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洋槐花十二

显示全部楼层 · 2024-10-18 09:29:14

                                 洋槐花十二

   新盖的三间大房沐浴着春日的阳光，屋里正在杀泥的墙面散发出泥土的香味，在空中弥漫着漂浮到了门外，和后坡盛开的洋槐花的香味混在一起，飘向空中。刚走到门口的十老婆被这浓浓的香味陶醉着。
   屋里的五老婆一手端着搪瓷盆一手抓着稀泥站在凳子上往墙上抹着，黑红色的泥皮干皱的墙体在她的手下的黄土抹成了光滑的墙面。她的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心中荡漾着感激和幸福的激情。

   两口子已经五六十岁了，下了一辈子苦也没盖下一间茅房，仍是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李老五弟兄们多，老家土地瘠薄，租地主的地打下的粮食一交租就不够一家人的生活了。往往是半年粮食半年野菜，加上闹年景，广种薄收。为了生存只有背井离乡来到土地肥沃的荆峪沟，在善心的荆四宝照顾下才安了家。虽说有了家，也是住在人家闲置的破房里。要不是解放分了荆四宝家的两间房，一家人才有了真正的安身之处。现在，在大家的援助下盖起了三间大房，彻底解决了居住紧张的局面。老大李春学结婚有了指望，老二李秋学的婚姻也不熬煎，心中就像是喜神钻了进去，调动得浑身的各个部件都处于兴奋状态。
   十老婆端着饭碗走进门，不是串门来了，她知道五老婆这几天实在是太忙，就端着碗送饭来了。一进门就看见脚地放着几个大盆,泡着李老五从村北学校后坡挖来的黄土。五老婆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一看是隔壁他十婶就从板凳上下来，打着招呼：“他婶，我才说把这点杀泥完就做饭。”
   “我知道你这几天忙就先吃点压个饥。”十老婆把饭碗放在窗台上，拾起放在一边的勺从水桶舀了一勺水倒在盆子里。五老婆洗了手，在身上擦了擦，端起散发着拌汤和红苕香味的饭碗吃了起来。
   人常说：住的近就离的近，远亲不如近邻。她们两邻家关系一直不错，经常送饭送吃互相关照。雨涵结婚时五老婆从开始帮到结束，现在，老五家建了新房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她只要一有空就过来帮忙。
   五老婆吃了饭又端起盆子杀泥起来，这几天上了年纪的她特别有精神，一把把把黄泥裹着兴奋抹在墙上，不但快而且还光滑。十老婆也端起一个盆子帮着干。五老婆阻挡说：“他婶，你家于芳有啥了，俺家立木房的时候娃帮忙，我就看见娃呕吐。你快回去照看娃去，我慢慢杀泥。”十老婆说：“不急，饭已经做好了。我知道，一天天显怀了，这几天我正把不穿的旧衣裳拆了准备褯子，缝抱褥子。”二人正说话着刘四老婆来了，手里拿着一件小娃穿的旧衣裳走进门：“他婶，你两都在。”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四嫂，拿碎衣裳干啥？”五老婆问。“我是给他十婶拿的，我看于芳肚子一天天大了，这还是村北赵家借去的，七八个娃穿了的，我才要回来。”老人有个讲究，小孩穿人家孩子穿过的旧衣裳长命百岁。五老婆说：“我一时闲下来了寻一下，也有几件旧衣裳。”
   三个人正说着话，从门外走进一个人，三人同时看去，原来是怪灵，四老婆和十老婆知趣地告辞回去了。

   荆峪沟去焦岱有两条路，如果走黄家沟那就要从住着乔樊两户的梁上下到洼转到庄坡。从梁上到洼下有一条沟直通老虎沟，路就在沟沿子上，沟下边长满了杂草灌木。路边有几个姑娘媳妇拉着羊提着笼，羊吃草人摘叶说说笑笑。这时从下边走上来一个小伙，一个见过怪灵的姑娘眼尖，“惠雪姑女婿。”黄惠雪一听赶紧跑到路下藏在树丛里，眼睛从枝叶的间隙向着路上的怪灵偷看着，心中涌起涟漪，脸红的像个苹果。

