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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狼短篇小说《大巴惊魂》之一 作者 北方的狼 6月的一个星期六清晨，她搂着他的腰，他搭着她的肩，二人依偎着走出他新买不久的新楼房。 她23岁，在乌鲁木齐市一所学校当老师。他25岁，在市政府当公务员。两人谈对象已有两年，决定过一周——端午节结婚。 她身材苗条，肤色白皙秀美，逛街时常常引得路人侧目、回头。他英俊潇洒，口才颇佳，善于见风使舵。但是，她却总觉得，他缺少点什么。 她始终忘不了，有一次，两人夜晚去公园幽会。回来走过一个偏僻的小巷。突然，一个瘦小的男人从阴影中跳了出来，他马上把她拽到身后：“你要干什么？”他对着那个瘦子大吼。：“不干什么，抢劫！快把钱掏出来！”瘦子晃着手中亮闪闪的匕首，恶狠狠地嚷。他身高一米八高，瘦子1米七，他比瘦子高且壮。但是，他却没有反抗，第一个缴械了——掏出了他身上所有的钱，她也只好把装钱的一个手提包递给瘦子。瘦子拎着包，消失在夜色里。 那一次，加上那个一千元的手提包，两人损失了两千多块钱。她曾埋怨他，为什么不反抗？他却说，安全第一，只要人没事，钱是身外之物。她想想也对，也就不说什么了。 当天，两人坐大巴去乌市郊外的天池游玩。天池四面雪山高耸，池水蓝黑晶莹如玉，池边青松、雪杉围绕，树下铺满野花、碧草，犹如仙境。傍晚时分，夕阳藏进山岗，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搭乘坐半车人的大巴返回乌市。 车行半路，经过戈壁滩中的一个偏僻小镇时，3个每人拎一个沉甸甸挎包的男人上了车，坐在最后一排。上车时，她看到，三人挨个把车上的人打量了一遍。他们特别盯留意每位携带的皮包。其中，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眼睛色色地盯着和男友同坐第三排穿着白纱短裙的她。她看了一眼他的目光，马上低下头，浑身打了个寒颤。那不是一个人的眼睛，而是一头狼，一头看见猎物的恶狼的眼睛——凶狠而贪婪！ “华，这三个人不像好人！我担心一会会出事！”她附在男友耳边，轻声说。“不会的！梅，啥年代了！车里足有20多人，难道谁还敢杀人放火不成？”男友嘲笑她多虑了。也许是我多心了。她想，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她扭头瞅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三个人，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那个又高又胖的男人，看见她扭头，又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剥光了她的衣服，看进她的肉里。她吓得赶紧扭过头来，心怦怦直跳。会不会出啥事呢？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巴驶过路边闪烁一片片灯火的城镇，不一会，四周一片漆黑和寂静，大巴在无边无际的戈壁滩飞驰，只能听得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和偶尔的低语声。 忽然，有人在摸黑走动，不一会，一支手电筒在大巴车车头，两只手电筒在车中间亮了起来。“都不许动！不许说话！不许打手机！抢劫，谁动老子宰了谁！”站在车中间，那个又高又胖的年轻男人，握着手电凶狠地叫嚷。他一边用手电扫过乘客的脸庞，一边晃动手中的一把一尺长的砍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站在车门边，也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握着一把砍刀，虎视眈眈地盯着车前部人们的一举一动。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子，站在大巴车驾驶员旁边，挥动着手里的砍刀：“不许耍花样！靠边慢慢停车，不让老子让你见阎王！”
大巴车发出“吱”的一声尖叫，慢慢在路边停下来，四周戈壁滩的沙粒，在车灯照射下反射出点点银光。车里的旅客这才回过神，惊慌起来。但是，却没人说话，车里寂静得可怕。突然，坐在车中间的一个4岁的女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的母亲赶紧抱着哄她。“啪”的一声，又高又胖的歹徒扬手打了女孩的母亲一巴掌，“安静点！不许叫！不许说话！没听到吗？”母亲一手掩着被打的脸庞，一手赶紧捂着女孩的嘴。车厢里又安静下来。 “司机，离开驾驶室，到车里去！”黄头发的小伙子举刀指着司机，下命令。又高又瘦的司机，看了一眼这个狂妄的家伙，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眼神里掠过冷峻的神色，大步走到车厢中间的一个空位坐下。 “手里的皮包、钱包、钱、手机，全交给我们！一分钱都不能留！谁不听话，老子就给他一刀！”黄头发转身走到车厢里，冲着车里的20多名乘客大声吼。没有反抗，车里的乘客，都掏出兜里的钱包，取下肩上的挎包，交给这三个人。“我们反抗吧，这么多人，大家都动手，肯定能打赢这三个坏蛋！”她低声对他说。“你疯了！万一我们动手，别人不动手，那我们不是要被刀砍死了吗？保命要紧，还是乖乖掏钱吧！”他压低声音回答。是啊。当今社会，大家各顾各，谁会管别人死活呢？她想。于是，他掏出了钱包，她交出了背的皮挎包。不一会，20多人的钱包和皮包，都递到了三个歹徒手里。三人打开钱包和挎包，取出其中的钱和手机，塞进各自带的挎包里。 那个黄头发显然是领头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对着车上的人吼：”所有的人，把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玉镯子、玉吊坠，凡是所有值钱的首饰，全交给我们。我们一会要搜身的！谁私藏钱物，老子就剁他一个手指头！”说完，他举起砍刀，凭空砍了一刀。 车上的乘客又惊慌起来，女人取下金戒指、金项链、玉手镯，男人取下玉吊坠和玉手串，递给三个歹徒。歹徒们一边接过这些珍宝，一边盯着众人。突然，又高又胖的歹徒借着手电的亮光，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往身下的座位藏什么东西。他拔腿朝老人走去，一把推开他，在电筒的照射下，座位下一枚金戒指射出金灿灿的光泽。又高又胖的歹徒朝着白发的老人脸颊挥出一拳，白发老人翻身跌倒在过道里。歹徒抬腿朝老人的肚子、大腿，一阵猛踢。老人在过道里翻滚呻吟，血从脸庞流进衣领，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别打了，你想打死人吗！”黄头发的歹徒拽住了他。 坐在白发老人前排的她，看不下去了。她仿佛觉得，地下哀嚎、翻滚的，就是自己去世的父亲。她甩开男友拉她的手，离开座位，搀起老人，把他扶到附近的座位上坐下。“没事吧？大爷？”她俯身问老人，一边掏出几张餐巾纸，给老人擦去脸庞的血污。老人睁开眼睛，喘着气说：“谢谢你……好人呐……” “你很喜欢多管闲事啊！”这时，又高又胖的歹徒边说便走到她身边，“起来！坐到最后一排去，我要仔细地搜一搜，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私藏钱物！”说完，他举起砍刀，淫邪地笑起来。另两个歹徒也跟着附和，手中的手电照着直起腰的她，照着那丰满的胸部和短裙下圆润的臀部：“是啊！好好搜一搜，看看她哪里会藏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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