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米饭 于 2015-6-22 19:4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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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性情本是好逸而恶劳,所以从古到今成功者少,碌碌者多。自然,人们都羡慕成功者的风光,却不知成功的背后是无数的艰辛与悲酸。“事非经过不知难”,倘亲自去实践一番,难免觉得前路漫漫,兴味索然。于是,怠惰之情油然而生,宽慰自己说:“人生苦短,何必忙乎?”或者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多数人就是这样一代一代走过来的,只见生命的消失,而不见功业的成就。当青春不再,美好的时光一去不返,我们在感叹之余,既不甘心于认命又无可奈何。诸葛亮说:“年与时驰,意与日去,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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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先生曾在一篇短文中感叹:“日子整齐地过去,烦恼却无序而来。”的确,我们这些常人面对更多的是生命的无常。我们活着仿佛只有烦恼,没有快乐。原因恐怕是我们绝没有开悟,把自己束缚在习惯的套子里,伸不开手脚,思绪也不飞翔。面对山只说是荒山,面对水只认作是死水。却不知山有山的伟岸,水有水的活泛。《诗经﹒北门》篇这样写一个在王府中奔波贫穷的小吏的埋怨:“走出北门,忧心忡忡。既狼狈又贫穷,无人知道我的艰难。已经这样了啊,苍天要如此,说它有什么用啊!王爷的私事扔给我,公事也一并加给我。我从外边回到家,家人全都指责我。已经这样了啊,苍天要如此,说它有什么用啊!”什么是穷人?穷人就是物质和精神都极度匮乏的人。他们只有埋怨,没有乐趣。有人认为只要有钱就有乐趣了,实则不然。钱自然能买来床,但买不来睡眠;能买来礼品,但买不来友谊;能买来补药,但买不来健康;能买来江山,但买不来美人心。人生来就是烦恼的,要承认这个事实,不惧怕不回避,那么烦恼就会因此而冲缓;人生来就是平常的,不要抱着怀才不遇的感叹,那么快乐的念头就会因此而生发。《坛经》上讲:“智慧即烦恼,烦恼即智慧。”我们不是佛,但佛也是有烦恼的。这样想来,自然会明白快乐就在心念的转化之间。要有一点阿Q精神,不要把籽麻小的烦恼当作西瓜大的困难;要象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把自己逼到仄狭的境地。我们常常谈论觉悟的问题,其实觉悟并不那么高深,觉悟就是把人生自然而然的困难、病痛、生死承认了,坦然面对了。于是该睡觉则睡觉,该哭则哭,该笑则笑,如是而已。佛要普度众生,我们常人首先得学会放下。放下私意,放下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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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对亚当说:你给她取个名字吧。亚当说:这叫女人,是我肉中的肉,骨中的骨。这是多么深沉的倾慕和恋惜,是伟大的爱。关于上帝造人的说法,科学未必承认。但自从有了男人和女人,人类的爱慕、思恋、悲酸、怨恨、仇杀之心也就产生了。有一种说法是:古往今来的战争都是因为女人而起的。特洛伊战争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海伦是美妙绝伦的女人,许多王国都愿意为她打仗。后来这个形象作为美的象征进入哥德的名著《浮士德》,成为不朽。然而在中国,红颜与祸水紧密相连,女人的美一开始就成了罪过。褒姒一笑,周幽王就亡国了;妲姬受宠,商纣就腐败了;西施投吴,吴王就没命了。封建帝王广设后宫,恨不得把全国的美女都集中在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宠幸”。于是就有了杜牧《阿房宫赋》中所描写的宫女煎心年年复年年的翘盼,听到宫车经过,宫女们无不有一种腹痛的感觉。当然也有“后宫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美谈,终究躲不过“脏唐臭汉”的诘难。
2007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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