   怪灵接受了支部书记荆喜文的安排，在县上培训了两个月，就分派到焦岱公社的张村驻队。张村紧在焦岱街后边向上依次是任家庄、谭寨、鲍旗寨、东村。在那里已经工作了几个月，第一阶段的工作基本完成，毕竟也是第一次出门，有些想家，就向领导请了假。
      他穿过焦岱街趟过焦岱河过了沟口进了老虎沟上了庄坡来到沟洼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人摘树叶，走到跟前时一个都不见了，只有几只羊在路边悠闲地吃草。他一想肯定是看见他藏起来了，怪了，为什么见了我要藏起来呢？肯定是丈家门的姑娘媳妇，我就不信，把她们逼不出来，拉走一只羊看出来不，想到此就顺手牵着一只羊向坡上走去。藏在树后的姑娘们看见了，羊主人再也藏不住了，有一个年纪小点的姑娘跑了出来。
   “哎，拉的我的羊。”姑娘从坡下的树丛钻出跑了上来，怪灵笑着在前头跑着姑娘在后边喊着撵着，一个撵的紧一个跑得快。
   “俺的羊，俺的羊。”姑娘追的实在跑不动了，弯着腰两手拄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叫哥哥，就给你。”怪灵也跑的气喘吁吁：“叫不叫，不叫就拉走呀。”说着又拧身向坡上走去。姑娘一看急了，没办法只得喊叫了一声：“哥哥，你别跑了。”怪灵说：“声大些，听不着。”姑娘大声喊了声：“哥哥。”怪灵才停下了，放了羊，笑着向坡上走去。
   姑娘拉着羊回到路边，藏在树后的姑娘媳妇都出来了，刚才的一幕都也看的真切，鸭子一嘴鹅一嘴。“ 新玲认了个哥哥。”“新玲有了干哥，你看叫的那个亲。”说的姑娘脸红到了脖子。

      惠雪藏在树丛中，偷眼看着从路上经过的李秋学，白白净净的模样，端端庄庄的身材，周周正正的姿态，越看越好看，越看心越爱，越看脸越红，就凭他拉羊逗姑娘的举动就知道是一个有心眼的人。
      姑娘来到刚从沟边上来的惠雪身边说：“姑，你女婿真坏。”惠雪红着脸说：“瓜新玲，喔是你姑父，咋能叫哥。”一句话说的姑娘羞红了脸跑了。

   李秋学过了张家老坟来到塔下停住脚步，看着白如云朵的槐花，吮吸着槐花的香味。移步下坡，来到门口，看见门锁着，向西看去，井边粉红的桃花开得正艳，向后看去新盖了三间大房，就向后面走来。一进门看见母亲和二个老婆正在抹墙。叫了声：“妈”。五老婆回过头一看是二儿子回来了，就从板凳上下来。“俺娃回来了。”十老婆四老婆相继离去。
      “妈，快做饭，我还是早上吃了的。”五老婆说：“我也是你十婶端了碗饭吃了。”说着二人走出大房，来到前房，开了锁，五老婆洗手，搋面。
   五老婆把面搋好了窝着，给锅里添水，坐在灶火生火烧锅，烟气和蒸汽在屋间飘散。起身擀面，边擀面边添柴，面擀好了锅也烧煎了。母亲做饭的时间李秋学来到门口，看见从学校出来一队队学生，嘹亮的歌声飘向空中。队伍在古柏树下分成三支，一支向陈家村北去了，一支向陈家村南去了，又有一队向三四队施家高头走来。怪灵还看见荆雨涵走在回来的大路上。

