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控突然放开后,疫情汹涌,势不可挡。 病毒疯狂传播,新冠“羊”攻城掠地,一些城市、乡村都“羊”了,邻居和微信朋友圈里一个接一个地传来“羊了”、“羊康”的消息,“羊羊”之声不绝于耳,情势风声鹤戾,草木皆兵。疫情肆虐,我和老伴是十分谨慎小心的。不能不小心啊,放开封控,事出突然,未及备药,被裸置于风险之中。这些日子,两夫妻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想找“朴朴”送菜未成,只得几天出门买些肉菜,可谓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怕出门惹上了“羊”。 那天有位亲友来我家取物,他一出电梯间,我就把东西递过去,站着说了简短几句话他就走了。我转身进家门,突然想起刚才没戴口罩,就开始埋怨自己的麻痹和粗心。老伴安慰说,就这么一会,应该没事。但次日对方告知其有事了。获此消息,我心中忐忑不安。此后几天里,自己身体并无异样,我以为真的没事了。可就在病毒潜伏期的最后时刻,也就是第五天下午我的咽喉部不适,开始我把它归因于中午吃的辣椒鱼,直到第二天发起烧来,我自知中招了,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地躲着新冠“羊”,没想到它上门突袭我和老伴来了。 来者不善啊,新冠“羊”的突袭,比狼来了还可怕。 发烧、咽痛、喝水、卧床静躺......我脑子里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两个过了古稀之年的老人,而且都有着基础疾病,守着偌大的一个空巢,家里没有备药,虽然小区周边百米之内就有四五家药店,之前我去过几次,退烧药、止咳药,都未能买得一粒一片一胶囊。打仗,得有子弹,抗疫,得有药品。三更半夜,万一双双感染,高烧不退,万一上吐下泻、疼痛难忍,万一胸闷气促,呼吸困难.....孩子不在身边,我们能找谁去?!又能拿什么来对付不速之客的新冠“羊”呢?!细思极恐,不敢多想。我有烧在身,多喝水多撒尿固然能带走些热量,有助于退烧,但药不到病不除,我得设法求助,绝不能坐困愁城,卧以待毙。 我们十六号楼的业主,大家向来和睦相处,是个不错的群体。连楼管员也称赞“大家很和谐”,“谁家有事说一声,大家出谋划策,尽力相帮。”但新冠疫情,“羊”事吓人,不便在群里公开求援,怕惊扰大家。对面小王夫妇人不错,常对我们讲有事找她,可这会儿出差不在家。于是我对老伴说,1801小余小林夫妇为人也挺好,不妨给他们打个电话,将我的窘境直言相告。闻听我的情况,小余夫妇俩很是关心,仔细问明我的症状,接着从家里拎了一小包东西放在我家门厅的柜子上,里面既有退烧的布洛芬等药品、还有用来泡水喝的柠檬、鱼腥草和生姜、葱白,还有一包N95口罩。包里留了一张字条,详细写明服药方法和其它注意事项。 老伴收下物品后,打电话给小林表示感谢,说:“这么多的东西,你给我们送来了一个防疫包。” 小林在电话那头说:“这些东西都用得上,我家里有就给阿姨你们送去。” 这时,她的丈夫小余接过手机,还特意叮嘱我老伴说:“阿姨,你们孩子不在身边,有困难有事情一定要说,千万别客气。” 1801邻居的一个“防疫包”,一张小字条,一席真诚关心的话语,一下就温暖了我们两个空巢老人的心,驱散了早先存在于我们心里的恐惧,令我们深为感动。楼里有这样的好邻居助力,虽然我孩子不在身边,抗疫“阳康”的路上,我和老伴并不孤独无助、心里也不再惶恐了,倒是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和力量。 这次的奥密克戎病毒,据说仅在我国就有8个分支,130多个变种。网民按地域分把这些变种调侃为“北京羊”、“内蒙羊”、“广州羊”,从新冠患者症状轻重表现的差异性,又诙谐地分为“温柔羊”、“刀片羊”、“电钻羊”、“闸刀羊”......所幸,我虽然发烧到38.9度,头不晕不疼,只一粒布洛芬,两袋九九感冒灵,两天就把烧给退了。又两日,喉咙不痒,咳嗽大大减轻,再三日咳嗽不再,我一片止咳药也没吃,只几个柠檬泡水、白梨煮汤就解决问题了。一周过去,我和老伴都“阳康“了,如今十天了,前些天那些不适的症状,大多都随着时间一同成为了过去。 当然,要完全清除体内的病毒,实现身体的彻底康复尚需时日,麻痹不得,还要提高警惕。 作为“阳康”过来之人,这些天我和老伴,既没有“水泥封鼻孔”的难受,也没有“喉咙吞刀片”、“屁股坐榴莲”的痛苦,更没有“电钻眼珠”、“无麻开颅”和“凌迟处死”的恐怖体验。这次虽然新冠“羊”突袭了我们两个空巢老人,被迫居家隔离,但因了芳邻的助力和关心问候,倒也不觉得新冠“羊”有多么的可怕,我和老伴也没有经受许多人所描绘的那些很折磨人的病痛之苦,我们体会到的却是邻里关系的和谐与温暖。 朋友们说我们很幸运,遭遇的是“温柔羊”,也许是这样吧。 但更加幸运的是我们楼里有众多小余、小王夫妇这样的好邻居,在此困厄艰难之时大家守望相助,邻里相帮,热情伸出援手。
2022年12月31日22点
作者简介:陈耀光,1964年入伍,1989年10月退役。转业到地方后,在保险企业工作,于2007年退休。多年来有作品发表,散见于《中国保险》、《上海保险》、《福建金融》和《福州晚报》、《福建老年报》等报刊杂志。2015底开始网络写作,以远山谷、山谷的笔名在本站和《江山文学》发表散文、随笔和诗歌作品三百多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