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秘密小路虽然是一段蒿草遍地,一段两旁荆棘丛生,一段陡峭,一段窄狭,甚是难走,但因它总共不足20里地,庞氏兄弟等人还是不足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六层寨”。
来到寨门前县丞大声喊道:“我是县丞齐柏池,快放下吊桥。”
“好的!请县丞大人稍等!”门楼上守候吊桥的喽啰吆喝着“嘎叽,嘎叽”地放下了吊桥。
县丞领着横竖、庞氏兄弟和木阳、雨在风中飘六人过了吊桥,又假意大声喝喊道:“收起吊桥,机灵点,出了岔子,当心你们的脑袋!”
“喳!”喽啰们又“嘎叽,嘎叽”地收起了吊桥。
县丞引着六人依次从第一层参观到第五层,并依次介绍了各层所属人员:守卫、杂务、后勤、文案、来此临时参加护卫的官兵后说:“这五层没有任何机关消息,就跟普通的民宅住房一样。关键是第六层,因为它不在地上,在地下,还暗藏玄机:里面有密室,密室里既设有机关消息,可以攻击,制人丧命;又设有密封之门。这密封之门,需要从外面开启机关消息才可打开;不然,被关在密室的人时间长了会窒息而死。此外,六层内还设有秘密逃生通道,以供及时逃生之用。不过,这秘密通道也可以利用机关消息封闭,若是得不到外面开启机关消息的帮助,被封在里面的人也会窒息而死。”
“这狗官真是比蛇蝎还毒,等救出那些女子后,我一定杀了……”
“那好,快带我们进去看看这些机关消息!”横三竖一吼道。
“是是!”县丞哆嗦着说:“我先带你们去左边暗室,给你们引见知县大人请来的武林人士。”县丞说着话,把六人带到第五层后面靠左边山脊下的一个小平台上,伸手在一块布满青苔的石板裂纹上摁了一下,就听见“轰”的一声,旁边陡立着的一块石头开始向里打开,露出一个长方形门洞。进到里面,那真是别有洞天:不仅宽敞明亮,优雅别致,还有各种厅室,且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那些招揽来的武林人士,有的在客厅聊天,有的在自己房间休息,还有的在疗伤。他们一见县丞去了都纷纷起身打招呼,问跟着县丞的是何人。
县丞分别指着庞氏兄弟、横竖兄弟和木阳、雨在风中飘六个,向那些武林人士介绍说:“这两位是庞氏兄弟,这两位是横竖兄弟,他们都是中原顶尖的武侠高手,是知县大人新招募进来的县衙捕快,和护卫队的武功教头,属于官差。为了防止‘浪子门’的门徒和那些武林人士来这里捣乱,坏了知府大人的差事,知县大人特意让我送他们过来指导和加强这里的防卫。”于是,众人又纷纷抱拳和庞氏兄弟等四人见礼。最后县丞又指着木阳和雨在风中飘说:“这是木氏姐妹,是最后搜索来的两名女子。”
接着,县丞又一一向庞氏兄弟等六人介绍那些武林人士说:“‘骊山琴魔’修村先生。他擅长古琴,一曲《骊山相思曲》有万夫不当之功,上次在尹家镇,就是修村先生用此曲退敌的;华阳‘索命刀’熊雄:一把关公刀威震华阳无敌手;‘长白双猴’:老大勾连春,老二勾连秋:一套猴拳打遍长白无敌手;‘山东三丑’史氏三兄弟:老大‘胎里丑’史鲲:一柄铁锤抵万夫,暗器流星镖更是慑人魂魄;老二‘长得丑’史鹏:一把大刀扫千军; 老三‘不太丑’史雕,一根长棍打遍山东无人敌;‘西域二怪’中的老大阿旺流东:不仅会异域奇功,还会中原工夫—— 一把长尖刀威震西域。只可惜,其弟阿旺流西已被强敌所杀,他又在上次尹家镇的战斗中,被‘浪子门’弟子兰心蕙质断了右臂,至今还伤势未愈;‘西山三鬼’赖氏三兄弟:老三‘浪荡鬼’赖三,已经在以前战斗中殒命了。这是老大‘流氓鬼’赖一、老二‘地皮鬼’赖二。别看他们兄弟都是瘦高个,可功夫混杂,刁钻古怪,甚是难防;‘天山四杰’方氏四兄弟:老大方世文,老二方世武,老三方世双,老四方世全。他们都是牛南通的师弟,铁棍功夫甚是了得。”
介绍完这些武林人士,县丞便领着六人退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接着说:“还有几个知县请来协助训练那些被抢来女子的女性武林高手。她们在正堂守着训练,待会我再向你们介绍。现在我带你们去右边的暗室。”
来到右边的陡峭山脊下,县丞依旧如法炮制打开石门,领着六人走了进去。那里面的天地与左边一样,只不过住着的全是已经在官府谋了差事,成为名正言顺官差的武林人士。县丞依旧是先向众人介绍了与之随行的庞氏兄弟等六人之后,接着依次指着那些人介绍说:“冒名尹百川,真名殷洪才,现任尹家镇镇长,为华安府搜罗美女主要由他执行。他是‘浪子门’掌门无才浪子的师弟,功夫不在师兄之下,这次的防御他是总指挥;‘山西四雄’:黄脸黄天狮、红脸洪地狼、白脸白金虎、绿脸卢银豹。他们不仅中原功夫了得,还会异域功夫,双手长短刀,纵横千里无敌手,现效力于尹家镇,是尹家镇护卫教头;‘天山铁棍’牛南通:江湖人称“蛮牛”,一根铁棍威力无比;柳荫镇护卫队教头:兰州刀王,熊世凯。他的‘风雷刀法’威震武林;华阴县县衙捕头马驹黑:一对双锏使得神出鬼没,江湖人称“双锏黑”;副捕头吴二师:一把流金铛使得出神入化,且招数变化古怪,江湖人称“怪招捕头”;华阴县驻军左督统韩子书、左副督统张浩远:他们都是雁荡枪王铁世海的嫡传弟子:手中一把大枪震武林,打遍雁荡无人敌,江湖人称,‘大枪督统’;右督统牛沉醉、副督统雨无风:他们都是商洛剑道名家夏竹箫的得意弟子,手中双刃青锋剑,将夏家祖传剑法舞得炉火纯青,江湖人称‘督统剑’。”
出得暗室,县丞又先向庞氏兄弟等六人介绍说:“正堂又与左右两边设计不同,中间大堂宽场辉煌,可供那些达官贵人共同享受歌舞之用。两边设有休息室,也就是暗室,藏有暗道和机关。正堂后面是供歌舞妓休息的休息室,里面没有机关消息,第二批抢来的10名女子正在里面接受最后的训练。第三批抢来的8名女子也藏在里面进行初级训练。”
说话间,县丞开了机关,领着六人走了进去。一进正面大厅,木阳和雨在风中飘不禁双脸红到耳根。原来,大厅里摆放着几张小床,每一张床上都有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在一位凶神恶煞的男人或者女人的监督指导下,以不同的姿势在练习房事,行为不堪入目,声音不堪入耳。大厅靠右边的柱子上还似吊似捆的绑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身上满是皮鞭或者棍条抽打的血痕,人已经奄奄一息。
“停下,停下!”县丞大声一喝,所有的人立即停止了动作。那些赤身裸体的女子赶紧并拢双腿掩住私处,用双手捂住胸部,耷拉着脑袋,浑身直打哆嗦。
“快让她们穿上衣服!”横三竖一大声吼道。
“快!快把衣服穿上!”县丞随声附和道。
那些赤身裸体男女一听,便呼呼的找来衣服,三下五去二地套在了身上。
等那些人穿上衣服后,县丞像在前面介绍一样,向这里所有管事的介绍了庞氏兄弟等六人后,又依次指着那些管事的向庞氏兄弟等六人介绍说:“总教习水扬花,不懂武功。她本是县城‘花月楼’的妓女教习,是知县大人专门请来教这些女子床上功夫的。安全总管单琪:他本是渭南采花贼,梁上和床上功夫都是了得,平常爱装斯文,手中折扇其实就兵器,扇边实乃软钢所制,锋利无比。他是知县特意请来对付和教导那些顽劣女子的。‘契丹鸾凤’烟水百媚、烟水千波:她们是契丹人,虽都是女子,可她们是同性夫妻,又都是武林高手。夫妻都是使刀名家,牛耳弯刀,双刀合璧,威震契丹。独行女侠’采花蝶:不仅武功高强——一对阴阳剑练就的‘阴阳剑法’绝世无双,而且她喜欢同性采花,擅长征服同性女子,被知县花重金特意请来驯服和教导那些特质女子的。”
介绍完正厅里的管事之后县丞对那些人一挥手:“你们休息去吧!”
那些被抢来的女子一听,都纷纷退向正厅后面卧室去了。
县丞又带着庞氏兄弟六人,分别观看了左右两边的暗室、暗室机关,以及暗室里的秘密通道和通道里的消息机关。
在观看中庞世乾轻轻拉了拉木阳和雨在风中飘的衣袖。她们两个立即会意的点点头,在心里一一记下这些机关消息的位置和开启方法。
庞氏兄弟听了县丞的介绍在心里暗叹:“幸好浪子先生有先见之明,派我等前来一探究竟,如若不然,到时候还真是要吃大亏,非但救不出那些被困女子,还不知要牺牲多少人性命。”
观看完所有的暗室暗道和所有的机关消息后,县丞又带着庞氏兄弟回到了正厅。庞世乾一看那柱子上被绑的女子还在那儿绑着,便大声说:“把那女子也放下来,让她穿上衣服。”
“不行!”总教习水扬花反对。
“为啥?”庞世乾问道。
“那女子死猪不怕开水烫,恁你是任何人,采用任何方法都制服不了她,誓死不愿接受训练!”
“那好!把她交给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这等贞烈!”庞世乾说着话走到那女子跟前。
“还不听总教头的,赶紧把人放下来?”县丞不高兴的一拉脸对水扬花吼道。
水扬花吓得直哆嗦,忙上去解下了捆在那女子身上的绳子。
嗯!庞世乾向木阳和雨在风中飘偏偏头,木阳和雨在风中飘立即跑上前去扶着那女子,帮她穿上了衣服,把她带进左边的暗室帮她梳洗。
待那女子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庞世乾才走了进去。他一看那女子正是表妹郭怡婷,心里直疼得撕心裂肺。但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急忙令县丞让人给弄稀饭和汤水。
喂了汤水之后,郭怡婷慢慢苏醒过来,一看蹲在面前的是庞世乾,便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表哥”,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那对消瘦可又掩饰不住漂亮的脸颊直往下滚。
庞世乾赶紧安慰并说明来由,让她好好把稀饭吃了,尽快恢复体力,好有力气从这里逃出去。郭怡婷连连点头,一边吃稀饭一边说:“好,我听表哥的。”
一切弄个清楚明白之后,庞世乾悄悄令弟弟庞世坤把县丞带到左边暗室看押,然后把横竖兄弟和木阳、雨在风中飘请到暗室商量说:“现在,我们弄清楚了这里面的一切,当务之急是派人出去送个信,让外面的人尽快安排行动,救出这些被困女子……”
“我看,还是由你们兄弟出去送信,因为外面的人只有你们熟悉。”
“对,还是你们尽快出去报信!”
