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米饭 于 2015-6-23 22:49 编辑
今天早晨,一声柔美的女播音自时代广场播音室传出,那美妙的声音径直地从我寝居外的空旷地钻入我的卧室漫至我的身心,不知咋的我忽然心一缩,一阵莫名其妙的惊慌袭上心头,我于是回想起随那声音浸入我心的几句话儿来。 “亲爱的店友,新的一天开始了,请您检查店内的设施和商品,打扫你的店铺,展开亲切的笑容,用感恩的心迎接顾客的到来,新时代广场祝您工作顺利、成功! 就这么几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句子,让我失去了方寸,有些无所适从,这种无所适从让我想到了生命的本源和生命的终结这个哲学问题,这个爱的问题。在我生命前行的过程中,遇上的心慌的事都是些生命的第一次,因为面对这些第一次常常手足无措,诚惶诚恐,这些在慌乱状态中的生命的第一次常常是伴随着挑战和心跳的,在最终的回忆中总有些酸涩和甜蜜,喜悦和沮丧。 我的第一次手足无措是在我八岁的时候的一个有温暖阳光的冬日,冬日阳光十分让人惬意,我那天突然爬到我家老屋吊脚楼上的一根柱子上,抱着柱子滑下地,而后再上再滑,哪知就在我第二次滑下来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丝生命快感,即那一下触动了我的性意识的苏醒,我觉得很好,于是就这样上去,滑下来,再上去,再滑下来……老太公见后说让我小心些,别摔着了!我有些心慌地答应着,因为那时候我的生命小物件已发生了变化,给我的裤子撑起了小雨伞,我很惊慌,我以为那小东西是肿了,但又觉得痒痒的,十分舒服,直到后来外面起了风,天气突然变冷,我的那种感觉才算减弱,我在惊慌中迎来了我性的启蒙.自此以后,我便常有这种生理现象出现,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一次我还跑到村卫生室问医生,问是不是蚯蚓吹了或是肿病,医生一听,指着我大笑说:没事儿,你开始想媳妇了!弄得我好生疑惑,又满脸飞红。直到后来,进入发育期时才从书上获得了这种知识,也知道了那物件为何为我的裤子制造一些难堪和尴尬,后来我跟腊狗子哥哥睡觉才从他那里得知解决这种问题的方法,腊狗子哥哥说每当男人出现这种现象时,就得去找女人,或者去说个媳妇子。 十二岁那年,我在清江石板溪我外婆家过暑假,那时最大的游戏就是杀羊儿、捉迷藏。捉迷藏一般在晚上,那时我和一个叫世秀的女孩子很要好,我那时就有了一些朦胧的感觉,总想和她呆一块儿,或是和她亲亲嘴儿,或是捏捏她的小手什么的,就是有一些想和她亲近的生命意念,一天夜里我们在捉迷藏时到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地方,那时天很黑,当我找着她藏身的地方的时候,我突然抱住了她,并和她完成了我们生命中的第一吻,那一次我们心慌意乱而又甜蜜极了,世秀说不能亲嘴的,亲嘴就要生儿的,于是我们不亲了。双双出去找其他的小朋友们玩儿去了。哪知道这个小秘密还是让与我们一起做游戏的小姨看见了,我很有些慌,央求小姨别告诉我爹,小姨说你若对我不好,我就告诉你爹,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十分听我小姨的话,小姨也常为我服务,她时常把世秀叫来和我玩,那可能就是我生命中最初的性爱的萌芽吧。 最让我不能忘记的是比我大三岁的小舅舅,我的小舅舅呵,他老喜欢独自一人玩雀雀儿,一天他在石板溪里剥土豆,外婆让我去叫他吃饭,我去时,见舅舅正提着雀雀儿玩儿,玩得快乐极了,最后听他尖叫一声,有一股乳白色液体自他雀雀儿里喷出,小舅舅见我到了,红着脸笑着告诉我:这样玩蛮舒服,相当和女孩子睡觉,他还把雀雀弄成一非常态告诉我说,弄成这样方便可行事。我于是慢慢懂了,因为那天舅舅告诉我时,我的雀雀儿也发生了变化,又给我的裤子撑起了小雨伞,舅舅说和女孩睡觉是人生最大的乐趣,舅舅这句话导致了我在两个月后的一次心慌。