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是母亲的家,也就成了我们耳熟能详的故乡老家。 与云南缘起于40年前秦岭深处云遮雾绕的仰天窝,队长拿着一个小玻璃瓶来到知青点,嘱咐归家探亲的我帮他捎上一瓶“云南白药”,第一次“重点关注”到云南那个遥远的地方和白药的名字。 再次邂逅云南白药是招工到秦岭三线单位的青工培训队,手背划伤后感染脓肿,前去职工医院换药,护士刀、剪齐上,切口消毒、填埋药纱,疼痛令我临阵脱逃,碰上顶头上司吴队长,他领着我沿着山路七拐八弯来到“跃进桥”下的田埂边,对正在犁田的农夫晏郎中打着招呼,农夫放下铧犁,甩干手上的泥水,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小药瓶,将一抹白药粉倒我的伤口上,就算治疗完毕?心中嘀咕着唯恐赤脚医生的土药会贻误伤情, 隔日醒来,手背上的伤口轻松了许多,随之日渐好转,待二次找晏郎中换药时,认出了“云南白药”小药瓶,一周余伤口彻底痊愈。生长在远离乡村的城市里,接受现代西学教育的我,两次邂逅云南白药,见识了中医药的神奇疗效,信服了偏方治大病的传说。 第三次遭遇云南白药,便与之有了终生的不解之缘。1980年代,嫁与人妻,随夫迈入了婆母与白药纠葛近百年的家族历史,聆听着她娓娓道来的白药传说。家里橱柜上尘封着老家捎来的装满白药粉的瓶瓶罐罐,似乎在静静地述说着彩云之南母亲故乡的白药故事...... 一、多彩春城饱览边陲风情
八月,飞离流金似火的关中秦川,走出昆明机场,凉风香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溽热煎熬中的心扉立刻舒爽安宁下来,满眼婷婷袅袅的芭蕉、棕榈在风中尽情摇摆,施展着南国美人的婀娜多姿、万种风情。穿过艺术学院舅舅家大院,甜润沁脾的氤氲香气将我们团团围裹,“缅桂花开十里香......”的歌声旋绕在声乐系飞檐翘壁的房梁间,余音邈邈。途经舞蹈系排练大厅,参加西双版纳泼水节演出的艺术团学生们,身着美丽的金孔雀服随着芦笛声声,翩翩起舞。走进了宿舍大院,左邻窗下飘出葫芦丝的悠扬婉转,右舍门扉传出钢琴叮咚的行云流水,一路上琴瑟和鸣将我们送进了小舅舅的家门,屋里已是饭菜飘香。稍事打理,小舅妈将我们招呼到餐桌旁,云南的汽锅鸡香气扑鼻;炒饵块,鸡枞菌、引逗得我们垂涎三尺,我们大快朵颐着姥家的美味佳肴,餐厅窗外艳阳高照,流云满天,我顾盼着空调、电扇的踪影,小舅妈笑问要何方来风,于是,敞开东窗,东风立马浩荡起来,推开西窗,紫气俏然氤氲袭来...... 四野吹来舒爽的清风,使得“春城”昆明,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瓜果飘香,春意盎然。饭毕,心儿禁不住窗外五彩世界的诱惑,急于奔向那鸟语花香的世界,小舅妈吩咐带上雨伞,我诧异中坚拒,眼前阳光靓丽,碧空如洗,何来云雨?出得院门,满眼的亚热带风光尽收眼底,枝杆挺拔,绿叶繁茂的桉树林下,竹楼瓦舍前三、五个村民倚着竹篱抱着足有半人高的竹制水烟筒,忘情地“咕咕”地吞云吐雾,田野里遍植着金色的烟草和成片的蔗林,步入市区中心广场,记录着边陲名城历史沧桑的金马碧鸡坊在云贵高原艳丽阳光照耀下金碧辉煌。东坊金马,西坊碧鸡,两座门楼式木结构牌坊飞檐翘角,势欲腾飞。始建于明代宣德年间,历经焚毁重建,而今,矗立在游人如织的广场上,映射出生机勃勃的昆明城金马钟秀、碧鸡呈祥。
我们随意在昆明的街巷中游逛,纳凉在傣家风韵的竹楼凉亭,伴随着葫芦丝的悠扬旋律,惬意地品味着水果沙拉拼盘和木瓜冰粉甘甜冰爽,街边头戴斗笠的商贩售卖越南小卷粉的吆喝诱惑了我的味蕾,两角钱一张的小卷粉蘸着酸辣开胃的汁水吃得痛快淋漓,忽而头上飘过一片灰云,就开始扬扬洒洒落下雨点,少顷,变做倾盆大雨倾泻而来,我们躲在街道边宽大的廊柱屋檐下避雨,主人从西式的门廊间招呼着我们,遂入得间有红木立柱 古色古香的宽敞厅堂,红木根雕的巨大茶盘上,云南的普洱茶,正汤色红润,醇香四溢,等待着知音品茗,啜饮着香茗,等待着雨歇,隔窗看雨中街景,过路的云南人民个个从容不迫地掏出雨伞,泰然自若地走到街对面阳光靓丽的晴朗世界,见识了“这边下雨那边晒”的云南一怪,也领教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谆谆教诲,已是午后黄昏时光,高原黄昏的紫外线照耀得眼前的五彩世界更加绚烂多姿,辞别茶肆出得门廊,回首张望才发现身后是一座古老的法式建筑。坐拥西南边陲的三迤大地,拥有众多的少数民族和复杂多样的地质地貌,回首度步的无名小街,一眼望过去便有那傣家的风韵、法式的浪漫、东南亚的多姿多彩尽收眼底,难怪母亲有讲不完,述不尽的故乡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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