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随笔】洋槐花二（接上）

显示全部楼层 · 2024-4-11 20:20:51

   金莲的模样平静下来，预感有啥不好的消息要告诉她，一张美丽的脸上悄悄地升起来乌云。“俺叔拉壮丁是跟下边施世恒一次去的，还编在一个班，是他看着倒在了身边的，全班人就剩下世恒一个了。”老婆一听立时就变了脸，好像一声炸雷在头顶炸响，等候了多年的希望随着李二的一句话烟消云散，失望立即填充了心田。一股伤心的泪水咕噜噜滚落面颊，婶子慢慢地向后倒去，李二赶紧上前搀扶。
   李二看着婶子痛苦的表情，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取出烟锅装起烟来，没有火到锅头取来挂着的火要，点着火又坐回原位抽了起来。
   金莲悲痛到了极点，坐到门口的石头上放声大哭，痛苦纷纷向外跑去。李二心中不舒服极了，好似自己做了错事，对不起婶子。要是不告诉她也不会这么悲伤，又一想纸是包不住火的，不过是迟早的事。

      金莲越哭越伤心，毕竟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现在走了留下她和幼小的儿子，往后的日子咋样过呀。
   李二只是抽着烟，隔壁人听到哭声过来劝说了一阵，金莲才擦着泪眼走进屋，坐在炕边。隔壁人看见李二打着招呼：“老二你回来了。” “婶。”李二叫了声。“你回来做啥？”隔壁人问。“我回来是想给俺婶说个媒，下边九哥家是有名的财东，他哥是保长，手下要管着几十个村，在城下有门面，财大气粗。”李二说到此停了下来看金莲的反应。
   金莲不哭泣了，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婶，你现在还年轻，人死不能复生，也等了这么多年，应该改嫁了。现在老二回来，有了这么好的主可不要错了主意。”隔壁人帮着说。
   李二和隔壁人你一言我一语，金莲的心也活泛起来，愁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李二的话在金莲心中激起了波澜，暗暗思忖起来。
   “婶子，我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考虑考虑，我回去呀，过几天上来见话。”说着走出门去，金莲也跟着出门，隔壁人也送出门。离了田家回到家和母亲坐了一会，李二起身说：“妈，妹子，我下去呀。”起身出门，向着身后的母亲说：“妈，情况好转了我接你到下边去。”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老人落下了难舍的泪水。

   李二从老家回来了，荆瑰宝闻讯赶来：“老二，才回来。”一步迈进门就发了话。
   尻子挨住板凳不等坐下的李二，看见荆瑰宝进来就笑着打招呼：“九哥，看你迫不及待的样子。”
   荆瑰宝也笑了：“哪里话，哥是看你说的咋样？”李二妻子也笑了。“九哥，坐。”从灶火拿来板凳放在面前。

   “二哥，你做啥去了。”迎面走来隔壁的荆聚英，看见李二从坡上下来，对方的问话打断了他的回忆。“奥，我去黄家沟问个话。”
   荆聚英提着马前笼，手里拿着搭钩，身后跟着妻子。李老二看去只见：普普通通的衣着，朴朴素素的装饰，苗苗条条的身材，漂漂亮亮的模样，提着一个小笼跟在身后。
   “你弟妹摘花提不动，我去接。”人到了跟前，花香也随之扑鼻而来，李二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荆家两口子离去的背影，他也移步前行，去给五哥回个话。

      从屋里出来一个老婆，中等身材，大圆模样，头发盘在脑后拢成一个转转套上网络，提着桶向井沿走来，看见李二：“回来了，快到屋坐，你哥在屋。”
      李二接住水桶，提到屋里去，老婆跟在身后进了门。李老五正在脚地打草鞋，看见李二进来不好意思地说：“哎，让你跑了路还叫你提水。”
      老婆跟在身后说：“老二硬从我手里缴的。”
      李二笑着说：“没有啥，帮个忙吗？”说着坐在了板凳上，李老五忙取烟袋，李二取出自己的烟袋说：“不用，我有。”老五也坐下来停止编草鞋眼睛看着李二听他说结果。
      李老五的老婆姓张名会芳，平时很少有人叫名字，人们习惯叫五嫂或五婶。她取来火要李二点着烟，又把火要放回原处，洗手搋面做饭。李二把烟点着才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老五很感激地说：“还要你辛苦再跑一趟。”李二说：“没事，咱弟兄俩。”话落点要起身回家，老五拦住说：“甭回去了，你嫂子做饭，一吃再回去。”“不了。”李二硬向门外走，张会芳也撵上来说：“是媒不是媒，先吃上两三回。”李二笑着说：“不用了，等把媒说成了再吃也不迟。”说着一步跨出门去。李老五俩口送到门口。

  作于2024年4月10日

注释：火要，用包谷胡子拧成像绳一样的一头点火，烧锅抽烟都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