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口就知,豌豆苗的香即是春天的香,鲜嫩、脆美。再细细嚼,春事便在唇齿间浩荡---青涩淡雅旖旎,是春草在味蕾妍丽的呈现。 以前,不知道豌豆苗可以吃。在乡下时,只看到一枝豌豆苗上抽出无数头,柔弱曼妙却极坚韧,拔节,再抽头,直至开出伶俐细巧的花,结出豌豆果。那能结出无数豌豆的枝叶,乡下人也不舍得吃。 后来,在菜市里随处可以看到大堆拥挤的豌豆苗,才知道豌豆苗是可以单独吃的。菜市觌的,也不是最尖嫩的,回来需要重新择,把下面相对老的枝叶掐去,只留顶上一两节。这样打理好的豌豆苗似一朵绿花,有款有型炒出来也有味。 洗干净,放锅里爆炒,只佐以油盐,味精也不放,三下两下就可以起锅,和白瓷盘盛了端上桌,但见白盘绿玉,再差的食欲也被逗引上来了。 慢慢品,豌豆苗的香不似韭菜香那样蚀骨;也不似青蒜,香出嘴唇即变异味,食完若不刷牙漱口,会直扑对面人的脸;更不似芹菜、茼蒿香里蕴苦了。一盘清炒的豌豆苗,缓缓吃下,清香始终只在头部盘桓,是早春的催人向上的习气。 也可用豌豆苗烧汤。姜油一并炸过,放盐放水,水沸后下豌豆苗,还可以中顺势打两个鸡蛋。汤出锅,青绿橙黄,颜色先是视觉盛馔,汤则是碗里清江,喝几口下肚,清雅淡定人亦来得从容。 常在饭店吃豌豆苗红烧肉。这道菜,豌豆苗是陪衬,相当于配花之绿叶,菜名也只叫红烧肉。一盘端上,堆积的肉块肥瘦相间,光色润泽,似滚滚红尘中这些宴席、派对、酒会,而下面静卧的不声不响的油绿豌豆苗却是城郊边的生活,虽则难免沾染了一些肥腻,终不呛口,终是清纯的自然气占了上风。也可以拨开红烧肉起直奔豌豆苗,就如有人只乐意居简家喝素粥过平淡日子。 如果真的喜欢平淡,如是不得不去饭店会那位老友、不得不与客户觥筹交错,那么,你可以建议来一盘素炒豌豆苗。这样的两全,于人于已、于生活于内心都很唯美。 作 者 简 介: 笔名:梓钧、左瞳。真实姓名:殷亚红,克拉玛依人,性别女,汉族,现供职于中石油克拉玛依石化有限责任公司党群工作处。2002年开始发表文章,消息、通讯、散文、诗歌、小说,作品散见于《中国石油报》、《新疆石油文学》、《新疆石油报》、《克拉玛依广播电视报》等报刊。系克拉玛依市作家协会理事,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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