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春寒二 2

显示全部楼层 · 2023-8-12 12:51:08

接上
让疙瘩头头疼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打发走一拨又来一拨，搞得他已是焦头烂额。
来了几个人站在场子中间，高声叫喊：“谁是老板？出来说话。”
有民拉着一车煤出来正好碰见说：“等一下，我去叫。”
拉着车子进去，不一时疙瘩头出来了，来到那人跟前说：“我就是，有啥事？”他还以为是卖煤的：“你看，先看煤的成色。”
“不用看，还不是一堆烂石头。”来人的一句话噎得疙瘩头半会无话。
另一个人说：“谁允许你在此堆煤的。”
“咋咧，煤窑是俺承包的，场子自然要堆煤的。”疙瘩头强辩着说。
“你也耍的太大了，也不问清楚就随便堆放，这是我家的，当年王佳平也是租赁的。你说咋办？”
疙瘩头张口结舌，明知道是讹诈，也没有办法。一见他不言传几个人围拢来，吓得他尻子就松了，自己的人一个也不在跟前。这时出来了几个拉煤车的才给自己壮了胆说：“到底得是你的？”
“放屁，不是我的，难道是我敲诈不成。”来人变了模样。
又有一个人上前帮腔：“不出钱就把煤拉走。”
拉走，说得容易，往哪里拉，往哪里放，干脆出点钱安宁，疙瘩头换出笑模样说：“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来人说：“这还差不多，说，出多少钱？”
疙瘩头说：“你原先是多少钱？”
“原先一月六百，念你初开，一月五百。”来人说。
疙瘩头一听头嗡地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还不等缓过神来，又来了几个人：“你们谁拉木头来，你看把我的地砸成啥了。”
“没有呀。”
“没有，难道说是我赖你不成。”
“就是没有。”
几个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疙瘩头一看不是事，赶紧走上前又是一句：“有事好说，有事好说。”把身上仅有的几张一百元交给了对方，才算打发走了一拨。

那帮人的成功激发了这些人的情绪，更是寸步不让。
事情成了僵局，来人大手一挥，几个人围拢上来，举起了木棍。怪灵一看赶紧上前阻拦：“别别，五百就五百，先缓几天再说。”
来人挥手制止，几个人才放下木棍。说：“几天？”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你来取钱。”
“行，一个星期后我来取钱，一言为定。”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就像是一堆乱麻缠住了疙瘩头，越缠越紧，实在是没有办法解脱。要是有孙大圣的本领就想升天，地下要是有一条缝就想钻进去，可是，没有上天的本事，地下也没有一条缝让他钻。寻自尽的想法都有。

还有一个人心里也难受，这个人就是怪灵，人常说：为人甭做亏心事。看着疙瘩头一步一步囊入淤泥中，这样的结局都是由他导演的。为了以防事情败露，还得赶紧行动，想到此，再也孥不住了，起身就走。

说谎话是他的本能，疙瘩头半信半疑：“我有点事，耽搁一晌就回来。”

尽管疙瘩头受了不少怪灵的骗，但还是容易上当。怪灵告别了疙瘩头，来到五里以外的一个地方，这里是一个山搁廊，住着两户人家，王佳平和他的兄弟。

王佳平正要出山，看见怪灵从坡下走来，就住了脚。笑着迎了上来：“兄弟，没刮风吧。”
怪灵也笑着说：“没刮风就不能来了。”
“快走到屋坐。”说着把拿着的绳刀放在石头砌的廊檐上进了屋。二人落座后王佳平问道：“兄弟，有啥事？”
怪灵说：“疙瘩头陷得越深我越后怕，单怕事情败露会出人命的。”
王佳平一听笑了说：“我当是啥事，兄弟，你就把心好好地放在肚子里吧，就是天塌下来哥也不会露出你来的。”
怪灵一听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那是几年前的事，他跟随疙瘩头来到凤凰镇筹办药材收购站的事，刚来时生地插铧，人生地不熟。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人虽然说长大了，说谎话和使心用术的本能没有改变。
二人来到一个去处，天已经黑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咋办，再向前走不到二三里路有两户人家。就来到门首，伸手敲门，门开了是一个妇人。疙瘩头说：“大嫂，能住店吗？”
女人向屋里喊道：“掌柜的，有人住店。”
闻声走出一个男人问道：“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疙瘩头说：“从山外来，到凤凰镇去。”
男人说：“这里没有店。”
怪灵说：“好老哥呢，你就叫俺俩歇一晚上吧，天黑地不熟，路咋样走，你就行行好吧。”
“实在是没有地方，不行就睡脚地吧。”
“行行行，只要不是露天就行。”二人进了屋，老婆点着煤油灯。才看见屋里还有一个十八九的姑娘，灯下看去就像仙女一般。

怪灵生了怪心，当时天冷，山里的天更冷。姑娘到门外抱柴，怪灵也跟着出来。
山里的姑娘没见过世面，虽然说已经十八九了，没离过家一步。姑娘正在揽柴，怪灵来到跟前笑着说：“妹子到墙背后走，我给你说话。”说着就拉着姑娘，姑娘也不知道啥事，更不知道咋办，就跟着来了。
怪灵搂住姑娘在身上乱摸，在脸上乱亲。

