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河随笔】方灏宸的承诺

      还差一周入伏，古城已是连续五日超40度的高温，将人快热日塌咧。
      方兄邀去南山消暑，还带了4岁半的儿子。半路怕小朋友闹火，在曲江书城买了辆车模——兰博基尼。
      我是第一次见灏宸，圆圆黑黑的眸子，眉眼极似印度儿童，身形集父母优良基因，妥妥的一个帅小伙，一路捧着爱车不放。

        先寻翠华山下咥农家乐，要了两凉四热和酸梅汤，小灏宸不闻不问，吵着拉人到太阳坡下或河沟里玩。
       大人们正热得烦噪，幸有一位小朋友，瞧那玩具车能开车门、能亮灯，凑前瞧新鲜。灏宸向小朋友炫耀，这是妈妈奖励的。男孩胆大都不认生，俩人趴在水泥地上，你来我往地就耍开车了。

      方兄哭笑不得地说，这娃将书城中所有车模款式都买尽了，整了一大堆。这一天精神大得很，根本就弄不住。幼儿园提前放假，今天他妈餐馆第一天解封，只好由他带儿子。
       倒是当过特警的宇飞耐心，哄着这顽主夹了几筷子醋溜土豆丝与西红柿妙炒鸡蛋，吃了几口锅盔。接着又哄一直嚷嚷回家，嫌没意思的小灏宸上山。

       车到西岔沟，方兄联系了之梵师父，秦岭保护站的工作人员才放行。开了五六分钟，弃车步行，也许海拔升高了几十米，水近林深，清凉了许多。那孩子见了水溪，立时就欢实起来。

       西岔沟是太乙峪的一条支流，可通南五台的大寺。上面有玉祖洞、湘子洞、城隍庙、西林寺等，自古是高僧大德与四方隐士修行的福地。此行便是来寻之梵师父品茗问禅的。
       轻叩柴门，住山不久的女师父开门，让坐于茶台燃炭煮茶。不知是环境清静雅致，还是终南气场强大，木篱草庵小院中的6只猫狗，都温顺的不吵不闹，静静地望着访客，半卧半醒地摇着尾巴。

       这下小朋友来了兴致，一会儿抱抱小黑，一会儿摸摸大黄，还拿师父的腰果、西瓜追着撵着让猫咪阿狗们咪西。师父昄依前做过茶叶，熬过治腰疼的膏药，与方师兄乡党亦是邻居，说这娃人小鬼大，聪明伶俐，懂的事多，三岁看大，今后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师父住山租的小院三间土屋，接有连廊，一侧搭有打坐茅庵，院中广植花木果蔬，修竹掩映，兰蕙荷沁，四周青山环抱。来的大人们赏心悦目，参禅问道，小孩童在院子里追狗逐猫、扑蝶拈花弄了几回便觉无趣，又嚷着回家。

       到咸阳帮人调风水回来的谢道姑，见灏宸后心生欢喜，剥了刚买的鲜桂圆予他，问他多大了，怎么这么聪明啊，能不能为我们表演个节目啊？小灏宸听到表扬，立刻挺直身板，大眼转了两圈：“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杨万里的七言绝句脱口而出。
      两位姑姑又引他到后院，那里正在施工，铺没花坛。小伙子见状，兴奋地帮助铲土运土，将一直不离手的兰博基尼交于谢姑姑保管。谢姑姑逗他，我特别喜欢你，也能送姑姑个礼物吗？“可以呀，长大后我送你一俩兰搏基尼，不是玩具是真的而且是粉色的。”之梵问有我的吗？“有，送你一辆红色的。”

       娃娃勤，爱死人。我也加入逗孩子的行列，问班上最喜欢谁？他边努力铲土，边说喜欢唐唐，李嘉宇，……一气讲了五六个小女生的名字。那你会送她们礼物呢？“送，也送车呀。”为什么送呢？“听话呀”，小伙子认真的说。
       童言无忌，之梵说，孩子受世俗污垢少，说的皆是真话。大人不要过多干涉孩子，打消他们的天性。这娃长大不得了，不知会祸害多少女孩子呢？方师兄插话，这娃爱管事，学习也行。你在班里当啥来者？“班长呀！”我又逗他，你雨露均沾，送这么多买得起吗？“买不起，就买个二手的。姑姑不行就给你弄个五手的。”小灏宸说着，丟下铲子，表演起街舞来。

       大伙鼓掌鼓励，让再吃口西瓜，别累着了。你算算，你一共要买多少辆车呀？“50辆！”哇塞！你知道要多少钱吗，怎么挣？“我不怕辛苦，坚持上班。”问上什么班？“小二班！”惹笑了一院子的人。连那只小黑也喵喵地叫开了。
       从小看大，希望灏宸小朋友茁壮成长，不怕辛苦，坚持上班，讨女娃喜欢。
      （2022.7.15手机写于抱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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