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30------疙瘩sa活动当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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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30------疙瘩sa活动当队长


    仓库门的西南角长着一颗参天皂角树,树下支着一盘碾子,碾子周围,树下、廊檐子上坐满了人。
    三队的群众会正在召开,这次会是老曹亲自主持召开的,主要是解决三队的队长问题,他的主持为的是给疙瘩sa鸣锣开道,做好前期工作。
    在会上他宣布撤销李新志的队长职务,重新选举新队长同时还宣布了选举新队长的条件。引起了大多数群众的反对。      “老曹,俺姑父当的好好的你为啥要撤销他?”贺育才发了言。
   “他偷生产队的粮食,还能让他当吗?”老曹不高兴地说,
    贺阳兴问道:“这是栽赃,你调查清楚了吗?”
    老曹说:“人证物证俱在还用调查吗?”
    群众乱喊叫起来:“不调查就撤销人,谁给的权利。”
    无事忙一看急忙站立起来:“大家不要急,在选队长的时候还可以投他的票。又不是勉强非投谁不可。”
    大家一听才没人言传了,老曹觉得无事忙把话说失塌了,就附耳说了几句:“根本就不能投新志的票,为的是给疙瘩sa争票,你却说得好给新志也可以投,那选不上疙瘩sa咋办?”
    无事忙吐了下舌头,就再也不言传了。
    老曹继续说:“大家下去好好地议论议论,看谁当队长比较合适,要寻找一个有能力能为大家办事的人,绝对不能再选那些损害集体利益的人当队长了。”
    大家明白这是排挤李新志,意思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选新志。可是能有几个人知道他这是圈定的疙瘩sa。

    从会场回来,疙瘩sa的担忧有增无减,特别是无事忙的一句话更使他的渺茫感加大了。不过他昨晚已经布置好了,他们正在多路出击。
    天黑了,他们一个个像老鼠一样出动了。疙瘩sa自己来到贺阳兴家,大门是虚掩着的,前头房没有人就直接走过院子走进后房,一家人正在吃饭。
    贺阳兴放下碗站了起来,招呼道:“大,你过来了,没吃孥这吃些。”
    疙瘩sa坐在了门道的凳子上说:“不了,刚吃过。”
   “大,你有事吗?”贺阳兴心中明白这家伙肯定是为选队长来的。就端着碗向前房走来,疙瘩sa也跟着来了。贺阳兴点着灯,两人坐着说话。贺阳兴没有言传,他只是吃饭,等着疙瘩sa开口,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大今黑寻你,不说你可能也知道?”疙瘩sa说到这停下了,看着一直吃饭的贺阳兴。
   “不知道。”明知而不往明说。只是吃饭。
   “你也知道,咱队要选新队长了,这是个大事,你看选谁好?”他这是投石问路。
   “人家俺姑父当的好好的,人也有本事,大家也拥护。”阳兴故意不按他的意图说。
   “哎,这你就错了,他当得好为啥要偷生产队的粮食。”疙瘩sa再也忍不住了。
   “乃你说选谁好?”贺阳兴故意问了一句。
   “你说呢?”疙瘩sa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贺阳兴装着有些为难地说:“我也考虑过几个人,都不行。”他就是不说选他,让他急。
    疙瘩sa一看推磨子是不行了,就直接说:“侄子呀,你要好好想想选谁,反正李新志是不能当了,你爸这次评上地主就是李新志的主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句话打动了贺阳兴也相信了疙瘩sa的话,开会时有队长,有这种可能,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善于察言观色的疙瘩sa从贺阳兴的面部变化知道了他内心的活动。“这次不光是要评你家的地主还要分你家的家产,这事你考虑过吗?”
    贺阳兴不言语了,陷入了深思。
    疙瘩sa一看凑效了就进一步说道:“只要你选你大,以后还能让你吃亏,谁叫咱都是一个先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贺字。”
    疙瘩sa的一席话最终是打动了贺阳兴的心:“行,大。没嘛哒。”
   “好,就这事,不敢变卦。”疙瘩sa站立起来准备走。
   “你走大,请放一百二十个心。”
    疙瘩sa心中一阵喜悦走出门去。