横竖兄弟一听忙插话说。
“既然这样,我们连夜回去,就有劳兄弟俩帮忙照顾好我的表妹,等待我们的消息。说罢,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包袱递给木阳说:‘你们弱女子又无缚鸡之力,暂且和那些被抢来的女子呆在一起,忍耐一时,等待我们回来救你们出去!’”
木阳立即点头会意,接过包袱(其实,那里面装的正是木阳的公主剑和雨在风中飘的箫剑),拉着雨在风中飘走进了后面左侧休息室,与县丞所说的第三批被抢来的女子混在了一起。
安排停当后,庞世乾、庞世坤兄弟俩,又让县丞以回去向知县汇报为名,把他们送了出“六层寨”。
无才浪子虽然从师弟或跃在渊口中得知,庞氏兄弟和弟子木阳、雨在风中飘四人,已顺利打入“六层寨”,可还是一夜不眠。天蒙蒙亮就起床踱步到寨子后面小树林里,一边练拳一边思考:“他们能不能顺利弄清楚里面的所有秘密,并把消息传出来呢?假如县丞识破计谋后,又设计抓了他们那又该……”
初冬的霜风掠过树梢把一片寒意洒在万物上,蒿草开始断裂,松针开始脱落。空气开始变得干净,云朵更加轻盈。只是,这森森寒气,使人手脚的动作变得缓慢或者迟钝。无才浪子本来就身体瘦削,体质羸弱,要不是练武那真是糟糕透了。忽的一阵霜风刮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木阳和雨在风中飘走的时候还穿着单衣,若那山洞暗室里阴暗潮湿,她们会不会吃不消……”他又为弟子们担着心。
“师傅,回家吃饭吧!”无才浪子心里想着事,竟然连玲珑玉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也不知道。听见喊声,他心里一惊:“咋自己的听力退步得这般快?幸好不是劲敌!不然……”他心里这样想着,摇摇头没有答话,转身就往回走。玲珑玉看见师傅如此情态心里甚是担心:“师傅身体本就不太好,又日夜操劳,要是……”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愿意往下想。
“师傅,‘庞氏双侠’回来了!”无才浪子和玲珑玉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兰心蕙质迎上去说。
“很好!”无才浪子见庞氏兄弟的面目表情,就知道情况一定是好的,便大声喊叫开饭,并趁吃饭的时间向众人说:“请各位吃完饭后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准备晚上行动。”
饭后,庞氏兄弟走进无才浪子的房间,看见无才浪子正在跟或跃在渊和张平阳说话,赶紧上前见礼。之后,他们又拿出一张纸,边在上面勾画,边向三人汇报情况。无才浪子和或跃在渊、张平阳一面听一面看,心里就像是亲自到了现场一样清楚明白。接着,五人又商量了晚上行动的步骤和部署。
一切思考停当,无才浪子又去看望弟子韩毅峰和白草园。韩毅峰和白草园都是顽童似的,跳跃着说自己的伤势已经痊愈,可以参加行动。无才浪子也觉得他俩的伤势已无大碍,便微笑着让他俩做好晚上出发的准备。
小雁岭与大雁岭之间本来相距不过30里,只不过因为是崎岖小路甚是难行,又要绕一些道需要多费周折,故而无才浪子一行直至三更才赶到了“六层寨”寨外临水池边。无才浪子再一次轻声嘱咐说:“为了尽快安全的救出被困女子,各位一定不要与对手戏耍纠缠,力争速战速决。”众人都点头答应。
来到临水池吊桥下,庞世乾大声喊道:“我是新来的县衙捕快总教头,快放下吊桥!”
“好!总教头稍等!”守候吊桥的小喽啰一边回答一边“嘎叽,嘎叽”地放下了吊桥。
“跟紧了!庞世乾转身向后面的人叮嘱一声就上了吊桥。后面的人除了按照事先安排的冷青山父子三个,和冷家二儿媳颜小双留下隐蔽,负责利用弓箭 “铁刺雷”阻击追兵外,其他人都快速地跟了上去,使得守候吊桥的喽啰想收起吊桥也不可能了。
“总教头,咋又来了这么多人啦?”守候吊桥的喽啰感觉不对劲大声问庞世乾。
“这些都是附近几个镇上的护卫和教头,是知县大人请来协助防卫的!”庞世乾撒谎回答道。
“上!”一过吊桥,无才浪子就向“华阴小双刀”:段洪彪、李小霸和韩毅峰三个道。
三人听得吩咐,霍地一个飞身上了控制吊桥的木楼。呼呼两声,段洪彪和李小霸各自砍断了控制吊桥的机关,使得吊桥成了固定桥。
守候吊桥的喽啰一见大惊失色:“你,你们是什么人?”
“不许多嘴,否则要你们的命!”韩毅峰用严厉的语气命令道:“不过请放心,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呆着不吭声,我保证他们不杀你们。若果不听话……我保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知道么?”
“是,是……”喽啰们都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纷纷下保证。
韩毅峰不放心,还是吩咐段洪彪和李小霸解开那些喽啰的裤带,牢牢地把他们绑在了柱子上,并用头巾塞了他们的嘴。
一切停当,韩毅峰又“噌”的一声飞身下来,和无才浪子一起大摇大摆地进入寨子。
因为1至4层住的都是普通守卫、杂务、后勤和文案等人员,没有人过问无才浪子一行是什么人,所以,无才浪子一行很快地就到了第5层。
“什么人?”正当庞氏兄弟带着众人进入右侧亭廊通道,向第六层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得一个夜值官兵大声喝问。随即一对官兵在一个小队长的带领下冲出来拦住了去路。
“瞎了狗眼,没看见是本教头吗?”庞世乾大声斥责道。
那小队长一看是庞世乾慌忙赔礼说:“小的有眼无珠没看出来是总教头。”说罢手一挥士兵们便向两旁一分让开道路。
来到第六层,无才浪子分别安排随行人员,把守在左右暗室门口,自己只带了庞氏兄弟、桑氏姐妹和天涯刀客启动机关走进了正厅。
“什么人?竟敢擅闯官府禁地?”因为没看见庞氏兄弟,“采花贼”单琪见无才浪子等人闯了进去,便大声喝道。
根据庞氏兄弟的介绍,无才浪子一见,便知此人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贼”单琪。于是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武林败类,明明知道华阴县是为了巴结上司,借机升官发财,四处搜罗强抢良家女子,献给上面的那些腐败官员玩乐,卑鄙龌龊已被众人不耻,硬要助纣为虐,落个千秋骂名,我管不着……”无才浪子又指了指那些正在被逼着进行训练的女子:“可我今天要把她们带出去……”
“哈哈……带她们出去,那要看你们有没那本事儿了。”“采花贼”单琪没等无才浪子的话说完,就讥讽地大笑着一个飞身,挡在了无才浪子的前面。
“何方毛贼,竟敢口出狂言,吃我一刀!”天涯刀客见那贼对师傅如此无礼,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嚯地上前,手中断魂刀呼的一招“刘海砍樵”,拦腰砍去。
这招既快捷又迅猛。“采花贼”单琪惊出一身汗,但他毕竟是江湖老手,身子忽地仰倒在地,迅疾一个“后滚翻”,滚到天涯刀客的跟前,手中软钢扇唰地展开,一招“顽童画符”,只取天涯刀客握刀手腕。
“来得好!”天涯刀客不愧“浪子门”第二弟子,见那贼软钢扇划来,不慌不忙,手臂向后一缩,手中断魂刀对准张开的软钢扇,一招“马夫铡草”,呼地铡了下去。
采花贼人在地上不及起身,见天涯刀客这招既刁钻古怪,又快捷灵敏,更是吃惊,吓得魂不附体,握扇的右手只好往下一缩一旋,意欲躲过天涯刀客断魂刀,保住软钢扇。可惜,还是慢了半拍。这削铁如泥的断魂刀“噌”的一声,将那软钢扇切成两半后,直向下直落,“嘁”的一声将其大拇指切断,随着软钢扇掉在地上。采花贼单琪疼得哇哇大叫着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圈外,复又一个“鲤鱼打挺”,猛地起身,奔向大门意欲夺路逃命。
“哪里走!拿命来!”天涯刀客见“采花贼”意欲逃走,大喝着一个“一跃十丈”,跳至大门前,挡住“采花贼”的去路,使出成名绝招“一刀断魂”,手中断魂刀猛地一挥,看似“力劈华山”……
“慢!”无才浪子宅心仁厚,想留住“采花贼”的性命,对天涯刀客大声喊道。
遗憾!天涯刀客的断魂刀收势不及,待“采花贼”猛地向右一跃,意欲躲过刀势时,只见天涯刀客倏忽刀背一偏,变劈为削,一招“无常索命”,斜里砍向脖子,可怜“采花贼”一生横行,菜花无数,此时也只得命归黄泉。
“契丹鸾凤”烟水百媚、烟水千波一见“采花贼”被杀,只气得两脚冒气,双胸生烟,她俩双双呼地一个“飞雕出林”,身子一纵,烟水百媚跳到天涯刀客的面前,烟水千波跳到天涯刀客的身后……
“娼妇!休得猖狂!” 正当烟水百媚和烟水千波意欲一招“双虹贯日”,一个攻前胸,一个攻后背时,却见桑沐雨、桑沐雪姐妹俩忽的一招“玄女飞渡”,桑沐雨挡在烟水百媚面前,桑沐雪挡在烟水千波面前。倏!姐妹手中玄女剑一招“白虹贯日”,分别直刺烟水百媚和烟水千波的胸膛。
这一招也称得上是“姐妹齐心,其利断金”。迅猛与快捷让烟水百媚和烟水千波始料不及,双双只好随手一招“香客拜佛”,手里牛耳弯刀竖起往横里一格,就听“噹”的一声,刀剑相撞,金光四射。
在右偏房陪着第二批被抢来的女子,耐心等待消息的木阳和雨在风中飘听见外面有打斗声,悄悄从门缝里向外看。她们一见是师傅无才浪子,便从包袱中取出兵器,紧奔出来,就要上去助阵,却被无才浪子摇头制止了。
桑氏姐妹见“烟水夫妻”破了自己的攻势,心里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桑沐雨大喊一声:“醍醐灌顶!”突见姐妹两忽的一个腾空飞起,分别于烟水百媚、烟水千波头顶之上,双手握剑直伸与身子呈直线猛地刺向其头顶。
烟水百媚和烟水千波一见大吃一惊。但她们夫妻也是塞外高手中的高手。见对方来势凶猛不敢硬接,忽的身子向旁边一偏,手中牛耳弯刀倏的一招“苞丁解牛”,弯刀割向对方下落的手臂。这招也算得上刁钻古怪,灵敏快捷。
可她们哪里知道,这桑氏姐妹“玄女剑法”的精妙;更没想到她们姐妹的那招“醍醐灌顶”,乃是“明修栈道”,真正厉害的是后面的“暗度陈仓”。桑氏姐妹见对方中了自己的圈套,在空中迅疾一个“改竖为横”,身体倏忽一横于“烟水夫妻”的后侧,姐妹一起猛地使出成名绝招——“玄女剑法”的第六招“玄女劈柴”,手中玄女剑一挥,以剑代刀砍向对方握刀的右手手腕。
这招真正的是速度快如闪电,力道大如雷霆。“烟水夫妻”纵有千般本事,万般能耐,此时也无回天之力。只听“噹”的一声,夫妻双双右手手掌随着弯刀一起掉落在地上。
塞外“独行女侠”采花蝶,见“采花贼”单琪丧命于天涯刀客的断魂刀下,契丹“同性夫妻”烟水百媚和烟水千波,伤在桑氏姐妹的玄女剑下,吓得魂不附体,呼的一个“一跃十丈”窜至大门前,意欲夺路逃出去报信。怎奈木阳的速度比她更快,见采花蝶夺门,没等师傅吩咐,便倏的一招“柳叶追风”,身子已经紧贴大门,怀抱公主剑挡在“采花蝶”的前面,用讥讽的语气说:“一个做尽坏事的女人败类,想走?美得你!”