也是和世秀,那天,我约世秀到了石板溪黄石板清江边一大岩屋里,要她脱了裤子躺在岩屋的细沙上,我的小雀雀那时候也雄得出奇,但在这时却不知道怎么个用法,两人一阵惊慌,但正当我们有了些办法的时候,我的同龄小姨和一群小朋友来了,她高声叫了起来“好啊,你们好丑好丑啊!”世秀迅速穿衣站起,我也随之穿好衣服,小姨笑眯眯地说,你们小心告诉你们爹妈,你们可得对我好啊,和她一起来的小朋友们那时似乎还没省事,不懂似的,这事儿没被传开,只是让小姨抓住了把柄,经常以此来要挟和取笑我们。那年暑期之后,我因为随爷爷读书,以后也便再没看见世秀,后来石板溪这地方移民,石板溪的居民便分散到四面八方去了,和世秀也从此没有见上面,只是在雨时想起她,想起我和她在黄石板岩屋里的事儿来,听小姨说世秀嫁人到了苏州,生了两个小子,如今过着十分幸福的生活,小姨前一段时间还拿此事取笑我:还想世秀吗?我告诉小姨:很想。小姨听后露出了童年的笑。 认识萍萍则是我随母亲到大水田开教师会,七十年代我母亲是老师,我小弟弟还很小,母亲让我随她带小弟,就是在这当口我认识了一个美得让人发颤的女孩子萍萍,萍萍和我同龄,但她那时已很解男女事了,她象一位大姐一样引导我,给我讲男女之别,给我讲男女性事,而且在一天下午,在一间教室的棕垫子上,她仅然和我一起完成了我在黄石板沙滩上和世秀没有完成的事儿,她象个向导引领我走进了女人,我没想到是那样的美,我的神经系统当时有些象打雷,只觉得天昏地暗,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便有了小便的感觉,而且尿在了她的里面,我当时的心跳和心慌程度是可想而知的,那天我的雀雀里出来了象我小舅舅在石板溪也一样的乳白色的东西,后来我知道了,这种液体便是人类的种子。但萍萍不久就让她爸把她带到了江城,直到30年后我们又才相遇,这时的她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写了好多本书,我们见面时两人都飞红了脸,而后又走到了一起,一起写书一起干着我们不约而同的文学事业。真没想到,我们竟如此相合相契,老天呵,那天我问她,你还记得你儿时的事吗?她说真有趣,我说因为她我才真正懂得了女人,我一辈子都没忘过那个让我心跳的下午,我不止一次的走到那所学校去看那间教室,直到后来那教室被拆。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生命的心慌的感觉也在不断地发展着,变化着,与时俱进着。比如过年吧,过去,老是盼着过年,盼着过年吃好东西,放鞭炮,我们小时候过着困难的日子,时常想着偷东西吃,偷东西吃起初也很心慌的,记得小时候与小舅舅偷了街头覃氏婆婆炕在锅里的干鱼,那时就十分害怕,当我们躲在黑沟里甜甜吃着的时候,我外婆找到了我们,我和小舅舅给外婆跪下了,外婆这时流着泪的将我和小舅抱起来,拍了拍我们的背说,再不要这样了,我回去给你们弄肉吃呵!那天晚上,外婆和外公有好长一段都在讲话,第二天外公把他行医用的马拉出去直到很晚才回来,那天外公背回了用一匹马换回的肆拾斤猪肉,第二天一清早,我们还在梦乡就已闻到了让我们心慌而又淌哈喇子的肉香。外婆蒸了一大格蒸肉后,便一一叫醒我们,我们几个来不及洗脸就到了桌边,将一格蒸肉吃得精光,外婆外公在一边看着,象是在欣赏一件作品似的,可我们哪里知道,这时外公外婆还空腹着呢,突然我心慌起来,我们吃了这顿肉,下一顿该又吃什么呢?只见外婆背过身去,用衣袖擦着脸,一会儿她又回过身来,望着我们笑了一下,而后就下地去了,我们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偷吃覃婆婆的东西了,但每当我和小舅舅见着她,就有些害怕和心慌。 心慌是伴随生命的成长过程的,当年过不惑之年时,有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在深更半夜醒来,抬头望见看不见的世界的时候就心慌不已,那个时候就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地方,时不时有这样的问题萦绕在脑际,我是什么呀,怎么是这样的状态,于是就有恐怖感涌来,随即以手掐自己才觉有真实的感觉,于是又心慌地摸摸睡在身边的妻儿,并叫醒她们,和她们说话并且开灯,直到这时方知我自己是处在地球这物件儿上的,这时候也突然想,我们是不是象飞碟一样的东西,忽生忽灭,忽来忽去的,这么心慌地遇着了一群早我,与我同时和在我之后来到这世界的一群人。 