    疙瘩sa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另一家门前,从窗子看二哥还没睡,正在算帐,就推门进去。
    会计贺集贤坐在点着煤油灯的小饭桌前,戴着眼镜在算账,被掀门而入的疙瘩sa吓了一跳:“兄弟,你做啥呀?”
    疙瘩sa说:“有点事,你正算账,就算了。”
    贺集贤取下眼镜放在桌子上,合上账本,从旁边拉来一个小凳子让疙瘩sa坐下:“有啥事?”
   “哎,你忙,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就是咱队选队长的事。”疙瘩sa开门见山地说。
   “我还是选李新志,他有能力,我们合作了好多年了。”贺集贤说着就把右手伸进裤子在下身挠着。
    疙瘩sa心想多亏今黑来,要是不来那就,哎就直接说了吧,反正他又不是旁人,是咱家门中的一个哥,怕什么:“兄弟今黑来就是想让你选兄弟。”
    贺集贤一听毛了:“兄弟你也没尿一泡尿把你看一下,你能当队长。想得太美了。”
    疙瘩sa被这一盆冷水激炸了,亏你还是俺哥呢,咋能说兄弟这话,但又一想,不能,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好,那就吓唬吓唬。
    “哥,可不能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家堂弟呀,你要是不选我,不但人笑话你,对你以后的事可不利呀。”
   “我以后有啥事?”贺集贤睁大了昏花的眼睛看着疙瘩sa。
   “啥事,你就认为你的历史是清白的,你可是当过甲长的人哪。”他停了一下说:“你可要看清当前的局势,不能成天盯着账本。光知道算,小心人家算到你头上来了。”
   “我当甲长咋咧,我又没害过人。”看样子还是个老顽固,不行还得继续吓。
   “你要不是本家哥,我还没闲工夫说这些话,我听无事忙说,工作组正在搞你的材料呢,凡是以前给国民党干过事的都在收拾之内,你能脱得干系吗?”
    贺集贤不言传了,手只是在内裤里挠着。
    疙瘩sa心中一喜,还要加大砝码,看你就范不就范:“别说你干过甲长,在不要说没干过坏事,只要你干过就是事实,其他的可以编造吗,冤枉都能把你冤枉死。”
    贺集贤的脸色有些苍白,头上也冒出汗来,他不光是听疙瘩sa的这番话,最近的风声他也是知道的。好久才抬起头来说:“兄弟,你说咋办?”
    疙瘩sa一听兴蹦了,但仍沉住气说:“现在只有寻找保护伞,才能安全过关。”
   “你看寻谁呀?”贺集贤胆怯地问道。
   “哥,你信得过你兄弟,就选你兄弟当队长,以后也好照应你呀,谁离你最亲,还不是你兄弟。”
   “哎,那就这事吧。”贺集贤话语并不果断。
   “哥,你可不敢错主意,要说话算数。”疙瘩sa又靠问了一句,才起身走出门去。
    贺集贤吓得尿了一裤子。


    炕上睡着的几个孩子不一时就蹬精了成了网状的被子,滚在只铺着一张破席的炕上。陈志华坐在炕搁廊抽烟,看着裸露的孩子们也懒得去管,正在灶火烧火煮菜的妻子看见才走来给孩子们拉上被子。
    陈志华有他的苦楚,不便说出,就是说出也无济于事呀,孩子们多嘴多吃得多,眼看着就接不上了。队上一年到头决分,他家的工分少,缺粮户,还要给人家交钱才能分粮。不够吃是经常的事。半年菜半年粮的日子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索,妻子起身前去开门。
    从门道进来一个人,灯的火苗忽闪忽闪地晃动着,只见来人从肩上取下背着的口袋,放在地下。看见陈志华坐在炕上就来到炕边:“老哥,听说你没啥吃了,给你拿些粮食,度个饥荒。”
    陈志华透过微弱的灯光才看清是弯弯转,心中立时升起厌恶感,平时集聚的感觉全部涌上心头:“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可领受不起。”
    老婆也站起来说:“我们穷人就是饿死也不要你的施舍。”
    弯弯转万万没有想到会吃了个闭门羹,诶,妈的,不知好歹的东西。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容说:“老哥老嫂子,你看你都把话说到那里去了,这是对你家的关心。”
    老婆拿着火棍说:“你还是拿走吧,谁知道这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啥心。”
    弯弯转一看软的不行就改变了态度:“实话给你们说了吧,这粮食要也得要不要还得要,拿来了没有拿回去的道理。现在打开窗子说亮话,为的是在选队长时给疙瘩sa投票,要是不从有你俩口的好果子吃。”说毕“嘌”闭上门走了出去。
    陈志华坐在炕搁廊半会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疙瘩sa是说到做到的人,他是领教过的。妻子也坐在灶火半会都不知道添柴。

