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峰随笔】我的短板 普通话

          

      人只所以为高级动物，就是比其它动物高级在会用语言交流，而且包含着喜怒哀乐。就这一点，尽管其它动物也可通过它们的奇声异嚎互表心声，但较之人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世界这么大，且不说外国话，单就咱们汉族语言如广东广西话，山东山西话，湖南湖北话，云贵以及我的家乡陕西话，各有特色。但有好多话就是听不懂，有时似懂非懂，还有根本就不知道对方说的啥，有时也会通过对方说话时的表情，以似听懂了的样子，实际啥也没听懂，陕西人把这一类表现称“胡叫冒答应”。
        因地域差异，国家规范了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语言，如广播电视台的普通话，人人都能听懂，当然我也一样。年轻时认为，能叫普通话奈就是普通人会说的话，应该是再普通不过的话，但我学了几十年还就是学不会。

      早年间，因在乡下工作，语言环境都是陕西话夹杂着长安方言为主，这话农村人非常爱听。说你看人家这乡干部和咱说话多么的亲常，多么的接地气，多么的和咱们能打成一片。当初我也为有一口标准的长安话而骄傲，慢慢的工作环境变了，语言环境也变了，可我根深蒂固的长安话怎么也改变不了，一致白领们感觉咱就是个老土。
       还有一出笑话。有一小伙应征当了几年兵，这娃灵醒有长进，在部队学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回乡探亲见了乡党爷们满嘴的我们、你们和他们，说的多了，乡党们说这怂娃当了几年兵咋把舌头给换了，就给小伙起了个外（绰）号叫“三合门”。慢慢的人们见了这小伙不称其名，都以“三合门”唤之。这就是随乡不能入俗的结果，我说不了普通话也可能与这“三合门”绰号有影响。
       平日里，我也试图下意识地学说普通话，但结果是“勾鞋顾不得拾帽子”，顾此失彼。听老人说，咱陕西水土硬，普通话不好说，我还到信了，一说普通话，舌头感觉都是硬的拐不过弯，硬学着说，注重了语言表达，而影响了思维定式，即使硬从牙缝里把普通话蹦出来，也是人们常说像醋溜的一样，人家如果客气点，美其名曰是“陕普”。看着他们听不懂陕西普通话，急的我一头雾水，面子也实在难堪。

        说不了普通话，奈咱就不说了，或者尽量少说。自己一个人出差，到了异地他乡，一切保持沉默，凡是能通过路牌路标，地图导航能解决的问题，一切均不开口，绝对哑巴一个。有时自己都笑自己，咱咋这么笨的，不随潮流。
      但出门办事情总会有非说话不可的时候，若有同事，由同事说，若没有同事或有同事非我莫属，我就会在和对方洽谈之前，把要说的话和印刷排版一样细细的排它一遍，对个别吐音不准的字还会反复默念，以达到最佳的说话效果。
       现在老了，人也微了言也轻了，看来语言短板也改变不了了，在人前说话的机会几乎没有了，反倒长安方言的话还更有长进了，看来还是母语之伟大啊！
         撰文/卫旭峰
         校对/任伯绳
         图片/刘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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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们会意识到，方言是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