“那好!我跟你拼了!”采花蝶嘴里发狠,手里阴阳剑突地一招“花蝶采花”,左手阴剑刺向木阳的小腹,右手阳剑刺向木阳的右眼。这招也算快捷狠毒。
木阳见采花蝶使出恶毒招数,心里暗暗骂了句:“贼婆娘!”倏忽一个‘公主望月’,身体向后一仰一沉,几乎落地,躲过对方攻势之后,迅疾一个旋转,置身与采花蝶的左侧,手里公主剑倏地一招“公主指路”直刺其左腋下。
采花蝶“独行女侠”也非浪得虚名。她见木阳公主剑快速袭来,且又攻击部位巧妙,一时无以回招,便随身来了个“花蝶偏飞”,双臂猛地一展,身子向左一旋,使得木阳的剑势落空之后,忽地一个“花蝶飞天”接着“花蝶绕枝”,身体平地腾起于人体之高,迅疾一旋绕到木阳身后,呼地一招“双剑合璧”,双剑合成一剑直刺木阳的后心。
木阳顿觉后心阴风森森,自知回转对招已是不及,只好出自下策,一招“公主匍匐”,身体平的向前一仆,躲过对方攻击后,迅疾一个“公主翻身”,身体仰面朝天,接着一招“公主耍娇”,身体后背弓起着地,一个大旋转于采花蝶的脚下,手中公主剑也随着旋转,舞向采花蝶的双腿脚踝。
采花蝶见木阳旋转于脚下,误以为木阳是要用“旋转剑”的招式伤及自己的双脚脚踝,只是一味的小跳着躲避。她也万万没想到木阳的那招也是“明修栈道”,真正目的是要“暗度陈仓”。她见采花蝶一味的小跳躲闪,忽地身子一定,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招“一剑开窗”,手中公主剑嚯地刺向其右大腿,这招真正的快如闪电。采花蝶的身体在小跳中躲避不及,只听“呲”的一声,右大腿被刺开一个窟窿,鲜血直冒。
“采花蝶”疼得浑身冷汗淋漓,四肢无力,只好一个“花蝶断翅”,身体向地上一倒一滚,滚出圈外,连连求饶。
木阳正要上前取她性命,无才浪子赶紧制止道:“别伤她们性命,把她们与那个什么总教习水扬花一起捆了,留着有用!”
听得无才浪子吩咐,桑氏姐妹、木阳呼的上前分别扯下“契丹鸾凤”、采花蝶和水扬花的腰带,把她们捆个结实。
在第六层正厅杀了采花贼单琪,制服了“契丹鸾凤”烟水百媚、烟水千波和“独行女侠”采花蝶之后,无才浪子令天涯刀客,木阳和雨在风中飘三个分别去左右偏房和后室,把所有被抢来的女子都集中到正厅来。天涯刀客三个听得吩咐立即去了。少顷就把包括郭怡婷在内的18个女子全叫到了正厅。无才浪子简要的向那些女子述说了官府抢她们的目的之后说:“现在,请你们跟着我们走出这个魔窟,回去和家人团聚。”
“呜呜……”众女子一听都激动得大哭起来。
“我知道,姑娘们在这里受尽了屈辱,心里难受,心里怨恨,但现在不是难受和怨恨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被官府知道了,派来大批官兵可就走不了啦。”无才浪子大声制止道。
众女子立即住了声。无才浪子头向“金枪侠”庞世坤一偏,庞世坤立即会意,手中金枪“嚯嚯”几声捣毁了厅门的控制机关使得这六层暗室洞门大开。
“哈哈……师兄,别来无恙啊!”不料,无才浪子还没有走出六层门,就听见殷洪才于100米之外的山脊上用“霸气功”传来的声音。他心里一惊:“大事不妙!”急忙大声提醒众人:“霸气功!大家赶紧带上护耳!”
“呼!呼!呼!”无才浪子的声音刚落,又听见两边山脊上火把燃起,大批官兵和武林人士已经把他们围在了第六层。
“快!快引导姑娘们退回到屋里去!”无才浪子大声命令手下弟子。
兰心蕙质、木阳、雨在风中飘、玲珑玉急忙拦住那些正往外走的女子说:“姐妹们,快退回去!”
那些女子原本以为就此可以回去见亲人了,哪想又与官兵相遇,复又“呜呜……”哭声四起。
无才浪子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命用人力关闭了石门,以免打起来伤到那些女子。
“别跟他们废话,赶紧给我把这群逆贼拿下!”突然,一人大喝着站在了殷洪才的身边。
“县丞齐柏池?”庞氏双侠一见大惊:“不好!横竖兄弟出事了!”
“哈哈,小子咧,尽管我的家人重要,可我真的帮了你们,就犯下了滔天大罪,也是个满门抄斩!更何况我知道,你们江湖正道,是不会因为我而伤及我的家人。只是,当时我人在你们手里,性命堪忧,才假意屈从……”
“你,你……”
“我,我怎么啦?就你们这些小小逆贼,不用机关消息也能将你们一举歼灭。”齐柏池没等庞氏兄弟话出口,赶紧接过话茬:“你看看,这两个狗东西是谁?还有这两根烧火棍!”齐柏池话没落音,就猛地一把将两个捆着的人推到了前面,手却指着旁边两个士兵举着的两杆枪。
“啊!横竖兄弟!”庞氏兄弟大吃一惊,就要上前去解救。
“二位贤侄别慌!待我想个办法,先把他们救回来!”无才浪子先挥手拦住庞氏兄弟,然后抱拳向旁边的“徐水四侠”点了点头。 “徐水四侠”立即会意,呼地一招“白条入水”,身体向地上一伏,闪电般一连几跃,便已经到了县丞前面不足10米的草丛中。
“哈哈……狗官,别高兴得太早了,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咧!”为了让“徐水四侠”能够顺利救出横竖兄弟,无才浪子故意激将对方,用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哈哈……无才浪子,任你是武林高人,也逃不出我的天罗地网,今天这‘六层寨’,就是你们这些逆贼的葬身之地!”
“狗官!真是:‘吹牛皮的不上税,官府吹手特别多!’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也能挡住我们?恐怕今天你想活命也是不可能……”
倏!没等无才浪子的话说完,突然一道黑影一闪,就听见一连几声“啊,啊……”县丞齐柏池和他身边挟持横竖兄弟的两人已经倒在地上,横竖兄弟不见了踪影。
“徐水四侠”将横竖兄弟及他们的柳叶枪带回到无才浪子的身边。庞氏兄弟急忙上前解开了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横竖兄弟就势一抱拳:“多谢侠士相救!”
“不客气,我们也是受浪子掌门之托,不敢怠慢!”“徐水四侠”中的老大春江晓月代为答道。
“督统,快,快把他们拿下!”县丞呼地一跃站起身来,大声对官兵命令道。
“喳!”华阴驻军左督统韩书子,右督统牛沉醉同时答应一声,向众官兵命令道:“上!”
官兵们得到命令呼地涌了上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把无才浪子一众围在中间,一个个手持长矛、大刀,争强斗勇,攻向前来!