    王拴狗刚从一家门里出来,正好碰见在路上行走的妖精婆,就像是懒蛤蟆观月亮地看着说:“婶,你做啥呀?”
    妖精婆故意使了个媚眼说:“寻你呀。”
    这意想不到的话,就像是灌了蜜似的,让他品尝。这个平时就爱沾花惹草的家伙,对妖精婆早就垂痰三尺,可是像他这号货妖精婆能看得上。别说近身就连个边也沾不上,没办法,吃不了嫩草就只得寻一些老草充饥。村中那些残次品就成了他的涉猎对象,对于那些人来说还觉得自己活得潇洒,还有人看上。实际上这个王拴狗是有老婆的,而且还是一个高中生,在生产队算得上是一位秀才,人也长得好看,只是比不上妖精婆罢了。但是,王拴狗偏偏爱吃烂牛肉,就经常和那些残次品鬼混在一起。
    今天做梦也没想到,梦寐以求的好事来临了,妖精婆不请自来,他的心花怒放起来。
    脸上堆满了笑花说:“走到屋走。”
   “走。”妖精婆看着他又给了个媚眼,王拴狗的魂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疙瘩sa坐在太师椅上,就像是运筹帷幄之中的将军,等候着各方的捷报。先后派出了七八个狼朋狗友,相继传来消息比预想的要好得多。妖精婆掀开门进来了,早已等不及的疙瘩sa马上站了起来问道:“拿下了吗?”
    妖精婆笑着说:“这小子给个麦秸枝当拐拐柱,想沾我的身连门都没有。我的几句话几个媚眼就够他享受半辈子了。”
    疙瘩sa要的是消息,没心思听她叨叨这些:“你光说事情咋样?”
   “没问题,老娘出马没有办不成的。我只几句话就把瓜货拿下了,他当我寻他那个,把他急的,我说别急,只要你把事办成迟早有你的,给他一个空中观月,可望不可及。他还答应多联系几个人呢。”
    这时刘红走进了门,疙瘩sa问道:“刘红,现在事情基本搞定,就看你的了。”
    刘红有些胆怯地说:“我没问题,怕就怕俺伯不行,我不能投你不说他还一直反对,不好办啊。”

    刘红走后,疙瘩sa终于决定对刘秃来硬的,就让老婆妖精婆去叫无事忙来。
    不一时妖精婆身后走着无事忙进了门:“大,叫我有啥事?”
   “现在大部已经搞定了,就剩几个像刘秃这样的人,叫你来,就是要拿刘秃开刀,做个娃样子。”
    无事忙面有难色,半会不回话。
    看着无事忙的表情疙瘩sa变色道:“车已吆到半坡,你为难了,怕什么,他刘秃也是胡吹冒撂,有多怕人。不行了多寻几个人。”说毕看了眼妖精婆,妖精婆会意,取来一包东西,撂在桌子上。
    “拿着,去办事去吧。”无事忙抓起袋子一拣量心中一喜拿走了。

    第二天早上,无事忙来向疙瘩sa汇报。
   “昨晚咋样?”疙瘩sa看着无事忙失望的样子问道。
   “没办成,反而被打了,几个人都躺在屋里。”无事忙眼神之中没一点光气。
    疙瘩sa一听“扑塌”坐在了太师椅上。


    施家渠的小路上走着一个人,影子在月光下移动着,路的一边是坡塄一边是一人高的崖,这条路对他来说是很熟悉的,送通知走了好几年了。
    “嗵、嗵、嗵”身前身后跳下来几个蒙面人,没有提防的他被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不好,就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战。在他来说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当年在山西侯马打日本时就他一个人收拾了几十个鬼子。他打死一个就拾一个钢盔,当他回到部队时胸前身后背满了,撂到地上一堆,把营长兴的拍着他的肩膀直夸,还把他提拔当了排长,现在的这几个毛小子,能怕吗?
    他等了一会迟迟不见近前,就大喝一声:“来呀,不要命的来呀。”
    那些人还是不敢近前,想起在焦岱集上的一幕早已是如雷贯耳,谁还敢前行,这时一个人壮着胆上前,几个人一看有人上前也壮着胆来了,刘秃只是三拳两脚就东一个西一个,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他大步地向下走了。


    作于2020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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