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峰随笔】父亲节后说父亲

显示全部楼层 · 2024-6-20 19:43:43

   前几天父亲节。网上、媒体纷纷扬扬各色文章发了不少，赞扬的怀念的甚至调侃的不一而足，就如把父亲节说成“付清节”的，在表达对于父亲景仰的同时，也在反映着社会与人性的多元。说感谢话的大多都是健在的父亲，这些人还正享受着父亲的关爱。说思念话的父亲大都已经作古成为人先，实在想见一面，也只能在南柯梦间。一如唐人孟浩然诗中说的“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新老交替而已，不然地球可能就得发出拒载的呻吟了。
   我的父亲早在上世纪八七年就已离开人世了。但只要一提到父亲，我的心就在流泪，心率就变得不齐凑了。就像今天写父亲，他就好像昨天还在和我叙说家长里短。我默默的说，爸呀！你在我心中咋就这么伟岸无比的，您的影子在我眼里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前两天我还自言自语的念叨，爸呀！父亲节到了，我不想凑这人欢马叫的热闹，您闻这空气中都迷漫着呼喊父亲的喧嚣。咱等几天，我把您的功劳薄子用文字罗列出来给人显摆一哈，也让您听了以后在那边多高兴高兴，过几天清静了，说出来的话您也能听清楚。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健在时的着装，我就没见过他穿过中式样子的上衣或者大裆裤子。一到冬天，他头上戴顶火车头栽绒帽子，脸上架一副水晶石茶色眼镜，上身穿黑呢子中山装，脖子围一条长围巾，交叉着一半搭在前胸，一半搭在后背，下身穿织贡呢缝的制服棉裤，脚上登一双军用翻毛皮鞋大头窝窝，见咧人一脸的笑容，奈简值就是个标准的退休干部或者是高校教授的缩影。虽然说是农民，但丝毫看不出他是庄稼汉。这身行头可能与他解放前后在外边经商做生意有关，除此就是他爱张扬的个性了。
   奈时候您健在时，我只忙于干公家的事，很少坐下来和您促膝而谈，心里边对您只有“崇拜”二字。但就是这么简单“崇拜”二字，在您离开我们的时候都羞涩的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让您听听，37年了，想起来还是后悔不及！
   奈时候，您用自己宽厚的肩膀扛起咱全家生活的重任。每到日子过不前去的时候，您总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越过人生一个又一个难过的坎。记得为给咱盖厨房，您冰雪地里拉着架子车从秦岭山里拉回来一车青岗木抬扛做椽用，当时正值寒冬，西北风呼呼作响，你躲在下沉的墓穴里取暖，受尽人间艰辛。

   记得我成人后，每当看到您的炯炯眼神，给我的印象就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做对了什么，我把什么还没做。而且对这些反应一要准，二要稳。您的这些眼神早早的教会了我察言观色，接人待物，教会了我走向社会如何寻找立足之地的能力。我今年也70岁了，才悟出来你的这些眼神背后深藏着对儿女们人生处世之道的无尽期许。
   您凡事必作人杰。解放前后经营的精货铺，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同行业的娇娇者，在当地名不虚传。上世纪六十年代给西安石棉厂加工纺石棉线，把一个频临倒闭的企业起死回生，惠及乡里，佳话十村八社。村子农田基建平整土地的测量以士法“连通器”上马，取代高端仪器创造奇迹。誉满长安的务棉能手，得到各级专业机构的认可，连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也成为我们家小饭桌的常客。
   这么多年来，我总忘不掉您那双结着厚厚老茧的大手，现在想起来这是您砥砺岁月的印记，是辛苦劳作的见证，是您奋斗的诸多精彩故事和对家庭的责任和担当。
   父亲是一个善于发现、表达、沟通、交际和遇事动脑筋的人，性格外向，待人大方，对儿女想说的话绝不藏着掖着。尽管就我一个男娃，但他从来不会宠着惯着。记得我16岁初中毕业回乡后，父亲就给我说，你也毕业了，这个家就交给你管了，管瞎管好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有个条件，得保证我的吃穿度用。父亲就是这样一个敢放手来锻炼娃娃独立自主能力的人。他说不管，但遇到越不过的坎儿需要他指点迷津的时候，他总会如顾问一般，给我方向和方法。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诠释着对儿女成长的期盼。
      父亲对我等子女寄于了极大的期望。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大姐和我工作上的事均有了一点进步的希望，父亲立即抓住时机，竭尽全力发挥他的人缘和人脉，起鸡起熬半夜的奔波在村、乡、县的各个环节。终于使大姐和我都如愿以偿了。现在想起我们的好日子，都是来自父亲当年坚定信心慎思熟虑全力以赴支持的结果。
   有人说，有一种身形无比伟岸，有一种情感重如泰山，有一种关爱含蓄内敛。的确，父爱如山。正是有了父亲无怨无悔锲而不舍的养育教诲与支撑，才有了我等子女的成长成人和成才，也才有了我等作为人父人母的资格和资本。
   感恩父亲！

撰文/卫旭峰

校对/任伯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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