“各位,快带上防护!”无才浪子见大队官兵涌来,急忙提醒众人。
听到无才浪子提醒,众人都赶忙取出防风眼镜,和巨大湿润口罩戴上,护住了眼睛和面部。
“放!”无才浪子不想伤及这些无辜的兵士,大声命令紧跟在身边的冷家大儿媳妇王月英,和闺女冷梨花道。
王月英和冷梨花一听,急忙从随身带的包裹中取出“辣烟雷”,点燃后呼的扔向四周涌上来的官兵。经过反复改造的“辣烟雷”,在官兵中先冒一阵浓烟然后“嘭”的炸开,将辣烟迅速散开,只辣的那些官兵眼泪横流,面部生疼,一个个捂住眼睛和面部,东倒西歪,连连后退,围而不攻。
因为在前面吃过这“辣烟雷”的亏,殷洪才也有了准备,令武林人士和驻军督统都准备了防护,看见阵地中浓烟四起,知道官兵无力抵抗,急忙令众武林人士戴上防护向下冲。
华阴县驻军左督统韩子书、左副督统张浩远和右督统牛沉醉、右副督统雨无风,一见辣烟熏得士兵无法战斗,迅即戴好防护,挥着枪和剑,呼地冲向无才浪子。
“休得猖狂!我们来也!”“庞氏双侠”大喝着一招“鹿羚飞渡”,越过众人头顶,挡在了韩子书和张远浩的前面。
“先生,我们来了!”紧接着渭南“王氏双杰”王福、王禄兄弟俩将手中青铜棍横于胸前,一招“大圣腾空”,身体平地跃起,在空中一连两个前滚翻,越过众人头顶,挡在了牛沉醉和雨无风的前面。
“双枪分水!”见庞氏双侠冲来,韩子书大喝一声与张远浩同时大枪嚯地出手,分别戳向双钩侠庞世乾和金枪侠庞世坤的胸膛。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也是世间少有。若是对方中招,必定是非死即伤。
无奈,他们的对手是“庞氏双侠”,此招自然就是小儿科了。庞世乾见韩子书大枪攻来,不慌不忙倏忽一个“顺墙转”,身体一旋至枪尖左侧,顺着枪柄一个连续转,至韩子书右边,随手双钩一挥“双钩分水”,只取韩子书握枪的双手手腕。这一招比韩子书的速度更快更有力道。只听“呲”的一声,韩子书的右手被钩中,鲜血流了出来。为了保住那只手,韩子书只好手臂呼的向右一摆,丢了长枪。随即又一个“后腾挪”跳出圈子,左手拖着大枪,猛奔数步,混在士兵的队伍里去了。
与此同时,金枪侠庞世坤见张远浩的大枪攻来,脸上微微一笑,嘴里并不答话,嚯!手中金枪一招“童子拜佛”,横里一挡,磕向张远浩的枪尖。这招看似轻巧,实则力有千钧。只听“噹”的一声,火花四溅,张远浩的大枪被磕得偏出数尺,握枪的双手虎口发麻。趁此时机,庞世坤忽的身体向前一个大回环,转至张远浩跟前,背对张远浩,突地向下一蹲,手中金枪枪柄从左腋下向后猛地一招“金枪掏洞”,只取张远浩的前胸。奇招迅疾猛烈,令张远浩始料不及。嘭!枪柄正中张远浩的胸膛。张远浩顿觉胸闷,呼吸困难,只好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圈外逃向士兵群里,“嘭”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这边驻军右督统牛沉醉、副督统雨无风见渭南“王氏双杰”王福、王禄兄弟俩突地飞来,不禁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拿出二人平常配合的默契,嘴里不答话,手里双刃青锋剑呼地一招“双龙出水”,只取王福、王禄兄弟前胸。王福、王禄兄弟俩一见对方青锋剑攻势迅猛,不敢硬接;旋即一个“清风摆柳”,身子一闪至剑峰侧,紧接着向后一仰,手中青铜棍呼地一招“倒打恶狗”,就听“噹”的一声棍剑相撞,金光四射,卸去了对方攻势。
就这样双方剑来棍往,激战数个回合不分胜负。王氏兄弟心里想着无才浪子的嘱咐:“不能纠缠,耽误时间”。于是大喝一声:“倒转乾坤!”王禄立即会意,兄弟俩突地一个就地趟,前胸扑伏在地,成弓背着地状,双手握住青铜棍的末端,随着身体旋转,分别只扫牛沉醉和雨无风的下盘。
牛沉醉和雨无风见得此招,两人相视不屑的一笑,认为时机已到,双双大喝一声“青龙腾空”,便使出平生成名绝学——夏家祖传剑法的第九招“青龙入地”,身体忽的腾空双手握剑与身体成“一”字形旋转着箭一般直射下来,青锋剑峰分别只取王福王禄兄弟俩后胸。
只是这牛沉醉和雨无风哪里知道,王家兄弟那招使的是诈,目的是诱敌入彀。此时,两兄弟见自己的“诱敌”成功,忽的一个“落叶翻转”,身体仰面朝天,接着一个“僵尸起坐”,身体犹如僵尸一般,倏的直立起来,呼地一招“棒打鸳鸯”,手中青铜棍从二人下落的身体中央向两边猛地横里一扫,就听得“嘭,嘭”两声,牛沉醉和雨无风的身体已经落在一丈之外,好一会儿才连滚带爬的混进了士兵队伍中。
“山西四雄”见驻军四位督统纷纷败下阵去,只气得哇哇大叫,四个一起一个“飞雕入林”落到无才浪子的前面三丈开外,霍地亮出兵器就要进攻。
“呵呵!你们这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还不配与咱们浪子掌门交手!”“徐水四侠”中的老三胭脂百媚,倏的一个“脂粉随风”,身子轻盈如燕的从后面飞了过去,挡在了“山西四雄”的前面,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姐姐说得对,这等下三滥的角色,怎么配得上与我们的浪子掌门交手呢!”老四勾魂狐狸也是一个“狐狸追兔”紧跟了过去。
“别跟他们浪费时间,耽误了浪子掌门的大事儿!”老大春江晓月和老二徐水千洵,双双一个“白条飞浪”冲入对方阵势中。不知咋的,他俩的话音没落,就听见黄天狮和洪地狼都是“啊”的一声尖叫,一个后滚翻退至一丈之外,握长刀的右手手腕冒出血来,手臂颤抖不止。
白金虎和卢银豹一见,气得七窍生烟五门冒火,嘴里不答话使出异域功夫,一招“犀牛对顶”,手里长短刀成犀牛角似的,攻向春江晓月和徐水千洵的面部和胸膛。
着!没等春江晓月和徐水千洵出手,就见胭脂百媚和勾魂狐狸,身子既快捷又轻盈的,一个犹如脂粉在风中打旋,一个犹如狐狸追风般起舞,倏忽之间已在白金虎和卢银豹眼前,一个风车似的一转,就听“啊,啊”两声,白金虎和卢银豹也是就地一滚,滚出了圈外,手腕流血,身上冒汗,浑身颤抖,不敢向前。
“怎样?要不是浪子掌门有交代,你们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手爪子恐怕早已掉在地上了,还不快滚?”胭脂百媚将手中淑女剑向怀里一抱,以不可抗拒的语气喝道。
“山西四雄”知道今天遇到高手,只好一连几个“一跃十丈”跳上山坡去了。
其他人见此情形,一个个都是心里发怵,不敢向前。于是,双方形成了暂时的僵持局面。
双方大约僵持盏茶功夫,县丞齐柏池又大声喝道:“大家一起上,把这些毛贼统统给我拿下!”
得到命令,“山东三丑”、“西山三鬼”、“长白双猴”、“天山四杰”和华阴县衙正副捕头马驹黑、吴二师都是各使本领,呼的一下冲进阵中就要围攻无才浪子。
“掌门请且退后,让我们来会会这帮官府走狗!”没等无才浪子吩咐,就听见独贤庄三位庄主倏忽一个“三雕出林”,飞身落于“山东三丑”的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紧接着“荆门双枪”双双一个“猛虎越涧”,挡住了“西山三鬼”中的老大和老二两鬼;兰心蕙质一个“柳絮飘飞”,飞身挡住了“长白双猴”; 或跃在渊一个“一跃十丈”,挡住了捕头马驹黑和吴二师,张平阳一个“玉女飞天”,飞身挡住了“天山四杰”。双方各显神通大战起来。
“各位英雄,不要与之纠缠,要速战速决!”无才浪子唯恐纠缠久了,又有官兵前来支援难以脱身,大声提醒众人道。
听得无才浪子提醒,独贤庄大庄主独孤一秀手中秀士剑呼地一招“画梅点蕊”,直取老大“胎里丑”史鲲的两张阴阳脸;二庄主阚德虎手中玄铁刀呼地一招“花匠修枝”,削向老二“长得丑”史鹏左长脸;三庄主阙德豹手中双垂呼地一招“双雷灌耳”,夹击老三“不太丑”史雕的双耳。别看这三位庄主的招数带着戏虐,其实都是快如风雷,力有千钧。
“胎里丑”史鲲又羞又恼,大喝一声,身体向左一旋,躲过独孤一秀的剑锋,右手生铁锤呼的一招“白虎掏心”,直击独孤一秀的胸膛。
独孤一秀见史鲲采用此招,心里暗暗一笑:“机会来了!”呼地使出平生绝学“一剑索命”:将身体轻轻一跃,于史鲲的铁锤之上,双腿向后一伸,让身体与握剑的右手呈直线,犹如脱弓之箭,“倏”地刺向史鲲咽喉。
史鲲大惊失色,浑身冷汗一炸,随即右手铁锤向上一顶,意欲以锤击中独孤一秀的下身,卸去其剑锋攻势。可惜,因为独孤一秀的速度太快,秀士剑“呲”的一声,刺穿史鲲脖子的右边动脉外皮;紧接着横里一挑,将史鲲的脖子挑开一个洞口,两块表皮摆开,鲜血直流。只疼的史鲲哇哇大叫着一连几个“青蛙越涧”,跳到山坡上护伤去了。
“长得丑”史鹏一向不善言辞,见阚德虎玄铁刀削来嘴里不说话,手腕倏地向上一挽,将手中大板刀竖起,一招“大圣拜佛”,利用刀背横里一挡,就听“噹”的一声,两刀相撞,火花四溅。
史鹏和阚德虎他们两个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只打得难分难解。
“来得好!”“不太丑”史雕见阙德豹双锤袭来,大喝一声,将手中冰铁棍向胸前一横,突地一个“懒猴翻跟头”,接着一个“灵猴攀缘”,身体向后一翻,避过阙德豹的双锤,倏地向左一跃,来到阙德豹的右侧,手中冰铁棍呼的一招“乞丐打狗”,铁棍直取阙德豹握锤的双手。
阙德豹大惊!他心里明白,此时要想躲避已是不及,只好双臂一缩,随即一个“后腾挪”,意欲以此避过史雕的长棍,可惜还是晚了瞬间,让史雕的冰铁棍落在了双锤上,只听得“咣当”一声,阙德豹握锤的双手被震得虎口发麻,两臂生疼,且身子往下一沉,双锤险些着地。他只好随即一招“落地旋风”,身体后背弓起着地,大旋转至史雕的身后,人不起身,右手铜锤机关一摁,变短锤为流星锤,使出成名一招:“流星追月”,攻向史雕的后心。
史雕顿觉后背飓风袭来,自知回身应招已是不可能的了,只好身子向前一伏,意欲扑倒于地,躲过背后攻击,再接以“落叶翻转”,卸去阙德豹的攻势,另行机会进攻。哪料,阙德豹此招的速度之快,快得让他避之不及。只听“咚”的一声,阙德豹的流星锤击中他的后心,更加快了他身子伏地的速度:“嘭!”身子猛地前扑于地,飞尘飞扬;随着又“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要不是无才浪子宅心仁厚,事先嘱咐众人尽量不要伤及人命,独孤一秀的剑不会偏,阙德豹再补一锤,恐怕此时“山东三丑”就只剩下“一丑”了。
阙德豹见史雕已经重伤不再理他。回身一看,阚德虎与“不太丑”史鹏双方处于胶着状况,大喝道:“史鹏!再不退去,我要你狗命!”