      雨涵从东边大队部回来了，走过中桥又唱起来：“我叫叫一声好喜欢。”过了大场进了家门，于芳正坐在灶火烧锅。雨涵压着戏腔：“娘子，为夫已经饿了。”于芳笑着说：“姐给俺兄弟正做呢！”雨涵一听吃了亏，压住于芳咯搂起来，于芳躲着笑着，姿态美极了。
   二人戏耍了一阵，于芳从灶火扶着锅头慢慢地起来，雨涵抱住说：“拿我听听孩子。”于芳撩起衣襟，雨涵把头贴在肚子上，故意说：“这瞎货还踢了我一脚。”这句话正好被从门口经过的刚放学回来的小叔子雨泽听到了，走进门说：“姐，让我也听听。”于芳赶紧盖住裸露的肚子说：“去去去，没长一百岁。”雨泽不高兴地走了。

   十老婆听见儿子的声音喊叫起来：“雨涵，妈的饭早对了，饿了先吃点。”“妈，俺的也好了。”正在做饭的于芳回答说。说着取来一只老碗，给雨涵舀了一碗。雨涵一手端着饭碗一手端着菜樠樠，向村东走来。这是他每天吃早饭必来的地方，只有他知道来的目的，名义上是串门，实际上是想看看刘红漂亮的妹子慧霞。于芳虽然说也不错，但也有不足的地方，各有千秋。

      母亲在屋里做饭，李秋学在门口转游，听见母亲叫他吃饭，就走回去。端着饭碗，把浆水菜直接放在碗里，来到隔壁雨涵家。走进门，于芳看见怪灵进来就招呼：“兄弟，回来了。”怪灵坐在炕边，把饭碗放在笨栏子上，看着于芳挺着个大肚子，笑着说：“嫂子饭量大很，肚子吃的多大的。”于芳笑着说：“你侄子在里面，能不大吗？”
   怪灵装着才明白的样子说：“奥，原来是这样，我记着娶你的时候就没有，肚子咋样大的。”“你个瞎怂，再甭胡说了，你尝嫂子腌的酸菜。”于芳笑着从案上端来浆水菜盆子放在笨栏子上。
   怪灵用筷子夹了一口酸菜，说：“好，好，俺嫂子就是酸。”于芳美丽的模样总是笑哈哈地说：“你个瞎怂，就没一句好话。”怪灵说：“听人说酸才能怀上。”于芳笑着说：“别怪人把你叫怪灵，年轻轻个娃还懂得多？”怪灵说了几句怪话就说到正题上来了：“嫂子，我回来看见给俺盖了三间大房，俺爸那来的钱盖房呢？”于芳收拾碗筷，洗刷锅说：“咱叔是没钱盖房，都是大家你一页胡基他一页砖捐献的。”怪灵心中一阵激荡，社会主义大家庭就是好，他的心中好似放进了火炉感到一阵温暖。
   在说话的同时，怪灵的一双眼睛不眨眼地看着于芳，看得于芳不好意思起来。“你不眨眼地看俺做啥。”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俺嫂子长得漂亮，让兄弟也分享分享。”怪灵的饭吃完了，还不走，仍然走在炕边打牙撂嘴。“你惠雪比我还漂亮，嫩闪闪的水灵灵的，就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你想看了到你丈家去看，或者叫咱叔给你结回来，想咋看就咋看。”
      怪灵溜下炕想走，听于芳说又停下了问：“你几时见来？”“过年恵雪回来要布，俺几个人跑去看来。”于芳的几句话，使怪灵心中起了波澜，小伙慢慢懂事了。“现在房也盖了，条件也具备了。回去缠五婶要结婚。”于芳看着怪灵动心的样子说。“俺大哥还没结，还能争得我。”怪灵的模样起了变化。
   怪灵端着碗走出门去。