我曾经和一群人在讲台上上课,忽然在一天上完《特洛伊战役》英文课后,见着一群群面若桃花般的娃娃,我突然心慌起来,我们正一天一天老去,而这群坐在教室里的娃娃永远处在这桃花年龄的,这样一种相对来说是常量与变量的感觉,让我心慌不已,一批批生命老去,又一批生命生来,或许就构成这世界的,生命世界的组成本就有这种心慌的元素的,这种元素可能就是生命产生的本源。 后来我在想,大凡一种原创活动都会伴随这种心慌,心慌是创造之母,我想在我第一次上讲台时就有这种感觉的,本来传道、授业、解惑算不得什么原创,可对每一个初上讲台要用自己的语言把古人的知识传授给后人的时候,那也便有一种创造在其中。可在上台的那一瞬间,我心慌得天昏脑转,一时大脑出现空白状,方寸大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何说了,只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眼冒金花,大脑似流溪河涨水那般轰鸣,可就在那一刻,一种全新的教学理念诞生了,即在中学以语音导入的外语语言现场教学的方法产生了,那一堂课全部用英语讲了下来,弄得学生们一头雾水,也就从那一天开始,这种不用母语的教学 传下来,使得同学们强化了听说训练和其它,这个班的学生后来在高考中捷报频传。 人,这种动物的存在,时常伴随一些心慌,上下五千年,斗转星移,人一代又一代的出生、死亡,再出生再死亡,如此生生死死循环往复,我们刚刚听到盘古开天劈地的刀斧声,就又感受到秦皇汉武的华夏神武、玄武门的血腥,明阉党的龌龊,八国联军的炮火等古今中外的好多好多。代代风流、代代风尘,如今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昨天还生龙活虎地出现在青山绿水间,昨天还向我投来亲切一笑,昨天还在说长道短,还在为生计奔波流浪,今天却又烟消云散了,从这一刻你就永远地失去了与之谈笑风生的一切,因为一种存在在转瞬间变化为另一种存在,一种由有到无的存在。我时常就想到了自己,自己的消失点消失的方向和时间等,生命的这样一种阶段性的存在,真让人惶恐不已,心慌不已。 似乎心慌是一种永恒的存在,生命冷不防会遇上心慌,遇上生命里程中的又一个第一,每每认识一个新的女孩子,就是生命中的又一个第一和又一次心慌,我有时也在想,这世界为何有这么多的人的产生和消亡,或许就是因为有如此之多的心慌,心慌地去爱,心慌地去想自己所想,干自己所想,在心慌里完成一切爱恨,完成一切喜怒忧思悲恐惊。 始皇的中国第一个封建帝国,本就产生于吕布韦的一次心慌的大创造,一次心慌的商人制造,他在与赵姬的一次心慌之后的理直气壮的惊人之举,便创造了了中国封建社会的始皇帝和第一个封建帝国。 一拨一拨的人来了,又一拨一拨的人去了,正象太阳每天早上升起,晚上落去,朝代、国家的更替也是这样,香格里拉到哪里去了?楼兰古国到哪里去了?梁山水泊到哪里去了啊?有好多好多的时候听说星球与星球相撞的故事,有好多好多的时候听说天上下起陨石雨,是啊,又一个星球消失了,那么,我们的地球呢? 每每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心慌起来,正象想到人类的终极问题,正象青春少年第一次遭遇一个让你一见钟情的女孩子。 现在世界有些变化,大气层变热,似乎也有些噪动起来,太空也因生命的刺激而心慌起来了吗? 喝杯茶吧,让心静一下,睡一个觉吧,让心静一下。而后再去心慌一下子,去生产生产好些个乖儿子。 那个乖儿子就是早上升起的一轮心慌的太阳,快去抱抱吧,那乖儿子。 …… 后来我突然想起,我小姨结婚那年借了我打工的全部存款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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