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XW123 于 2015-7-2 16:14 编辑
我与春涛各自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至今已二十多年末见了,他被分配到了吉林松源油田,我分在了家乡的城市。他回来过两次,都正逢我在外地施工,每次都是擦肩而过,这一晃我们都已步入了不惑之年! 今天,我终于有了一次去松源出差的机会,于是便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在电话里说我们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喝一口,他非常兴奋地说,“一定要喝咱家乡的酒,你一定要带来一瓶咱家乡的老白干。你没忘吧?咱在省城上大学时,咱们老乡聚会,同学聚会喝的可都是咱自己带的家乡的老白干,太想咱家乡的酒了,太想太想了!!”“好、好、好!”我连声答应。于是我赶紧回乡下老家的酒坊买了两大塑料桶小烧儿(白酒)装上车,一路春光一路景,农民们开始耕地备播,油黑的土地散发着春天的气息。路两边的白杨在眼帘里嗖嗖地闪过,时而树上的鸟巢有鸟儿飞出,凌空盘旋,带我回到童年里那些稚雅难忘的趣事里…… 我和春涛、贵忠、文嘉、长庆是一个村上的发小,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儿。经常一起爬树摸鸟蛋,一起下河捉鱼虾,一起上山打“游击”抓“汉奸”……身上常常划出大口子,冬天里两只小手冻得通红,鼻涕拉瞎的,说来也怪,一年也不知道啥是感冒,啥是闹个病灾,那个年代的孩子都没现在家里养的宠物受“宠”,只要不把衣服弄破就没事儿,爱咋玩儿咋玩儿,爱咋闹咋闹,要是把衣服弄破了,回家是躲不过一顿“胖”揍的。 八、九岁了,我们上学了。上学时,我们一个找一个搭帮结伙一起去学校,放学了我们又结伙搭帮一块玩儿,天不黑不回家。 我们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要做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的那一代。要“又红又专”,就得学工学农又学兵,小学时常去支援农民伯伯铲地、薅草、剥玉米(其实那时太小,倒让农民伯伯来经管着,得不偿失),后来又当了几天毛主席的“红小兵”,卧倒、葡萄前进、瞄准,刺杀!不过时间很短就“退役”了,那个轰轰烈烈的年代结束了! 上中学了,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这对我们是个契机,老师开始天天的教导着,现在不是做“反潮流小将”的时候了,“白卷”也当不了“英雄”更上不了大学,现在是凭真本事考大学的,你们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做个有知识、有文化、有前途的人,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可在家里,我们听到的是,好好学,考大学,当官当干部,光宗耀祖!带着老师和家人的寄托与厚望,我们这几个当年淘得出了名的淘小子,在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大军中,我们都很争气地考上了大学、大专还有中专,实现了老师和家人们的愿望,为国家做贡献——在各自的岗位上都干得很出色;当官当干部的,也算是光耀门庭了——没出一个贪官污吏! 如今各奔东西的我们,忙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自我们大学毕业至今,我们也没有聚全过一次,只要是我们中的二个三个能聚到一起时,都相互的打听一下,或是电话联系,我说完了你说,你说完了他说,声音到了,也就算这个聚会聚全了。 司机提醒我到了,我从朦胧中醒来,七个小时的旅程,来到了这座美丽的油城。 好友见面,甚是高兴。一番寒喧,几叙别离。春涛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哥们儿,你带的酒呢?”“噢,我忘了呀!”我开玩笑的说。“啊!怎么会呢?真扫兴真扫兴!”于是他又连忙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哈哈哈,在车后备箱里呢!”“你个臭小子,还是那德行!”我让司机把后备箱打开,他便迫不急待地向车后跑去拿酒,“哇,这么多,咱家乡的酒啊!”“不多,留着你想家时喝上两口!”他说:“你带的酒,我准备菜,我得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上车,我们去查干湖!” 几十公里的路,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太美了!过去,对于查干湖知道的不多,今天,电视剧《圣水湖畔》让它家喻户晓。湖水碧波粼粼,四周芦苇青青;轻舟泛水,野鸭欢鸣。春涛说,这里已成为了他的第二故乡了,可还是忘不了家乡,更馋家乡的酒。我们喝着,侃着,一会儿一人一杯就下肚了,春涛说,不行,再来一杯!我说“来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他说,“来一杯,家乡美酒不醉人呢!”“噢——,你还诗兴大发了!”我笑着说。他又举起酒“圣水湖畔,畅饮家乡酒。”我忙补充道“好友相聚,乡酒寄乡情。”哈哈哈! 我俩从家乡聊到儿时的小伙伴儿,从小时的淘气聊到现在各自的工作,从生活聊到家庭,有聊不完的话,有说不够的往事,感觉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怀恋! 同窗之情情系家乡酒,一杯再一杯;今日相聚聚浓乡思情,一年浓一年。真挚的情感就似这家乡的酒,清、香、醇、厚!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也该回家了,上车前,我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说“老同学,我们不要再过二十多年的等待才这一聚了呀,太长太长了!我们相约,明年见。”“明年见!”“把我们几个家乡儿时的好伙伴儿都找来,可不要忘了带着咱家乡的酒哟?!”“你小子,原来你是想酒不是想人呢!” “哈哈哈——” “不!想人、想家才更想酒!这酒啊,是咱家乡黑土地长出的粮食和咱家乡的水酿造的,有股咱家乡的味道!要不,明年咱们回家乡一聚吧!”此时的春涛,眼里噙着泪水。 “好啊,那明年一定要把那几个臭小子都找回来,好不好?” “那太好了!真的好想他们几个啊。”春涛很动情地说。 “那明年,咱们几个回家一聚?” “明年,咱们回——家——!”他握着我的手,重重的摇两下,把回家说的深重而又深长。 车起动了,春涛还在哪目送着我,我按下车窗,跟春涛挥着手,“记着,明年,一——定——回——家——啊——!” “记得的, 一——定——回——家——!” 多么亲切的话语呀,这是在外游子的心声!“回——家——”回荡在旷野,回荡在天地间,回荡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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