      于芳怀孕，就像是一支兴奋剂，一家人心中说不出的高兴，说话也和气了，走路也有了精神，做活也勤快，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十老婆期盼中又有些担心，村中今年上炕的十个有九个都是女子。她几次寻荆四宝的妻子四老婆打时。在地上画杠杠三个一组，三个在圈内，三个在圈外。如果把牲口丢了，数到圈外就寻不着了，数到圈内就能寻见。算生育也一样，圈内是娃子，圈外是女子，几次都在圈内。
   就这还不放心，听人说银凤有一张生育表，也很准，就去寻她，查来查去还是娃子，可是村中十有八九都是女子，心还是忐忑不安。
      荆老十虽然说不言传，心中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吃饭想做活想睡觉更想。“爷爷”孙子高兴地叫着向他跑来，他脸上的皱纹组成了笑容，抱住孙子亲个够。十老婆打了他一下，才从梦中醒来，原来不是现实。
      一天，十老婆碰见经常拾娃的七老婆问道：“七嫂做啥去了。”“我给村北拾娃去了。”“男娃还是女娃？”七老婆说：“还是女娃。”十老婆心“磕腾”一下。
   于芳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笨了，为了不显山露水，尽量穿宽大一点的衣裳。早上起来洗脸梳头，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白皙水润的脸上有了怀孕人特有的斑雀。这时的她心中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恐慌，二者搅在一起。想到自己马上要做母亲了，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喜悦，又想到初孕未知的惧怕而恐慌。
   几次的查询给十老婆担忧的心里无疑增添了几分喜悦，自家的鸡蛋不够吃，她端着个盆子从村南到村北转着寻鸡蛋，不大一会就端着少半盆子回来了。于芳自怀孕以后生活就有了大的改变，虽说分了家毕竟是自家的头手孙子，老婆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在于芳身上。
   雨涵每次回来，都要爬在于芳肚子上听听，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烟瘾不小的他把寻他盖章开票给的羊群烟都要节省下来，换成于芳爱吃的糖果拿回来，换取于芳的欢心。
   夫妻恩爱，家庭和睦，现在的局面是于芳所需要的，也是她会作为所赢得的。特别是婆婆更是把她视为掌上明珠，把鸡蛋省下来给她吃。这可是婆婆的小金库，换日常用品，针头线脑全靠它。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到了于芳跟前却啥都舍得。就连爱吃嘴的公公也硬是改掉了坏毛病，为了孙子没有舍弃不掉的。
   自从她怀孕后，每当她从地里回来，婆婆就不要她下厨做饭，总想让她歇歇。辛苦全叫喜悦冲掉了，一天到黑总是乐哈哈的，兴得合不拢嘴。
   眼看着就要添一辈人了，十老婆的精气神被这欣喜兴奋着，除了做活外总想寻找机会表达出来，只要一有空就来看于芳。一双眼睛流露出无限的疼爱与关怀，一张叨叨不停的嘴吐露出欣喜和担忧：走路要小心跌倒，吃饭要多吃点，不要穿的太单薄了。把个于芳瞀乱的还不能说，脸上也不能表露出来，只能陪着笑脸说话：“妈，俺知道，你放心俺注意着。”她刚捞起家具，就被婆婆缴走了：“不能做啥，贴这个大肚子咋样做活，快安宁着。”于芳想坐下休息，赶紧端来高凳子扶着坐好才丢手。于芳过意不去说：“妈，你忙去吧，我知道不用你操心。”十老婆说：“妈有空就想跟你说说话。”
   坐了一会，回到大房掐过来一个褥子。“妈给你缝的，装的新棉花。”两老人都在滚光炕，给自己缝新褥子，于芳激动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转。
   揭开被子把褥子铺上，于芳站在旁边看着，老婆不要动手。铺好才坐在炕沿说话：“妈抓雨涵的时候，那有你现在好。吃的差穿的烂，刚出了月能动弹了就把娃背在背上干活，再大些用带子绑在窗子上，才去地里。娃在屋叫唤，也没人管。”

人在地里做活，心在娃身上。实在不放心也不忍心，就只得把娃背到地里做活。东头你姑那时把劲虎放在地头，地上铺个衣裳，撑着伞。娃叫唤的声音声声刺激着当妈的心，做一会活过来把娃哄一阵。娃乖了又去做活，娃又叫唤开了。

