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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椒香 文/王文琴 八月，初秋迈着凉爽的脚步而来。八月是花椒成熟，椒果飘香，采摘的季节。 韩城花椒栽培历史，已有600多年。韩城是我国花椒的主产区之一。韩城花椒产量占全国花椒总产量的1/6。韩城盛产大红袍花椒，当地主要种植大红袍系列中的狮子头、南强一号、无刺椒等品种。韩城耕地面积有限，属于“七山一水二分田”格局。韩城平地少，多是山地。所以，韩城的花椒树多栽在沟坡地段。 在韩城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植花椒树。田间一排排，一行行花椒树，是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八月，是椒农采摘花椒最繁忙的季节。这时候，孩子们适逢放暑假，可以帮大人们摘椒或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每年韩城采摘花椒用工需求量很大，号称十万摘椒大军。椒客有来自山东的，陕北的，洛南的，及韩城周边县市，四面八方。在八月初，城里乡下，像赶大集，从各地方涌来的椒客一时间挤满韩城各个车站。椒客络绎不绝，纷沓而至。 椒客中有母女同行，姑嫂同行，邻里同行，朋友同行，各种亲友团、老乡团组合，纷纷加入摘椒大军。韩城市政府每年也积极为椒农，通过各种媒体渠道，牵线搭桥，提前做好椒客与椒农间的对接工作。一年一度的摘椒工作，可以说牵动几十万人的神经。花椒地里是一派繁忙景象。椒农提前半月，甚至一个月，就开始着手采椒前的准备工作。 要准备的事项有，压几十斤乃至上百斤挂面，购置食用油，各种调料，添置一些竹笼、花椒编织袋。给椒客准备住宿所用的洗漱用具。提前打扫好椒客住宿的房间，被褥晾晒好。按接待一二十人的亲戚团准备。椒农给椒客住宿条件做好了，椒客吃住好，才能安心摘椒。七月底，摘椒前夕，椒农就集中购买许多耐储藏的蔬菜，如土豆、萝卜、南瓜，数捆葱，蒜。黄花菜，木耳，粉条等干菜也要购一些。绝大多数人家，猪肉要买上一二十斤，燣成臊子，放至冰箱。到时候招待椒客，炒菜方便。有的大户椒农，采椒需要的人手多，有时采购置办的米、面、油及蔬菜都几乎拉满一三轮车。因为摘椒一旦开始，大家集中精力突击摘椒，有的农村离城远，所以很难抽时间出来买菜。再说农村家家户户在田间地头都会种些常见蔬菜。这样自家地里的和购买的蔬菜搭配，可以应付摘椒季所需。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椒客经中介、或者基层乡镇介绍联系，牵线搭桥至各椒农家中。椒客集中突击一月采摘，孩子们的学费就有了着落。 有的椒农与椒客关系处得很好，情同亲戚，不用政府操心，年年椒客与椒农自行联系。花椒成熟了，椒客主动前来帮忙摘椒。有的椒客对椒农家的花椒地非常熟悉，根本不用椒农操心引领。 椒客很负责任，像给自家摘椒一般，花椒采摘得一干二净。椒农家中留几人，负责在家做饭，送饭，晒椒，记录自己家中每个椒客的日采摘量。 前几年，花椒行情走势平稳，稳中有升。每年椒农的收入可观。有的花椒种殖大户，一年仅花椒单项，可以卖出一二十万，乃至几十万元，鼓舞人心，令人羡慕。 韩城虽然种植花椒的时间长，但花椒树年年有新栽的。近二十年的老椒树产量下降，树势弱。所以挖掉老椒树，不断栽植幼椒树苗，选优良品种，更新换代。 今年进入八月，秋雨连绵。天就像裂开了大口子，雨下得停不住。给摘椒带来很大影响。眼看着花椒红了，却因雨进不了地。椒农着急，椒客也着急，都盼着老天爷赶紧放晴，不能天天垂泪。天气不好，花椒自然晾晒也成问题。往年八月，艳阳高照，虽偶有雨天，但晴天居多。花椒自然晾晒即可。今年雨多，花椒没法自然晾晒，所以椒农纷纷购置花椒烘干机烘椒。椒农享受国家惠农政策，每台花椒烘干机补贴1000元。党和国家的温暖关怀像及时雨，直补到购机的椒农手中。 通常，4斤鲜椒可晒出1斤干椒。今年采摘1斤鲜椒的人工成本为2.5-3元。一斤干椒的人工采摘成本为10-12元，这不包括椒客的吃住费用和椒客往返的车票钱。按照惯例，椒农负责椒客的往返路费。 花椒是韩城的主打农产品。围绕花椒，韩城当地好多家农产品加工企业，进行产品研发，深加工。目前韩城花椒系列的成熟产品有：花椒芽菜辣酱，花椒油，花椒粉，花椒籽油，花椒锅巴，花椒黑酸奶，花椒啤酒、花椒日化产品等。 花椒树是一种经济作物，但它却是真正的摇钱树。每年户外踏青时，韩城农村到处都能看到满地、满坡的花椒树。那冒着油星儿的花椒芽，给人希望，给人憧憬。椒农依靠花椒发家致富，很多椒农在城里陆续买了单元房，过上了半居民，半农人的生活。 韩城人习惯用剁碎的鲜椒叶，拌在面糊中，蒸凉皮或者摊煎饼，或者做椒叶馍。街上也有售卖干花椒叶的。椒叶香气怡人，别具风味。 花椒除了平时烹饪做调料使用外，也有其他用途。花椒在古代最早是作为香料使用。此外，用大红袍花椒浸酒，则是我国古人的又一创造。大红袍花椒可以入药，性辛，热，有小毒。归经入脾、胃、肺、肾经。具有散寒、除湿、理气、止痛、消毒、杀菌之功效。古人用花椒粉和在泥里，粉刷墙壁，有除虫和增香功效，谓之为椒房。现在人家装修时，铺木地板前，在水泥基面上也洒适量干花椒，具驱虫杀菌之效。 八月下旬，天气放晴转好，椒农们抓紧时间，采摘下剩的花椒。椒果飘香，花椒是来之不易的钱袋子。 2020年是经历磨难的一年。阳光总在风雨后。衷心祝愿椒农们的生活像红艳艳的大红袍一样，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作者简介：王文琴，女，作品散见于《现代作家文学》、《西部文学网》、《当代文艺》、《现代物业》等。韩城作协会员。系《现代作家文学》签约作家。用文字记录生活。已发表散文、诗歌、短篇小说、专业类文章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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