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恼人的雨 雨,隔天就下,从晚春一直持续到入夏,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难得见连续的晴日。不知道是啥事让老天爷伤了心,哭得如泣如诉,反复无常。瞬间的暂停,也许是老天爷打了个盹儿,于是,山地迅速上升的气温,拌随着升腾的云雾,把秦岭的沟沟壑壑,乃至凸起的峰恋,遮盖得似有似无,像演大片一样,不停地变化着,把人看得入神,幻想着如果从山巅冒出个孙悟空该怎么办?似乎才缓口气,雨就紧接着来了,又是不紧不慢地,就像弹奏一首伤感的大提琴。 六一节都过了,气温还停留在十五六度,往年早都穿短袖了,今年大街上男女都还穿着外套。一大早骑摩托上班,把人冻得头都缩进了衣服里。不管是门前的黄沙河还是远处的丹江,多日江水瀑涨,全是一汪汪或翻滚着的泥红。偶尔从岸边树上飞下一两只鸟,鸟儿们也只是呆呆地望着江水。 雨就这样一天连着一天,昏天暗地的下着,真愁啊!叔父和婶婶一天到黑,要么坐在门槛上骂天,要么披上雨衣到麦田边转悠,看着成熟的麦穗发黑,有的已发芽,心痛得直叹气,还指望着这些麦子换钱哩。立交桥下的劳动力市场,每早人们冒雨赶来,黑压压一片,都想打个零工,可大雨天,没见一个老板来招人。到了中午,一个个恹恹地回家了,个别不死心的,就坐在桥下盼望着,就像河边从树林飞出觅食的鸟,无望地低下头。 日子还得冒着雨过着,出门的不便只是停留在嘴上,该出去还是出去了。只是耳边这不绝的“嘀嗒”声十分恼人,就像庙宇的和尚在放肆地念着咒语,我不会翻译,猜想大意是:“这日子烦呀,烦呀,赶快晴吧,晴吧!”。还有脚下的雨水,上班不注意就会弄湿了衣裤,换吧,办公室哪来的衣裤,只好忍着,下班又是再湿一圈。 雨再大,人们三顿饭的质量没受到影响。吃,是动物的本能,人也一样。只要是吃,一把伞盖往头就冲进了雨中,步子比平日走得欢实多了,因为心里装着美食,几分钟,要么钻进了饭店,要么钻进了超市,一切都会准备得妥妥的。 这样的日子睡得早,不管睡着睡不着,早早溜进被窝里,无尽地刷着手机。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絮会不受雨的阻挡,不停地飞向远方,搜索着往日的点点滴滴,想念着古城的和家乡的亲人朋友。 人,总是渺小的,改变不了天呀!第二天起来,一下子精神了许多。想一想,这样的日子,只有用来整理思念才是惬意的! 商山迪克,真名:段开瑞,陕西省商洛市人。中共党员,大学学历,教育工作者,文学爱好者。先后有百余篇文章在《商洛日报》《商洛教育》《西部文学》发表,主持编写《商洛市中小学安全教育读本》系列丛书一套,攥写《瑞雪片片》一部,被评为2016年《西部文学》十佳。 2021年西部文学“百名金牌写手”。2022年《西部文学》最佳贡献奖、最佳人气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