   于芳吃过饭，洗了锅，要到婆婆那边去，挺着个大肚子，脚下一不小心没踏实，被门槛差点拌倒了，脚下一阵疼痛。“啊幺。”疼得只想哭。十老婆听见叫声，赶紧走过来，一看于芳把脚踒了，扶着于芳一跛一跳向东头走来。李老二的妻子是雨涵门中的姑，村人要是脱卯或者踒了脚都来寻她。
   十老婆扶着于芳，边走边说：“娃幺，你看你肚子大了，走路要小心，多亏扶着门框，要是孩子有个闪失你说咋办呀？”十老婆自觉失口，说出不吉利的话来。于芳说：“一时大意，一脚没踏好。”
      二人来到村东，只见李二家住着两间大房，这是李二攒些钱盖一间，有了钱再盖一间。人勤地不懒，门口的土梁上栽满了各种果树。十老婆来到门口，向着屋里喊叫起来，“他姑，在家吗？”闻声出来的李二老婆，一看说：“十嫂，快叫娃坐。”门口大核桃树下有一个碌碡，旁边有一个椭圆形的捶布石。于芳坐在石头上，李姑拿着一个板凳坐在对面，十老婆坐在碌碡上。于芳把腿伸进李姑怀里，李姑三揺两扑朔，只听“咯嘣”一声，“啊幺。”于芳疼得大叫了一声。李姑又扑朔了一阵问：“你活动一下，看还疼不？”于芳活动了一下，笑着说：“不疼了。”李姑说：“没骨折，是脱卯了。”
      十老婆扶着于芳向回走，路过刘四家门，正好雨涵从屋里出来，看见母亲扶着于芳，不知道是咋回事？走上前问道：“妈，于芳咋咧？”十老婆模样一跨说：“你一天操的啥心，光知道串门子，于芳差点栽了一跤。”雨涵接替母亲扶着于芳。于芳嫌怪挣脱雨涵的手说：“好了，没事。”

      夜幕像一张网，把荆峪沟笼罩的严严实实，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雨涵俩口吃了晚饭，刚睡下，于芳就觉得肚子痛，不知道是咋回事，雨涵也手脚无措。于芳疼的翻来滚去越来越厉害，看着于芳痛苦的样子吓得雨涵大声喊叫起来：“妈，妈，快过来。”十老婆也是刚脱了衣裳，紧接着又穿上，边走边穿。进了门一看：“快叫你姑去。”雨涵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村东跑来，门已经关了，雨涵一边打着门一边喊：“姑，姑开门。”一声比一声紧，李姑赶紧穿衣开门，不用问也知道是啥事？像这样的事是经常发生的，就跟着雨涵向西走来。

   随着一声“哇哇”的叫声，一个女婴来到世间，站在一旁的十老婆拿着抱褥子的手没有了一点力气，要不是扶着炕就差点跌倒了。已经睡了的荆老十点着了煤油灯，抽着烟，等待着消息。
   从隔壁传来的消息使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把还没有抽完的烟袋锅恨恨地在炕栏子上磕了一下。

   作于2024年10月16日

作者简介：

李捧虎，笔名：挺直的松,男，1961年6月14日出生于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凫峪村三组。1969年在本村上小学，1974年上初中，1976年初中毕业，一直务农为业。1978年到引岱工地当民工。在小寨沟打洞子，在营盘梁上修渠道，三道水修水库。从渠上回来后，在队上当会计，参加农业生产。分社后，卖过老鼠药，收过破烂，后又游于学校当书馆。承包了村西一片地种菜。1995年8月在村开商店至今。2009年10月进入平安保险公司，2010年8月退出。2009年11月接任蓝田移动前卫片区渠道经理。在保险公司曾2次荣获“优秀学员”。在移动业务中2次荣获 “优秀农村代办点”。一次荣获“优秀渠道经理”。2011年4月加入陕西诗词书画音乐研究会，2012年2月19日加入蓝田县作家协会，并有多篇作品在《蓝田文学》《榕树下》《西部文学》等刊物或平台发表。
自幼爱好文学，在保险公司时因思想波动大而提笔写作，用以表述自己的心情，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学着写诗，后改学写小小说。2013年开始写小小说，在榕树下发表作品，有3篇作品获榕树下编推荐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