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哈哥 于 2015-3-26 18:08 编辑
一次成都之行惹沾上了一场相思,说来是因那望江公园引发的,没想到近至不惑的人了,还那么容易就犯情场,仅轻而易举地让这望江公园一女子触动了愁肠牵动了心思。 而且越是牵动心思就越想薜涛,越想薜涛就越想写些感觉,直到写出这感觉,我才知道这相思又是何等的不着边际,一位唐时的女呵?!怎么会有这跨越千年的相思呢? 盛夏的成都,太阳也很照人的,那天早晨我因迟到一分钟而误了同好友庄云先生等一起去都江堰,却让一热心导游逮上去了具有浓郁文化色彩的望江公园,经指点—— 我于是顶着日头踏着热浪顺着江堤径直走向了那扇给人肃穆庄重和孤独感的大门。 进得门来,最先进入视线的是薛涛那断了炊烟的家,依稀还闻得浣花溪水,潺潺着呢。但见薛涛姑娘一袭长裙,一抹披风,挽着美丽的缀着花瓣儿的髻儿,惆怅的鹅蛋脸里透出一种永恒和孤寂,婀娜的体态灿烂着诱惑……禁不住我深深一鞠躬,深深的。那雕塑够动人的了。 在薛涛塑像两侧,摆放有四个大玻璃柜、文字录本摊开来着,记录些古往今来的留言和评语,还伴有些红杠杠蓝杠杠划着。古人谈的几乎全是薛涛的诗。其中一则小资料这样说,历来文学史上提到唐朝女诗人只列三个人:上官婉儿、薛涛、鱼玄机。晚唐张为著《诗人主客图》,把中、晚唐诗人分立为“六主”以排地位,选入其中的女诗人只有薛涛。南宋晁公武的《郡斋读书志》、明末胡震亭的《唐音癸笙》、清中纪昀的《四库全书总目录》等,都对薛涛进行了评价赏析。只可惜不见其诗无法录记,我翻了现今编的文学史,却未见薛涛的介绍。又有资料说:今人评薛涛却有不同,品她诗的少,评她身世的却多,尤其是她入“乐妓”的那一段。文字是从妓字着眼说起的,他们既想做到使这个字清白如水,又想做到令它入想入非非之境,欲窥薛涛情感世界,幸或是不幸。这些介绍中她的诗是次要的,而评说她的历史遗留问题则是推崇,有这么一段实录如下供考: “……她追求美好的爱情,却一直没有实现。她和诗人元稹的关系对她来说无可厚非,倒是元稹,这个人,在爱情上是不忠实的,容易钟情也容易忘情。我们现在来评价薛涛和元稹的关系以及和另外什么人的关系,不能用封建礼教的模式对其进行不应有的指责。我们说,薛涛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妓女……” 现今编的文学史不介绍薛涛是因为她的所谓“妓女”身份吗?上述身世论中扯出了元稹来!似乎想为薛涛证明点什么,但却是什么也没能。一千多年去了,薛涛的身世已青草掩映,臆想和推理究竟挖不出深埋于尘埃中的那段古老的真实。我们不好理解,正象我们无法揣度1000年后子孙的隐私一样。还是借望江公园的资料告诉大家薛涛这位唐时才女吧。 薛涛字洪度,生于中唐768年,原籍长安,童年随父宦游成都。八九岁即能诗,后来父卒母孀。她已诗名闻外,且好交际。十六岁那年,正值韦皋镇蜀,召她侍酒赋诗,称女校书,出入幕府,经十一镇,皆以能诗受知。其间与倡和者有元稹、白居易、杜牧等,皆当地诗人名士。遂入乐籍,终生未嫁,太和中卒。 薛涛留下了她人生的空白,历史留下了它的空白。 这空白似乎是一条淌着流光的泛着星星的河,令人老是蹚不过去。却可佝颈羡观。可是要小心诃护的呵!不然那风儿吹来,岸边那一丛一丛的竹子会摇落下泪珠的。 望江公园就是一个竹子的世界,或许只有这竹子才最配薛涛,也只有竹子最懂得薛涛的了。风儿过后,萧萧竹叶轻轻作响,穿行在竹林间,我似乎领略到一种境界或一种默契——绿色孤独,这清风竹影,润物可人,如太虚幻境。每一竹叶的飘落,晃若一方唐时的丝绢香帕,一个竹编的小篮和一把题诗的香扇。留香在这清幽的化界,清幽得让人生出相思来,那相思哟,绵软悠长,不禁愁肠万端呵! 月儿浮萍常见有, 却是人儿满眼空。 “薛涛笺”,我找到了。但却烟消云散了,有如云霓的笑靥。 薛涛诗,我找到了,那却是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