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方言纪实：陋室闲谝【卫旭峰】

            

        今个晌午来了兴致，约了陆公程久先生、蒲公文治先生来陋室喝茶，还好，两位老兄给足了面子欣然接受，我内心激动不已。说个笑话，为了迎接两位文化戏骨，我内急都顾不得上，生怕给尊长把门开的晚了，导致礼节不周。
       不一会儿，二位先生信步步入客厅，先粗略环顾了一下四周，蒲兄还特意的到阳台佛堂前，虔诚的作揖祷拜，然后落座。我征求二位喝青茶还是红茶，答复是天热了还是喝青茶好一点，我随及把外甥孝顺给我的龙井茶冲泡两杯，顿时室内香气环绕，使我瞬间想起了以前记的关于茶的优美句子：
当年龙井承皇恩，
御笔一挥天下闻。
从此倩影杯中舞，
茶韵悠长如缤纷。
没有开门见山，话匣子奏拉开了。
       我虽文墨不深，麻袋绣花，底子太差。但几十年来，凡是见到文人墨客，不论生乎吾前还是生乎吾后，我都会高看几眼，心里暗暗佩服，好像心脏上边刻了“见贤思齐”四个字，不由得心向贤者看齐。
        二位先生在座，哪有我等之人先开口说话的机会，只能是洗耳恭听，陆先生开口便从国家层面、省级层面、市级以及区级层面的作家、或者说是文人骚客说起，如果用庄稼活比寓的话，今这个场摊的奏大的很，也叫摊的厚。但陆先生说的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言无闲字，特别是对区级文人也好，文化人也好都谈到了各自的特点，使我耳目一新。长安确实是一个文化大区，藏龙卧虎，说的我这个初涉文化行道的嫩苗苗，懂得了还需要更多的文化人给我培土，施肥，灌水和扶持，一步一步引上正路。文治先生在一旁配合程久先生，两人像唱秦腔苏武牧羊的戏词一样你半句我半句；

陆：弟兄们相会在
蒲：荒郊外
陆：我含羞带愧
蒲：跪尘埃
陆：观见兄衣衫褴褛
蒲：你管带
陆：珠泪滚滚
蒲：洒下来…………
两位先生的默契配合，令人感佩，偶尔也插上几句拙言，以示我有应有和，不失礼节。
        谝着谝着，陆先生侃侃而谈到，他想当年的打胡墼（ji），论技术论样法都是一流的，有乘座公交的人，为了看他打胡墼（ji）把坐车都旺（忘）咧。还说有苯怂人打胡墼打的是“苯锤子”，实打实的打呢，出的力大还打不出数，说他是个灵怂，打的是“活锤子”，锤子斜着连颠带打趄锤子上下的贯性，特别省力，况且一个胡墼只打十三哈（下），看来做啥都要有文化，蒲先生还是随声附和，滴水不漏。
       后来我们三个人都说到了自己的家世，父辈们怎么样，祖父辈们怎么样，一拍即合！原来三个老爷们在旧社会的家道人样都不差上下，难怪能谝到一起，近三个小时的言谈，三个人的话语完全是无缝对接，这在茶座上是不多见的。看来用“茶沏一室香，话谈千古事”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午饭我作东，吃羊肉泡馍，蒲先生像是个吃家子，馍掰的跟蝇子sa 一样大，掰完还用双手搓一搓，炉头一看馍掰的这么细法，他奏不敢有半点马虎。陆先生性急，好像从北（掰）大毕业的，后来经过蒲先生建议又改掰了一下，我的馍掰的还可以，不大不小，中等村，
        馍掰好后，三人还喝了几盅小酒，煞是尽兴，陆先生是滴酒不粘的人，我劝他只喝一个民族，他倏然咤异，我给他解释，咱今天喝的低档酒，而且用的是茅台酒杯子，茅台酒是国酒，每瓶只倒五十六杯，代表五十六个民族，他欣然应允，一饮而尽，叹到，又学到了一个新知识。
        馍煮好了，堂倌端上来，我建议两位先生先把馍焖五分钟再吃，可以更加入味。经过实践，果直味道好了很多。陆先生感言，这几十年来我都是吃羊肉泡馍，今天是叫品羊肉泡馍，蒲先生也赞口不绝，说是这家馆子非同一般。不觉得多半天过去了，谝的高兴，吃的婐wo偞ye，起身时，三个爷们都很高兴，期待着下次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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