史鹏见大哥和三弟均已重伤,本就心里胆怯,听得阙德豹一吼,更是心里一个激灵,手里慢了些,突地被阚德虎一招“秋风落叶”,刀尖自左至右斜里划过前胸衣服,直向身体,将胸前划开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立即染红胸衣。为了保命,他忍着剧痛,手里大刀虚晃一招“同归于尽”,逼退阚德虎后退一步躲避,扁你呼地一连几个“一跃十丈”逃去了。
“山西三鬼”虽然武功杂学,会什么“长拳”、“洪拳”、“少林拳”……但终究无一精湛,威震武林主要依赖的是兄弟三人齐心,以“三星阵”围攻落单者取胜。此时,他们兄弟中的老三“浪荡鬼”赖三已经“去了”,不能摆阵,拳的威力自然就要大打折扣,更何况他们又都是赤手空拳。
“荆门双枪”横竖兄弟自幼跟随父母习武,一把柳叶枪将祖传的“横竖枪法”练得炉火纯青。听得浪子掌门喊声,相互枪杆一拍,通了信息;随即,兄弟俩同时故意卖个破绽:一招“横扫千军”不用力。故意让对方抓住枪头,一拉一送致使枪尖着地,转身一个踉跄,假意左脚崴倒在地,暗中将手里柳叶枪枪尖置于右腋腋下。老大“流氓鬼”赖一,老二“地痞鬼”赖二,见横竖兄弟双双崴脚身体难支,心里窃喜:“兄弟出名扬万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兄弟俩突地一个大跨越,冲步上前,使出少林拳法的一招“转身窝心捶”,右手成拳,直击横竖兄弟的后背。横竖兄弟暗地里一见“二鬼”落入自己设置的彀中,不慌不忙,待“二鬼”的拳头展开不可收势之时,腋下柳叶枪呼地使出家传绝招:“回头一枪”分别直刺“二鬼”胸膛。可怜!“二鬼”还自己加大了中枪的力道,一双柳叶枪分别刺中“二鬼”胸甲骨,身体被横竖兄弟高高挑起摔出两丈之外,“嘭,嘭”两声,落地时只震得地面尘土飞扬。
兰心蕙质与“长白双猴”勾连春、勾连秋两兄弟拳来剑往,大战几个回合难分胜负。这倒不是兰心蕙质的剑道不够火候,实在是“长白双猴”使出的是“猴拳”。他们兄弟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灵巧非常,真正的是“身似云、手似箭、腰似螺丝、腿似钻”,让兰心蕙质把握不了来去。此时听见师傅“不要与之纠缠”的喊声,着实心里着急起来。不过,兰心蕙质这次跟师傅、师叔出来,更加学会了沉着冷静。她一边与“双猴”过招,一边在心里盘算:“以他们兄弟的身手,要想一举击溃,不用心计是不可能的。我不如来个……”想到此,兰心蕙质假意体力不支,出剑的速度逐渐缓慢,几次险些让“双猴”钻了空子,着了道儿。
“长白双猴”见兰心蕙质口出粗气,动作缓慢,心里大喜,兄弟俩一起“呕”的一声猴叫,人分前后,拳使交错:勾连春于兰心蕙质前面一招“撩阴掌”,五爪抓向兰心蕙质的面部,勾连秋则于身后一招“掏心捶”,直取兰心蕙质的背心。
兰心蕙质见时机已到,突地一招“一鹤冲天”,身体平地跃起让双脚与“长白双猴”兄弟头颅等高,呼地使出师傅无才浪子所受“旋风腿”绝招: “双腿分水”,双腿猛地前后一分,右腿向前踢向勾连春的眼眉,左腿向后踢向勾连秋的鼻梁。这招几乎使出了兰心蕙质所有的力气和速度,大大出乎“长白双猴”的意料之外。此时的“长白双猴”已是“推车撞到墙——退之不及”,“嘭嘭”两声,勾连春的双眼直冒金星,眼泪直流模糊不开;勾连秋的鼻梁塌陷,鼻血直冒。为了逃命,兄弟俩复又“呕”的一声猴叫,一连几个“灵猴钻林”躲进丛林不知去向。
“天山四杰”:方世文、方世武、方世双、方世全四兄弟不认识张平阳。他们本想围攻无才浪子,以打败并活捉无才浪子来张扬自己兄弟在江湖上的名声,提高自己兄弟在江湖上的地位。此时,他们见拦住自己兄弟的竟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且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心里更是来气。老大方世文大声喝道:“我等找的是无才浪子,与你这老女人无关,赶快跟我让开!”
“尔等武林英雄,本应扶危济困,仗义天下,可你们贪图名利,为虎作伥,真乃是天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为何不关我的事儿?”张平阳玉女剑怀中一抱,义正词严的反问道。
“少罗嗦,再不让开,休怪我棍下无情!”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棍下无情,又当如何?”
“上!”方世文见张平阳讽刺他,对三个兄弟大声命令道。
呼!方氏另外三个兄弟一听大哥吩咐,倏地分左右后三方向张平阳围了上去。兄弟四人突地一招“梅花盖顶”,四条铁棍一起劈向张平阳的脑袋。
张平阳见兄弟四人来势凶猛,不去硬接。她身子倏忽向下一伏,旋即一个“落叶翻转”,转至老大方世文的跟前,手中玉女剑一招“枯树盘根”,以剑代刀砍向其下肢。呲!正中方世文的小腿,砍伤了方世文的脚踝骨。疼的方世文身体往下一沉,浑身冷汗淋淋,忽的一个后滚翻退出了圈子。
方世武、方世双、方世全三兄弟,见张平阳只一招就伤了大哥方世文,气得哇哇大叫。一起使出成名绝招“风雷棍法”的第七招“雷霆万钧”:方世武的铁棍从上至下劈向脑袋,方世双的铁棍从左至右扫向中路,方世全的铁棍从右至左扫向下盘。
三兄弟配合默契更称得上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也令张平阳大吃一惊。不过,张平阳头脑反应快捷,是江湖上少有人能及的。她刹那间明白,此时无论是向上跃起还是向下扑倒,都会被对方击中,轻则重伤,重则丧命。于是她倏的一个“玉女戏浪”,身子斜地里一飘,托于方世全的铁棍之上,顺着棍势一连两个翻转,移至三棍攻势之外,立于方氏三兄弟身后;紧接着一个“玉女飞天”,眨眼之间绕着三兄弟一转,手中玉女剑一招“玉女划弧”,划过方氏三兄弟的后背,透过衣服将三兄弟的后背各划开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方氏三兄弟大惊失色,均是将铁棍横里向胸前一抱,各自施展“大腾挪”功夫跳出圈外,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见“山东三丑”、“西山三鬼”、“长白双猴”、“天山四杰”又败下阵去,殷洪才对身边的“天山铁棍”牛南通、“华阳索命刀”熊雄和华阴县衙正副捕头马驹黑、吴二师命令道:“你们几个一块上,设法抓住无才浪子。”于是“天山铁棍”牛南通、“华阳索命刀”熊雄和华阴县衙正副捕头马驹黑、吴二师呼地各施本领,一个飞身冲进阵中,一起攻向无才浪子。
韩毅峰、天涯刀客、或跃在渊和玲珑玉一见便心知肚明:敌人是想一举制服无才浪子,好要挟众人就范。于是,嚯地向前:韩毅峰挡住了牛南通;天涯刀客挡住了熊雄;或跃在渊挡住了马驹黑和吴二师;玲珑玉挡住了熊世凯。
“天山铁棍”牛南通一见挡住自己的又是韩毅峰,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战几个回合,既不能取胜又不能脱身;听得殷洪才号令,心里更是焦急;随即使出殷洪才指点的一招:“风雷滚滚”,将所有力道霸气集于棍端,呼地向韩毅峰劈去。
韩毅峰顿觉一股气浪冲来,胸闷气浮,不敢怠慢。他突地使出轻功绝学“麻雀三跳”的第一跳“一跃飞天”:身体平地向上一跃,置于高度三丈之外,使出自创怪招“刺猬下树”—— 一个跟斗倒转,头朝下脚朝上,呈直线俯冲直下,至牛南通头顶之时,人如仙人耍戏一般,双腿一曲,与身子和曲成环,手中扇剑作环之齿,用力沿着牛南通后背一滚,只听“呲呲”几声,牛南通后背衣服破裂,整个颈椎和后脊椎上的表皮被划开,伤及骨头,鲜血流出染透衣服。牛南通难忍疼痛,身体如肥猪般蜷曲,嚎叫着呼呼几个蹦跳,“野猪跃壕沟”似的钻入丛林去了。
“华阳索命刀”熊雄与天涯刀客大战几个回合后,天涯刀客一收手中断魂刀退后三步说道:“老英雄是前辈,几十年江湖正义,受人敬仰。现如今又何必为些虚名小利为虎作伥,遭江湖同道不耻,受天下百姓唾骂呢?不如就此退出……”
“唉!事已至此,我已无退路了,只有分个高低了,哪怕丢掉性命!”
“那就恕晚辈无礼了!”天涯刀客话音未落,突地上前,手中断魂刀一招“刘海砍樵”,砍向熊雄的左臂。这招真的快如风,熊雄不及回招,只好随手将戳在地上的关公刀横里一挡,只见两刀相撞,金光一闪,各自后退分开。其实,熊雄与天涯刀客这个年轻人过了几招后,就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的道理是正确的。只是:鸭子已经赶到架子上,纵然不下蛋也要嘎几声。他硬撑着双手握起关公刀,使出自己成名绝招“关公索命”……
话说这“华阳索命刀”熊雄所用关公刀,也是根据自己使用特点请专人打制的。关公刀刀长两尺六寸,刀柄长六尺二寸合起来长八尺八寸。一招“关公索命”:刀尖直取天涯刀客的左耳。天涯刀客的断魂刀,长只有五尺六寸,与熊雄的关公刀相差甚远,近不了身,只好偏头避让。
熊雄这一招乃是一招五式变化多端。见天涯刀客偏头避让,那刀复又灵蛇般“噌”的一偏削向咽喉;随着天涯刀客的躲闪,复又连连“噌噌”绕着下颚向上一挑;紧接着又迅疾刀尖一晃一戳,直取天涯刀客的胸膛。这招五式一气呵成,快如闪电,急如飓风。天涯刀客终因躲闪慢了些许,被熊雄的刀尖“嘁”的一声划破胸襟,将肌肉挑出一坨举在刀尖上说:“小子耶,这就叫做‘一寸长一寸强’。”
天涯刀客一听气得眉心冒火,心想:“我念你是前辈,又不是罪大恶极之人,好心让你,你这老东西却不领情,那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他这样想着,嘴里不说,突地一个“柳絮飘飞”,绕到熊雄背后,手中断魂刀使出自己成名绝招“一刀断魂”,直取熊雄后心。
可怜,熊雄人是高个儿,刀是长刀,近身自然没有短刀灵巧。终因回招不及,被天涯刀客的断魂刀“呲”的一声,刺中后肩胛骨,随之一搅,搅出一个窟窿,血肉流出,说道:“老东西,这叫‘一寸短一寸险’,知道么”?
