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怎么就这样短暂?
壬寅初八下午4:29,宝成兄来电说保尔走了。
噩耗传来,五雷轰顶。抵消了冬奥首钢大跳台谷爱凌夺金的欢乐,使人心情沮丧到极点。
去年12月21日他还发来微信问候:冬至到,饺子到。平安是皮,幸福是馅。
今年1月17日,《西部文学》将他与我和宝成冠以首批金牌写手。谁知还没来得及相聚庆贺,德尔塔袭扰古都月余,竟将我们阴阳两隔,再也看不到他那“自然而又阳光的笑容”了……
说来与保尔相识,相熟缘于都曾供职于市属媒体,又和文学与酒有关。
早年他当英语老师,继而做导游,还编辑过杂志与下海做过书商。后来考入西安电视台先后做摄像记者、英语主播、《新闻夜总会》和《今日西安》栏目制片人,大型活动部主任兼导演。
但他更出众的是,几十年来利用节假日和夜晚,业余翻译了四五百万字的外国文学作品,在东西方架起了一座沟通心灵的桥梁,使人们看到更广阔与新奇的世界。为此,陈忠实老师专门撰文《翻译家孔保尔》,以褒奖他的奉献。
而我敬重保尔,是他为人忠厚,乐善好施,待朋友真心,要鞋连袜子都给的主。所以上上下下、各行各业,他都有许许多多的朋友,往往一些难事,他一个电话或由他出面公关,便迎刃而解了。
正是看重他的文学天赋、艺术气质、人脉关系与办事能力,在保国不慎摔伤病休后,欲邀他来报业集团接任大总管一职。可惜种种机缘,主要是放不下英译汉畅游外国文学的乐趣,我们没能在一个锅里搅勺,但彼此惺惺相惜,成为酒友与诤友。
其实我与保尔友情的升华,是在我患眼疾随之离开权力漩涡后开始的。他通过央视的哥们,联系301医院顶尖的眼科大主任,陪我到北京诊疗,给了我莫大的慰籍。
也是那次京城酒局,见识了他不事权贵的铮铮铁骨与真男儿的性情。原委是一位曾在陕工作与他相熟的人进京做了高官,言语间傲气,待慢朋友。他即当面斥责,割袍断义。
为鼓励我重建信心,他介绍前辈文友,推荐我的拙文结集出版。在重拾文学梦的岁月,他不吝赐教,帮我修饰审核文稿,斟酌书名,装帧设计,使我勇敢地去敲文学神圣的大门,砍出了稚嫩的“三板斧”。
他好友便好酒,有宝成兄《酒徒孔保尔》佐证。“喝天下酒,交天下朋友是孔先生惬意的事,故而他看见人比看见酒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常招集人喝酒,谈论文坛趣事,分亨酒、茶及异性之乐。
他有太白之风,来者不拒,常日饮两醺。每次饮他总劝我浅酌,我理论酒须喝得长久,次数可多,每次量少。但往往三巡便管不住自已,保尔性情亦如我,往往不醉不归。二天后悔,却难推托。此次不治,应与欢伯及熬夜辛劳有关。
保尔是个乐天派,才情俱佳,十分热爱生活,他发朋友圈多是养眼的美女照片。上回欢聚,我还说现在咱们是活自己,比赛看谁活的长。谁想刚刚站在第二条起跑线上,你就倒了下来。
你刚刚退休,生命本应能放射出更加夺目的光彩。你刚刚有充裕的时间,可以翻译更多的文学作品,尤其是将陕籍作家介绍给世界。你刚刚帮儿子创业,办起公司能换些酒钱。你刚刚将我的散文,读给你已有了文学萌芽的小儿子繁想………
呜呼!天妒英才。朗朗乾坤,有情无情,竟让病魔缠到了你的身上,且来得那么快让人猝不及防!痛哉!设有一点预兆,仅仅45天,人的一生怎么就这样短,将你锁定于61载的年华。
天道不公,但我知你胜过百年。愿你天堂有知,不再熬夜,亦有杯中之物和朋友。让生者快乐和惦念着你。
(2022.2.98:16写于西安南门)
作 者 简 介: 郝小奇,笔名、祁河 曾任市委副秘书长、西安日报社社长。高级编辑职称,现任黄土画派艺术报执行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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