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夜莺飞过 于 2015-3-22 15:30 编辑
从昨天八点多拿到这本书,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之外。吃饭时,放在碗边,走路时,拎在包里,睡觉时,搁在枕旁,就是这会儿监考,我也悄悄把她放在卷子下,翻翻。 这本书,就是约5公分厚,1/32开的散文集—《冒气的故土》。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且是限量版,只有10册。书之陈哈林著。
而我偏偏不和,当地民间老艺人一样,亲切地呼他“哈主席”,虽然他也是湖北省长阳县,一个货真价实的文联主席;也不像崇拜他的文艺青年那样,叫他“陈老师”,虽然他也曾是个正儿八经站讲台的高中英语老师。可我还是固执地,网上网下唤他“哈哥”。 认识哈哥时间不长。也是做某大型文学网站编辑时,才有幸看到他的纪实文学作品—《汪洋庄》散篇。做网编,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几次想辞职不干,都下不了决心,我想,这里边也有一份,对汪洋庄的好奇与痴迷! 直到昨天,那本《冒气的故土》新书,从遥远的湖北到达我的手中,我才跟网编来了个彻底的了断。我始终记得,《荒上几个人》中,官贵伯伯的话:“人啊,来去是自由的,正像电棒没有电一样”,是呀,《生命,在时光里风化》,我们该往哪儿去呢? 在荒芜的时光里,安安静静坐在一处,目光飞翔在汪洋庄熟悉的小路上。狠狠地呼吸。扑腾腾的生命香韵。竟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坐在吊脚楼里,对月唱歌的土家女孩阿娇了。 所以,我要说声谢谢你! 看清楚,是“你”而不是“您”啊!
亲爱的哈哥,请允许我用这个“亲爱”。有点暧昧,有点让人想入非非的一个词语,来表达一个远方读者,对她心里那个,冒着热,生着香的故土的喜爱吧! 在《冒气的故土》里,我又见着了你那,左一个“喜儿幺叔,幺婶,红娃子”,右一个“香儿,泥儿,兰儿,李子,祯勇”这些散发泥土青草气息的称呼。这些街坊邻居,文朋旧友。他们就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我。 恍惚之中,就和“打杵,撮箕,电棒,纳鞋底,熏的黄金干色,喷香的腊肉”等农氏物语,一下让我们有了,他乡遇故知,久别胜新婚的体验:那么激动,那么兴奋,那么亲切。让那些,又文艺,又雅致的紫烟呀,子涵呀,都靠一边,凉快凉快去吧,我不喜欢那些,从唐诗宋词里走出的,婉约,清丽,脱俗,纤尘不染的仙女儿! 哈哥,我真幸运,你如我一样贪恋,这凡俗的人间烟火!喜欢在村里到处闲逛看热闹。特别是《扛火》里,上馆子吃饭,打“弯腔”的那个回乡小兵,红着脸儿出门的熊样,使我忍俊不禁,跟着饭店里的人,扑哧一声,笑出来,失去了监考老师的威严。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学哈哥套用一句俗语。
请看哈哥怎写那小兵:“‘小二,吃饭。’老板是认识这人,就问你们在部队打的枪,是弯管还是直管,小兵说,那当然是直管。店主说,我们用的猎枪是直的,我看你们部队的枪肯定是弯的”
三言两语的白描工夫。不得不叫我拍手称好! 小兵。老板。还有其他食客。一下就在眼前活蹦乱跳,而那个叫哈哥的人,他还硬是憋住不笑,故作很冷的样子,看着这些老乡。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很有现场直播看春晚的感觉呢? 看,又来了一个混老太爷蜂蜜吃的小孩了。这也是《撮箕口房子的体温里》的一个小插曲。哈哥写到:
“有一次隔壁的小孩进来让蜜蜂扎了。老太公赶忙装好几瓶蜂蜜送小孩子回家,那小孩也巧,见老太公送蜂蜜就不哭了。那些小孩们很精的,有时蜜蜂没扎他们,他们也大声哭叫,后来我才知道有时是他们父母指使的,目的是要点蜂蜜。” “这是20世纪60年代的事了。”
看到此处,老太爷的宽厚,仁慈,善良,就像那红得透熟的一树柿子,在阳光下亮得大婶笑弯了腰,让人通体舒展而温暖,这会的哈哥,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不再生出对小兵那样的戏谑了呢,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有一颗悲悯的种子,在体内涌动? 嘘,你张起耳朵听听,绿油油的小池边,那个摘黄瓜的农妇,是怎样回答说趣话的那个男人:“你个死东西!”
五个字的爱情台词 。飘逸着脉脉的荷香,含在口中又有青黄瓜的味儿:清甜甜的,脆生生的!