熊雄只吓得魂不附体,为了保命,只好忍痛一个前滚翻,接着两个“一跃十丈”,逃离阵中。
或跃在渊以手中特制兵器镏金斧钺双拐,一人挡住华阴县衙正副捕头,“双锏黑”马驹黑和“怪招捕头”吴二师,大战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听得师兄呼喊不可纠缠,心里着急,正待使出平生绝学“双鉞盘根”时,突见师侄女雨在风中飘一个飞身冲入阵中,挡在马驹黑和吴二师的前面说:“师叔,杀鸡焉用牛刀,您且退下,让我来收拾这两个狗东西!”
“师弟,你就给小辈一个机会吧!”无才浪子见徒儿雨在风中飘上去了,知道其太极八卦掌,对付这两个捕头那真是“丈二筲箕拦虾米——绰绰有余,”便大声召回师弟或跃在渊。
或跃在渊一听师兄召唤,轻声嘱咐雨在风中飘说:“这两个都是硬功夫,侄女当心点!”
“师叔,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说罢,将手中长箫向腰间一插,用讥讽的语气对两个捕头道:“你们两个是一起受死,还是一个一个的来呀!”
“一个丫头片子,竟敢口狂言,吃我一锏!”马驹黑受到奚落气得脚底生烟,大喝着一个“猛虎出林”,猛地扑向雨在风中飘,右手铜锏嚯的一招“单锏击顶”,直击其头顶。这招是硬功夫,不仅速度极快,而且力道猛烈。要是遇上武功平平之对手那是必伤无疑。可他遇到的是“浪子门”里太极八卦掌高手,那就显得是“河龟与海龟打招呼——小乌见大乌”了。见马驹黑猛地攻来,雨在风中飘不屑地微微一笑,脚踏太极,一个大回环,呼的旋转至其背后,顺势一招“双推手”:双掌猛地向马驹黑后背一推,就见那马驹黑本就向前猛冲的身子更加收势不住,“嘭”的一声,箭一般向前扑倒在地,“呲”的一下,面部在地上磨擦得皮开肉绽,鼻缺嘴突,双眼模糊,鲜血染红尘土,疼得他在地上只打滚。趁此之际,雨在风中突地上前,右脚一招“蹴鞠过门”,踢在马驹黑的腰间,把他踢出圈外。
吴二师见雨在风中飘一招就把马驹黑致伤,直吓得浑身冷汗淋淋,两股战战。但他毕竟久出江湖,“怪招捕头”更不是浪得虚名。稍微吃惊之后,马上镇定下来。他嘴里不说话,手里溜金鐺柄机关一摁,突地变鐺为镖,一招“灵蛇出洞”,鐺头与后面相连的套索犹如一条巨蛇扭动着身躯,直取雨在风中飘的双眼。
这招还真是有些怪。当雨在风中飘再一次脚踏太极意欲与吴二师近身时,那鐺却忽的犹如一条真蛇似的,一弯一绕缠向她的腰间。雨在风中飘只好随着溜金鐺旋转的方向一旋,拉近自己和吴二师的距离,迅疾一招“野马分鬃”,意欲逼吴二师与手中溜金鐺脱离。哪知,吴二师随后将溜金鐺套索顺势向雨在风中飘的手腕一抬一拽,雨在风中飘的手腕顿觉刺痛——因为那套索长而细且又锋利,不知者若是以手去抓套索必被割伤,轻者掉肉,重者断掌。见此,雨在风中飘只好倏的双掌向下一沉减轻了力道,让吴二师躲过一劫。不过,这下可真惹恼了雨在风中飘。只见她突地从腰间取出箫剑,“唰”的一招“村姑挽线”,将吴二师流金铛的套索缠在箫上,顺势向前一拉一松,拉得吴二师身体向前一趋向后一仰,失去平衡;紧接着身体跃起在空中飞走,一招“十字摆莲”,右脚踢中吴二师的后背,可叹,那吴二师此时就是兵器再诡异,招数在怪癖也只能是:“好汉遇俠心气短,英雄末路甚堪怜”。只听得“噗通”一声,他的身体犹如肥猪般前扑在地上,牙齿磕掉了几颗,面目全非,被雨在风中飘如法炮制,一脚把他踢出两丈之外。
“兰州刀王”熊世凯虽然擅长“风雷刀法”霸气十足。可他遇到了刁钻古怪的玲珑玉也是“年轻皇上见太后——没折!”一连几个回合之后,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我堂堂“兰州刀王”,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岂能在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手里!他心里这样想着,手里九耳八环刀忽的虚晃一招“春风摧花”,集气于刀身,向着玲珑玉横里一扫。
玲珑玉顿觉一股气浪冲来,不敢硬抗,将玉带剑怀里一抱,倏忽一个“龙女腾空”,身子呈直线腾地跃起于气浪之外。熊世凯一见心里大喜,趁玲珑玉身体下落之时,集中自己所有的霸气与力道,一招“狂风落叶”,直取玲珑玉腰间。
熊世凯的这招可以说是快捷迅猛,威力无比,是个杀神夺命一招。玲珑玉这次的感觉与上一招的感觉大不一样:她顿感一股气浪袭来,不仅胸闷气燥,而且表皮肌肉还有些刺痛,心里大惊,背沁冷汗。不过她13岁起就跟随师傅无才浪子学文习武,不仅学会了师傅无才浪子灵活机变,刁钻古怪;还学会了师傅的沉着镇定。此时,她虽然突感身体异样,但不惊慌失措。她自知身体腾空无以还招,且已经触及对方刀气,避之不及,便索性顺势来了个“龙女翻身”,顺着熊世凯的刀气一连几个后滚翻,飞出三丈之外,用以减轻刀气的攻击。虽然此招应急,但还是被熊世凯的刀气损伤了皮肤,她感觉浑身肌肤有一种钻心的疼痛。于是,忽的一个打坐,一则运气疗伤养神凝气,二则虚以伤重,麻痹敌人。
熊世凯果然上当。他见玲珑玉打坐疗伤,以为自己的刀气已经重伤对方,呼地一个“一跃十丈”,跃到玲珑玉跟前,左手持刀,右手忽的一招“擒拿手”直向玲珑玉胸前抓去,意欲生擒玲珑玉以邀功。
“嘿嘿!”玲珑玉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手中玉带剑刷的一招“龙女削瓜”削向熊世凯伸来的五指。这招极其刁钻古怪,又快捷有力。熊世凯心里本就得意,放松了警惕,就听“呲”的一声,熊世凯的右手五指,已有三指被玲珑雨的玉带剑削断掉在地上。熊世凯又疼又惊,嘴里哇哇大叫,竟然忘了还击或者退避。玲珑玉见此机会,突地一个“龙女出海”,身子一跃而起,紧跟着一招“龙女刺绣”,玉带剑呼的刺进熊世凯的左边肩胛骨,大声喝道:别动!再动,九姑奶奶废了你!”
可悲!熊世凯一世英雄,就为了一个虚名,颜面扫地,连连求饶。
第四十一回:张正义草原伤琴魔 惩邪恶平阳擒幽兰
县丞齐柏池,看见前面的武林人士和官府统领一个个都败下阵去,只气得七窍生烟,五门冒火。他歇斯底里的对殷洪才大叫道:“殷大侠,还不赶快亲自动手,把这帮犯上作乱的刁民捉拿归案?”
“县丞大人别急,下官自有安排!”殷洪才一边强作镇定地安慰齐柏池,一边悄悄对身边的“骊山琴魔”修村和另一个不名男子说:“擒贼先擒王,现在你们一起突袭无才浪子,先把他给擒。只要擒住了无才浪子,这帮人就没了指挥,他们就会自乱阵脚,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骊山琴魔”修村和那不名男子得到殷洪才的指令,纷纷一个点头,便呼地各显神通,一个飞身直向无才浪子冲来。站在无才浪子身边的张平阳和白草园一见对方,就知道他们的用意。二人呼地上前几步,挡在无才浪子的前面,手中兵器一挥,白白草园挡住了“骊山琴魔”修村,张平阳挡住了那个不名男子。
“骊山琴魔”修村的兵器是一把古琴。按说这古琴也算不得什么兵器,但若古琴里藏有玄机,那就另当别论了。修村的这把古琴不仅藏有玄机,而是大有玄机:一是古琴四方都藏有坚韧锋利的三寸尖刀。只要启动机关,尖刀就会呼的伸出,运功把古琴挥出,一把古琴就像一个飞轮,取人首级犹如割瓜切菜,威力无比;二是古琴两端藏有暗器机关。打斗中只要启动暗器机关,里面就会发射出一种看似弹子,其实是带着棱刺的铁蒺藜,伤人于无形之间;三是弹凑出的《骊山相思曲》更是凶险百倍。那曲是经过几十年的修炼,让曲音气浪击中者,轻则耳目失聪,重则丢掉性命。
“骊山琴魔”修村一见挡住他的,正是上次在尹家镇用月牙琴与自己相抗受伤的女子,嘴角露出不屑的一笑:“手下败将,也敢拦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完不等白草园答话,一挥手中古琴直只取白草园前胸。
白草园在心里暗骂这老东西无礼,手里仙子剑一挥迎了上去,双方琴来剑往打了起来。
那不名男子,见“骊山琴魔”修村已与白草园动起手来,嘴里不答话,手里兵器一挥,就要上前攻击张平阳。不想,张平阳一声怒喝:“且慢!我红衣玉女张平阳的剑下,不死无名之鬼,请问阁下是谁?”
“哈哈……量你中原无名之辈,定然不知我“潼关独行女侠”深谷幽兰的名号。”
“啊!你就是我师兄无才浪子跟我介绍的那个‘潼关独行女侠’,因嗜好女扮男装,又立誓终身不嫁,所以江湖人又称‘潼关怪侠’的深谷幽兰?”张平阳一听心里吃惊。
“咋样?怕了?怕了就给我滚开,我要的是你那个什么狗屁师兄,无才的浪子,不是你!”
“哎!我不是怕,是吃惊,你果然是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还到处丢人现眼,也不怕辱没了祖宗名声!”
