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合阳晓林 于 2015-4-3 09:22 编辑
我的童年在农村 我的童年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那时候的大人们根本舍不得给孩子们花上几块或者小小的几毛钱去买一件所谓的洋玩具,农村大多数的孩子都是滚着铁环、拍着泥巴、丢着沙包慢慢地玩着成长的,生我养我的那个巷子也就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一、 滚铁环 先说滚铁环。 农村娃娃们玩得铁环不用掏钱去买,一般都是箍木桶的铁圈,这玩意家家户户都会有,铁环约一公分宽呈着黑锈色。我们小时候把这个铁圈子可谓玩到了极致,铁丝折一个U型的弯,另一头再弯个耳朵勾,有时铁丝不够长再加一节竹扫帚的细杆儿,这样也便于那小手手掌握着各种方向和转弯拐岔的角度。 一旦有了铁环,便就形影不离了,不论是上学、放学,就连上厕所的路上都要滚着它,明明是个铁圈圈,在我们农村孩子的眼里,那就是一辆车或一架飞机,要拦住正在滚铁环的小朋友,嘴里还要喊着:“停车,停车,快停车。” 我记得学校里只有贺永刚的铁环是他爸在城市的体育店里买的,他的铁环是镀着诱人的银白色,虽然比我们铁锈色的铁环大了很多却滚起来也更轻松,由于铁环的材质不一样,就连滚动的声音比我们的都清脆也好听,那家伙推着它上学,别提多精神了,全校的娃娃们都眼馋着,可他就是不让大家摸摸他的时髦铁环。 这天下午活动,老师又组织我们滚铁环比赛,贺永刚和我分在了一个组。老师喊:“预备,跑”我们便推着铁环撒腿往前冲,永刚的铁环很轻,他很快就和我们扯开了距离,正跑着,只见他脚下一个踉跄,加上一声吡牙咧咀怪叫他便重重摔在了地上,同学们见状无心再跑,先赶紧去扶已经趴在操场的他,而那轮漂亮的铁环儿自撒开U型的勾儿,依然努力地往前冲着,而且一直冲过了老师画的终点线。 等永刚缓过了神,几个同学友好地帮他拍拍身上的一层土尘,他开心地笑了。就在那天下午以后,我们班的每个同学,都尝试着滚了几圈贺永刚他爸从城里买回来的洋铁环。
二、 打尜 打尜,合阳这地方有叫打“梆”,也有叫打“桄”,但最准确应为打尜,打尜就是打尜籽儿,只看“尜”字也就知道尜籽儿时什么玩意了,木头削的两头尖中间胖,所以尜字也就是上下两“小”字中间加个“大”字。打尜是个比较危险的游戏,大人们多不会提倡,但有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着孩子们的放纵,农村的孩子总玩些有着野性的阳刚游戏。 打尜的工具最简单,一长一短,一粗一细,用做尜籽儿的木头在铁锨或锄头上刮个两头尖便可以了,玩打尜的游戏得宽阔点的场地,比如村里的撵麦场里是最好不过了。 因为打尜常常会伤人,我还真没玩过几次,只是依稀的记得,它和今天的垒球几乎有点相似,只是没有专门投尜的人儿。先用大木棒敲击尜籽的尖尖,待它跃起的一瞬间,再用力敲打中间,几乎是用着吃奶的劲,“嗙”的一声脆音,尜籽便飞出去老远。 自二牛子脸上有了那个被尜籽儿戳破的血窟窿,母亲就再也没让我和打尜沾边。因为玩的少,所以把打尜游戏的竞技方式还真给忘了,只是二牛子脸上的那块伤疤却至今永远地留下了。太悬乎了,据说就差那么一点点,幸运的二牛子终没变成江湖中传说的“独眼龙”。
三、 开马城
“竹子翎” “开马城” “马城开” “要哪个(个读:乖)?” “要要,要狗蛋那个小奴才。” 这是我们常常玩“开马城”游戏时嘴里常喊叫的念词。就巷道里,二十米的距离,,面对面列着两队人马,小伙伴们紧紧地手拉着手,两方一唱一和地就喊上了。 这边喊“竹子翎。” 那方回“开马城” 这边喊“马城开” 那边就问“要那个?” 比如这边的人马想要柱子,就会回答道:“要、要,要柱子那个小奴才。” 这时候,对面队伍中的小柱子便和大家分开手,他一阵摩拳擦掌,只见前腿一弓,后脚一蹬,干瞪着一双大眼窝,像一只发疯的莽莽小牛犊瞬间就向这边队伍中去冲阵,要是冲过去,他可以带走这边的一个小朋友作为战利品参加他们的队伍,要是冲不过去,就得投降做俘虏归顺这边的队伍,再一次伸着脖子张大嘴跟着人家喊叫着“竹子翎,开马城……。”最后,那边的队伍长,便为胜方了。 时隔三十多年,柱子已经成了南方某城里发了点小财的市民了,今年回家他和我谝起儿时的趣事,我说起此游戏,他竟然没了一点印象,尽管我还提示,当年由于他闯关用力过猛,还撞出了谁谁谁的鼻血,他仍摇头说记不起了,只是觉得这几句话有点熟悉,我一脸无趣。 就在前几天,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兴奋地说,想起了想起了,想起了儿时在巷道里玩开马城的游戏。电话的那头他喊一句:“竹子翎”我立刻回答“开马城” “马城开” “要哪个” “要要,要晓林你个小奴才”他是故意喊我的名字,看来他已经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哈哈哈!你终于想起来了。”我笑着说。 可电话的那头却突然听不到他声息。“㖞,㖞㖞”我连声呼叫着他,柱子终于说话了,但语气似乎还有些哽咽:“伙计,这个童年的游戏把我惹哭了” 是呀,如今的生活节奏快得都让我们这代人跟不上个趟子咧,不知不觉你我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再想起曾经那无忧无虑的儿时,不哭,那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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