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当悔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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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745 | 回复1 | 2015-6-23 17: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妖怪山 于 2015-6-24 16:17 编辑



——一行五人来到贾府路派出所后,警员便对三人,分别审问,作备案记录。陈天南和卢伟二人,毕竟只是吸毒,充其量也是个受害者,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什么来,而吴刚似乎经常来派出所一样,对所长,副所长,一律都相识已久。警员盘问吴刚时,吴刚也是咬紧牙关,未透露一丝风声。

——大概半个小时后,警员已不在对陈天南审问,整个审问室里,只留下陈天南一人,心中胆颤,静候发落。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道:“贾所长,近来公务繁忙吗?”那个被唤作贾所长的中年男人道:“呦,吴书记呀!”门外的那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正是吴华君口中发出,想必是为吴刚被抓之事而来。只听吴华君又道:“听说我弟弟又闯下什么祸,我来看一看。”贾所长笑道:“小事,小事,快来到我办公室的先喝杯普洱茶再说。”如此违法犯罪之事,竟被贾所长轻描淡写,说成‘小事’。当下中国,有个别小官,自恃山高皇帝远,持鸡毛,作令箭,徇私枉法,不知来年牢狱之灾,可曾想起今日之因呢?说罢,吴华君随贾所长到办公室密谈,陈天南也就听不到什么信息,但寻思道:“我和吴刚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既然吴华君前来搭救吴刚,对我自己自然也是有利无害。”

——过一段时间,只听贾所长送客的声音传来,陈天南起身从门缝中看见吴华君泰然自若的走在前面,吴刚似是狐假虎威一般,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二人离开派出所,但不见卢伟跟着。陈天南又暗道:“吴刚已被放走,对我和卢伟二人,派出所又将怎么办呢?”心神不定之际,门被打开,一个警员道:“你打电话叫家人来交保释金吧,共五千元,交钱后,你就可以走人。”说罢又关上门,外面办事。陈天南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定,只是罚点钱,并未作出什么重大处理,只好打电话与凌雨玺道:“你在家吗?”凌雨玺道:“什么事,说!”陈天南道:“在我的衣柜右下角,我藏有一万八千元,你现在取五千元,来贾府路派出所保释我。”凌雨玺一时惊叫:“什么,你……”不知凌雨玺的一时惊叫,是为陈天南被捕之事?还是为陈天南藏钱之事?陈天南道:“你小点声,谁也别给告诉谁?来到我们再说。”凌雨玺似乎带着愤懑的道:“你等着我吧。”

——陈天南的居住的小区离贾府路派出所,即使乘坐公交车,也只不过是一节课的时间就能到达,可是一个小时过去,陈天南还是不见凌雨玺的到来,于是又打电话催道:“你怎么还没来?”凌雨玺带着发嗲的语气道:“哎呀,哎呀,在路上,在路上。”说罢挂上电话,陈天南却回味道:“怎么电话里有商场问价的声音?不可能吧,错觉,对,是错觉。”就在陈天南百思不解,自我安慰之际,外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哭声道:“卢伟呀,你还让爸爸怎么活呀,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本本分分的生活,可你呢?天天不务正业,现在还吸毒,你对得起你死去多年的娘吗?”卢伟极不耐烦的道:“你哭什么呀,赶快交钱,我们回家吧。”说罢,又传来老人抽抽噎噎的声音,显然十分的痛心。

——陈天南心想:“一步踏错,步步错,当初沾上毒品,本以为可以调味生活,没想到却染上毒瘾,如今想戒也戒不掉?万一我年老的爹娘知道我如此的不成器,该是怎样的一种伤心欲绝呢?”陈天南一会思想着,一会又不敢想,在一种矛盾的心里中,他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如今的他,就如同深陷海底,任其风浪一样。

——快至派出所下班的时间,凌雨玺身着大红风衣,脚蹬皮靴,装扮十分的时髦,来到贾府路派出所,交过保释金,签字后,与陈天南一道离开。一出派出所大门,凌雨玺笑道:“你还吸毒?”翘着大拇指又笑道:“真是个猛男呀!”陈天南道:“你能不能不说话?”凌雨玺轻视的一笑道:“你现在去哪儿?”陈天南道:“滨城大酒店开车。”凌雨玺大笑道:“呦,和前妻约会呀?”陈天南一瞪凌雨玺,说道:“你能不能闭嘴?”凌雨玺一伸舌头,不再说话。二人一直到滨城酒店门,凌雨玺站着门口,等陈天南开车,从始至终凌雨玺的表情都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平常,仿佛陈天南就是她的提款机一样,即使脏一点,破一点,都没关系,只要能提到人民币,凌雨玺就可以一点也不介意。