“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拿命来!”受到讥讽和奚落的“潼关怪侠”深谷幽兰气得大叫一声,嚯地亮出双手里的一对短兵器,一个“恶狐扑兔”,攻向张平阳。
其实那“潼关怪侠”深谷幽兰所用兵器,也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内,乃是自行设计特制的一对“阴阳镏金镔铁梭”,简称“阴阳梭”。形状与普通织布梭子一样,可它又与普通的织布梭子不同:阳梭身长一尺,正中肚宽三寸六分;两端是尖锐的三角棱刺;两边一边是握手,一边是锋利无比刀刃;且前端上的三角棱刺是活动的,可以作流星镖用。打斗中只要摁动肚中的启动机关,棱刺就会倏的射出,三丈之内伤人于无形。阴梭与阳梭一样,只是不作流星镖用,没有机关,正中肚宽只有两寸六分。深谷幽兰12岁起就在一位奇人异士的指点下,苦练运用这梭子的功夫,并起名“梭子功”。36岁时,在潼关县城与高丽采花大盗朴正熙一战出名。就因为如此,殷洪才把她当做秘密武器藏着,今天才让她路面。
因为无才浪子向张平阳介绍西北各派武林人士,提到过这“潼关怪侠”深谷幽兰的兵器和她的“梭子功”,故而心里有数,此时她见深谷幽兰气急败坏的攻来,不气不急,微笑着一挥手中玉女剑迎了上去……
这一战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琴来:秋风落叶身转仄,艳日黄花无颜色。剑往:水里游鱼背翅寒,岸上垂柳枝儿斜。梭起:风声呼呼催朽树,大地昏昏扬尘屑。剑落:道道寒光逼人眼,杀气腾腾慑魂魄。
“不要管那些毛小孩,赶紧把浪子给我擒了!”殷洪才再一次提醒“骊山琴魔”修村和“潼关怪侠”深谷幽兰。只是他哪里知道,这些小毛孩一个个:初生牛犊胜似虎,英气更比老虎威。修村和深谷幽兰哪里脱得了身啊!
修村与白草园大战十几个回合不分高下,感觉很没面子,心想:“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令无数高手闻风丧胆,今天却与一个黄毛丫头打个平手,真是羞煞人也!”他这样想着忽的虚晃一招,一个后腾挪,退出一丈开外。
“草原,当心他的古琴,里面藏有暗器!”无才浪子一见立即提醒白草园。
“他若敢暗器伤人,今天我们废了他!”雨在风中飘听师傅一说,气呼呼的一个飞身站在白草园的身后。
修村一见雨在风中飘上来,便在心里暗暗叫苦:“一个丫头片子就搞得我狼狈不堪,现在又上来一个,看似这个比那个更厉害。”所以,他听了雨在风中飘的话后,不敢贸然行事,只好把准备启动暗器机关的手指又缩了回来。
“师妹,你先别上,让我单独会会他,不行,你再来帮忙!”白草园轻轻对雨在风中飘说。
“好!我给你掠阵。别让他有机会发暗器和弹凑!”
“知道了!”白草园答应一声,忽的一个“行云流水”,立于修村的面前,手中仙子剑嚯地一招“仙子指路”,直取修村的双眼。
修村纵横江湖几十年,那是江湖老手中的老手,高手中的高手。见白草园仙子剑挥来,不慌不忙,手中古琴顺势向上一横:“拂魔手”,就听“咚”的一声,剑尖刺在了古琴上。
只是这修村所见高手都是有套路的,怎知这白草园“江湖幼雏”,真所谓:高手下棋重棋路,外行对弈顾眼前。白草园见修村以琴身抵住自己的剑尖,索性不收剑,假意用力相抗,却暗地里曲臂上前至修村跟前一步之处,握剑的右手突地向后一缩,诱使修村的身体稍稍向前一倾,忽的使出师傅无才浪子所受“旋风腿”的第五招“一腿穿心”,右脚“噌”的一下踢向他的胸前。
修村一见大惊,顺势将手中的古琴一仄,向下一切:“斩魔手”,直取白草园的脚腕。
不想,这白草原的刁钻是修村万万难以想到的。白草园在右腿踢出的刹那间,同时右手仙子剑复又刷的一个“仙子指路”,刺向修村的面部。
修村这次真是吓得:六魂无主七魄散,浑身颤抖冒冷汗。因为双手握琴向下切,抵抗白草园的腿攻,难以回招抗剑锋,只好将头一偏,意欲躲过白草园的攻势。哪料,还是迟了瞬间,让白草园的仙子剑,呼的一下刺在了头上的发髻上,再就势一搅一挑,修村的整个发髻顷刻凌乱,弄得修村披头散发,真的如魔鬼一般。
修村此时真的是:气急于胸千般恼,怒火于怀万丈凶。倏的一连两个后腾挪退至三丈之外,手中古琴一伸,就听见“呼,呼,呼,……”几声,几枚暗器只取白草园的上中下三路。
白草园何等的机灵,一见修村挥琴,就知道这家伙要恼羞成怒的发暗器,忽的一个“仙子打滚”,身子仰面落地,右手迅疾从腰间袋囊中取出几颗棋子,倏的向修村古琴扔去,只听半道上有三颗与修村的铁蒺藜相撞,火星四溅,另有两颗击中修村的古琴,发出“咚咚”响声。
修村大骇,忽的一个后滚翻,退于白草园的攻势之外,将古琴向怀里一抱,弹凑起《丽珊相思曲》来。嗡嗡,嗡嗡……顿时魔琴一股杀音气浪,直向白草园和无才浪子这边攻来。
无才浪子一行,虽然为了防止“辣烟雷”的刺辣,防止殷洪才的“霸气功”的攻击,戴了所有护耳,此时也可以用来防止魔音,但还是随着魔音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感觉耳目的刺痛。
“‘箫琴合璧’,快!”无才浪子大声对白草园和雨在风中飘命令道。
白草园和雨在风中飘一听,急忙一个取出月牙琴,一个取出长箫,和凑起《南乡勾魂曲》,只听“喑喑……喔喔……”月牙琴和箫声中立即涌出一股气浪与古琴气浪相抗。
尽管“骊山琴魔”修村苦修几十年,功力深厚,可此时,面对白草园和雨在风中飘的合力,他还是觉得力不从心,逐渐感觉胸闷气燥,不到一刻功夫就听得“嘣”的一声,魔琴琴弦断了两根,修村“噗”的一声,口里喷出一口鲜血,只好收了古琴,稍作调稀,一连几个“一跃十丈”逃之夭夭。
可叹:“骊山琴魔”好琴功,名扬骊山镇西东。如今难敌毛头女,过期韭菜不如葱。
“潼关怪侠”深谷幽兰,与那“红衣玉女”张平阳大战十几个回合也是不分高下。此时,听见殷洪才再次提醒,要她不要与张平阳纠缠,迅速拿下无才浪子,她心里又气又急,忽的一个“织女扭腰”,身体绕着张平阳的玉女剑扭动,与张平阳近身,一招“双手分梭”,右手从左至右削向胸部至左手臂;左手从右至左斜着向上削向胸部至左肩。这招快而猛,中招者必伤。
不过,此处玉女剑相对于阴阳梭来说属于长兵器。张平阳不慌不忙向后一个小跨步,避开深谷幽兰的双梭,右手玉女剑一招“玉女挑针”,只取深谷幽兰的那张阔唇虎嘴。
深谷幽兰一见,以为张平阳在戏弄她,只气得眼冒金星,使出平生绝招“织女飞梭”:双手将双梭挥出,运功催动,双梭犹如一对飞轮绕着人的脖子、胸部和下肢三路飞速旋转,中招者轻则重伤,重则丢掉性命。
张平阳一见,虽然心里吃惊,行为却不慌张,使出轻功绝招,一个“玉女飞天”突地将身子腾于双梭之上,倏忽一招“一剑落英”:手中玉女剑唰唰两下,将“阴阳梭”磕落在地。呼地上前就要去抢那梭子。
深谷幽兰一见大惊失色,慌忙运功收回了“阴阳梭”;紧接着使出另一绝招“梭子飞镖”:右手忽向前一顶,摁动机关,“阳梭”前端三棱刺突地飞出,直取张平阳的前胸。这梭子刺上淬了剧毒,张平阳若是中招不能及时排毒,三个时辰必死无疑。
张平阳不愧是无尘子高徒,艺高人胆大,见这阵势真的脸不变色心不跳。一招“斗转星移”,左手一挥,把长袖舞成圆筒状罩住身体,卷取流星镖,没等那深谷幽兰反应过来,右手一招“织女断线”,一剑将镖上那根有如发丝的套索割断,破了“梭子镖”:紧接着趁深谷幽兰惊魂未定,站立未稳,倏地一招“玉女穿梭”:身子猛地离地两尺一平,有如织女梭子,“噌”的犹如脱弓之箭射向对方:手中玉女剑呼的刺向对方的小腿,将深谷幽兰的小腿刺了一窟窿。深谷幽兰一连几个踉跄,站立不稳。张平阳忽地上前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厉声喝道:“别动!再动我割断你的喉咙!”
深谷幽兰只好丢了双梭,垂下头去。可叹:塞外奇女假扮男,阴阳双梭机妙玄。如今遇上红衣女,不如玩具哄童顽。
第四十二回:六层寨被困女获救 独家庄冷庄主摆宴
殷洪才,你还不亲自动手把那个什么无才的浪子给我拿下!县丞齐柏池又见“天山铁棍”牛南通、“兰州刀王”熊世凯、“华阳索命刀”熊雄和“骊山琴魔”败下阵来,气急败坏的对殷洪才喝道。
无才浪子一听便知殷洪才被逼无奈,一定要亲自出手,轻轻对旁边“徐水四侠”中的老大春江晓月和老二徐水千洵说:“待会殷洪才出战时,烦劳二位把那县丞给我抓过来,抓住了他,我们才可以带着那些被强掳来的女子安全离开此地。”
“掌门放心吧,包在我们兄弟身上!”春江晓月轻声打包票。
“噌!”春江晓月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影呼地一闪进入阵中,立于无才浪子面前一丈开外:“浪子师兄,听见了吗?是县丞大人要拿你,就怪不得我了!”此人正是殷洪才。
呼!一见殷洪才入阵,独贤庄三位庄主嚯地围了上去说:“这狗贼抢了我们的妹子,让我们来收拾他……”
“对!这狗贼抢了我表妹,让我们兄弟……”
“不!这狗贼抓了我们兄弟,还侮辱我们……”
没等三位庄主说完,“庞氏双侠”、横竖兄弟也呼呼抢了上去。
“呵呵,各位的心情浪子理解,但是,这厮是我们‘散真门’的叛逆,我受师傅临终所托,要替师傅清理门户,所以,这是我‘浪子门’门内之事,还请各位在一旁围阵,阻止他的外援,让本门弟子对付他就好!”无才浪子赶紧拦住众人解释说。
众英雄一听,不好违逆无才浪子的意愿,只好向四周一退,一边撩阵一边注意观察阵外动静,以防殷洪才暗有埋伏。
“你们几个围上,别让他再次逃了,有你们的小师弟对付他就够了!”无才浪子吩咐门下弟子道。
“是,师傅!”“浪子门”几大弟子齐诺一声,把殷洪才围在中间。
于是,无才浪子手向关门弟子江湖混混儿一挥道:“上!”
