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绿洲的风,将白杨洗濯得异常明亮。
行走茫茫戈壁,身心干渴时,绿洲白杨的清冽,瞬间擦亮你的眼睛。
那一棵棵高高的白杨,像伫立的母亲,在一声声地呼唤,
牵拉着你的脚步,近些,再近些……
我惊愕于白杨的淳朴情怀,它多像母亲的臂弯,将村村舍舍紧紧包裹。
一排排,一层层,远如山,近似海,庇佑万物,一腔菩萨情肠。
白杨,直挺着身躯,筑起了一道道抵御风沙的墙,
呵护着万顷良田,紧紧地,聚拢家家户户的暖……
穿行白杨林,感受母亲的手掌,
轻轻抚摸着农舍,孩童,车马,牛羊。
看,废墟出土的千年城邦,那门窗、房檩、器皿,还有佛龛,全是白杨的影像。
那镌刻着佉卢文、古于阗文、汉文的白杨木简,静静诉说着绿洲的沧桑。
白杨,融入绿洲的血脉中。
当屠刀砍向托乎提家的白杨,他死死抱住村干部的腿抽噎:
宁可砍我,不要伤我的白杨!
我懂得农人的情怀:在家,白杨就是孩子;外出,白杨则是高堂。
绿洲二十余载,白杨的魂魄常在我身上回荡。
如果没有白杨,叫我如何分辨朝夕相处的绿洲的模样?
如果没有白杨,叫我情感小舟的缆绳,将在何处泊系?
种养在绿洲,我已站立成了一棵白杨。我深知,生长是对绿洲最深情的回报。
作 者 简 介:
奎奎,新疆某新闻媒体编辑,西域文化爱好者,文学爱好者。创作诗歌、散文分获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金奖、“三亚杯”全国文学大赛一等奖。部分诗歌在文学刊物上发表。近年来专注创作西域题材散文诗。曾任兵团第十四师作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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