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狼散文】一只公鸡的故事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7-15 11:55:29

本帖最后由红米饭于 2015-7-15 17:25 编辑

   6月的一天，我又被吵醒了。吵醒我的家伙，只有半米高，穿着红黄色条纹的“皮草”，站在我家砖房外的窗台上，此刻，它正引颈高歌——“喔喔喔”。
屋外，是我家的一片果园，挂满枝头的青苹果沾满晨露。太阳如一枚红柿子，挂在远方的树杈上。象往常一样，这只公鸡一晨练完，就站在窗台上，眨着豌豆大的黄眼珠，隔着玻璃窗，往屋里看，还不停地发出“咯咯咯”的叫声。仿佛在叫“快起床了！懒虫！”于是，我不得不推开被子，穿衣起床。
   这是一只孤独的公鸡，因为我家虽然住在果园边，却并未养鸡。一个月前，妻子生病，一位朋友把它送到我家。当时，正值春耕时节，大家忙着在果园干活，这只公鸡就幸存下来。一个月后，我才发现，这只公鸡虽然不会下蛋，可是，它却象忠实的狗一样，紧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妻子种植、管理着十多亩果园。每天上午和下午，我扛起坎土曼，去地里砍草。这只公鸡照例跟在我身后。果树下，长满了翠绿的蒲公英和毛茸茸的狗尾草。我挥动坎土曼，在“喀嚓”“喀嚓”声中，一株株野草应声倒地。在我身后半米远的地方，那只公鸡不停地用爪子刨开泥土，扭动脖子，啄食土里的虫子，不时发出“咯咯咯”的叫声。
   每天中午和傍晚，我荷锄而归，那只公鸡也紧跟在我身后。一天，果园拴着的狗挣脱索套，跑了。我正在果园里干活，妻子站在我家屋外，催我快回来。我扔下坎土曼，穿过一排排水桶粗的果树，向我家跑去。刚跑到门口，忽然听到妻子指着我身后惊叫：“你看！你看！”我停下脚步，扭头望去：此刻，那只大公鸡张开两个翅膀，象天空翱翔的雄鹰一样，大步跟在我身后。看见我停住脚步，公鸡也赶紧停步。可是，它冲的太猛了，以至于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我身上。看着这只公鸡，妻子笑的弯下了腰。
几个月后，我去外地工作，公鸡送给岳母喂养。岳母家也住在果园边，这只公鸡和她家20多只鸡养在一起。一个月后，我从外地回到岳母家，又见到了那只鸡。有了朋友和情侣，它已不再孤单。我从它身边走过，它仿佛已经忘记了我这个朋友，看也不看我一眼。
   这只公鸡已成年，鸡冠鲜红，羽毛油亮。它已经有了新朋友——一只只有它一半高的黑色小母鸡。它绕着母鸡踱步，并赶走另几只企图靠近母鸡的小公鸡，用威严的眼神或利喙。