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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赋 谭长征
三秦东南,商山滴翠,洛水湍鸣,融江南之灵秀,兼北国之旷平;商鞅广场,君目似剑,石像如峰,秉先秦之法典,启后世之文明。 生逢大争之世,礼崩乐坏,瓦釜雷鸣;战国时代,豪强并起,烽烟熊熊。鲁之三桓,齐之田氏,晋之六卿,扩充领地,追逐名利,瓜分公庭。存强而汰弱,残酷而无情。齐楚燕韩赵魏秦,七雄称霸;儒道法兵阴阳墨,百家争鸣。励精图治,广聚贤能。文侯任李悝,变法而魏富;悼王用吴起,革新而楚兴。 当是时也,秦之国情,遭三晋之抢掠,历四公之不宁,国力贫弱,不堪战争。少梁之战,献公危重,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列强环伺,濒临绝境,摇摇欲坠,独木难撑。 卫鞅者,少好刑名之学,尤敬李吴之功,寄于公叔门下,甘于中庶之名。幸魏王之不屑,错齐王之任用,阅秦公之雄略,踏旅途之荆丛。涉穷山恶水深入秦地,居野镇荒村体察民情。《法经》之义化于素抱,变革之策了于心胸。 公孙鞅,鞠躬尽瘁图国富;赢渠梁,筚路蓝缕谋强兵。帝道、王道、霸道,秉烛之夜,三演其说,了然君意;左庶长、大良造、商君,凯旋之日,三易其爵,笑对功名。肝胆相照,力破险境,齐驱并驾,驰骋纵横。谋一统天下之棋路,创全新不古之文明;实君臣乾坤之绝配,堪邦国危难之弟兄;遇千古难遇之知己,建百代不建之奇功。 南门立木,立国之信用;北门兑赏,兑法之永恒。广开阡陌,聚土为封;重农重战,奖励织耕;设郡立县,统一度衡;移风易教,开塞文明;礼下寒庶,刑上公卿;极身无虑,唯法是从。笔困纸穷,谁见栎阳馆舍三更之灯火;苍颜白发,不闻咸阳府外五鼓之鸡鸣。变法日久,秦民大悦,路不拾遗,山无盗凶。农耕市达,百业昌盛,人心向法,朴实民风。缔造新军,将士用命,怯于私斗,勇立战功。兵如豪侠之亮剑,国似朝阳之升腾。壮哉!臻秦之民众,浩浩荡荡;美哉!关中之沃野,郁郁葱葱。收复河西,防范秦东,制衡六国,威慑狄戎。构封建之帝制,驱历史之千乘;救奴隶于水火,毁旧制于分崩。 疑行无成,疑事无功。强国要法治,警惕人治;法治不诛心,唯看言行。有善于前,不为亏法;有功于前,不为损刑。固治不听君,民不从官,有道之国;胜而不骄,败而不怨,王者之兵。法者,所以爱民也,国之权衡也。法必明,令必行。国之乱也,非无法也,法不行也! 伟哉,商君!煌煌法圣,一代枭雄!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山冢萃崩,百川沸腾。太子触法,太傅就刑,酷哉黥劓,法兮无情。缩封废奴,世族新痛;法古循礼,杜挚甘龙。腐朽根系深,浊流汹涌;变法路途远,风雨迷蒙。悼王新崩,吴起死于乱箭;秦公才逝,商君即遭围攻。泛起之沉痼,惊蛰之毒虫。哪管邦国之安定,只图一己之私刑。 刻薄寡恩,疏远仁政?重本抑末,以刑去刑?暴君乎?酷吏乎?千年激辩,自古论争。物无完美,人非神圣,伤及权贵,泽被众生。木秀于林,难耐凌冬之寒肃;伏草唯存,皆因过岗之飓风。旷世栋梁虽拆,帝国大厦高耸;而今慷慨赴死,何惧车裂酷刑。商君去兮,万民景仰;渭水悲兮,南山雪崩。旧族嚣嚣兮,难撼传世之新法;老秦赳赳兮,共享百年之昌明。 变革守成,此非彼是?法治人治,孰重孰轻?贫富差异,何能缩小?人性善恶,怎可说清?法治“冷”乎?暖若三九之炽炭,固若五岳之岱宗;仁政“柔”乎?变如四季之云雾,漂如两湖之浮萍。观今之世,论今之刑,诗书礼仪清冷,吃喝嫖赌盛行。窃贼非因窘境,好逸恶劳,进警局少有悲痛;巨贪皆缘私欲,损公利己,入班房多获缓刑。男生无辜被拘,限期办案,执法者刑讯逼供;民女守贞弑狼,民怨沸反,量刑者“照顾”民情……呜呼!道德几成废弃之物,法制岂是松紧之绳? 商山隐隐,呼商君之再世,辅佐者景监,护法者车英;洛水清清,唤法治之完备,立法者有爱,执法者无情。百家苏醒兮,畅论天下;盛世重回兮,感颂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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