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苦酒

显示全部楼层 · 2024-3-19 19:01:42

   从那以后两人都落实了各自的承诺，风平浪静，和平共处。各自都也明白，他虽说官司打赢了但宾虹的商店仍然存在。在国家的法庭上他取得了胜利，而在民间道德的法庭上宾虹却深得了民意，失去民心的鑫盛商店已经消失十几年了，好再来仍然存在。
      在二者之间谁到底是胜利者在群众心中已经有了定论，通过官司使鑫盛商店的主人威风扫地，使人们清楚地认识了好再来的人品与作为，树立起良好的形象，一个伟人说的“打得一拳出，免得百拳来。”
   从此后风平浪静十多年，换得了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发展空间。

   在鑫盛心目中宾虹已经勾销了一前的往事，他哪里知道，宾虹不计较过去的事情，并不意味着二人就是朋友，好了的伤口总是有疤存在。
      凭着宾虹在村中的信誉，贷个十万八万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鑫盛能贷吗?毕竟是自己的对手，虽然说不计前嫌并不意味着就忘记了仇恨。鑫盛的人品谁都知道是净想着空中掉馅饼逮着吃的东西，好吃嘴不想动弹。这种人谁也不愿招理，躲都躲不急，把钱贷给他到时候要不下钱咋办？不过，宾虹没有剥他的面子，满口答应着。从他的脸鑫盛读出了宾虹的意思，应的展放的远，希望从心中悄悄地跑了。

   沮丧跟他一块回家，伸手推开门，从厦房传出凤儿的声音：“谁？”
   他没有言传，直接走进厦子，看着坐在床上的妻子蓬头垢面精神猥琐的样子，沮丧就和怨气结成伴一块走了进来，脸色异常难看。
   凤儿蓬乱的头发下一张白皙丰满的脸庞，看见男人的表情就知道是竹篮子打水，当他要去时她就说不可能，谁都知道那多年为开商店两家发生过几次冲突，发展到打官司的地步宾虹能原谅吗？

   凭良心说，宾虹做事还算公道，说话也合情理，在本组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人，凤儿是这样想的。

      凭良心说，宾虹做事还算公道，说话也合情理，在本组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人，鑫盛是这样想的。

      二人怀着同样的想法不谋而合，才决定寻宾虹的。虽说没有一口回绝，感觉还有点希望，两口都也明白那是碍于面子的应付话。愁苦像一条虫同时爬进了两人的心头。儿子在外惹下事端，急着用钱。眼看着期限日日逼近，把村中的人儿齐齐地梳理逐个地筛选，也只有宾虹能贷下钱，不管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的。

   凤儿一天到晚，在男人的精心伺候下养的白白净净的，她除了腿不能动外其他都是健康的。五十刚出头的年纪，正是花开浓艳的时候。一到晚上按捺不住的情窦挑逗着男人，她明白地知道，男人伺候她、做家务和家庭的经济压力早已使得精疲力困，腰酸腿疼，哪里还有精力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经济的压力使得他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无路，收入囊羞：医药费、油盐酱醋、日常花费、搭礼应承，儿子现在又出了事，一个个的打击，一件件的压力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宾虹的答复明明是井里的月亮指望不住，又去寻谁呀？这时，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人，在他当队长时也结下过梁子。就目前来说，两家关系还是不错的。对，就寻他。他不是别人，是村南的白老板，前多年一直在外做生意，经济还是有实力的。凤儿却不言传，她明白这个人并不是真正跟自家男人好，而是憨想自己的姿色。话不能说，任凭男人去寻，但愿能如愿吧。

   正要拿定主意的时候又忐忑起来。这个人可没有宾虹心地善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刚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半截。寻在他当队长时为下的人吧，死的死，穷的穷，就是有钱没有威望没有信誉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儿子的电话就像是公安逮小偷，撵的紧呀。

         鑫盛的脑子就像是烧开的锅翻腾起来。正在为难的时候宾虹的电话来了：“叔，对不起，没有寻下。”失望，彻底失望。只有硬着头皮去寻白老板了，他明知道是一个井也得跳，先过了火焰山再说。

   “宾虹，你到俺屋来一下，有件事，请你帮个忙。”正在打发买主的宾虹，接了白老板的电话：“好，马上就来。”
      天已经黑了，夜幕把白鹿村笼罩的严严实实。
      白老板家在村东南，两层楼，外表看去房屋已经古老走进屋装修的相当好。

      “快来坐。”白老板边倒茶边打招呼，他迎面坐着鑫盛，也拧过头来招呼。宾虹明白请他来的意图。
   “不用客气。”说着坐在了桌子的顶头起。
   “把你叫着来是想让你给俺俩做个见证。”白老板说，把茶杯放在了宾虹面前。
   “把你叫着来是想让你给俺俩做个见证。”鑫盛也说。
   “行，做证人可以但我不担保。”宾虹声明。
   白老板说：“不要担保，我给他贷了五万块，是寻别人的，利息2分。”

