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散文随笔】《杏核的回忆》

显示全部楼层 · 2024-7-13 08:13:16

阴着脸的天空云不是很厚，小风习习。不很明媚却也很舒适的早晨。
周而复始，在不外出的日子，我喜欢早晨归置屋子。
擦着阳台的窗，突然发现墙角放着一只小瓶子，里面有十几枚杏核。还有印象，是去年夏天朋友送来蓟州大白杏，吃着酸甜可口就下意识地“留下种子”，想找个阳光能晒得到的隙地种上——长不长杏儿不要紧，大伙看看青儿也是好的！你看小区的树，老的老，残的残，原来周边的石榴树都快成干枝梅了……
小小杏核，留着我儿时的记忆。
学龄前的年纪，迫于无奈，父亲曾把我和弟弟带回他的老家。其实父亲也是十几岁就随奶奶离开故乡去了东北，但他深深留恋着故土，留恋着自己的出生地；在父亲的意识里那里有他的根！在那里，有父亲辛勤操劳盖下的房子，坐北朝南的砖房，宽敞的院子里栽满了树，记得有榆树，桃树、杏树、香椿、枣树……那会儿父亲把我们领回去也是想让我们记住这老辈人的栖息地吧？
“这是咱的老家，不管走多远，也得有回家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是咱们自己的，呆着踏实！”父亲如是说。
“这个大院子、这房子，都是你父亲用汗水换来的，你们得知道爱惜！”奶奶也常念叨着。
在长辈的教导下，我和弟弟象把家虎似的看护着这个家：秋天，树叶落了、干枯的小树枝掉了，幼小的我们就知道把它们扫起来留着烧火做饭用；春天也懂得帮奶奶在园子的空地种下菜蔬。桃树、杏树开花时节也知道拿个小铲给它们培土浇水——几乎是天天盼着呢，亲眼看着果树开花结果、能早日吃上香甜的果子！这可比集市上买来的甜多了，里面也有我们的劳动付出啊！
麦收时节，杏子一天天长大，青枝绿叶间半黄的杏儿显得格外诱人。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靠近邻家院墙一面的杏树枝头，杏子渐渐少了起来。偶然一瞥，只见墙头那边一根竹竿伸了过来，压住杏树枝条，然后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伸手就摘杏！
“别摘我家的杏！”弟弟着急地喊着，弯腰捡起地上的土坷垃向着小脑袋投过去……
杏儿泛黄、杏儿渐红，看是看不住的。麦收时节奶奶找人打下树上的杏儿，拿出一部分分给左邻右舍的孩子们吃。奶奶说这边村子种杏树的少，房前屋后多栽几棵，孩子们就有的吃了！说着，她还收集着杏核，说明年春上就种。
奶奶的话我记在心上。干嘛要等明年春天再种呢？河堤上，大道边房前屋后我都看到别的小朋友挖过杏树苗、桃树秧子!我也挖出来过、只不过挖坏了——夹着小苗的杏核被我挖裂开，里面露出紫红紫红的杏仁抱着嫩白嫩白的树芽……据说长了小苗的杏仁不能见光，裂开后栽种到地里也活不成的……
为了留下完美的杏核，吃杏的时候我格外小心，专捡熟透的大黄杏，不是一口咬下去，而是顺着杏子表面那道沟线捏开，先取出杏核晾到窗台儿上、其次才是吃杏……
我和弟弟正经在院子中央、在厢房的窗前种下好几棵杏树呢！也种了桃树、枣树；有挖回来的树苗，也有直接种下过杏核、枣核、桃核，它们都该茁壮成长起来了吧……
时光如梭，记得再回到老屋时的那个秋天，我的女儿都参加工作了！她看到院子里两棵枣树挂满了半青半红的枣子，就新奇地抄起竹竿打起枣来！我没参与捡枣行列，心中反复思量着，这是我当年种下的枣树吗？我的杏树桃树呢？它们也许都在这个院子里风光过、现在都老去了吧……
2024年6月6日草6月25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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