——陈天南驾车,载着凌雨玺赶往学校接陈冰菡放学。在车上,凌雨玺取出三千元递给陈天南道:“你还要不要?”陈天南一看,说道:“什么意思?”凌雨玺道:“我来的时候,路过振华商厦,就花一万块钱,买下一个古驰的包包。”说着举着包包,向陈天南显耀道:“好看吗?”陈天南听此,怒火中烧的道:“你神经病啊?一分钱不挣,花钱就像流水一样,那是我干活的本钱,你知道吗?欠你哥的钱我还没还上呢,你知道吗?”凌雨玺掩着耳朵,待陈天南说完,义正言辞的道:“当初问我哥借钱的时候,你是不是答应给我买一个古驰的包包,怎么你现在想反悔吗?”陈天南当时随口是答应凌雨玺,但他万万没想到,价格竟如此的高,高到让他力不从心。陈天南道:“不是我现在没钱吗?”凌雨玺鄙视的一笑道:“你吸毒就有钱,给老婆买一个包包就没钱啊,你到底是个男人不?”说罢,见陈天南并不接钱,又恬不知耻的将三千元收入囊中。陈天南摇一摇头,欲哭无泪,不再说一句话,接到陈冰菡,三人回到家中,凌雨玺烧饭与陈冰菡用餐,陈天南吃不下,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夜过去,又是清晨,而今天的天空特别的阴暗,只因窗外飘着淅沥沥的秋雨。陈天南让凌雨玺起床送陈冰菡上学,临走之时,陈天南说道:“别告诉女儿我吸毒的事。”凌雨玺道:“我才懒得说你。”说罢便和陈冰菡一起外出。家里又剩陈天南一人,慢慢的毒瘾又再一次复生。若是陈天南被拘捕之后,若是依法治罪,对陈天南来讲,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但一经吴华君从中斡旋,便对陈天南从轻处罚,殊不知正是又一次害他。可是当事人,谁愿意加重刑法,从而达到蜕变呢?又有谁能当时就醒悟呢?陈天南又拨打吴刚电话道:“兄弟,在哪儿呢?身上有冰吗?我想现在买一点。”吴刚无奈的道:“没有呀,最近君哥对我约法三章,说如果我再碰冰,就打断我的一只腿。”停顿一会,吴刚又道:“要不,你到滚石KTV于副总那里买一点吧,他不论是谁,只要有人买,他就敢卖。”说罢挂上电话。

——陈天南在家躺着,反反复复的考虑,中午吃一桶泡面,还是忍不住想吸。最终陈天南还是披衣起身,驾车来到滚石KTV。KTV一般是晚上营业,所以现在基本上除却工作人员,没有旁人。陈天南来到大厅,对吧台处的坐着的一个男人道:“于副总!”于副总不大认识陈天南,看一看陈天南略带疑问的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陈天南道:“上次我和吴刚一起来……”于副总笑道:“噢,陈老板,对吧,你是陈老板!”陈天南不好意思的道:“我是,我是。”于副总道:“陈老板来找我有事吗?”陈天南近前低声道:“我想买一点冰?”于副总也是小声道:“买多少?”陈天南数一千块钱递给于副总。于副总笑道:“等一下啊。”说罢于副总来到一间密室,取二克冰毒,出来谨慎的塞给陈天南。陈天南见已买到,便告辞于副总,于副总道:“有空来玩啊!”从此以后于副总也成为陈天南的一个售货人。

——滨城大酒店对陈天南来说已是个是非之地,陈天南再也不愿涉足那里,便回到家中,在其中一间无人居的卧室里,自制简易吸毒工具,大吸特吸起来。陈天南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嘴唇发白,不吃不喝,大睡三天三夜。曾经一个生龙活虎的有志青年,如今被冰毒和人间不如意事,一并磨折的极尽颓废之态。作为人妻的凌雨玺,对此竟视而不见,任由陈天南自生自灭。还是女儿与爹亲,陈冰菡心疼道:“爸爸,你怎么天天在家睡觉呀?”陈天南虚弱的谎称:“爸爸,有一点感冒,浑身没有力气,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陈天南不求上进,身如海绵,再也无力过问凌雨玺。而凌雨玺更是肆无忌惮,不是赌博,就是和朋友驾车附近游玩,俨然一个人活在自己的快乐王国里。

——一日中午,吴厂长给陈天南来电道:“小陈呀,我的窗户有一点渗雨,弄得屋里的墙壁潮湿湿的一大片,你来帮我看一看吧?”若是外人,陈天南一定推脱,只是吴厂长还算是工作上的半个恩人,所以陈天南道:“可能是密封不好,我等一下到你那里,给你检查一下。”吴厂长又道:“还有我前边中间的一个窗户玻璃,被工人干活时,一不小心打碎一块,你来帮我换一块吧,多少钱,你修理好,我再给你。”陈天南道:“中间一块是吧,我待会再到玻璃厂再划一块,一起给你带过去。”说罢,挂上电话。

