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米饭 于 2015-5-16 21:59 编辑
一说到马嵬,就想到杨玉环,那是贵妃的身价,却因安禄山兵变,而死于马嵬坡。听说是在一棵桃树上吊死的,又传说密往日本。贵妃的故事总是让人传说的很美,美丽的传说就很诱惑人,马嵬就成了一个景点。
原本景点就是一个墓塚,那墓不大,用青砖固着,在路边的土原下,还有几块碑文,都是历代文人墨客的纪念之词。人们去那里,心存的是一份遗憾,堂堂的一位贵妃,就这般死于非命,而是葬在这荒原之中。
如今去马嵬却有了另一番含义,不是去悼念古人,而是借古人之风,享受一种情感上的释放。就在贵妃墓之远,有了一处马嵬驿,这里为台原地势,沟壑地形,原是黄山宫道教文化之地,又是丝绸之路西出长安的第一个驿站,这驿站就成了风水宝地,建起了一座民俗文化景区。
怎么也想不到,一处原边上的沟壑地,是连车都走不了的陡坡,居然盖起来成片的民俗老宅,青砖灰瓦,红柱木窗,陡坡变成了石阶,拾阶而上,两岸店铺门庭若市,陕西的名门小吃皆有。去过礼泉的袁家,却不及这里的气势宏大,吃货如此繁多。其地貌的差异,马嵬便显出它的风水不凡。
吃过清汤粉,吃过甜蜜粽,还吃过浆水鱼,伏的是原木桌,坐的原木凳,宽、平、稳而又舒服。有坐着,还有站着,站着的提着麻花,喝着农家自制的酸奶,还嚷嚷着去吃礼泉的烙面。这食街就满是锦旗,黄亮亮的耀眼,眼中全写满了吃货的名字。
人爬着坡,脚腿不觉累,眼睛却不够用,看了吃的,还有用的,用的都是历史,是祖祖辈辈人用过的什物,磨盘、碾子、织布的木机、纺线的车车。磨盘就铺在了地上,碾子立在门前,纺线的车车就卧在土炕上,人看了便讲:当年延安时期周总理就会纺线线,老太太听着,便盘上炕去,捻着棉絮,一提一摇地扯出了纤细的线来。围的人就笑,说:你还能记得纺线。老人说:一辈子都忘不了。有人抢着拍照,又记下一个历史的画面。
有民俗便有文化,这里的文化就疑聚在黄土上。把土玩出了艺术,几座窑洞里就全是泥塑的小人儿,那人儿小到巴掌大,形态各异,粗犷的就如黄土地上的汉子,那人儿在演义着安史之乱的历史,也表现着黄土地上人们的婚俗嫁娶,就连陕西的八大怪,也有小人儿在表演。黄土地上的艺术就离不了黄土之情,画派有黄土派,国画有黄土风,就连山墙上挂着的旧照片,也离不了黄土的味道。
这里的文化处处沉积着陕人的历史,记录着农耕时代人们的生活、用具和情趣,独轮车自然比不得现代宝马,可它却承载了那个时代人类的生活,纺线车车岂能与当今的代尔棉品相比,但它肯定是那个时代的风流和时尚。是人们喜欢怀旧,还是旧时的生活中有今人追求的东西,要不然这落了时的老宅旧物竟能招来如此多的人的眼光。
坐在茶亭间真是一种享受,并不在乎这茶水的品味,就眼前居高临下的风景就比这碗茶水浓出数倍,清风徐来,远近的草木都跳动着绿花,那里有青苗,有翠竹,有中槐,有苦楝,苦楝的花是簇拥的,满树都浮动着淡紫色的花团,风动,花儿如云,嫣紫的好看。最为动人的却是那枝铃兰,羞羞地垂在那里,不艳不俗不媚,紫蓝色的性情,又出落的高雅玉洁,令人心悦。
身后有着湖水,水色青绿,有白鹅在那里游动,湖面就起了涟漪,涟漪间便绣着青紫色的荷叶。湖水不大,湖心有島,島中立一亭,红柱灰瓦,在阳光里就特别鲜艳,亭内人声戏闹。干枯的黄土地有这么一带绿水,连天地都清亮了许多。水是大地的眼睛,而这片民俗文化的景区就像这块黄土地上的明眸,在闪闪发亮。透过这双眼睛,你能读到人文、历史、民俗和艺术,还能读出人们的心情,看到喜悦的浪花。
这块土地究竟能沉睡过多少年,贵妃的故事从古说到今,马嵬依旧是马嵬,而现代人里就有异想天开的能人,敢往这片荒坡里投钱,创造出一个民俗文化的乐园。这乐园是精神的产物,像一部探索民族精神的小说,当人们劳作之余,在寻求心灵里那块自我的时候,便会想它,去读它,细细地去品味书中的乐趣,得到的也必然是精神上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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