   宾虹一听心中暗暗吃惊，现在市场上通用利息才是0.012元，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心中这样想嘴上不能说，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家愿打一家愿挨，有咱的啥事。

      鑫盛的脸色难看极了，自己的处境到了这个地步，明明是陷阱硬要往下跳，这不是让两个昔日的对手见笑吗？还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请人家来看笑话的，心中就像是被谁戳了一刀子。
   “杀人场，杀人场，简直是杀人场。”鑫盛心中难受呀，就像是喝了一口苦酒，再苦也得咽呀，苦涩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也只能是自己承受。

      装修豪华的房间在他眼里简直就是狼窝，一切的装饰都是牙齿，都向着自己咬来，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明知道自己是一只鸡心甘情愿地送进了黄鼠狼的口里，不管心里咋样难受表面上还要装着很感恩的样子。

   两人说好了条件，白老板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鑫盛写起了贷款协议，写好后交给白老板看，白老板一看说：“把贷款改成借款，其他都好着。”
   鑫盛暗骂道，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行高利息还想落个借钱的好人。拿在人家马下，没话说也不能说，改就改吧。重取了一张纸重新抄写了一张，交给白老板。白老板一看又交给宾虹，宾虹在上边写下了：“证人李宾虹”几个字，白老板取来印色，各人按了手印。

      鑫盛苦涩着脸站起来说：“谢谢二位，把忙帮了。”移步出门一滴泪水滚出了眼窝。

   月亮扑闪扑闪地看着他笑，树儿看着他手舞足蹈，一把锁子也冷酷无情地藐视着他。只有冰凉的门栓在他开锁时发出凄凉的声音，像是同情又像是讥笑，走进门屋里东西都在挖苦他。他不在家妻子好久没有翻身压的疼痛难忍，从厦子发出的带着呻吟的声音问他：“贷下了吗？”
   他没有答话也没有办法回答，来到厦房把睡久了的妻子扶起坐在床上。又翻身回到大房，心情沉闷极了，胸中的闷气集结起来，冲击着他的心房。就想寻找机会寻找对象发泄发泄。从柜子取来女儿拜年时拿的六年西凤，扭开瓶盖，举起瓶子灌了一大口，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
      年轻时的作为，成年后的做法是酿造苦酒的原料，本来是想喝几口酒排除胸中的气闷，谁承想酒是这么的苦呀！

   门口的大杨树上，不知何因，乌鸦不停地叫，简直像报丧一般。乌鸦的叫声使鑫盛的心情更加烦恼，拉着了门口的电灯，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使足了劲，向着树上的乌鸦打去。

      夜已经深了，厦房的灯亮着，凤儿看着电视。剧情触发了她的心情，心中一阵难受，就像是喝进了一口苦酒，害气关了电视，从枕边摸来手机看起抖音来。

      鑫盛走进大房走进厦房，凤儿大吃一惊。只见鑫盛一手捂着额颅，血顺着指缝向下流。原来是他把石头扔向老鸦时，一只手从匣子摸出毛田凉，让凤儿按在额颅上。正好打在树身上，反弹回来，正好在额颅上，立时献血直流。
   “倒霉，倒霉极了。”

   作于2024年3月19日

作者简介：

李捧虎，笔名：挺直的松,男，1961年6月14日出生于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凫峪村三组。1969年在本村上小学，1974年上初中，1976年初中毕业，一直务农为业。1978年到引岱工地当民工。在小寨沟打洞子，在营盘梁上修渠道，三道水修水库。从渠上回来后，在队上当会计，参加农业生产。分社后，卖过老鼠药，收过破烂，后又游于学校当书馆。承包了村西一片地种菜。1995年8月在村开商店至今。2009年10月进入平安保险公司，2010年8月退出。2009年11月接任蓝田移动前卫片区渠道经理。在保险公司曾2次荣获“优秀学员”。在移动业务中2次荣获 “优秀农村代办点”。一次荣获“优秀渠道经理”。2011年4月加入陕西诗词书画音乐研究会，2012年2月19日加入蓝田县作家协会，并有多篇作品在《蓝田文学》《榕树下》《西部文学》等刊物或平台发表。
自幼爱好文学，在保险公司时因思想波动大而提笔写作，用以表述自己的心情，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学着写诗，后改学写小小说。2013年开始写小小说，在榕树下发表作品，有3篇作品获榕树下编辑推荐，2014年有20多篇作品在榕树下获编辑推荐，并得到较好评价。2016年有十数篇作品被《西部文学》编辑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