——陈天南来到来到店里,叫上常有志一起,带着两罐密封胶,又到玻璃厂弄一块玻璃,一起来到吴厂长的电子厂里。二人分工合作,陈天南打密封胶,常有志装玻璃。正在干活之际,陈天南无意的问吴厂长道:“我看吴书记不仅在村里,而且在整个区,包括市里,都是个挺厉害的人物呀!”吴厂长道:“那可不是。给你说件事,你可别往外乱说啊。”陈天南顿时觉得是个关于吴华君的秘密,便道:“行,我保证不说。”吴厂长小着声音道:“吴书记的一个大舅哥,是我们省里的一个领导,并且是个副省级的官员呐。”陈天南笑一笑不再说话,心中却道:“我说吴书记怎么到处吃得开,原来吴书记后台竟然那么硬呀!”

——干好活后,二人返回,陈天南将常有志送回店里,自己独个回家,刚进家门,手机响起,一看是爸爸来电,只听陈广宇急道:“天南呐,你快来人民医院吧,你哥从山坡上摔下来,动也不能动,现在被救护车送到医院里,正在救治呢。”陈天南面对爸爸送来的一个霹雳的消息,内心十分的惊动,抚慰道:“爸,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到。”陈天南箭一般速度的来到人民医院,只见哥哥躺在推车上,一脸的痛楚难当,陈天南趴在哥哥脸旁说道:“哥,你怎么样?哪儿疼?”陈天东脸部抽搐,讲不出话来。陈天南又问一旁守护陈天东的陈老太太道:“妈,我爸呢?医生怎么说?”陈老太太声线哽咽道:“刚与你哥作完腿部CT,你爸在医生哪儿等结果呢。”

——陈天南又快步来到门诊部,见陈广宇一脸的忧愁,望着观看CT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道:“你先交钱开住院单吧,病人大腿骨折,我马上派人作手术。”主治医生面对每一个病症,就如同吃家常便饭一样,没有一点大惊小怪,沉着冷静的对陈广宇诉说病情,表现出一个医生临危不乱的气度。陈天南接道:“得交多少钱?”主治医生回道:“手术费就得一万元,再加上术后住院两周的费用,至少得两万元吧。”陈天南对父亲道:“爸,你先陪着妈妈和哥哥,听医生安排,我现在回家取钱来交。”说罢,陈天南跑出门诊部,开车来到家中,见凌雨玺正在听音乐。陈天南额上汗珠,潸潸而下,急道:“你将我的那两张一万的信用卡,快点给我,我哥哥现在急需手术,医生让交两万块钱的费用。”凌雨玺一听用信用卡,扭扭捏捏,不知怎么回答。陈天南道:“你干嘛呀?快点给我。”凌雨玺嗫嚅的道:“有一张信用卡被我买手机,买衣服,刷的一点不剩;还有一张信用卡被我借给朋友三千,她说到月底才能还我。”说着,将那一张信用卡递给陈天南道:“给你吧,还能刷个五六千元吧。”陈天南大声道:“什么?你……”陈天南一时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将信用卡摔在凌雨玺的脸上骂道:“你个败家的女人呀。”凌雨玺见陈天南如此的动怒,‘哇’的一声,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大哭起来。陈天南知凌雨玺无钱可用,只好摔门而去。

——陈天南毫无目的的开出小区,陈天南想着问谁借钱,解燃眉之急呢?想来想去,现在只有吴刚是自己最铁的哥们儿,于是陈天南拨打吴刚电话道:“兄弟,哥现在有个难事,帮哥一个忙吧?”吴刚爽快的道:“哥,什么事你尽管说。”陈天南道:“我哥哥从村里山上滑下来,大腿骨折,现在急需手术,你能不能先借我两万元手术费用一用?”吴刚为难的道:“哥,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口袋比脸都白,也是穷的叮当响啊。”顿一顿,陈天南失望的道:“好吧,我再想想办法。”挂上电话,陈天南想起林飞鹏来,毕竟林飞鹏是自己的表弟,还有亲情在,拨通电话,电话那一端的林飞鹏道:“天南哥,有事吗?”陈天南道:“天东哥,从山上摔下来,大腿骨折,马上要动手术,你先给我转两万块钱吧,回头我尽快还你。”林飞鹏二话不说便道:“将卡号发给我,我马上打给你。但是天南哥,你得尽快还我,别让艳萍发现我将买房的钱借给你用啊。”陈天南一时欣喜的道:“好……。”说罢,挂上电话,将银行卡号用信息的方式发给林飞鹏。

——陈天南又急急忙忙赶到医院,以刷卡的方式将钱交到人民医院财务部。然后来到手术室门口,见陈天东已被推进手术室,爸妈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陈天南道:“爸妈,来,坐下来等吧,哥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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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 | 2015-6-29 15:4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关键的时候,还是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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