和身手心里明白,赶紧提醒兰心蕙质说:“这厮正是在华阴用断魂刀杀人,嫁祸于你二师弟,陷他于大牢,又意欲在大牢刺杀你二师弟之贼的哥哥——‘西域双怪’中的大怪阿旺流东,就是上次被我逮住交予官府,又被官府放出的那贼。他会些异域功夫,还初通你师弟的断魂刀,你注意点!”
阿旺流东见无才浪子已经认出了他,虽然心里有些胆怯,但他看见无才浪子身上背着受了重伤的徒弟,量他也抽不出身来对付自己。于是他“恶向胆边生”,意欲先发制人,“嚯”的一招“力劈华山”,身体向前一跃,长刀劈向兰心蕙质的头部。
有了师傅的提醒,兰心蕙质自然准备已至。见阿旺流东突跃而来,她不慌不忙使出“大腾挪”绝技中的一招“随风翻转”,双手抱怀,身体向来者右侧连续旋转,至身体与来者相交时,手中流星剑倏地一招“村姑捶布”,一剑拍向阿旺流东腰椎骨。那招真的是有如电光石火。阿旺流东身在空中运动中,不及躲避,只听“嘭”的一声,身体有如竹排拍地,尘土飞扬。
不过,阿旺流东也绝非等闲之辈。身体落地后并没用什么高招跃起,而是就地一翻一滚,转到兰心蕙质跟前,手里长刀一招“长虹贯日”,以刀代剑直刺兰心蕙质的胯裆。兰心蕙质一见这厮竟然对她使出这等下三滥的异域招数,心里着实又气又恼,可行动却不慌乱。见阿旺流东来得突然不及闪躲,便顺势一招“仙子望月”,双脚脚跟着地身体向后一仰躲过刀锋,旋即使出师父所授“穿心腿”绝技,右脚一挥“踢石过墙”,一脚踢向阿旺流东头部。不想,阿旺流东“西域高手”也非浪得虚名,招数的确精灵古怪。见兰心蕙质右脚踢来,倏地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连环索命刀”中的第十二招“落地旋风”:仰面朝天双手握刀,伸直双臂,弓背着地,猛地旋转,将直刀变成了旋转刀,只削兰心蕙质脚踝。兰心蕙质只好收回右脚,一招“鱼跃龙门”,身体腾于阿旺流东之上,旋即一个倒转,头朝下直冲下来,手中流星剑一招“流星穿窗”,直刺向阿旺流东的前胸。
阿旺流东一见大惊失色,忽的一个“懒驴打滚”想躲过剑锋,可惜还是慢了一瞬,只听“呲”的一声,胸前衣服被刺破,胸部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阿旺流东“哎哟”一声尖叫,忍着痛呼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口中并不答话,一个大旋转,身体绕道兰心蕙质的左前方嚯的一招“砍树留桩”,长刀自左向右拦腰砍去。
兰心蕙质见阿旺流东长刀拦腰砍来不慌不忙,忽又一招“仙子望月”,右脚着地身子向后一仰几乎落地,躲过阿旺流东的刀锋,手中流星剑借力打力顺势一挥:“顺水推舟”。只听“铛”的一声磕在阿旺流东的长刀上。阿旺流东手中的长刀一偏险些着地。
兰心蕙质不屑的一笑说:“就你这等雕虫小技,也敢来中原丢人现眼?”
阿旺流东受到奚落,直气得哇哇大叫着大喝一声,使出自己的又一成名招数“闪电一刀”,身子突地跃起手中长刀的机关一摁,只见长刀的外壳(原来他这刀是刀中之刀)犹如一把长镖,闪电般只取兰心蕙质的胸膛。
兰心蕙质一见也是大惊失色,想躲避已经不及了,只好手中流星剑一竖于胸前,横着一挡,虽然“铛”的一声挡住了“刀镖”,可惜还是慢了瞬间,只是挡在对方的“刀镖”尾部,镖尖还是斜刺过去,将她的左胸根部表皮划开一个小口,鲜血渗出,将胸衣染成一点红。
兰心蕙质简直又羞、又气、又恼。身体突地跃起,有如流星般越过阿旺流东的头顶,于头顶时呼地使出自己成名绝技,手中流星剑一挥:“一剑落星”,以剑代刀,忽地削向阿旺流东的右臂。这招来得突然迅疾,阿旺流东纵是使出万般本领也是躲避不及——可怜,一条右臂连着刀一起断落在地上。为了保命他只好忍着疼痛倒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众护卫群里夺路逃了。
众护卫见阿旺流东如此高手,在兰心蕙质面前也落得断臂而逃的下场,一个个都吓得浑身颤抖,犹如农夫筛糠一般,闪向两边。兰心蕙质见此情形,呼地带头冲进暗道,奔向会客厅出口。
无才浪子背着爱徒韩义峰,跟着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迅速通过暗道奔了出来。看见出口旁边躺着四具尸体,就知道这是三庄主闕德豹为保住出口不被关闭而击杀的贼人。急忙大声喊道:“三庄主原地别动!”接着,又轻轻对兰心蕙质和白草园说:“注意紧贴墙根走,别中了贼人天网。”兰心蕙质和白草园也轻声回答说:“知道了,师傅!”于是,三人迅速顺着墙根奔到门后。兰心蕙质示意让师傅背着韩义峰躲在门后,师妹白草园躲在门右边以后,她自己突的拉开门,一个“村姑耍娇”,身子就地一个前滚翻,出了门去。见门边没有伏兵,又一跃回到门边向里轻声喊道:“没事儿,师傅快出来!”
无才浪子听见兰心蕙质喊声,背着韩义峰身子一闪,人已到了门外,白草园紧跟其后,也到了门外。
不想,正当他们快速奔向院墙边,准备越墙出去时,突然院内四方屋檐下的装饰木板发出“砰砰”的破裂声,随着从木板破裂处飞出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紧接着呼呼地一阵,火把通明,大队护卫涌了过来,把他们围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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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19-10-13 18:4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他们是湖北襄阳砚山庞家庄庞仲乾、庞仲坤两兄弟。只因兄长庞仲乾,一对虎刺双钩使得出神入化,江湖上少有人敌;弟弟庞仲坤,一杆鎏金三节枪耍得炉火纯青,江湖上敌手罕见。故被江湖人称“双钩侠”和“金枪侠”,合称“砚山双侠”。他们兄弟于10天前收到渭南郭家庄姑父快马传书,说是其表妹郭怡婷,半月前到柳荫镇探望生病的表姐时,在路上莫名失踪了,请他们兄弟代为寻找。他们兄弟也是一路追踪到尹家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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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才浪子 | 2019-10-14 12:5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洛沙 发表于 2019-10-13 18:47
原来他们是湖北襄阳砚山庞家庄庞仲乾、庞仲坤两兄弟。只因兄长庞仲乾,一对虎刺双钩使得出神入化,江湖上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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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爱用码字的方式交朋友的人,有着语言不羁,不拘小节的性格,满怀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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