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散文】西安的蔷薇园

显示全部楼层 · 2022-1-22 10:01:14

本帖最后由铁石于 2022-1-22 10:38 编辑

（图片来源于网络）

小时候的村庄里除了杨树、柳树和榆树，以及田头路边的桑树、土枸桃子和紫穗槐，再也没有其它更多的绿植了，特别是那时由于农村生活贫困，人们都在忙于生计，哪里有时间和心情打理生活环境啊！初识蔷薇是在西安的大雁塔附近，想想已有近三十个年头了吧！
小寨东路四号和189信箱，是在我对古都西安的眷恋中，除了西安统计学院的名字之外，镌刻在脑海里的永远挥之不去的印记。学校的面积不大，两栋不高的办公教学楼，男女两个矮矮宿舍楼，一个小小的图书馆，一个拥挤的食堂，一个微型的校内公园，紧凑而简单，却承载着那个时期那个悸动的青春岁月，也像家一样，成了一辈子时时刻刻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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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宿舍楼就在学校北面的大门口西侧，站在二楼宿舍的窗前放眼望去，东南面的大雁塔近在咫尺，其实直线距离也就大概四五百米的样子，由于学校南面一百米多长的操场过于紧张，每天的早操总有一部分班级到校外去做。早操是松散型的，出大门向东，到大雁塔北面的路口右拐，经过植物园、盆景园，一路小跑到大雁塔所在的大慈恩寺门口，由体育委员在那里等着签到，然后绕寺一圈儿，从东面向北返回。
   而就在大雁塔北面路东不远，有两个两米高的不大的门垛子，两扇简单的铁门，两边的铁篱笆墙上爬满了密密的枝蔓，上面繁星般地缀满了白色的、红色的或粉色的小花，每次匆匆地跑过，总有一丝丝淡淡的花香沁入心脾，伴着一袭初升的朝霞，伴着一路轻盈的脚步！其中一边的门垛上，挂着一块“西安蔷薇园”的牌子，这就是西安的蔷薇园了！
   一个小小的公园，既然以蔷薇园命名，那就跟蔷薇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蔷薇花，又叫野蔷薇，为蔷薇属植物，是落叶小灌木，喜欢阳光，较耐寒，对土壤要求不严，耐干旱，耐瘠薄，喜生于路旁、田边或丘陵地的灌木丛中。可惜那时对这普普通通的小花没太注意，甚至对它的柔弱和那毫无骨气的攀附，产生一种情绪，以至于对它顽强的生存能力和对平凡生活的安然姿态而忽略殆尽！
   真正走进这个蔷薇园的时候，已经到了毕业学期的那个春末，那也是一个令人烦躁和迷惘的季节！从喧嚣的街头懵懵懂懂地拐进去，里面曲径通幽，却是清凉静谧，闹市里难得的一隅静地，是一个散步散心、读书学习的好地方。小路的两旁全是拥拥挤挤的蔷薇，间或种植的，还有那些怒放争艳的月季花和大片幽深的松柏林，蔷薇的品种不多，花朵小巧、色味素淡，那些绿色枝条上，串串白色的、红色的、粉色的、黄色的小花安安静静地开放着，已然成了一种点缀，未免有些让人心疼和落寞！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那年，那季，那些天，在学习的紧张和忙碌间，在人生的迷茫和期待中，常常一个人在那里徘徊，在远方那个都市的一隅，与那在懵懂中不期而遇的，那些角落里静静的蔷薇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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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蔷薇时，已是工作后的第八个年头，在“中国玫瑰之乡”的平阴玫瑰园，匆匆的一次经过，却错过了五月玫瑰盛开的季节，已经没有了人头攒动的游客，偌大的的园子里，只有很少的玫瑰花孤零零地绽立在枝头上，风一吹过，花瓣如雨，我正在对满园的稀稀落落而倍感惋惜时，却又看到了院墙上那些密密的枝蔓，那些正盛开着的纯净的蔷薇小花，还在点缀着这个沸沸扬扬的世界！有人说那些蔷薇是作为拈木用来嫁接玫瑰的，但我以为，蔷薇就是蔷薇，其实那是永远也长不大的玫瑰！
   在平阴有《竹枝词》说：“隙地生来千万枝，恰似红豆寄相思。玫瑰花开香如海，正是家家酒熟时。”描绘的是玫瑰花开的盛况。玫瑰也属于蔷薇科蔷薇属植物，生长习性相近，只是比蔷薇花朵大而艳，香气浓郁，品种繁多，更由于玫瑰花有爱情、美丽、荣誉、信仰、热情、智慧、奉献和永恒等特殊的寓义，一直以来备受人们欢迎和推崇。平阴的玫瑰不仅仅是观赏，却是可以吃进肚子里的食用玫瑰，一杯陈酿的玫瑰酒，醉了千里的故人心……
   小区的院墙上，也爬满了蔷薇，也枝枝蔓蔓的，每到蔷薇花开，如瀑布般洋洋洒洒的，也是满眼如繁星的小花！只是，我不知道西安的蔷薇园还有没有，转眼已是三十年，在季节的变换和轮回里，我们都在匆匆忙忙地走着，没有人注意这些静静开放的小花，西安的蔷薇园或许已经成了记忆里的风景，湮没在滚滚的红尘和悠悠的岁月里了！

2022年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