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是梦随笔】这一生,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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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937 | 回复2 | 2019-12-30 16:49: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一生,这么快(随笔)

                                                                                               作者:粉墨是梦
       天又空又蓝,阳光金灿灿的有些晃眼。在街拐角遇见她,太阳把她的影子拉的细长,让我感到她就是个玉女。她是我的学生和朋友,这一刻她于我陌生的有一些错愕:形体有些方,素色脸黯黄的像一片失去水分的黄叶,眸子里写满让人读不懂的深意,衣服随意的混搭还不合体。这是天天练瑜伽的她么?我用眼神询问她:发生啥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她的目光避开我瞧着远山,匆匆寒暄了几句就背转身各自走开。我知道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是没法说出口,只能压在心底。
        听风才知金童移情别恋与她离婚,彼此成了路人甲和路人乙。我想起了他们初恋的故事,每个周六金童都会从县城坐班车来到村小,村人们常看见金童骑着自行车,载着玉女从开满黄花的窄窄田埂驶过,玉女环着他的腰,长发在春风里飘扬。这一幕被邻里人一传十当做佳话,津津乐道。当她穿上红红的嫁衣从家门的小径走过时,人们羡慕的望着她的背影,以为她就像童话故事结尾的那一句“从此就过上幸福的生活。”后来他们有了女儿,再后来金童爱上了羽瑛,他言他有了新爱,要玉女离家出走。人啊,一旦不爱了,连“你好”都不能互说的。她像个“青女”,至死不渝不离,她以为时间久了,他会回归。但是他熬不过一年又一年的冷漠,她给自己放行,走出那个让她难过的家。其实哪有什么移情别恋,从一结婚金童就没有恋过玉女,只是玉女一厢情愿的低到尘埃里爱着金童,还开心的对别人说:“低到尘埃里有什么关系?”
     听友人说,曾经和我有故的两位男子,都离了他们的妻子,娶了年轻的女子做妻子。离弃,一个男子是在二十岁的末尾,一个男子是在四十岁的末尾。事后,前者妻子得了双侧子宫癌,被切除。后者得了右侧乳腺癌,正在治疗。
      我惊了一下,一生这么快!二十年间,似乎过了两个时代。
     我坐了很远的车去赴才女的婚礼,目睹了她在婚礼上因为爱情和夫君相拥而泣。时隔五六年,听说她和夫君离婚,欣然做着另一个相公的妻子,她已经是一位快乐的准妈妈了。不知第一段的婚姻给她留下了什么?从脸容上看不出她的忧戚。据说她现在又有爱情又有面包,幸福满满。而她是相公第三任妻,她刚三十的年龄,已经活过几个时代,而他的相公又何尝不是?
     我时常想起木心的《从前慢》: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可是有人偏偏就不懂,也看不见这把锁。
    我想约玉女出来聚聚,却找不到理由,也不知道话题从哪里开头,只好缄默。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我知道每个人的生命终有一个走不出去的寒冬,她的冬季刚刚来临。我也知道人世间所有的温暖都抵不过爱人离去的寒冷。人生如书简,总会一篇篇地翻过。当流年里的风景,渐渐成为时光深处的一声长叹,此后再也不会动情时,娘子就熬成女人。这一段路程很是艰难,局外人无法感同身受。人要从无情变成有情固然不易,要由有情修得无情或者不动情的境界,原也是这般难呀,须得抽经扒皮,须得内心淬炼,须得长时间执修,须得抽筋扒皮,才可以脱胎换骨。也许她的这段时日一日三餐也都是慌慌张张吃得支离破碎,可是哪一个人不是被生活冲刷的分不出性别。可在一个人生命过程中,总有一个人让你懂得生命成长的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谁的人生都是一个人的路,都是一趟回不去的单行道。
    我盘坐在沙发上,将双目放空,在琵琶声里独坐这一地的白月光。把自己的心做成许多檀香木小书柜,将万千心事折叠码好寄放在里面,小门上贴好封条,让它静静呆着,从此不再对一个人那么深情。流年走到至今,才发现我似乎也没有那么深情,也不想和一个人共生死。把自己活成一株草,安静地看世态变换,看离合不悲哀,枯荣随缘。
    人生是一段旅程,人和人不过是一场相识,只是入场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以父母的方式,有的人兄弟姊妹的方式,有的人以老师同学,有的人是同事,邻居,有的人是夫妻,天缘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更多的人我们或许在某个路口只见一面,就散了。佛说若无相欠,怎么会相见。欠的多了,这一世就结伴的久一些。欠的少了,还完了也就散了。
    想起那么多的女子,只要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她会将世间其他的男子都屏蔽,从锦绣华年,一直爱到白发苍颜。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再好的爱情,到最后都会从小情小爱里跳出,转成友谊,转化成为世人的大同情和大博爱。没看见林清玄和现在的太太,前妻三人围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喝下午茶 ,俨然三个人是好朋友。如果能熬到这个份上,固然是好,若做不到,那就各自天涯有何不可,假如我们不能忘情,我们也可以从情爱中拔起身影,有一个好的面对,这种心灵的拔起,即是以思念之情代替憾恨之念,以思念之情转换悲苦的心。以思念之情来转换情爱失落败坏的人,就可以以自己为灯,作自己的归依处,纵是含悲忍泪,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光明。
    转念,多人都如我一样,做了薄情的人,所以人间深情者少,故大家都歌颂那个深情的人。
    李叔同弘一大师,我就纳闷,都是同一个人,有什么不同么?原来大不同,两个名字,两个红尘,两个时代,半世俗半世僧,一生活过两界。我们大多数人的一生又何尝不是途径两届,一半俗一半生,只不过戴发出家而已,有多少佛家弟子,数不清。
     其实一对情侣走到劳燕各自飞的这一步,已是情断义绝,仁至义尽,哪还有后续。看来是我自作多情,自我文学熏陶了。
     一辈子是场修行,短的是故事,长的是人生。


                                                                                                                       2019年9月1日        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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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jhicu | 2019-12-30 17: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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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019-12-30 21:26: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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