老汉叫女子出去揽柴，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回来，怕是让狼拉去了，就出来寻找。听见墙背后有响动，到跟前一看，立时就气炸了。

疙瘩头走了一天路，倒在地铺上就睡着了。

姑娘提着柴笼回来了，给炉子添柴。

墙背后老汉伸出双手，左右耳巴子打。怪灵回话像吃炒豆，只要老汉饶了他，叫他做啥都行。
老汉这几天正为一件事发熬煎，煤窑的煤开采完了，因为煤少石头多，没有产量。欠的外账没有办法偿还。

怪灵交代他是来凤凰镇开办药材店的，这个老板有一百万，男子一听灵机一动说：“只要你给我办成一件事，我就饶了你。”
“啥事？”
“我有个煤窑想往出承包，你给你老板说，把这事办成你我都有好处。”
“没问题。”

是他把疙瘩头拉下水的，就怕以后疙瘩头明白了，看杀不了他着。这一次烂肯定是翻不了身的。

疙瘩头在心中盘算着，还是叫人来勘察一下，自己心里也就踏实了。怪灵推销煤，客户来了不少就是一点也没推销出去，他心中犯疑。
想到这就找怪灵商量，怪灵正引着几个人在煤堆周围转悠，当他来到跟前那几个人已经走了。
“兄弟，几个人没听说要不？”疙瘩头问。
怪灵没敢说尽是石头：“人家嫌咱的煤质量差。”
“质量差卖便宜点。”
“便宜也不要，我苦口婆心说了半会也没起作用。”
“我想跟你商量，咱干脆寻人勘察一下，看到底有煤还是没煤。”

怪灵一听暗暗慌了神，但又立即平静下来，疙瘩头根本就没察觉到，“行，我也是这样想的。”

说是疙瘩头闷这次却不傻，他没有派任何人，而是自己亲自出马，给怪灵交代照顾场子后，就走上了返乡之路。经过长途跋涉，几天后回到了荆峪沟。走进门婆娘笑着迎了上来：“你不在家，好多人寻你。”
他一尻子坐在太师椅上问道：“寻我做啥？”
婆娘倒了一杯水，也坐在一边说：“张三哥给娃结婚，钱有些紧张，想借个万把元。刘红想盖房也来借钱，还有俺娘家兄弟想开个门面，让咱帮扶一下。”

疙瘩头越听越着气头像斗大，大手一挥：“去去去。”婆娘一看男人事色不对再也不敢言传了。几十万囊到窑厂了，一分钱的回报也没有，还来借钱。外表听着好听，实际上有谁知道我有多难呀。

正在着气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看见疙瘩头就笑着说：“大，你在屋，正好，寻了几次，俺娘说没在，有运气不在起急起。”
疙瘩头不高兴地问：“有啥事？”
“你娃今年也不小了，人家像我这年龄都抱下娃了，我还没订婚。现在有人给你娃提亲，俺妈爸又去世得早，有了事我不寻你寻谁呀。”

侄子的一席话说得疙瘩头无法回答，堂兄离世的早，是他经常照顾侄子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提亲，自己咋能不管呢。可是，管,拿啥管呀，自己都被逼上绝境难以自拔，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侄子一看疙瘩头不言传，就央求道：“大，这事你一定要管，我不寻你再寻谁呀，这可是你娃的大事呀。人常说：“做生意不着是一时，娶老婆不着是一世。”

侄子的话说的有道理，自己再困难也得帮扶孩子：“管，大管。你先寻人办事一切花销大全包。”
侄子阴转晴走了。

他草草吃了点饭，就向鹿走镇出发。

作于2023年8月初

作者简介：

李捧虎，笔名：挺直的松,男，1961年6月14日出生于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凫峪村三组。1969年在本村上小学，1974年上初中，1976年初中毕业，一直务农为业。1978年到引岱工地当民工。在小寨沟打洞子，在营盘梁上修渠道，三道水修水库。从渠上回来后，在队上当会计，参加农业生产。分社后，卖过老鼠药，收过破烂，后又游于学校当书馆。承包了村西一片地种菜。1995年8月在村开商店至今。2009年10月进入平安保险公司，2010年8月退出。2009年11月接任蓝田移动前卫片区渠道经理。在保险公司曾2次荣获“优秀学员”。在移动业务中2次荣获 “优秀农村代办点”。一次荣获“优秀渠道经理”。2011年4月加入陕西诗词书画音乐研究会，2012年2月19日加入蓝田县作家协会，并有多篇作品在《蓝田文学》《榕树下》《西部文学》等刊物或平台发表。
自幼爱好文学，在保险公司时因思想波动大而提笔写作，用以表述自己的心情，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学着写诗，后改学写小小说。2013年开始写小小说，在榕树下发表作品，有3篇作品获榕树下编辑推荐，2014年有20多篇作品在榕树下获编辑推荐，并得到较好评价。2016年有十数篇作品被《西部文学》编辑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