“是,师傅!”江湖混混儿应诺一声,忽地一个“空中前弓翻”,飞身入阵,立于殷洪才对面一丈之内,将两只浪子枪向怀里一抱说道:“师叔,你背叛师门已是罪责不轻,现在又投靠官府为虎作伥,更是罪大恶极。我受师傅之命前来拿你。若此时,你能够幡然醒悟,自缚认罪,师傅自会从轻发落。你若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可别怪我不念师叔侄之情……”
“呸!哪里来的一个黄口小儿,乳臭未干,竟敢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殷洪才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喝断江湖混混儿的话。
“哟,哟,你看看,你看看,我真的是嘴上无毛,办事儿不牢,竟然忘了向您介绍我是谁。还请恕罪呗!”江湖混混儿见殷洪才生气,便用不屑的语气讥讽道:“我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吧!”
“说,是哪里来的野小子?”
“师叔,这样说,你就相当的不够意思了哈,我乃是‘浪子门’关门弟子,本门功夫最最,最差的江湖混混儿,人称混混帮主是也!”
“哈哈……看来那个什么‘浪子门’也是浪得虚名,门内无人啰,竟然让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前来送死!”
“哎!师叔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俗话说:有功夫的不在年高,没功夫的痴活百岁。说不定你就是那个百岁中的一个咧!”
“好!既然你这黄口小儿这般不知高低,那就拿命来吧!”殷洪才被江湖混混儿刺激得两只脚底青烟起,一门头顶冒火星,大喝着,倏地使出江湖上人们常用的散打招数“擒拿手”,一把抓向江湖混混儿。
“诺诺诺!你已经被逐出了师门,就不能用师门的功夫!”江湖混混儿倏地向后一跃,连连招手制止说。
“哈哈……一个江湖外行,你看见我那招是师门功夫了?今天我就不用师门功夫,也能将你们一个个打得跪地求饶!”
“哎!俗话说: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牛皮才是吹的!你不是在吹牛皮吧!”江湖混混儿继续拿话激将殷洪才。
“少废话!拿命来!”殷洪才当着这么多武林人士的面,受到一个无名小辈的奚落,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他突地一个前跃,至江湖混混儿身侧,右手信手一掌拍向江湖混混儿的左脑。
这招其实是殷洪才为了对付无才浪子,花了近十年的时间,研创出的独门功夫“虎拳掌”的第三招“懒熊拍蝇”。这招看似轻巧,实则暗藏力道,若是被拍中,必定脑内重伤,失去知觉,成为废人。
别看这江湖混混儿身材瘦小,且又入门最晚,功夫不深,但他却十分的聪明机灵,活络多变。他不仅早已把无才浪子专门为他设计的一套“浪子枪法”练习得纯正精熟,还在这近十天的时间里,又把无才浪子用来对付殷洪才的“虎拳掌”的一套新功夫“豹猫爪”,练习到了六成精。此时,他见殷洪才用的正是师傅所说的“虎拳掌”功夫,心里暗暗高兴。假意身子一歪,右手从衣袖中拢出浪子枪,一招“绵里藏针”,枪尖倏地从头发中穿过,对准殷洪才拍过来的手掌。
只听“哎哟”一声,殷洪才猛地一跃后退,大声喝道:“你这黄口小儿,用的是什么兵器?暗地里伤人。”
“嘿嘿!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我用的是师傅根据我的身材和功力,专门为我设计研制的一对短双枪,取名“浪子枪”。诺!就是这对!”江湖混混儿说着,双手向前一伸,把一对枪尖长不过三寸,尖而细,且锐利无比,枪柄长不过二尺的短枪,向殷洪才晃了晃说:“不过,您放心,师傅宅心仁厚,不许我在枪尖上淬毒,所以,我只在上面涂了点麻药而已(其实什么药没涂)。”
听江湖混混儿一说,殷洪才大惊失色,顿觉右手手心发痒。他更是气急如雷,嘴里不答话,呼地一个“猛虎打滚”:身子趟地,向着江湖混混儿跟前绕着一滚,便滚到了江湖混混儿身后;接着突地跃起,嚯地使出“虎拳掌”的第五招“恶熊踢虎”,右脚一脚踢向江湖混混儿的腰部。
这招既快又猛。江湖混混顿觉背心发凉,但他练习“豹猫爪”的功夫时,一直是师傅无才浪子当陪练,各种险境都曾设计过。因而此时,他心不慌意不乱,迅疾脚下一蹬,启动机关,放出鞋尖上的“猫爪钩”,人不转身,迎着殷洪才,倏地一个后腾转,身体于殷洪才踢过来的右腿之上,双腿猛地向上一伸“恶猫下墙”:双脚顺着殷洪才的面部向下一滑,只听:呲!殷洪才的脸上便留下几道血痕!
殷洪才只吓得魂不附体,又大声喝道:“黄口小儿,又用的是什么暗器?背地里伤人。”
“不好意思,我又忘了告诉你,这是师傅专门为我设计制作的“豹猫鞋”,鞋子上有豹猫爪子钩。不过,你放心,上面也没有淬毒!”江湖混混儿又嘿嘿一笑说。
殷洪才虽然手和面部都受了伤,有一种火辣辣的刺痛,但并不影响他的功力。只是,他见面前这个黄口小儿,虽然矮不溜秋,可被浪子针对自己的新功夫调教得刁钻机灵,使自己缕缕受挫。于是,他决定不再用“虎拳掌”的功夫。“唔——唔——”突然,殷洪才头一仰大声学起虎啸。
“霸气功!大家小心!”无才浪子赶紧提醒大家。
江湖混混儿顿感头晕脑胀,天旋地转,两耳耳膜嗡嗡作响。
因为门下弟子和众位英雄都在阵中与殷洪才相距太近,怕伤及自己人,无才浪子不敢令兰心蕙质或者冷梨花燃放“铁刺雷”攻击殷洪才。只好用“隔墙传音”之法,提醒江湖混混儿说:“双珠塞耳,攻他中路!”
江湖混混儿一听师傅提醒,忍着难受,迅速从怀囊中取出师傅事先让备好的湿润棉球,塞住双耳;然后假意疼痛难忍,在地上打滚,渐渐滚向殷洪才。
殷洪才一见江湖混混儿头疼得在地上打滚,且已经滚到自己的脚下,便一边继续虎啸,一边用右脚踏向江湖混混儿的胸前,意欲控制江湖混混儿,用以要挟无才浪子。
江湖混混儿见自己一招“假痴不癫”,果然引得殷洪才上当,心里暗自高兴。他待殷洪才的右脚将要踏上自己胸前的那一刹拉,倏地一招“僵尸起坐”:身子突地坐起,向后一仰,头于殷洪才小腹之下,同时,手中双枪呼的一招“画龙点睛”,猛地戳向殷洪才的小腹。
这招江湖混混儿几乎用了十成的力道和速度,真的有如飓风一般,是殷洪才十万万也没有想到的。只听“噌”一声,枪尖刺透衣服扎进殷洪才的小腹;再顺势一搅,殷洪才的小腹被扎破两个窟窿,鲜血直冒,破了他的霸气功。
这一下,殷洪才真的是“三魂七魄尽丢光,纵能喘气心也慌”。为了保命只好忍着剧痛,倏地一个“猛虎越涧”,想跳出圈外逃生而去。无奈“浪子门”众弟子和众位江湖豪杰早有防备。天涯刀客见殷洪才意欲越过自己的头顶夺路而逃,身子呼地跃起,对准殷洪才的双腿嚯的一招“剑走偏锋”:以刀代剑,一刀刺进殷洪才的右脚掌心,就听“咚”的一声,殷洪才摔在地上,站立不起来。
“天涯,先锁了他的脖子,带出此地再说!”无才浪子大声命令天涯刀客。
天涯刀客听得师傅吩咐,呼地从背后取出“追魂索”,一端锁了殷洪才,把他拉到被“徐水四侠”抓来的县丞齐柏池的身边,用另一端锁了齐柏池。
“天将五更!有请各位英雄和门下弟子,速速捣毁里面的消息机关、放出被困女子、带着被捉人犯,尽快离开此地!”无才浪子大声喊道。
“好!”众人答应一声,纷纷行动。少顷,就一切停当。无才浪子吩咐把解救出来的所有被困女子,和被擒的官方人员,带到第四层文案人员住宅,除了兰心蕙质、天涯刀客、白草园、雨在风中飘和玲珑玉几个留下,帮助记录口供外,其他人由师弟或跃在渊和师妹张平阳带领迅速出寨,在临水池外与冷老爷子等人汇合,以防另有官兵前来增援;然后由师弟或跃在渊带领“徐水四侠”和“庞氏双侠”,迅速奔往进寨秘密小道入口,毁了机关把守出口,以保证大队人员出寨安全。或跃在渊和张平阳应诺一声各自带人去了。
来到第四层文案室,无才浪子让弟子兰心蕙质、天涯刀客、白草园、雨在风中飘和玲珑玉,分别让被擒的县丞、殷洪才、“契丹鸾凤”、水扬花和采花蝶,写下与华阴县官府勾结,强抢民女,送与华安府以供上官玩乐的认罪供词,并让他们供词上画押摁了手印。接着又记录了被掳掠所有女子的姓名及其家庭住址。然后,又令天涯刀客把殷洪才、县丞齐柏池、“契丹鸾凤”和采花蝶等人的的武功废了,仍旧把他们留在六层寨;最后才带着众人迅速赶到临水池外与张平阳合并一处,捣毁了临水池上的吊桥,直奔秘密入口。
因为那些被官府抢来的女子都不会功夫,且又连续受到身心摧残,纵然回家愿望迫切,行走在山间林间小道上,再怎么努力也是远远不及有功夫之人,所以直到次日过午,她们才回到了独家庄。
独家庄庄主冷青山,为这次能够顺利救出被官府抢掳去的女子,甚是感到高兴,令家人杀猪宰羊,大摆筵席,以示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