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游子随笔】故乡的老房子

显示全部楼层 · 2022-3-23 22:08:07

      回到了老家，竟然是一幅衰败的样子。那摇摇欲坠的房子，满目凄凉的园子。真有一种令人失落的感觉。屈指算来，我们己经离家六年了。也难怪，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现在确实很少有时间打理它了。推开房子的门，到处积满灰尘。那灶台，那桌面，我曾经睡过的土炕，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可惜，在岁月的尘封中，已经面目全非。这那儿还是我的故居啊，简直就是被遗弃的一座荒宅。
      看着土墙上悬挂的那些发了黄的老照片，我不禁感到了阵阵的悲伤。那是我的祖爷爷，我的爷爷，和我爷爷的哥哥的照片。想当年，我家的家境虽然算不上富户豪门。但在我们村上也算得上比较殷实的家庭。祖爷爷是一位摔手的掌柜的。他老人家经常是长褂短袍，头戴礼帽，一幅墨色的石头眼镜，？（听人说，那眼镜值钱得很。）手持一把铜制的大茶杯，坐在老屋的门前晒太阳，谝闲传。他悠闲的很，家里什么事也懒得管。他从我家的前房经过，我家的老黄牛看他，他却说：“别指望我给你添一把草料。”但家里的大小事却是他说了算。我爷爷的哥哥却是十分的了得，他曾经是渭南市一家药材商铺的二掌柜，他出门时坐的是八人抬的软轿，办事常常用的是片子①，还有保镖护驾。听爷爷讲：那年，他在我:们村上买了20间房，准备在我们村上开药材铺，但不幸的是那年他从汉中为渭南药材铺进了一大批药材，谁想中途路过一座大山，被山上的土匪抢去了，并把他的随从们让山上的土匪全部打死了，他当时就得了一场大病，最后竟然死在了外地，是我的爷爷卖掉了那20间门面房，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爷的尸首搬回了家。我的大爷当时年仅二十岁。我的大婆最后改嫁到了峒峪村。至于是峒峪那家，爷爷没有告诉我，只是说，我大婆虽然改了嫁，但在她有生之年还回来经常给我大爷上坟。
      我的爷爷是一位朴实的农民，但他也非常能干，遇事沉稳有主见，他不但是个厨子，能下地基②，砌石墙，而且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他能写会算，我们村上人称“半个诸葛，”我们队上的人，家里有事，都喜欢和他商量。他主要操持着我们家。家里的农因、家务全由他和我的奶奶一手承担，他除了种农田外还做些小生意，维持我家的全部花费。他老人家一生勤劳节俭，将我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因为有爷爷我家的经济状况一直比较富裕，在我们村里属于偏上一等的家庭。
      爷爷一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即：我的父亲，叔父和姑姑。爷爷的命比较苦，四十多岁，我的奶奶便因病去世了，父亲是我们县办单位的一名职工，一九七三年三月份，在我刚刚六岁的时候，便因公致残，在炕上瘫了五年，直到一九七八年农历十一月四日去世。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叔父在我少不经事的时候，却得了精神病。直到一九九三年的五月份去世。爷爷费尽心机，四处张罗，终于为我的叔父订了亲，娶回来了我的二娘。使我的叔父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我的叔父有一儿一女。由于有爷爷帮助叔父，我叔父的曰子，基本上还算过得去。
      我的姑姑嫁到了我们村。姑夫待人诚实热情，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庄户人，他为人勤快，在村上威望颇高。日子还比较富裕。
      一九八五年的七月份，爷爷因病去世了。我和我的叔父分家了。按照爷爷的遗嘱：我和我叔父分了家，我家里的老房子一分为二，我和我叔`父每人各一半。
      一九九七年我又从我弟（我叔父的儿子）手里买回了另一半。这时，我老家的房子全部归我所有。
      二0一五年，我为儿子在县城买了房子。我们全家又老家搬到了县城。
      老家的房子就一直空了下来。其实，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当时还是最红火的地方。我家门前有一棵大槐树，树上挂着生产队的玲珰，在集经济的年代，那玲珰就象部队上的号角。老队长威风凛凛的站在我家老槐树下，手握玲绳，双膀用力，玲锤便猛力地种玲壳发生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我们队上的社员们便成群结队的上工了。到了吃饭的时间，我家门口便成了大家的饭场。大爷、大叔们一个个都端着大老碗来到我家门前，他们有说有笑地吃着饭。还真是热闹。我那时也就七、八岁，经常成为他们取乐的工具。
      一九七四年，我们生产队在距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建起了窑洞，（用砖和土砌成的房子，房顶和门都是圆形的），到了夏天，我们队的大男人们晚上就睡在窑洞上，队上十七、八的小伙子多得很，他们趁着晚上到临村上偷桃、杏、西瓜回来给我们吃。我们嘴里吃着他们偷回来的东西。听着他们讲述偷盗的经过，心里美滋滋的。
      转眼间，几十年己经过去了，回往起已经逝去的童年的故事，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如今望着故居的老屋，不知不觉间泪水爬满了双颊。
      站在门前的竹林旁，望着故居的老屋，心中默念着“落叶归根”的谚语，暗下决心，故居我一定努力奋斗，早日改变你的面貌，争取回来，安渡我自已的幸福晚年！

2018年4月10日于西安新店！

①：现在的名片，听说是用牛皮制作的，用以来证明人的身份。在当代象征着权贵。;
②：盖房时的地基，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们老家建房子时，没有混凝土，地基用石头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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