不远处,有个婆婆在哄迷眼的孙孙:“我的乖乖孙子,眼睛进灰灰了,奶奶给你洗,不哭不哭哦”如此鲜活灵动的语言,处处皆是。传神而生动。新颖而别致。富有浓厚的乡土气息。 如果没有对故乡深切的热爱,没有对故乡入骨的疼惜,我想,哈哥是断然写不出,如此让人温暖而真实的生活! “散文是一种‘自在’状态的写作。...大部分的散文作品,在词语运用上更是“陈词滥调”,从头到尾充斥着陈旧腐朽,缺少生命的语言和死掉的证词。语言缺少宽度,张力,弹性和个性。甚至连曾经有的纯粹的,经典的,鲜活的散文语言也面临断流。散文应该呼唤清新之风”。《散文天地》常务副主编楚楚如是说。
我很幸运,遇到如此清丽,自然,鲜活,本色,洒脱,充满生命活力的“哈式”语言。如果楚楚读了“哈文”。也无意看见“我们就这样把行程和思绪泊在了秋水里,到秋水里好好泡泡,把白发泡绿,忘记一些事儿,也记起一些事儿来”,“却见我的兄长枕着秋水睡去了,甜甜的,嘴角挂着一条长长的哈喇子”这样富有创新的语言,她是不是也该如我一般欣欣然呢? 在《冒气的故土》中,除了“哈语”让我惊喜,还有很多,土家族习俗让我着迷。那些“唱着山歌起床,跳着巴舞顶日头,赤着身子摸月亮,歌舞祭奠亡灵,哭泣庆祝出嫁,瓦上日晒夜露60天,做成的柿子饼,姑娘脚丫踩出的葡萄酒,以及撮箕口形的房屋”等等民俗风情,都被哈哥写得活色生香。用笔简洁,寥寥数语,就把这些习俗的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让读者神游半天,好不惬意! 散文是智慧的写作。除了真情,除了文字功夫,还必须有智。这个智,是智慧的传达,是给读者以思考的空间。也许就是哲思。我以为,在这一点上,哈哥对生命回归自然,或人之初。有很多意味深长的体悟。
他说“没有粮食的生命可是恐惧的”“旧的时代和旧的东西都随水而走了,随着路上的气走了,上天了”“如今在我爷爷生活的村子里,只剩下两个90岁的老人了,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离我们而去的朋友们真是幸福的人啊,哪有什么生命的方向?”轻轻的叩问,掠过故土“早年时光的温暖”,催我们赶紧生活!享受生命的愉悦! 在《琴弦和歌的时光》中,我们跟着哈哥《浪漫走杨溪》;在《乡村协奏》中,我们和众乡亲一起感受《汪洋庄搂着喇叭过大年》的幸福;沉浸在哈哥《凉水当当》的诗意里!
在《冒起的故土》里,哈哥是在用生命抒写他对故土的眷恋,在他乡音乡情的篇章里,满满地揣着对生的喜悦,对人间的爱意。总是不经意间给我们美的享受。激发我们向上的力量!生活中的那么不如意,甚至痛苦,都被他的心血,磨砺出一枚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回馈给挚爱他的以及他爱着的人们! 懂得感恩生命,敬畏文字,敬畏文学!
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 请看文友们的表白:阿磊的《爱是你心中不灭的火焰》是对哈哥散文的最好评价。“奇思怪才,敢言敢爱,亦庄亦谐的风格。”他文的确如此!
付银柳文题《我崇仰不哭的生命》。是对哈哥面对磨难最好的评价。
哈哥两次从鬼门关逃了出来,肺的三分之一没了,胃的三分之二没了,癌症算什么呢?有朋友在,有女人在,有孩子在,哈哥就要对她们爱得死去活来。情诗王子。清水宝玉。只因对美的瞬间的留恋,穿青蓝棉布长衫,穿偏耳草鞋,招摇尘世,当街拥抱美丽女子,认真工作,不伤天害理,如此率性,天真的一个另类,你难道不喜欢么? 人间不只有狭义的爱情,在他身上老和尚背女子过河的境界,又岂是N个小和尚所理解的呢? 韩永强,哈哥口中的一位大哥。在《哈林其人》中,他写了“他爱哈林”的原因。每次看到这文,我总是泪流满面。 他说:“哈哥为了文学的繁荣,为了给文朋诗友提供聚会交流的机会,恨不得把自己卖了,总是私自出钱把事办好。还不准他知道。”每次劝他不要做这些事了,一向很粘乎大哥的哈哥,却露出一脸的不快。 哈哥说“大哥,作为一个县的文联主席,我拿的是这个俸禄,不做这样的事,我去做什么?”让我心生敬仰之情!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文友喜欢哈哥,提起他总赞不绝口,除了对他文学上取得的成绩的钦佩之外,更多的是被他豁达,开朗,乐观和高尚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哈哥笔下,总是汩汩流淌着,清江水样透明的绿泼,暖暖的,甜甜的情思。她们熨贴着我等凡夫俗子的生活。只因为他对生养他精神的故乡,沉甸甸的爱呀! 活着,写作,是一件多么美妙而幸福的事呀!
如果爱,请深爱!
我很幸福,能用文字,祝福我们的哈哥,在冒气的故土上,创造出更多生命的奇迹!
2015.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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