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雅散文】老脸

显示全部楼层 · 2020-11-23 21:28:53

                     老脸

                                    李文雅

      这年头，谁见了一些老脸不低它五分。
      君不见——
      自由市场上，一小女子正因一老男人多抽了她几根葱多吃了她几颗甜枣，与对方争得鼻翼朝天，面红耳赤，眼冒金光。结果，小女子败下阵来。为啥？你不看看老男人的熊势，爪头一扬，怒气喷薄。“豁出这张老脸，不信治不了你个碎女娃子！”
      公交车上，一坐者正与一站者闹得酣然。四周一片口诛，阴雾翻腾，云水震荡。小子，你也不想想你晚吃了多少奶，晚跑了多少路？回去问问你妈，为啥不叫你提前在世上报到？什么？你太困了，一宿未憩。和我有何相干？你不瞧瞧，站在你面前的是谁？老太！？牵一孙子，还背一书包呢。能让人家站着么？她要站着，你可要倒九辈子大霉了，揪你头发扯你衣服指你鼻尖破口叫阵“好小子，你有本事就朝这张老脸上来！”赶快溜吧，否则，你非给几派浊流溺死！
      理发店里，你趁了老板活少之空，匆忙而来。屁股刚稳定，发师刚为你围上布帘，差点开推。孰料，一老头径直而来，满目盈嗔“谁让你先理，我刚占的。”别说，说亦无效。你不瞅瞅老头那张阴鸷的脸，就差把你黑了！“起来，我先理。惯你毛病了。”什么，你趁空儿来的，谁不是？你忙，关我屁事！
      办公室里，气哄哄推门直入，怒凶凶迎上前来，敲桌子拍胸脯呸涶液，摔了你一支笔扯了你方头大耳，看你皮革软座还能挺住。你别摆什么大道理，没用。你别笑嘻嘻低头弯腰递烟沏茶，不行。“不信，这张老脸还搬不动你的龙头太师椅！”什么，不解决。好呀，咱就给你哭，给你吼，给你有气没气地唱，给你有一句没一句地嚷，看你如何抵得住这张老脸的悲吟哀曲！
      怕啥，反正，猪嫌狗不爱。这张脸，给谁，谁也不要。
      俗语“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咱爱啥？一张脸呗。为啥？通行证呀。谁见这张脸，敢不让出绿灯，敢不退避三舍。
      你说“树活一身皮，人活一张脸”。没错，树无皮则丑，人不顾脸则无尊可言。
      偏偏就有人倚老卖老，为长不尊，抬出一张脸，与人不为善与己不铺路。
      假如，这样的脸四处贩卖自鸣得意，宁可不要。
      道德的厅堂，该好好审讯一下这霜侵雪染的脸，是否还有值得后人膜拜的理由！

作家简介：李文雅，陕西蓝田人，西安市第八中学教师，市区级优秀班主任。《西部文学》副总编，《作家摇篮》责任编辑，陕西紫光阁廉政文化中心高级研究员，陕西省少年儿童文化研究会副会长，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宝鸡市文学创作协会会员。发表诗作四百多首。作品收入《中国当代乡土作家作品选》《中国实力派诗人诗选》《陕西诗歌》《西南当代作家》《大渡河》《诗中国》和地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