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天空散文]深深地痛悔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4-23 13:09:39

本帖最后由红米饭于 2015-4-23 13:17 编辑

儿子从小到大，被我动手打了两次。性情柔和的我，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脾气，把孩子打的那样重。也许是年轻，也许孩子淘气，至今每每想来，不寒而栗。怎么那么狠心，没打在自己身上，自个不知道疼，儿孑身上的伤和尖声哭叫，如锥如刺，痛在我心。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儿子上小学时，我教他的语文，我一字一句讲，最笨的学生都学会了听懂了，而他却在桌下搞小动作根本没听，我气坏了，顺手抓起讲台上一根木棍扔过去，血流到他的脸上。我又拉他到教室后面用扫帚把在屁股上狠抽。我没打过别的学生，唯独将自己心爱的宝贝儿子，狠揍一顿为的他不争气，也是"杀鸡给猴看"，吓唬其他捣蛋学生。过后我好难过，心疼死了。
还有一次，淘气的儿子将新买的自行车玩腻了，从高处松手，让它溜下陡坡，一次次地这样做，觉得好玩，不知大人有多心疼。那时候，也就是二十年前吧，一辆新自行车二三百元，相当于现在一千多元，家家生活很可怜，住房破烂，穿着褴褛，吃的也是将就。他爸咬牙掏大价钱给买玩具买车子，为了让他锻炼身体，开发智力。他总是把好好地玩具砸坏，我们好心疼。既心疼血汗钱，也是嫌他不知道爱惜东西，这是不好的习惯。我用棍子打他屁股，我妈就骂我，“:五岁的小娃懂个啥?把娃打的有个这那，小心你着。”我一看，儿子的单裤下一道道的青红伤。可怜的孩子，哭的鼻涕眼泪，一个劲说，“妈妈，我不了，妈妈，我再也不了”。真是恨死自己了，每次想起那件事，我都很难过，
记得有一天，我和儿子去街上闲逛，他站在吃货摊前不肯走，那金黄的香蕉，发出诱人的香味，紫红的柿饼附着雪白的梅子，一串串的摆放在竹篮子里。可是我手头一分钱也没有，人家是不肯赊账的。我只好咬咬牙，狠狠心，向前走。儿子还小，怕丢了自己，又不舍得放弃那些吃货，一边哇哇大哭，一边追我，不断地，不断地回头看那诱人的香蕉和柿饼。脚下一绊，摔倒了。我急忙扑过去，抱起儿子，拍拍他身上的尘土，揉揉摔疼的小手。我心如刀绞，泪水哗哗的流。父母无能，连孩子这个小小的渴望都不能满足。儿子看见我哭了，用小手给我擦，我更难受了，不断地使劲的亲亲他红红的小脸蛋。儿子说，"妈妈，我不要香蕉了，我不吃柿饼了。"十几年过去了，儿子也许忘记了，可我每每想起来，总是眼眶湿润，可怜的孩子，对不起。
可是令我最难过的是，儿子身体健康头脑聪明又有文艺天赋，小学成绩不错，自上初中，我没有尽到责任和义务，为了教学工作，整天忙碌费尽心血教育别的学生，悉心传授知识教导他们做人的道理，却没有时间给自己的孩孑讲解难题，督导作业，沟通心理迷惑，以致逃课恋网，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放弃学业，走上了艰辛的打工路。高高的象牙塔，绚丽的大学梦，就这样与他告别。他也后悔也明白，拥有知识拥有一份像样的工作，出入优雅的环境，良好的待遇，优厚的酬金，多么令人羨慕！那是必须上了大学才能有资格争取的！
如今早早踏入社会，尝尽酸甜苦辣，看尽世态炎凉，他才体会到读书是多么幸福的事。古人云:书里自有黄金屋，书里自有颜如玉。早知书内黄金贵，高点明灯下苦心。
儿子没有考上大学，作为教师的我，脸上无光羞愧有加，耽误了他一生的美好前程。心里实在痛悔，然已无法挽回，一次次恨自己。只是其他的学生上了大学，有的已经工作成家，领着他们的孩子来报名上学，叫一声:老师好。心下稍微有些慰藉，想着在远方打工受苦的儿子，暗暗伤心流泪。只能说声:孩子，妈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