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weihongchun 于 2024-11-19 00:00 编辑
这天二虎回家之后,给母亲说他转学过去的同桌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每天早上领他们早读,而且语文学的特别好。母亲问这位女孩叫什么名字,二虎说叫叶玉媛,母亲听到这个名字,告诉二虎:玉媛是咱西关正街上你叫五婆的二女儿,按乡党班辈,你还应该把她叫姑。二虎说:她就在正街上住,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她。母亲告诉他:玉媛的父亲原来在三原县工作,她一直和父亲在三原上学,也就是前几年她父亲把工作调动回我们县上,她才和父亲一起回来,你平常不到正街上去,所以就没有碰到过她。 玉媛的父亲姓叶,名俭,字邦濂,是一位文化学者,在县文化馆工作。叶俭对横渠先生创立的关学和蓝田先贤牛兆濂的学说有深入研究,对古诗词也特别爱好。一九五九年因为过去在刊物上发表的一篇文章被认为是反党言论,被打成右派,因此心情积郁成疾,在把工作调动回蓝田的第二年就因病过世了。玉媛的母亲育有一儿两女,儿子从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在商洛一所中学教书,大女儿在郑州工作,玉媛是她的二女儿。 玉媛自小受家庭的教育和父亲的影响,特别聪慧好学,尤其是对古典诗词特别爱好,十几岁就能读懂《红楼梦》,曾为书中的宝黛爱情流下少女悲木惜玉、敏感多愁的泪水。说起玉媛的模样,把她比作天仙一点都不为过,她有一个天生的好看脸蛋和婀娜的身段。玉媛的面容就像画出来的,白中泛红的脸蛋圆圆的,鼻子和嘴在脸上安的位置都那么恰到好处。她那对眼珠子就像一对熟透了的黑葡萄,转起来就要放光。玉媛走起路来不急不慢,两个手前后摇摆的时间和宫里的格格们走路的样子一模一样。 有了这样一位同桌,二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开始在意自己的外表,衣服总喜欢穿得干干净净,出门前要用木梳把头发梳理地平平整整。每天就想早一点到学校,心里期盼着能够早一点见到自己的同桌。如果那一天玉媛因病没有来学校,二虎像丢掉了什么,一天心里都会觉得空落落的,这一天过的就觉得好没有意思。上学的路上总是希望能够遇见玉媛,每次碰巧遇到玉媛,脸就由不得发红,心也不觉得怦怦地跳。有一段时间,西关人吃水都要从正街越过长坪公路到西寨的沈家庄村头的一口自留井挑水,二虎挑水时要路过玉媛家的门口,他都由不得向门里面张望,希望这个时间能够从门口闪现出玉媛的身影。 这样紧张而带有期冀的日子不觉到了学期末,几门考试成绩下来,玉媛的语文成绩是全班第一,二虎的数理化成绩是全班第一,二虎的考试成绩赢得了同学们的敬重。在开学后的一次数学课上张老师把玉媛叫起来问一道数学题的答案,玉媛一时答不上来,对班里的学习委员来说,课堂回答不上老师提的问题,自己内心就觉得很尴尬。正在玉媛头上冒虚汗的时候,听到二虎小声地说到68。玉媛有一颗自尊的内心,她不想违心地说出自己本不知道的答案,就说到:老师,我确实不知道答案。老师让玉媛坐下来,然后把二虎叫起来,让二虎回答,二虎答道:是68。老师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二虎坐下来,说:你的答案是对的。 到了高中二虎和玉媛不在一个班,各自融入了新的集体。在高中期间,玉媛因为操有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成为学校的播音员,每天课间休息的时候,二虎都能听到学校高音喇叭里传出来的玉媛那清脆柔和的播音声,每在这个时间二虎即便是在学校的路上走步也会驻足停下来认真听广播里的声音,心中会不觉涌出一股难以述说的情感。玉媛的教室在二虎教室的对面,每到课间休息时二虎时常向玉媛教室的方向翘望,希望在他们教室门口能够看到玉媛的身影。玉媛不只学习成绩好,还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骨干,每次学校组织的大型文艺演出,都由她来主持,有一年由她出演话剧《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在剧中她自若、恬静、入戏的表演征服了观看话剧的所有观众,演唱结束后得到了长达十多分钟的谢幕鼓掌。
作者简介:卫红春,陕西蓝田人,毕业于西北大学计算机科学系,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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