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拾趣 文/王文琴 疫情限行,思绪滞飞。周末放松放松心情,驾车到近郊游走。 我来到留芳村,从村口牌楼刚过,路南有一家石磨面坊,于是进去参观。 大门入口高高的南瓜架上,叶子已枯去大半,但从架上垂了不少黄褐色的柱状南瓜,煞是吸人眼球。顺院心南行,东侧平方门前有一棵石榴树,树不高,但果繁,密密匝匝结了有五六十颗石榴。果色娇艳,十分诱人。 与石榴树相对跨路西侧,是敞篷的彩钢瓦搭设的石磨坊。一头毛色乌亮的黑驴被蒙上眼罩,在磨道内走,一圈一圈,永无尽头。驴似乎内心把夕阳焦灼召唤,太阳落山,便该歇息。看着这原始的石磨,瞬间把人拉回到四十年前的旧时光里。 石磨坊东侧,约一米高的低矮灰砖花墙上,摆放着一只陶土花盆,盆内是生机勃勃的紫鸭子草。柔软的枝条如长发披散开来,抵达花墙半腰。折身向外走,东侧灶房传来叮当作响的切菜声。石磨坊大院内处处透着农家的温馨气氛。 从石磨坊大院走出来,在乡间小路上向西缓行。两边的冬小麦苗绿油油养眼,雨后的麦田湿润土细。小麦条播得整整齐齐,像过尺划的绿线。看到麦苗,不由得心涌美好。麦田总是给人以无穷的力量和无限的希望。人心中应该有一块希望的麦田,在合适的季节及时撒播良种,那么到秋天的时候,就会有所收获。 继续西行,我来到与京昆高速相交的乡间立交桥上。桥下车流往来穿梭。顿时大脑浮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诗句。这些半挂车、小汽车,他们从哪里来?又将奔向何方?他们的生活在远方,在颠沛的途中。 左转弯,来到东二环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道旁的国槐树叶皆落尽,繁华谢幕,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一副人去楼空的凄凉景象。落叶被风这把乱扫帚挥舞,顺着道牙,一堆一堆不成型地在路面上散聚。我是断然不忍心踩踏上去的,叶脉断裂的干脆响声,会让我有滴血般的痛感。我如呵护小孩一样,绕行。 绿化带内月季的残花因被霜袭,梅郎口红(一种大花月季的品种名)花苞的颜色愈加发黑,露出悲伤的愁容,失去了春日时节,第一批同伴盛开时的抖擞神情。法桐的树叶还没有完全凋零,稀稀拉拉往下掉,一副与初冬的小风较劲的模样。 抬头看天空的流云,灰蓝色,如舞动的薄纱巾。耳边不时有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灌入耳中,间或有几声喜鹊嘹亮的“喳喳”叫声。似乎把残留在柿树枝头的几枚柿子当成太阳,啄到了嘴里,甜得惊喜。不知它们此刻在殷勤地向哪位路人报什么样的喜讯,似乎跟我没有丁点关系。 每天写一点短小的文章,展示自己的心血结晶,除了悦己,也分享给别人。这中间有生活的情趣,给自己的精神凭空营造出些许的诗意。 在郊区这么走一遭,体会田野的乐趣。这与走进初冬山林的枯寂不同,又与城区的热闹喧嚣不同,是一种介乎大乐与小趣之间的乐趣。不至于在按部就班的钟摆式的生活中迷失自己。
作者简介:王文琴,韩城作协会员。系《现代作家文学》签约作家、编委。用文字记录生活。已发表散文、诗歌、短篇小说、专业类文章三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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